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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谜与雾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在小道上。天气本来就冷,晚风一吹,就越显得这里是多么幽静,干净的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天上的残月被打碎,散落在园中,与亮起的灯火相互呼应。

    蒲生迈着轻快的步伐,几个轻盈地转身便来到少爷的书房。

    可院里的场景却让他难以忘怀。

    想来这就是他一个下人与雇主身份差距吧,蒲生苦笑道,这世道还是管好自己吧。

    蒲生长叹一口气说道,便满眼释然,孤身离去。

    高挂的盈月,挥散的明月光泼洒在胡海镇的青石板路上,天边那几点若影若现的灿星终究会在夜空中大放光彩。

    就好比少年,在日后的生存之路上也会找到自己的路,姑且这样说吧。

    清日上午,孔先生交完科目,布下任务便走了。

    “诶,蒲生。你昨天有没有事啊?抱歉啊,先生他就是这样的怪脾气,你别在意啊。”胡少爷似乎在为昨晚的事抱歉。昨晚蒲生来到书房,却被胡满旭拉着抄了一晚上的《道德集义经》,蒲生两只手都没学会握笔,就被捉去抄书,实在是难为他了。

    “没事,这比我爹的鸡毛掸子要轻的多了。不碍事”蒲生并不想在这件事情多说些什么。

    “对了,你不是还要做功课吗。我帮你研墨?”

    “啊!你怎么也催我,我不想做嘛。”胡满旭一听,那个无赖的样子一下子就露出来。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可你不做功课,估计我就要讨打了,你好意思么。”蒲生双手交叉,站在书案的边上就这么质问他。

    “啥?不是,你...你怎么道德绑架呀你?”胡满旭满眼难以置信,心里就像是一片荆棘划过。

    “那你做还是不做!”蒲生捏紧拳头,随便张扬了一下。

    胡家少爷还算怂,竟然也开始端坐拿笔练字。

    蒲生看着还算满意。当其回望孔先生离去的去路,他开始渐渐明白胡老爷的用意。大致也就是这个孔先生有这些怪脾气。

    可日子渐渐久了,胡少爷的耐心又消了下去,为此蒲生却以在以练拳为引,又勾起了胡少爷的兴致,不过蒲生的本意,却是要胡少爷吸收他的这些东西,他始终对这个孔先生有什么看法。

    “呐,为了补偿你,我今天请你吃烤鸡”胡满旭一脸邪笑。

    “啥?”

    就这样,蒲生被带到镇子后边大概一百米处的山下。

    “胡少爷,府里不是没有鸡,你要是想吃鸡肉,你就去府里的后厨不就行了吗。干嘛要来这荒山野岭的?”蒲生面带疑虑,开口问道。

    “诶呦,你就别管了,等一会儿你就陪我捉鸡就是了。”胡满旭显然有点不耐烦。

    “可...”蒲生刚要开口

    “你就别可是,可是了,快点跟上来”胡满旭背着油盐酱醋,葱姜蒜椒在前催促蒲生道。

    至于那个小女仆,胡满旭和蒲生绕过几个弯,翻过几个墙头,直接就将她甩在身后,小女仆找了几圈没找到,就说明已经跟丢了。

    蒲生看向身后的胡海镇,再看向胡满旭奔走的方向,蒲生摇摇头,扶着自己觉得有些发昏的脑袋慢悠悠地登上山。

    在一连穿过几处茂密的林子,趟过几处清澈见底的小溪,顺着一条清幽的小径,来到大山的山腰处。

    “那个胡少爷,咱们还得走多久啊?虽说您的课程只在上午,但你还得做功课啊!还有我们离镇子未免有些远了吧。”

    说实在的,就这点距离在他还在山间小村的时候对他来说简直不算事,不过分分钟的事,那时的他带着一群小屁孩在山上扫荡,摘野果,抓知了,爬山上树,下水摸鱼简直是无所不能尽其欢。至于这点距离不是他害怕,而是他得要为他身上穿的伴读书童衣裳负责,要是这胡少爷除了点以外,对他来说就是极大的失职。

    “我发现你话是真的多,别急,咱们马上就到了”胡满旭显然不耐烦,但又细心地解释道。

    只见胡满旭不再顺着小径一直走下去,而是绕上旁边的一座小坡,他走上去好像有些艰难。见他如此执着,蒲生只好在后边推着他向上一起走去。在穿过一条稍微偏僻点的小道,这小道之所以还能被叫做小道,还得是它有一条清晰的路线,要不然蒲生真不能将它叫做路。

    “嘿嘿!到了”胡满旭和蒲生走出那片野林子,对着山坡下的一处竹林开口笑道。

    “胡少爷,你到这干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抓鸡也得到刚才的密林子才对,这一鸟不拉屎的地有什么鸡啊。”

    “别急,你就瞧好吧。”胡满旭故意卖着关子,吊着蒲生的胃口。

    胡满旭带着蒲生钻进另一处林子,这片林子也是竹林,地方更加安静和偏僻,地上厚厚的落竹叶以及常年碧绿的苍竹林让这片小地方难得的宜人,树上还有布谷鸟或者其他树鸟在鸣鸣啼叫,音韵和谐。

    胡满旭带着蒲生走到几块巨石旁,放下烹调材料。

    这个时候蒲生才发现几块巨石中间那烧黑的一圈石头围成的火灶。

    “你平时就在这里烤鸡?”蒲生难以置信的问道,想不到胡满旭居然能在这荒山里找到这么一处小人间仙境,简直是妙不可言。

    “别说了,走,陪我抓鸡去”胡满旭调整好工具,熟练的生起一堆火,抓着蒲生的臂膀就往回走去。

    再来到那片竹林时,蒲生压低了脑袋,就像胡满旭一样,他们匍匐着身子向前缓慢爬行着,不一会儿便到了那片竹林的边缘。

    “蒲生,看好我的动作,跟我学”胡满旭在一边小声说道。

    蒲生点点头,示意了解。

    只见胡满旭顺着一处小洞钻进一片竹子之中,蒲生照着他的样子也钻了进去,可当他一进来他才发现不对劲!

    刚才哪里是竹林,那明明就是竹子编织而来的竹排,在里面向外看,这里明明就是一处鸡舍。

    蒲生心都跳出嗓子眼了,这是来偷鸡来了!

    胡满旭眼疾手快,手爪间瞬间一抓便擒住一只不幸的老鸡,在蒲生的眼前一把小刀就封了它的颈子。

    “来,拿好”

    胡满旭将鸡递给一旁的蒲生,又回过头去再次寻找目标,蒲生惊地下巴拖在地上,看了看鸡又看了看胡满旭,他简直刮目相看这个平时不干正事的二世祖,虽然他现在也不干正事。

    在那片美如仙境的竹林里,蒲生和胡满旭大块朵颐地啃食着烤鸡。

    “诶,胡满旭咱们就这么偷了人家两只鸡,要是人家找上门来怎么办?”蒲生一手抓着鸡脚,一手托着烤鸡。

    “没事,那鸡舍是我家的。”

    “嘶...那我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大大方方的去取不就好了吗,干嘛要花这番精力。”

    “那鸡舍的老长工是个怪人,我只要一见到他,他就会抓着我的手唠叨个不停,我觉得他烦,所以就避开他。”

    “哦,诶?那老爷为什么要在山上养这么多的鸡,就我刚刚大至数了一下起码也有一百多只**!”

    “为什么?为了下蛋啊。你当胡家班那么多的肉类消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胡家班练武就是需要大量补充肉类,所以我爹索性在山上找了个长工来开鸡舍。”

    “哦,原来是这样”蒲生露出大有所悟的神情。

    “哈哈”胡满旭不禁笑了笑。

    “笑什么?”蒲生疑惑的问道。

    “笑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胡满旭打趣的说。

    “切”蒲生不屑。

    “诶呀,这下就好了啊,以后就有人陪我一起了。”胡满旭倚靠在大石身上,仰头长叹一口气说道。

    “怎么,胡大少爷,以前没人陪你捉鸡吗?”蒲生略有疑惑。

    “没人!呵呵,在镇上哪一个人见我不是胡少爷、胡少爷的叫,就连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对我也是敬而生畏,你可不能学他们,我现在就你这么一个朋友。”胡满旭感叹道,却又补充说道。

    “你好肉麻啊!”蒲生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鸡肉不香了。

    “还有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里,要是让我爹知道,我以后肯定都出不来了”胡满旭正襟危坐,一本正经严肃地说道。

    “好好···我一定守口如瓶,诶,对了,你说孔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蒲生先是肯定,但是立马转移话。

    “你说孔老怪啊,他啊,就是脑子有坑,下雨天没打伞,满脑子都是水,我都服了,要是有脑疾就去看,别在这儿折磨明朝小花朵,好吧。”

    “啥,孔老怪?哦,你说孔先生是吧,他有这么差么,我感觉他挺厉害的啊,会读书写字,在我们村这都是各家媒婆说亲的香饽饽。”蒲生有些疑惑,就算是孔先生再怎么不讨人喜欢那也不至于这般诋毁吧,外号都用上了。

    “不是吧,这两天学书学傻了吧,他可没少针对你。还有我听说他在进我家前还是褚梁山上的一位道士呢!你说扯不扯”

    “那倒不是,能读书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幸事,怨言么没多少。但孔先生在教书前是位道士,这还是挺意外的。”

    “你看吧,道士教书,真讽刺。诶对了,你到底学到功夫了没有啊?”胡满旭突然想起来此事,他与蒲生的交易已经有些时日了,蒲生还是没有履行约定。

    “别急啊,今天正好有时间,我正好学到一套拳脚,我打给你看看。”蒲生说罢,甩开手上烧鸡,手在身上揩了揩,就开始演示起来。

    “好,打来看看”胡满旭已经迫不及待了。

    “首先站桩,悬臂握拳...”

    一顿蹩脚功夫,蒲生虽然耍的有些心虚,但是好在胡满旭看的过瘾。

    ······

    寂静的房间里,艾香薰的青烟缭绕在香炉之上,缭绕不断,在空中悬舞勾勒出幽柔烟影。

    “胡家主,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孔先生静在一把太师椅上,手里端扶着一盏清茶。

    “孔先生,您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胡老站在书架旁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饶有兴致地品读。但却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别当我不知道,那小子有些身骨,可别打扰我教学生,真正做大事的人,就绝对不能被打扰到。”

    “孔先生,您可真是说笑了,不过想学武的乡下小孩子,这有什么关系呢?”

    “两年前我们就约定好,除读书外,他不能沾其他任何东西,尤其是你死死看重的武道”孔先生不知不觉中声音又加大了三分,其中露出的不满之意显而易见。

    “孔先生别动了肝火么,要是伤了气,乱了心,修为可能会下跌啊。”胡老还是那般和颜悦色,对着孔先生的话语不置一顾。“孔先生,这些年来一直多谢你的照顾,对于约定,我怎么会忘呢,我还指望先生可以带这孩子去看看外面的风光。再说,只剩一年光景,就让这两个孩子好好待在一起吧。”

    可是孔先生忿忿地将茶盏按在桌上,起身离开。

    离开前还不忘别有意味提醒道:“胡修士,你要想真正让你儿子成大事,就得听我的,别忘了你可是被移除师门的。”

    说罢转身离去。不过,听到此,胡老却是有些怪异。

    “对了,先生,你说这些时日,你要去准备资源,那我就等着先生的好消息了。”胡老慢慢说道。

    不过那孔先生却是不屑一股。

    而书房内的胡老爷将手上紧握的书卷合上,似乎笃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