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琴心，情心
等到天将忽暗，明月微升时，已是到了戌时。
龙凌风看着桌上的钱袋，心中不断犹豫徘徊，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这万香楼。
……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薄情人儿～看来还是舍不得伦家嘛。”柳如烟正坐在万香楼内无聊，突然看见龙凌风走进来欣喜道。
不过龙凌风远远的便将钱袋丢过去，站在门口处看着柳如烟。
“那要委屈我们的斋女大人一段日子了，在下本是浮萍之人，无根之草，又怎么能让斋女大人跟着颠沛流离呢。”
言外之意已然明显，可柳如烟却伸手将钱袋收回，看着龙凌风答非所问：
“公子，想听琴吗。”
龙凌风本以为自己一番话说出，对方肯定会受激，再不济也会生气。待到柳如烟说完反而自己愣在了原地。
柳如烟看着龙凌风呆滞模样，轻笑一声从万香楼离开。
龙凌风见柳如烟将自己晾在楼内，等了一会儿并无其他动静之后，正欲离开，忽然从左边台上响起了一阵琴音。
先是徵、羽两声轻轻响起，便觉一股落寞之情从琴音中传递出来。
龙凌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慢慢闭眼聆听。
随着两声起调过后，便是一连串平缓柔和的琴音响在耳边，曲调悠扬如同切身经历一个人的生平。
待到一段终了，琴音又突然一震，由平缓变为急促，五音之间不断流转，虽只有五种音符，却在龙凌风脑海讲述了一个故事。
从出生繁华，变为家道中落，从师出名门，到受人挟制，琴音不断变换，似在诉说心中这些年来挤压的种种不公。
琴音从平缓到急促，再由急促到复杂，随着一曲终末又随之变得纯粹。
不知不觉间，龙凌风已站在岸边的横栏处，看向河上舞台。
上方静静坐着一道身影，正不断的拨动着指尖，整个心神欲要投入琴心里面。
等到琴音消散，台上依旧保持的原位不动，过了许久，才慢慢对着河岸边微微一笑。
这一笑也如最后的琴心般纯粹。
“如何？”
“还不错。”
龙凌风看着再度来到身边的柳如烟，眼眶之处似乎换了一种眼彩，不过龙凌风何等的眼尖，只是第一眼便看见在那眼彩之后掩盖的，是一抹淡淡的泪痕。
“一个月，我要你陪我一个月时日，之后我便会将我所知的，你想要的告诉你。”
得到称赞后柳如烟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舞台，平静说道。
“好。”
听到龙凌风破天荒的同意，柳如烟似乎觉得听错，便转头看了一眼。
而龙凌风此时也恰好盯着柳如烟，二者目光交汇，随后龙凌风移开目光。
柳如烟轻笑一声，似是在自嘲，又或者是本性使然。
“三日之后，便是元宵节，我要你陪我去看。”
“好。”
“你身上有我云阙宫秘制香味，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届时我自会来寻你。”
“好。”龙凌风望着河水怔怔的点头回道。
柳如烟得到回复，故意从龙凌风旁边转身离开，发丝掠过后者脸颊，空气中留下独特的清香。
“柳…柳姑娘，那你身契怎么办？”
柳如烟听后回头，看着龙凌风眸中神色复杂说道：
“我既然身为云阙宫斋女，又怎么会被人卖到这万香楼呢？”
“那一袋银两，本就是送给你的见面礼，既然你不要，那我只好收下咯。”
“还有，要叫我如烟。”
……
封都客栈
“哟，大英雄回来了？”殷雪良坐在大堂饮酒，看见龙凌风站起身招了招手，等到龙凌风走近后说道。
“英雄？什么英雄？谁是英雄？”
“哝，除了你还能是谁，那可是云阙宫的斋女！”
“你知不知道，这千百年来，江湖四大派格局早已定型，多少人或势力拼破了头也想挤进来。”
“唯有这云阙宫，从江湖上现世到定格下来，只花了不到三年时间。”
“三年！你可知这三年间要做多少事情才能让整个江湖承认下来吗。”
说完，殷雪良嘿嘿一笑，“你如今将人斋女糟蹋了，后续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你。”
接着又装模作样的摆摆头道：“只是苦了你那昭关的小情人，因为你将人计划打破，害得人平白无故的遭罪，自己却在外面和斋女风流。”
“看不出啊看不出，小仙师，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能力。”
不知道是酒精放大了情绪，还是本来就有心事，今日殷雪良话格外的多。
龙凌风很想说自己其实也是受害者，只是这句话说出口连自己都不相信，只能任由殷雪良调侃。
“小二，上酒！”
龙凌风坐在殷雪良对面，自从入了封都以来，心中便觉得压抑无比，虽然早在昭关时便承诺不再喝酒，可终究抵挡不住这份情绪。
两人面对面沉默的喝着酒，“砰”的一声，一把刀重重的排在二人桌上，将酒杯震了起来，随后重重落地。
“殷雪良！你杀我师弟，如今还有闲心在这里饮酒。”
龙凌风转过头，发现是一中年男子，此时一只脚站在凳子上气势汹汹的看着殷雪良。
“哝，找你的。”龙凌风对着殷雪良努了努嘴，后者不耐烦的将嘴边酒渍擦干。“我今日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心情好不好，九泉之下同我师弟去说吧。”
男子说完，随即抽刀朝着殷雪良劈砍，殷雪良虽是饮了酒，可手上丝毫不含糊，将身旁上的剑鞘挡在身前，连连拦下三招。
此番状况一出，大堂内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此处。
男子三招出完，立马转身朝客栈外跑去，殷雪良被这三招打出了火气，抄起剑鞘便跟了上去。
龙凌风则是依旧坐在原位，在他看来，既然殷雪良所在的殷剑派是名门所在，想来武学功底并不弱，便继续喝酒。
还没到两盏，从一楼围观人群中就冒出了四人，将龙凌风团团围住。
“原来不是找他的，是找我的。”龙凌风看着这四人，顿时明白了方才中年男人用意。
话音一落，趁着四人还没有将合拢之势形成，龙凌风突然朝着客栈大门奔去，脚下步伐虚幻，一时间四人还没有意识过来龙凌风就已经出了客栈。
只是客栈之外还站着六道身影，一人一式的同殷雪良扭打在一起。
龙凌风见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不好，转身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出去。
围攻殷雪良的六人突然发现冲出门口的龙凌风，狠狠的骂了一声“一群废物！”
随即分出两人跟着龙凌风身后追去，而殷雪良也因为这一分兵压力减小了很多。
只是看着龙凌风离去方向有些担心。
龙凌风看着桌上的钱袋，心中不断犹豫徘徊，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这万香楼。
……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薄情人儿～看来还是舍不得伦家嘛。”柳如烟正坐在万香楼内无聊，突然看见龙凌风走进来欣喜道。
不过龙凌风远远的便将钱袋丢过去，站在门口处看着柳如烟。
“那要委屈我们的斋女大人一段日子了，在下本是浮萍之人，无根之草，又怎么能让斋女大人跟着颠沛流离呢。”
言外之意已然明显，可柳如烟却伸手将钱袋收回，看着龙凌风答非所问：
“公子，想听琴吗。”
龙凌风本以为自己一番话说出，对方肯定会受激，再不济也会生气。待到柳如烟说完反而自己愣在了原地。
柳如烟看着龙凌风呆滞模样，轻笑一声从万香楼离开。
龙凌风见柳如烟将自己晾在楼内，等了一会儿并无其他动静之后，正欲离开，忽然从左边台上响起了一阵琴音。
先是徵、羽两声轻轻响起，便觉一股落寞之情从琴音中传递出来。
龙凌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慢慢闭眼聆听。
随着两声起调过后，便是一连串平缓柔和的琴音响在耳边，曲调悠扬如同切身经历一个人的生平。
待到一段终了，琴音又突然一震，由平缓变为急促，五音之间不断流转，虽只有五种音符，却在龙凌风脑海讲述了一个故事。
从出生繁华，变为家道中落，从师出名门，到受人挟制，琴音不断变换，似在诉说心中这些年来挤压的种种不公。
琴音从平缓到急促，再由急促到复杂，随着一曲终末又随之变得纯粹。
不知不觉间，龙凌风已站在岸边的横栏处，看向河上舞台。
上方静静坐着一道身影，正不断的拨动着指尖，整个心神欲要投入琴心里面。
等到琴音消散，台上依旧保持的原位不动，过了许久，才慢慢对着河岸边微微一笑。
这一笑也如最后的琴心般纯粹。
“如何？”
“还不错。”
龙凌风看着再度来到身边的柳如烟，眼眶之处似乎换了一种眼彩，不过龙凌风何等的眼尖，只是第一眼便看见在那眼彩之后掩盖的，是一抹淡淡的泪痕。
“一个月，我要你陪我一个月时日，之后我便会将我所知的，你想要的告诉你。”
得到称赞后柳如烟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舞台，平静说道。
“好。”
听到龙凌风破天荒的同意，柳如烟似乎觉得听错，便转头看了一眼。
而龙凌风此时也恰好盯着柳如烟，二者目光交汇，随后龙凌风移开目光。
柳如烟轻笑一声，似是在自嘲，又或者是本性使然。
“三日之后，便是元宵节，我要你陪我去看。”
“好。”
“你身上有我云阙宫秘制香味，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届时我自会来寻你。”
“好。”龙凌风望着河水怔怔的点头回道。
柳如烟得到回复，故意从龙凌风旁边转身离开，发丝掠过后者脸颊，空气中留下独特的清香。
“柳…柳姑娘，那你身契怎么办？”
柳如烟听后回头，看着龙凌风眸中神色复杂说道：
“我既然身为云阙宫斋女，又怎么会被人卖到这万香楼呢？”
“那一袋银两，本就是送给你的见面礼，既然你不要，那我只好收下咯。”
“还有，要叫我如烟。”
……
封都客栈
“哟，大英雄回来了？”殷雪良坐在大堂饮酒，看见龙凌风站起身招了招手，等到龙凌风走近后说道。
“英雄？什么英雄？谁是英雄？”
“哝，除了你还能是谁，那可是云阙宫的斋女！”
“你知不知道，这千百年来，江湖四大派格局早已定型，多少人或势力拼破了头也想挤进来。”
“唯有这云阙宫，从江湖上现世到定格下来，只花了不到三年时间。”
“三年！你可知这三年间要做多少事情才能让整个江湖承认下来吗。”
说完，殷雪良嘿嘿一笑，“你如今将人斋女糟蹋了，后续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你。”
接着又装模作样的摆摆头道：“只是苦了你那昭关的小情人，因为你将人计划打破，害得人平白无故的遭罪，自己却在外面和斋女风流。”
“看不出啊看不出，小仙师，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能力。”
不知道是酒精放大了情绪，还是本来就有心事，今日殷雪良话格外的多。
龙凌风很想说自己其实也是受害者，只是这句话说出口连自己都不相信，只能任由殷雪良调侃。
“小二，上酒！”
龙凌风坐在殷雪良对面，自从入了封都以来，心中便觉得压抑无比，虽然早在昭关时便承诺不再喝酒，可终究抵挡不住这份情绪。
两人面对面沉默的喝着酒，“砰”的一声，一把刀重重的排在二人桌上，将酒杯震了起来，随后重重落地。
“殷雪良！你杀我师弟，如今还有闲心在这里饮酒。”
龙凌风转过头，发现是一中年男子，此时一只脚站在凳子上气势汹汹的看着殷雪良。
“哝，找你的。”龙凌风对着殷雪良努了努嘴，后者不耐烦的将嘴边酒渍擦干。“我今日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心情好不好，九泉之下同我师弟去说吧。”
男子说完，随即抽刀朝着殷雪良劈砍，殷雪良虽是饮了酒，可手上丝毫不含糊，将身旁上的剑鞘挡在身前，连连拦下三招。
此番状况一出，大堂内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此处。
男子三招出完，立马转身朝客栈外跑去，殷雪良被这三招打出了火气，抄起剑鞘便跟了上去。
龙凌风则是依旧坐在原位，在他看来，既然殷雪良所在的殷剑派是名门所在，想来武学功底并不弱，便继续喝酒。
还没到两盏，从一楼围观人群中就冒出了四人，将龙凌风团团围住。
“原来不是找他的，是找我的。”龙凌风看着这四人，顿时明白了方才中年男人用意。
话音一落，趁着四人还没有将合拢之势形成，龙凌风突然朝着客栈大门奔去，脚下步伐虚幻，一时间四人还没有意识过来龙凌风就已经出了客栈。
只是客栈之外还站着六道身影，一人一式的同殷雪良扭打在一起。
龙凌风见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不好，转身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出去。
围攻殷雪良的六人突然发现冲出门口的龙凌风，狠狠的骂了一声“一群废物！”
随即分出两人跟着龙凌风身后追去，而殷雪良也因为这一分兵压力减小了很多。
只是看着龙凌风离去方向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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