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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客胡外传(一)

    边塞西的风光浩瀚如海,可能它与大多数中原人认为的有所不同。

    这里不只是有寸草不生,乱石横堆,同样也有着最伤人的落日古城和大漠孤烟。映红的夕阳染红了大片天空,就如同醉酒的女娘染红了的红晕,迷人且让人沉沦。

    这里也有一望无际的草场,那野草也无人打理,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得意生长,已经有了半人之高,都快淹没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极高的灌木丛之中充满神秘和遐想,你不知道里面什么时候会窜出来一只可人的沙狐,亦或者守株待兔的拦路人。

    黄沙漫天,这里的植被越来的少了。

    这里是大明朝的西部边陲之地,乃是与邻国西陵国的交界处。在物资贫瘠,人烟稀少的西部少有人群停留的原因,大概也就是这里时不时发生的大小战斗吧。

    偌大的黄土古城屹立在靠近北边的群山千丈远处,它与那些山林沟壑遥遥相望,与这长烟落日前后相守。这里聚集着大多数外来的塞外人群,由于这里是与边外通商的关口,这里西陵人和金胡人的商队占据了大多数,同样躲在城中的中原人也不少,在守城禁卫军的轮番巡查和监守下,这里还算得上安宁,毕竟这些塞外赶来做生意的人还得仰仗城中禁军的关系。

    但即使是禁军威慑极大,也不会插手关外景象。即便当初有中原商队是从关中出入,倒卖货物,但是一出了城就不会再受到城中禁军的保护和监督,更多的还得是看那当地的边陲蛮夷之人怎么对待你了。

    你若是听话懂事,乖乖交上足够的孝敬钱亦或者是商队之中藏身的女妇,好让他们满意,他们或许会放了你,给你留下些许财物,也不至于你无本而归,再也不来了。可是你要是做的不够好,让阿门不高兴,那么恭喜你,你很快就可以在路边躺上一辈子,再也不用醒来。

    任凭飞过的乌鸦随意啄食你的眼球或着嘴唇,或许运气好些可以可以养成一大群蛆钻食你的身躯,让你尽快腐烂,以不至于遭受到这么大的屈辱。

    干枯的老古树如同俯身凝视的老者,他瘦骨嶙峋,浑身粗皮乱燥。那些狰狞的枝桠如如同干枯瘪瘦死人的手掌,以不规则的形态随便地伸展着。

    树底下有着几具昏黑与几点猩红的一滩腐肉,他们以奇怪的姿态相互纠缠在一起,就像是生前被随意摆放在一起,任凭他们自由溃烂腐败,直到露出许许骸骨。

    路有冻死肉,途遗食尸狗。

    打东边来了一个全身粗布裹衫的斗笠人影。这个地方风沙简直不像沙子,呼啸猛烈的风沙吹打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子在脸蛋上疯狂刮削,生疼。要是不幸,被风沙侵扰了眼睛,那估计就得好几天都不能睁开眼,酸人的泪水留几天都不得停。

    他手持一杆长木杖,迎着刺目的阳光朝着靠近山的那一边赶去。

    周围有着数只乌鸦在围绕着他的头顶盘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呼吸声凝重细腻,可以有时粗大如牛,也可以有时细密的如同闺人在耳边的轻声细语。他的步伐不快,任由风沙随意在周身随意吹动,他这个人还是不为所动。可是当风停下,尘埃也没了依托,顺原来的轨迹斜划着掉落在地上。

    原本藏身的乌鸦也在一时间飞向空中。

    扑腾扑腾……

    乌鸦在乱叫,像是在举行欢迎的盛宴,就如同边陲的人们在老祀堂举行庙会的人群一样,欢闹且兴奋。

    斗笠男子站住,他抬起的目光向前方一瞥。

    眼中没有迷茫,更没有形同陌路的慕然之色。其中最多的还得是玩味之色。

    他顺手丢弃了手中的木杖,随着木杆的一倒地,干脆响亮的落地声传出,从那些灌木丛之中突然激射出几道黄褐色的箭影。

    他们如同醉人的黄虫,左右飘忽不定的摇摆,直挺挺地插在男子身前。

    这是这边陲之地独有的箭矢,用寻常可见的莎草枝干做成,箭头用的是平凡的边角铁料,尾部绑上一根路边随手可见的乌鸦翎羽,就这样一只简单的箭矢就完成了,但单论这些箭矢威力,实在是差劲,且不说射不射地出去,就论飞行地摇摆不停,也足以让目标有机可趁。所以这些寻常东西自然也就不再当地禁军地禁器范围之内。

    能够用的基本上就是一些好猎手和学徒,用以狩猎打野之用。再且就是心怀歹意,恶向胆边生的拦路土匪使用了,这群人本身没什么地位背景可言,作风也差劲,也是人人喊打,人人都怕的群体。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箭矢,顿时心中的喜色也散了一半,脸上也没了兴致。目光之中简单随意地四下看了一眼,平淡无力地开口说道:“出来吧!躲着也没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正好我心里有气,找个地方泄泄气。”

    说罢,灌木丛之中依旧没有动静,有的只是偶尔噪杂的草木沙沙作响。再之后,灌木丛之中突然冒出一声大喊。

    “前面的人听着,此路是我开,……”话未说完,只听男子不耐烦地接了一句。

    “此树是我栽,是吧?!得得得,你们这话我都听腻了,老不老套啊,都老掉牙的梗了,还拿出来唬人呢,幼不幼稚啊!赶紧出来,你我都轻松。”

    这是灌木丛之中的人可是傻了眼,他们可是听过这位爷的名号。几个月前,也有一帮与他们一样,想借着拦路打劫的份,专挑落单的行人下手,可是不幸遇上一位说话痞里痞气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不一般,身手极好,三下两除二就解决了一大帮人,虽然后来这些没有抢到财物,反而却是人人都断了两根指头!这种事在这里不断发生,也让周围大感吃惊。

    这让同行可是出劲的笑话他们,也正是如此,这个年轻人也有了“二指”的称呼。

    现在这群人有些犹豫,没有想到他们出来打劫,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位主,怎么不让他们有些打量呢!而就是在这时,领事的不信邪,非要碰上一碰,他打要看看这位声名显赫的“二指”怎么个厉害法。

    随即一大帮子人就冲出了灌木丛,将这个年轻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将这里围得一个水泄不通。

    也难怪他有这番底气,简单一数,几乎有二十来个人,都有一个小黑帮的感觉了。他仗着自己兄弟多,他还就不信这么多的人还弄不了这么一个逞英雄的楞头青。

    他嘿嘿嬉笑着,如同流氓痞子上下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同时一抹嘴上留着两撇毛毛糙糙的小胡子。现在看他才能察觉到这是一个外地流寇,披着一条灰绿色的围巾,身着域外的服饰,脚上踏着一双对外开张的履靴。而他周围的人何尝不是这样,只是个有特色,样式不同罢了。

    他们不蒙面,看来是没想着要年轻人活着离去了。

    “嘿嘿!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见到我们还不赶紧下跪求饶,倒是有些骨气,但是等到我的兄弟们把你拿下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有骨气。来人啊,给我把他揪住,先让他吃吃苦头。”

    领事的人一声招呼,周围几个人先是犹豫一番,不过在互相的鼓动怂恿下,他们也壮着胆子像那个年轻人走去,手中拿着一柄看起来锈迹斑斑的短刀,看起来老旧至极。

    年轻人看了一眼,嗤笑一声,说道:“喂,不是吧,这年头打劫都这么窘迫不堪么,城北有一家打铁铺虽然手艺差,但是好歹价钱公道,让他们给你们打个好一点的刀子不行吗?再不济,磨磨总行了吧,拿着这么一把破刀吓唬谁你。”

    年轻人依旧有恃无恐,据徐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领事人已经不耐烦了,他激怒道:“快点把他嘴给我封上,烦死老子了!”

    而那些被呵斥的普通抢匪,也是在怒骂声之中得到笃定,心一横,就冲了上去。

    反观斗笠年轻人随即一招手,手中漠然出现一柄白银银的长剑!

    原来众人看不见他身上藏着的兵刃,那是因为他将长剑压在大衣袍下藏着,如果不是他的透露,还真没有人会发发现这柄暗藏杀机的长剑呢。

    只见那群喽啰在青年眼神喜悦间顿时手慌失措,他们原本想要退出去,但是时机已经迟了,那名青年动用诡妙的身法,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仅仅只是刹那间就是立刻掀翻一众人等。

    那些没有上来的喽啰此刻也是惊到,同时不禁对青年的传闻立马有了反应。

    他们已经开始慌张,手中拿着的锄头棍棒也是不禁低下头来,士气一下子就低下来,就像是一群受了蹩的小孩一样。

    干燥的空气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地汲取着他们嘴唇上的水分,他们焦黄枯黑的脸颊已经都是干燥的起皮,嘴唇也是没有闲着,虽然有舌头不断湿润干纯,但是这样只会无济于事,而且会让自己的嘴唇更加干燥。

    领事的已经有些后怕了。

    他怎么会预料到这个年轻人真的有不小的本事,但是面子在前,他还是一声吼道:“弟兄们,挺好了,给他一刀,我晚上给他一壶好酒,敲他一棍,我奖励他一斤羊肉,谁能杀死他,我请他去城里的窑子逛一圈,好好滋润一番。”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众人此刻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彩,他们眼神紧盯着眼前年轻人,透露出贪婪欲望的眼色。

    之后他们从刚才的后怕与惊慌之中,突然变得激动,跃跃欲试起来。

    斗笠年青人无可救药的看了一眼这群愚蠢的人,心里不禁打量起“嗐,被这群人说的我都饿了,晚上我要不要也去吃个荤,开开胃啊。咦,算了吧,没钱,我还是回去啃饼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