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交易
江绎从寒天洞按原路返回，走出那道石门的时候外面强烈的光刺的他眼睛不适，想抬手遮住阳光，一抬手眼睛却被一片鲜红挡住了视线。
他看着双手，手上尽是鲜血，指甲外翻，血肉模糊，脸上也有擦伤，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了不知道多少血，整个人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眼神淡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抬着颤抖的手伸进怀里想要拿什么出来，但是掏了半天也没见能拿出什么。
他咬唇皱眉，用了力拿出一个东西却又掉在了地上，他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东西。
是一个哨子，玉质的，十分通透。
忍着疼痛跪在地上捡起那个哨子吹响，一共响了三声，响彻整个山林，片刻后他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血迹斑斑的手紧紧握着哨子。
不肖一会，就有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穿着藏蓝色衣袍，手上拿着白色的松雪玉骨扇摇晃着，看见江绎的一瞬间他脸色就变了，赶忙收了扇插在后腰扶着他。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抖，扶着江绎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气进出才放心。
江绎睁开眼睛，把身上的结解开，包着木盒的衣裳随着木盒掉在地上，他的手没有力气拿起来，指着它说：“你把它带回去，藏……好。”
那人知道木盒里放的什么，没有去拿，只是问道：“那你呢？”
“你把我放在这里，”江绎挣扎着起身，拿出一把钥匙给他，道：“我自己回去。”
“好，”他从地上拿起木盒转身离开，走之前还塞给他一个东西：“没命的时候记得用。”
江绎沉默着接过，没有回话，塞到怀里之后就撑着身子站起来，还站不稳。
手指和身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继续往前走。
街上的行人众多，他这副样子很引人注目，所以他打算按照原来定好的路走，十里林有个地道可以直通冷宫，他很少会从这里进出。
－
云瑶回到芳华殿已经近未时了，她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冬秋得知她回来，赶忙让小厨房准备好饭食。
“公主，奴婢已经让人烧好热水了，沐浴完就可以吃饭了，”
云瑶点头，正好身上也不舒服，冬秋回到屋里拿了换洗的衣裳出来，“公主，奴婢这些天一直都注意着冷宫，并未有人出入。”
云瑶扭头看她：“那在冷宫可有找到什么？”
冬秋想了想，摇头：“没有，依奴婢说啊，公主就是做噩梦了，江质子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一向都是别人欺负他，性子糯得很，怎么可能做出谋反这种事情呢？”
云瑶叹了口气。
谋反是一回事，引起战争又是另外一回事。
刚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现在想想，江绎这个人很惜命，怎么准许自己死在里面呢？
他肯定是找到了那两样东西，他推自己出来，然后转回去拿，这样他不仅东西到手了，还又救了自己一命。
若是她要罚江绎，那自己私自出宫的事情就暴露了，她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了她殿里的人想想。
云瑶：？？？
江绎当质子还真是白费了他那颗头，他应该去当军师！
冬秋给她擦头发，见她发呆，便问道：“公主还在想质子的事情吗？”
云瑶看她一眼，摇头：“我在想等会吃什么。”
“奴婢就知道公主饿了，一早就让小厨房准备着了，”冬秋笑道：“有公主最喜欢吃的酥油蹄。”
听到酥油蹄云瑶眼睛都亮了，笑盈盈地穿好衣裳就出来了，脸上的妆已经擦掉了，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编了花样，没有带饰品，发尾还没干。
刚走到前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飘出来，云瑶走进去就看见桌上摆着许多菜食，都是她喜欢吃的，一瞬间因为江绎算计自己的气都生不出来了。
“公主，给。”冬秋把筷子递给她。
云瑶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夸赞不断。
“公主，江质子在门口要见公主。”明池进来说到。
云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起身躺在贵妃椅上，怀里抱着猫，白猫在她怀里特别乖。
“他来做什么？”
没去找他就算了，还自己送上门来，是真不怕受罚。
明池摇头：“不知道，他只说公主见了就知道了。”
云瑶颔首：“那就让他进来吧。”
明池应声转身出去，没一会江绎就来了，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逗弄白猫的云瑶。
冬秋见状小声提醒江绎来了，云瑶这才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她开口：“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还要本公主请你进来？”
江绎垂眸走进来，看了一圈，屋子里有很多人，他琢磨了一番，说到：“我有话要单独跟公主说。”
云瑶有些诧异，挑眉，抬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冬秋抱着猫带着一众人都退了出去，还准边带上了门。
云瑶依旧坐在椅子上，问道：“什么话还需要单独说？”
江绎抬头，说道：“我想跟公主做个交易。”
“哦？交易？”云瑶笑了，眼睛弯弯的：“你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来跟我谈交易？”
她刚说完就见江绎撩袍跪下：“任凭公主责罚！”
“责罚你什么？责罚你私自出宫还是责罚你算计我欠你人情？”云瑶扣着镶嵌在椅子把手上的宝石，说道：“不如你先说说要交易什么？”
江绎抬头看着她，脊背挺直，说道：“公主帮我离开大周，我帮公主出谋划策嫁给程子慕。”
“你凭什么觉得……等会，你刚刚说帮我什么？”云瑶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绎抿唇几秒后又说了一遍：“公主喜欢程子慕，虽然公主藏的很深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我可以帮你。”
云瑶愣了足足有好一会才听明白江绎那句话的意思。
难不成她来的时候搞错了？
刹那间，脑海里像是出现了什么，但稍瞬即逝，她抓不住。
她扶着额角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我不认为公主会答应，”江绎说：“只不过是在赌。”
“赌什么？”
“赌程子慕在公主心里的分量。”
云瑶：……
我说程子慕在我心里毫无分量你信不信？
还有，你看得出来六公主喜欢程子慕，那你看不看的出来我想杀你？
江绎见她沉思，便说到：“交易我与公主已经说完了。”
“你的交易是说完了，但是该罚的还是少不了啊。”云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丢给他：“去书楼抄书，你什么时候抄完，我什么时候答应你。”
江绎看着地上的钥匙。
芳华殿的书楼不大，里面的书有近万本，但是最近云瑶喜欢看话本，便又去民间搜罗了千本话本。
江绎拿起要是攥在手里，他要想抄完起码要三个月，但是，三个月而已，最多不过半年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希望公主说话算数。”
他看着双手，手上尽是鲜血，指甲外翻，血肉模糊，脸上也有擦伤，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了不知道多少血，整个人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眼神淡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抬着颤抖的手伸进怀里想要拿什么出来，但是掏了半天也没见能拿出什么。
他咬唇皱眉，用了力拿出一个东西却又掉在了地上，他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东西。
是一个哨子，玉质的，十分通透。
忍着疼痛跪在地上捡起那个哨子吹响，一共响了三声，响彻整个山林，片刻后他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血迹斑斑的手紧紧握着哨子。
不肖一会，就有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穿着藏蓝色衣袍，手上拿着白色的松雪玉骨扇摇晃着，看见江绎的一瞬间他脸色就变了，赶忙收了扇插在后腰扶着他。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抖，扶着江绎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气进出才放心。
江绎睁开眼睛，把身上的结解开，包着木盒的衣裳随着木盒掉在地上，他的手没有力气拿起来，指着它说：“你把它带回去，藏……好。”
那人知道木盒里放的什么，没有去拿，只是问道：“那你呢？”
“你把我放在这里，”江绎挣扎着起身，拿出一把钥匙给他，道：“我自己回去。”
“好，”他从地上拿起木盒转身离开，走之前还塞给他一个东西：“没命的时候记得用。”
江绎沉默着接过，没有回话，塞到怀里之后就撑着身子站起来，还站不稳。
手指和身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继续往前走。
街上的行人众多，他这副样子很引人注目，所以他打算按照原来定好的路走，十里林有个地道可以直通冷宫，他很少会从这里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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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回到芳华殿已经近未时了，她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冬秋得知她回来，赶忙让小厨房准备好饭食。
“公主，奴婢已经让人烧好热水了，沐浴完就可以吃饭了，”
云瑶点头，正好身上也不舒服，冬秋回到屋里拿了换洗的衣裳出来，“公主，奴婢这些天一直都注意着冷宫，并未有人出入。”
云瑶扭头看她：“那在冷宫可有找到什么？”
冬秋想了想，摇头：“没有，依奴婢说啊，公主就是做噩梦了，江质子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一向都是别人欺负他，性子糯得很，怎么可能做出谋反这种事情呢？”
云瑶叹了口气。
谋反是一回事，引起战争又是另外一回事。
刚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现在想想，江绎这个人很惜命，怎么准许自己死在里面呢？
他肯定是找到了那两样东西，他推自己出来，然后转回去拿，这样他不仅东西到手了，还又救了自己一命。
若是她要罚江绎，那自己私自出宫的事情就暴露了，她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了她殿里的人想想。
云瑶：？？？
江绎当质子还真是白费了他那颗头，他应该去当军师！
冬秋给她擦头发，见她发呆，便问道：“公主还在想质子的事情吗？”
云瑶看她一眼，摇头：“我在想等会吃什么。”
“奴婢就知道公主饿了，一早就让小厨房准备着了，”冬秋笑道：“有公主最喜欢吃的酥油蹄。”
听到酥油蹄云瑶眼睛都亮了，笑盈盈地穿好衣裳就出来了，脸上的妆已经擦掉了，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编了花样，没有带饰品，发尾还没干。
刚走到前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飘出来，云瑶走进去就看见桌上摆着许多菜食，都是她喜欢吃的，一瞬间因为江绎算计自己的气都生不出来了。
“公主，给。”冬秋把筷子递给她。
云瑶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夸赞不断。
“公主，江质子在门口要见公主。”明池进来说到。
云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起身躺在贵妃椅上，怀里抱着猫，白猫在她怀里特别乖。
“他来做什么？”
没去找他就算了，还自己送上门来，是真不怕受罚。
明池摇头：“不知道，他只说公主见了就知道了。”
云瑶颔首：“那就让他进来吧。”
明池应声转身出去，没一会江绎就来了，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逗弄白猫的云瑶。
冬秋见状小声提醒江绎来了，云瑶这才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她开口：“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还要本公主请你进来？”
江绎垂眸走进来，看了一圈，屋子里有很多人，他琢磨了一番，说到：“我有话要单独跟公主说。”
云瑶有些诧异，挑眉，抬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冬秋抱着猫带着一众人都退了出去，还准边带上了门。
云瑶依旧坐在椅子上，问道：“什么话还需要单独说？”
江绎抬头，说道：“我想跟公主做个交易。”
“哦？交易？”云瑶笑了，眼睛弯弯的：“你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来跟我谈交易？”
她刚说完就见江绎撩袍跪下：“任凭公主责罚！”
“责罚你什么？责罚你私自出宫还是责罚你算计我欠你人情？”云瑶扣着镶嵌在椅子把手上的宝石，说道：“不如你先说说要交易什么？”
江绎抬头看着她，脊背挺直，说道：“公主帮我离开大周，我帮公主出谋划策嫁给程子慕。”
“你凭什么觉得……等会，你刚刚说帮我什么？”云瑶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绎抿唇几秒后又说了一遍：“公主喜欢程子慕，虽然公主藏的很深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我可以帮你。”
云瑶愣了足足有好一会才听明白江绎那句话的意思。
难不成她来的时候搞错了？
刹那间，脑海里像是出现了什么，但稍瞬即逝，她抓不住。
她扶着额角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我不认为公主会答应，”江绎说：“只不过是在赌。”
“赌什么？”
“赌程子慕在公主心里的分量。”
云瑶：……
我说程子慕在我心里毫无分量你信不信？
还有，你看得出来六公主喜欢程子慕，那你看不看的出来我想杀你？
江绎见她沉思，便说到：“交易我与公主已经说完了。”
“你的交易是说完了，但是该罚的还是少不了啊。”云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丢给他：“去书楼抄书，你什么时候抄完，我什么时候答应你。”
江绎看着地上的钥匙。
芳华殿的书楼不大，里面的书有近万本，但是最近云瑶喜欢看话本，便又去民间搜罗了千本话本。
江绎拿起要是攥在手里，他要想抄完起码要三个月，但是，三个月而已，最多不过半年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希望公主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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