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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太湖西山,三十六寨

    这?

    以异样眼光看待苏文铤的知县、县丞们,纷纷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如此诗作,特别是后两句,堪称千古名句啊!

    陈师泰闻言后,也紧皱了眉头。

    他作的那首诗,并非当下原创,而是早已做好,就等合适的时机让它面世的。

    陈师泰本人,对那首诗十分满意,暗自斟酌修改了许久,最终才定型。

    可是一和黄氏兄弟诵出的这首诗相比,他的得意之作,竟是失色不少,只要懂点写诗的人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孰优孰劣。

    陈师泰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任的日子,必须以他为中心,这名声最响亮的林小娘子,也必须属于他!

    陈师泰看向苏文铤,神色不明。

    而崔檀却是不知道陈师泰心中的那些弯弯道道,他听了那首《望岳》后,立即又改口,道:“如此说来,苏案首诗才无人能及,今日不愿参加诗会,莫非是不屑与我等一同作诗了?”

    崔檀此话一说出口,很多人,包括知府大人陈师泰,都微微变了脸色。

    崔檀一句话,就塑造了一个傲才视物、眼高于顶的形象,给苏文铤披上了一件邪恶的外衣。

    苏文铤起身,笑道:“既然大家都要求在下作诗,那好吧,我苏晋书坊,最近要刊行一本新的话本小说,名为红楼梦,乃是本人所著,其中已有大量诗作,如今在下就摘录一首。”

    苏文铤借机打了个广告,走向摆满了文房四宝的书桌。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张晋听明白了苏文铤话中“广告”的成分。

    广告,乃是苏文铤给他普及的营销手段中的一种,刚才,苏文铤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张晋仔细体味,眼珠乱转,收获良多。

    苏文铤上台,挥笔而就,一气呵成,写下一首诗作。

    等苏文铤写完后,崔檀等人才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只有知府大人陈师泰,不时瞥苏文铤一眼,眼中神色莫名。

    同时,“女校书”林小娘子,则开始品评在场各位的诗作,并按照从劣到优排好顺序。

    这个排序,排到最后的一张,就是“女校书”选定的诗魁之作。

    别人的诗作倒还好说,只是最后有两份,让“女校书”犯了难。

    一份是那位苏公子的诗作,一份是知府大人的诗作。

    如果抛开其他,只以才华来看的话,苏公子的诗作绝对能排第一,可夺得此次诗会的诗魁之位。

    至于知府大人的诗作,其实十分稀松平常,最多,可排在中间的位置,诗魁,永远也不可能落在这种诗作的头上的。

    可是……

    知府大人,就是知府大人,乃是苏州一府最高的主官。

    而那位苏公子么……

    林小娘子稍稍挣扎了一下,将知府大人的诗作排在第一,位列诗魁之位,而苏文铤的诗作,则排在第二。

    林小娘子却不知道,她这样排序,将让她失去一切!

    全部诗作评定完毕,就开始进入下一个紧张刺激的流程,那就是由林小娘子当众读诗,从第十名开始,一直读到第一名的诗魁之作。

    前八首诗作,还是有点水平的,每一首都能赢得满堂彩。

    被读诗的作者,更是兴奋得满面通红,我的诗作被“女校书”亲口诵读了啊,实乃一辈子都值得拿出去炫耀的事!

    当林小娘子读第九份诗作,也就是排在第二位的诗作时,很多人都揪起了心,特别是陈师泰。

    据陈师泰分析,如今这情况,有三种可能,要么这一首诗是他的,要么最后一首诗是他的,要么最后两首都不是他的。

    第三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再怎么说,他也是苏州知府,苏州的教坊司,也归他管,陈师泰不太相信林小娘子会将他的诗作排在前十名开外。

    那么现在,就看这排在第二位的诗作,到底是不是他作的就可以了,若不是,那么最后的诗魁就属于他!

    陈师泰隐晦地看了苏文铤一眼。

    一直留心陈师泰动作的苏文铤自然注意到了,其实,之前陈师泰瞥向苏文铤的视线,也被苏文铤一一感知到了。

    苏文铤皱眉,对这些事非常厌烦,这有什么好争的嘛,这些人真是,闲得蛋疼!苏文铤十分无语。

    林小娘子朱唇轻启,念道:“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孤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林小娘子第一句念出口,陈师泰就知道,这不是他的诗作。

    心里一阵轻松,诗魁之位,一定是他的了。

    面子总算保住。

    可是,随着林小娘子继续念下去,陈师泰往下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

    好诗啊!

    反观自己那首,简直惨不忍睹!

    一想到待会儿林小娘子就要当众念出自己那首“破诗”,陈世泰心里就有点发堵。

    不过,多年为官,心里发的那点堵还不至于堵得他发慌。

    现在,在场所有人中,就属他权力最大,怕什么,下面的人可都是人精,即使是一首破诗,也能被他们夸上天。

    被动指鹿为马,又有何难!

    “这是苏文铤苏公子所作的‘世难容’!”

    最后,林小娘子点出诗名和作者名。

    不过,除了少数人,如黄氏兄弟与吴日生、张晋等人拍手喝彩以外,其余人等全都保持沉默。

    刚才,苏文铤与通判大人,以及知府大人不太对付,他们是亲眼所见。

    同时,苏文铤的‘世难容’还啪啪啪地打了他们的脸,竟比他们所有人做的诗都好,他们自然不会为之喝彩。

    张晋喝完彩,捂着胸口痛心道:“苏兄,可惜了,那可是林小娘子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不就是一个舞姬吗。”苏文铤说道。

    张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苏兄,等着瞧吧,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文铤淡然一笑,后悔?后什么悔?不就是一个舞姬侍酒的的机会么,等宴会结束,回到醉仙居,想要柳大家怎么侍酒都可以!

    果然不出意外,本次诗会的诗魁,第一名,果然是知府大人那首“破诗”,其实破倒并非破得非常厉害,只是与苏文铤的诗作一相比较,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十分明显了。

    “好!好诗啊!”

    “大人诗才无双!”

    刚才沉默的那帮牲口,果然在此刻齐声高呼,对知府大人称赞连连,好似知府大人是诗仙下凡一般。

    感知到陈师泰又对苏文铤得意地看了一眼后,苏文铤更加无语,哭笑不得。

    我根本就不在乎好嘛!不就是一个诗魁罢了,看把你能的,真是一群神经病!

    诗魁已出,自然需要兑现彩头。

    只见那林小娘子,娇笑着被陈师泰揽入怀,让其坐于腿,然后那林小娘子饱饮一大杯美酒,却不吞咽,而是以嘴相渡,将美酒喂给陈师泰吃了。

    如此侍酒!

    “哈哈,苏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这就叫做‘美人壶’。”张晋笑道,又说:“若苏兄你夺得第一,此时那林小娘子,可就在为苏兄你侍酒了!”

    苏文铤心里一阵恶寒,如此轻易地就这样侍酒,可想而知,这林小娘子到底为多少人侍过酒啊!“一点朱唇万人尝”,这样的破烂货,谁要!?

    苏文铤拍了拍心脏,幸好没夺得诗魁之位,要不然还不被膈应死!

    一边的吴日生也是目瞪口呆,对这样的侍酒方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本次宴会一共来了十个舞姬,除去一个林小娘子,剩余九个,自然也需要陪酒。

    知府大人将最好的林小娘子霸占了,剩下的,自然分给其余人。

    自然,这个其余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官阶高的,才能分到。

    张晋就分到一个花枝招展的舞姬,也被张晋抱着,做了那以嘴渡酒的勾当。

    那舞姬声音柔媚,极尽挑逗之能事,将张晋迷得神魂颠倒,张晋这厮也是放得开的,竟给座位旁边的苏文铤和吴日生,来了一段少儿不宜的现场直播……

    张晋享用一阵,见苏文铤和吴日生“眼巴巴”的,竟然说道:“苏兄,吴兄,这教坊司的舞姬果然非同一般,不是外面那些地方可比的。你们也来试试?”

    张晋说着,抱起那位舞姬,就要往苏文铤怀里塞。

    苏文铤连连摆手,道:“不用了!”

    张晋又准备将舞姬送给吴日生,道:“吴兄,你呢?”

    吴日生也吃不消,道:“不用,不用了!”

    苏文铤和吴日生不需要,可其他人却都在巴巴地等着。

    有那乐意分享之人,哈哈笑着,将自己分得的舞姬分享出去,结果那些舞姬很惨,满足了几乎所有人的口舌之欲。

    就在花厅中所有人都在兴头上的时候,苏文铤斟了一杯酒,与吴日生碰杯后,送到嘴边。就在这时,苏文铤猛然动作一顿。

    杀气!

    浓烈的杀气!

    还有一股极轻微的血腥味儿!

    身为一个杀手,对这两样东西分外敏感。

    苏文铤放下酒杯,斜眼一看,他记得张晋好像随身带着一柄雁翎刀,他斜眼一看,原来张晋为了更好地逗弄这位舞姬,将腰间的雁翎刀解了下来,就放在地上。

    苏文铤弯腰捡起雁翎刀,笑道:“张兄,你说我作为一个千户,是不是也应该随身配备一把刀?”

    张晋已经喝了很多酒,有点迷糊了,他在“百忙”之中,抬头看了苏文铤一眼,道:“该,该配一把刀。这把刀其实还不错,那就送给苏兄你了!”

    “那好,我就却之不恭了!”

    苏文铤笑着,将雁翎刀抽开一小截,除了寒光闪耀之外,刀身竟有类似云彩的花纹!

    这是……花纹钢?!

    花纹钢,在古代称为“花铁”或者“文铁”,有些地方称呼的“镔铁”,其实也属于花纹钢。花纹钢在欧洲则被称为“大马士革钢”。

    乃是打造刀剑的绝好材料。

    “谢了!”

    苏文铤紧握刀柄,对张晋说道。

    “不用……谢!我们是兄弟,不就是一柄好点的刀么,不用客气……”

    花纹钢所制的刀具,苏文铤不是没有,但都是些匕首之类的短刀具,像雁翎刀或者柳叶刀这么长的,还真没有。

    奢靡的宴会继续,苏文铤则一边慢慢饮酒,一边等待。

    苏文铤断定,就在这间花厅的门外,至少已经被杀了十多人,不然凝聚不出这么浓郁的杀气!

    出手帮忙么?

    苏文铤觉得暂时不宜打草惊蛇,他要看看,这古代的匪徒,跑到一府的府衙杀人,究竟要干什么。

    再说,苏文铤自觉没有那个义务提醒在场的众人,只要张晋等认识的人无碍,管它呢!

    苏文铤是杀手,不是侠士!

    苏文铤抓着雁翎刀刀柄,暗暗戒备。

    他一直留心倾听门外的动静,等到某一刻,门外安静下来的时候,苏文铤知道,匪徒们要攻进来了。

    碰!

    花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两扇门不堪重击,直接被踢飞。

    花厅内众人还没有从惊变中回过神来,三十多个黑衣人,已经从被破坏的大门鱼贯而入,将花厅中众人包围,他们每人手中斜举的刀剑上面,都带着往下滴落的红色。

    血腥气,更加浓烈了。

    苏文铤不住皱眉,这种气味,好久没闻到过了。

    一刹那,以前做杀手时候的一些画面,闪过心头……

    整个场面足足安静了三四秒,才有人反应过来,有一帮匪徒闯入苏州府衙,杀了人,还包围了他们。

    咚!

    陈师泰一拍桌子,长身而起,那林小娘子也既起身。

    “放肆!”陈师泰点指那些黑衣人,怒火冲宵,呵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冲击府衙,你们不想活了吗!来人,来人!”

    陈师泰前半句在呵斥那些黑衣人,后半句,则是在呼唤值守府衙的衙役和民壮。

    苏文铤轻笑,来人?

    要是外面还有人的话,还需要你喊来人吗?

    傻逼!

    正所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更何况陈师泰还是一个知府,平日里,陈师泰这一吼,可以吓破百姓们的胆!

    然而,这些身穿黑衣,戴着黑色面罩,手中握着刀剑,刀剑上面还在往下滴落红色液体的黑衣人,十足十的亡命之徒,根本不惧陈师泰这位知府大人。

    黑衣人们包围了在场所有人,他们不惧怕陈师泰的怒吼,握着刀剑,像是幽灵般围绕着在场众人,指不定什么时候,黑衣人们就愤起而上,将在场众人全都砍了!

    陈师泰大叫“来人”,但花厅外面鸦雀无声,根本没有人回应,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酒都被吓醒了大半,纷纷放开抱着的舞姬,有的还往上提着裤子,一阵手忙脚乱。

    然而,现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落针可闻。

    有的人期待门外传来衙役、或者民壮的回应。有的人,则明白,门外再也没有什么衙役或民壮了。

    没看见黑衣人刀剑上往下滴落的红色液体吗?

    这可是一帮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刀剑上的红色液体莫非是朱砂不成!

    “哈哈哈哈……”

    花厅的大门外,终于有声音了,但却不是部分人期待的衙役或者民壮的回应,而是一个无比粗豪与嚣张的大笑,如惊雷一般打破了花厅中的安静。

    随着大笑声临近,有两个人走进花厅,一个满脸络腮胡,五大三粗。另一个是个光头,长着一副阴险狡诈的脸面,就连三岁小孩子看了,都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坏人。

    两人中,长满脸络腮胡的那人正在大笑。

    这两个人并没有戴面罩,也没有穿黑衣服。

    他们一人一手倒提着一个人,被提着的人半死不活,穿着皂隶的衣服。苏文铤远远看去,那络腮胡手中提着的,竟然是那位“强项令”。

    “强项令”曾以苏文铤身份不够格为由,阻拦苏文铤进入府衙,参加新任知府大人的接风洗尘宴。

    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因为花厅外面已经死了十多个衙役,结果他却没死,算是运气好。但即使没死,却也被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抓住,前景堪忧,运气算是糟糕得紧。

    至于另外一个,长着一张阴险狡诈面目的光头,手中则提着那位花班头,也是要死不活的,估计还有一口气在。

    “新来的官老儿,你在叫他们?”

    那满面络腮胡子的人,和一脸阴险狡诈的光头,单手提着“强项令”与花班头,另一只手,则捶打捶打了他俩一拳头,引得“强项令”和花班头一阵呼喊呻吟。

    “你们……你们大胆!”

    陈师泰颤抖着手臂,遥指那两人,怒目勃发,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是……太湖三十六寨……的二当家‘无常和尚’,和三当家‘大胡子’?”

    吴江县的知县大人,颤抖着声音,叫破两个恶人的身份。

    “咦!”

    三当家大胡子讶异,看向吴江县知县,道:“老子们隐姓埋名十多年,西山岛的老鼠都快被吃光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认识老子们!”

    大胡子这样一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人,正是太湖三十六寨的亡命之徒!

    太湖三十六寨,是环太湖地区最大的一个帮派。

    他们占据西山岛的三十六个山峰,各自营建营寨,西山岛中间的缥缈峰,同时也是太湖七十二峰之中,最高的一座,乃是太湖三十六寨的总寨。

    太湖西山岛,属吴江县管辖,所以,吴江县令才能第一时间叫破他们的身份。

    这些年,太湖三十六寨几乎销声匿迹,从不出来活动,一直龟缩在西山岛。只有太湖附近的居民,才知道,西山岛上有一伙亡命之徒。

    苏文铤搜索记忆发现,在他只有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的太湖三十六寨十分猖獗,打劫富商、冲击官府、公然劫持税银、敲诈、勒索,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

    彼时,朝廷曾多次派人组织官兵围剿,结果太湖三十六寨据险而守,久攻不下。等大军撤去,匪徒们又出来活动。

    太湖沿岸的苏州、常州、湖州,不胜其扰。

    结果不知为何,在太湖三十六寨最为猖獗的时候,他们所有活动竟然戛然而止,同一时间龟缩进西山岛,不再外出作恶。

    什么原因导致太湖三十六寨的匪徒不再出山,没人知道,但安定与和平的日子却是真实的。

    十年平静下来,人们几乎都忘了,太湖西山岛,还有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哈哈哈!”

    三当家大胡子哈哈大笑,道:“如此也好,既然你们还记得老子们,老子就不多费唇舌,你——”

    大胡子一手提着“强项令”皂隶,一手抽出一把雁翎刀,遥指陈师泰,粗豪的声音说道:“今天,老子要用新任官老儿的人头,宣布老子们重出江湖!”

    说罢,三当家大胡子,手起刀落,那“强项令”皂隶瞬间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这就是你的下场!”

    大胡子疯狂大笑,浓郁的血腥味刺激了他体内的狂暴因子,他像只饥饿且残忍的老虎,舔着嘴角溅上的血迹,死死盯着陈师泰!

    那皂隶当场被身首异处,这一幕可着实吓坏了在场的知县与县丞们,特别是其中,还有许多舞姬,舞姬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尖叫连连。

    林小娘子没有尖叫,只是心中害怕得紧,手脚哆嗦,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此时此地,简直就像是身处黑夜中的大森林,兽吼此起彼伏,身处其中的人自然需要聚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感知周围的环境。

    林小娘子也是这样,她心中虽怕得要命,却也同时提高了对身周环境的感应。

    这一感应,林小娘子就发现了不妥之处。

    一道目光,一道像是要吞噬掉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种感觉,就像被老虎盯住了,并且,那老虎还对她露出了长长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