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欲望
方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格林镇教堂内的长椅上。
教堂内空无一人，前方的黑夜女神雕像也只有一个底座，空荡荡的大厅内寂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推开紧闭的大门，走出教堂，外界的光线略显昏暗，空中高悬的并不是月亮，而是一颗巨大的微微睁开的眼睛。从天空的眼睛上，许多红色的细线垂落大地。其中一根丝线蔓延到方夜身上，伸手触摸却无法接触到。
顺着其它丝线垂落的方向，方夜来到了梦中格林镇的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是小镇居民平时休闲玩乐的场所，其中有一座喷泉，白日里许多老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愉快的玩耍，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可是此刻，一切都变了模样。
粗略看去，有上百人围绕着喷泉跪拜，原本喷射清澈水流的喷泉，此时只见一道道红色液体流淌，连接了每一个跪拜的人。
有些跪拜的人们身形清晰可见，有些人的则已经开始模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无影，但相同的是所有人身上有蔓延出一条红色丝线，与空中的巨眼连接在一起。
“这就是精神链接么，只要斩断这些丝线就可以让他们解脱醒来，不过应该怎么做呢？”方夜心中暗想。
方夜抽出腰间长刀，此时的长刀只是有着斩魔外形而已，本质上也是自身精神力的一部分。方夜挥刀斩向一人的红色丝线，刀身穿过丝线，没有造成丝毫损伤。
方夜紧皱眉头，意识到果然没那么简单，便按照基德·塔尔告诉他的方法，将手搭在一人身上。
身边环境模糊起来，再次清晰时候，自己所在的环境变为了一处居民公寓内。
“母亲，放心吧您一定会好转起来的。”一位中年男人守在卧室床边，轻声安慰道。
“咳咳，唉~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死呢，年纪大了总会有这么一天。”床上的老人气息微弱地回应道。
“这么多年了，我们家终于不再是破落的拾荒者，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现在正是要享福的时候，您怎么能够放弃呢？”中年男人焦急地问道。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答，迎来的是老人呼吸逐渐微弱，最终心跳也消失了。
中年男人痛哭流涕，一方面是对失去至亲之人的悲伤，一方面则是对死亡的恐惧。
一颗眼睛从他手背上睁开，散发出一阵意识波动。
“凡人无法脱离死亡的恐惧，投入我的怀抱吧，我将赐予你永生的权利。”
中年男人双手合握跪倒在地，口中念诵着赞美的祈祷词，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身躯如同融化一般，渐渐扭曲失去人形。
方夜走上前，一刀将长有眼睛的手掌砍下，而后狠狠的一脚将眼睛踩碎。随后轻轻拉起床上老人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变形的脸上，附在他的耳边说：“死亡虽然令人恐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想一想你的家人，不要让她们也为你的离去而悲伤。也不要被那些声音欺骗，没有人能够永生，珍惜当下的生命。”
中年男人扭曲的身形停止融化，渐渐恢复成原状，喃喃自语道：“家人，我还有她们，她们不能没有父亲，不能没有丈夫。”
一道蓝色光芒从他身体钻出，撞进了方夜的长刀之中。场景渐渐消散，再次回到了广场区域，面前男人身上的红色丝线黯淡下来。
方夜走向下一个人，如法炮制，再次进入他们的梦中。
一对恋人正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转眼间，场景变化为医院病房。年轻男孩躺在病床上，床边的女孩正在低声抽泣。医生摇摇头，无奈的叹息。
“莱恩，你为什么先我而去。”
“亲爱的，说好了我们要一生不离不弃。”
“活过来，我一定可以找到方法让你活过来的。”
一颗眼睛从医生眉心睁开，医生僵直了一瞬，随后走到女孩身边，安慰说到：“不要伤心，虽然病痛夺走了他的生命，但是神明可以帮你把他再夺回来。”
看着女孩无助的目光，医生和蔼的笑了笑，说道：“信奉我主，我主拥有无上伟力，死而复生只是祂权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医生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而方夜的长刀已经砍了过来，顷刻之间人头落地，半响也没有动静。
“看吧，它连自己都不能挽救，不要被它欺骗。逝者已去，带着对他的思念，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找寻新的生活，他也不希望你一直悲痛沉沦下去，对么？”
女孩渐渐停止了抽泣，与自己的恋人额头相抵，轻声说道：“我会好好活下去，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在我心里你永远没有离去。”
场景渐渐消散，回到了广场区域，女孩身上的红色丝线也黯淡下来。
新的场景，一座豪宅之中，一个老人坐在珠宝装饰的华贵座椅上。
“输了，所有的财产都输了。我决不接受家族的荣光在我的手上消散，所有人都不能夺走我家族的荣耀，所有人！”老人起身跪在地上用力捶打着座椅，疯狂的叫喊。
一颗眼睛从椅背上的宝石中浮现：“信奉我，我将赏赐你数之不尽的财富，让你成为最富有的人，让所有人都仰望你的存在。不仅重铸家族荣光，而是更加壮大家族威名！”
“闭嘴吧你。”方夜一脚踹开老人，将座椅砍成碎块，低头看着老人鄙夷地说道：“既然不只是追求财富，那么就像祖先一样，一点一滴重新铸造家族。成为别人的奴仆，像狗一样匍匐在他人脚下，这样求来的财富，你才是葬送家族的罪魁祸首。”
老人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为自己讲述先祖是如何披荆斩棘，一步步建立了自己的家族，成为了当地人人尊敬的家族。
“白手起家，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超越先祖。”
场景再次变换，一个瘦弱的少年在一个小巷角落中被几个强壮同龄人围殴。
“麻秆鬼，一辈子就是跟野狗抢食的命。”
“嘻嘻，野孩子，麻秆鬼，真是恶心啊。”
瘦弱少年紧紧抱头蜷缩，牙关紧咬，却不曾落下一滴泪水。
“我发誓，我以后要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我要让所有人感受我遭遇过的痛苦，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方夜走进小巷，三拳两脚将几个行为恶劣的孩子打翻在地。
“站起来，自己打回来。”
瘦弱少年疯狗一般扑了上去，狠狠厮打那几个欺负他的人，打着打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挨了打，就要打回去。欺辱你的，就加倍偿还，但心里要有一条准绳。”
方夜用刀尖挑出瘦弱少年背上的眼睛，随后将刀放在少年面前。
“要杀了他们吗？”
瘦弱少年拿起长刀，狠狠地盯着几人，犹豫片刻便刺穿一人的胸膛，拔出长刀物归原主。
“一个就够了，他抢曾经走了我给妹妹买药的救命钱。”
方夜看着少年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沉默不语，静静等待场景消散。
经历了一个个梦境，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渴求，随着方夜的开导与剁碎发出诱惑的眼睛，大部分人与眼睛的链接都减弱了。至于个别自身就向往邪神，追求毁灭的，则是连同眼睛一起被方夜给剁碎了，也算是开解了。
随着半数以上的红色丝线连接减弱，空中的眼睛睁开更多，整片梦境空间开始颤动。
“咔~咔~咔~”
天空仿佛一面镜子，出现了一条条裂痕。
紧接着一个个小黑点从裂缝之中飞出，落在地面，化为人形蛇头的怪物。蛇首怪物们手持长剑，全身不着寸缕却长有鳞片甲胄，吐着信子向方夜这名外来者袭来。
“梦魇，是一种在梦境世界普遍的怪物。它们的实力通常取决于梦境主人的实力，以及整体的梦境强度。它们的形态各异，但本质都是精神产物，如果没有精神攻击手段，逃离它们所在的区域是最佳选择。”基德·塔尔的忠告在脑海响起。
逃？也许刚开始就遇到它们，那么自己会这么做。方夜看向手中刀身泛出蓝色光芒的长刀，一道道信念攀附其上，这里是集体梦境，哪怕你是邪神眷属，也要屈服于我们的意志！
“瞬步”
方夜快速冲进尚未合围的蛇首怪物群中。
“断流”
铛，铛，铛。
怪物挥砍来的武器纷纷被斩断，接着一道道刀芒被方夜斩出，怪物们身体出现大片伤痕，有丝丝缕缕的蓝烟从伤口上升腾。
怪物们无视身体的创伤，用断掉的武器刺向方夜身体。长刀回转，顺势拨开怪物手中的断刃，俯身撞入身侧一个怪物的怀中，躲开了后续的追击，接着反手持刀顺着怪物下颚从头顶刺出。
拔出长刀，方夜一脚踢开这具尸体，长刀上的光芒更加明亮了些许。
现在该逃的，是它们。
怪物群中，一道身影来回穿梭，蓝色的刀芒不时闪烁，给这片昏暗的世界带来了不同的色彩。天空中的裂缝也在不停的有黑点飞出，仿佛蚁群一般想要扑灭那抹蓝色光芒。
慢慢的，蓝色被黑色覆盖如同一座小山，天上的裂痕渐渐愈合，眼睛也闭合了些许。
“超·断流！”
刺眼的蓝色光芒穿破黑幕，一道巨大的环形刀芒粉碎了密密麻麻的怪物，光芒大盛，整片梦境空间都被这道光芒所划出一道痕迹。
一道蓝色的身影高高跃起，数十米的刀芒从跪地的人们头顶扫过。
“啪~”
丝线，断了。
被困于梦境中的人们慢慢抬起了头，注视着天空中的身影，在他背后则是一颗巨大的眼睛。
“苦难不是我们的错误，趁虚而入，欺诈和奴役我们的东西，才是应该被抹除的存在。”声音从半空中传来：“现在，我带你们回家。”
蓝色的丝线从方夜上蔓延，与地上的人们连接在一起，随后牵扯着众人，向着教堂飞逝而去。
方夜将众人的精神体穿破屋顶，带回到教堂大厅。然而刚刚落地，却见天空中眼睛发射出红色光束，击中了方夜的胸膛。
“基德！回归！”方夜嘶吼道。
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巨眼发射出更多的光线袭来，铺天盖地，笼罩了整片天空。
“轰轰轰~”
不只是教堂，整座小镇都化为了一片废墟，只是废墟之中已是空无一人。
教堂内空无一人，前方的黑夜女神雕像也只有一个底座，空荡荡的大厅内寂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推开紧闭的大门，走出教堂，外界的光线略显昏暗，空中高悬的并不是月亮，而是一颗巨大的微微睁开的眼睛。从天空的眼睛上，许多红色的细线垂落大地。其中一根丝线蔓延到方夜身上，伸手触摸却无法接触到。
顺着其它丝线垂落的方向，方夜来到了梦中格林镇的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是小镇居民平时休闲玩乐的场所，其中有一座喷泉，白日里许多老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愉快的玩耍，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可是此刻，一切都变了模样。
粗略看去，有上百人围绕着喷泉跪拜，原本喷射清澈水流的喷泉，此时只见一道道红色液体流淌，连接了每一个跪拜的人。
有些跪拜的人们身形清晰可见，有些人的则已经开始模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无影，但相同的是所有人身上有蔓延出一条红色丝线，与空中的巨眼连接在一起。
“这就是精神链接么，只要斩断这些丝线就可以让他们解脱醒来，不过应该怎么做呢？”方夜心中暗想。
方夜抽出腰间长刀，此时的长刀只是有着斩魔外形而已，本质上也是自身精神力的一部分。方夜挥刀斩向一人的红色丝线，刀身穿过丝线，没有造成丝毫损伤。
方夜紧皱眉头，意识到果然没那么简单，便按照基德·塔尔告诉他的方法，将手搭在一人身上。
身边环境模糊起来，再次清晰时候，自己所在的环境变为了一处居民公寓内。
“母亲，放心吧您一定会好转起来的。”一位中年男人守在卧室床边，轻声安慰道。
“咳咳，唉~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死呢，年纪大了总会有这么一天。”床上的老人气息微弱地回应道。
“这么多年了，我们家终于不再是破落的拾荒者，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现在正是要享福的时候，您怎么能够放弃呢？”中年男人焦急地问道。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答，迎来的是老人呼吸逐渐微弱，最终心跳也消失了。
中年男人痛哭流涕，一方面是对失去至亲之人的悲伤，一方面则是对死亡的恐惧。
一颗眼睛从他手背上睁开，散发出一阵意识波动。
“凡人无法脱离死亡的恐惧，投入我的怀抱吧，我将赐予你永生的权利。”
中年男人双手合握跪倒在地，口中念诵着赞美的祈祷词，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身躯如同融化一般，渐渐扭曲失去人形。
方夜走上前，一刀将长有眼睛的手掌砍下，而后狠狠的一脚将眼睛踩碎。随后轻轻拉起床上老人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变形的脸上，附在他的耳边说：“死亡虽然令人恐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想一想你的家人，不要让她们也为你的离去而悲伤。也不要被那些声音欺骗，没有人能够永生，珍惜当下的生命。”
中年男人扭曲的身形停止融化，渐渐恢复成原状，喃喃自语道：“家人，我还有她们，她们不能没有父亲，不能没有丈夫。”
一道蓝色光芒从他身体钻出，撞进了方夜的长刀之中。场景渐渐消散，再次回到了广场区域，面前男人身上的红色丝线黯淡下来。
方夜走向下一个人，如法炮制，再次进入他们的梦中。
一对恋人正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转眼间，场景变化为医院病房。年轻男孩躺在病床上，床边的女孩正在低声抽泣。医生摇摇头，无奈的叹息。
“莱恩，你为什么先我而去。”
“亲爱的，说好了我们要一生不离不弃。”
“活过来，我一定可以找到方法让你活过来的。”
一颗眼睛从医生眉心睁开，医生僵直了一瞬，随后走到女孩身边，安慰说到：“不要伤心，虽然病痛夺走了他的生命，但是神明可以帮你把他再夺回来。”
看着女孩无助的目光，医生和蔼的笑了笑，说道：“信奉我主，我主拥有无上伟力，死而复生只是祂权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医生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而方夜的长刀已经砍了过来，顷刻之间人头落地，半响也没有动静。
“看吧，它连自己都不能挽救，不要被它欺骗。逝者已去，带着对他的思念，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找寻新的生活，他也不希望你一直悲痛沉沦下去，对么？”
女孩渐渐停止了抽泣，与自己的恋人额头相抵，轻声说道：“我会好好活下去，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在我心里你永远没有离去。”
场景渐渐消散，回到了广场区域，女孩身上的红色丝线也黯淡下来。
新的场景，一座豪宅之中，一个老人坐在珠宝装饰的华贵座椅上。
“输了，所有的财产都输了。我决不接受家族的荣光在我的手上消散，所有人都不能夺走我家族的荣耀，所有人！”老人起身跪在地上用力捶打着座椅，疯狂的叫喊。
一颗眼睛从椅背上的宝石中浮现：“信奉我，我将赏赐你数之不尽的财富，让你成为最富有的人，让所有人都仰望你的存在。不仅重铸家族荣光，而是更加壮大家族威名！”
“闭嘴吧你。”方夜一脚踹开老人，将座椅砍成碎块，低头看着老人鄙夷地说道：“既然不只是追求财富，那么就像祖先一样，一点一滴重新铸造家族。成为别人的奴仆，像狗一样匍匐在他人脚下，这样求来的财富，你才是葬送家族的罪魁祸首。”
老人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为自己讲述先祖是如何披荆斩棘，一步步建立了自己的家族，成为了当地人人尊敬的家族。
“白手起家，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超越先祖。”
场景再次变换，一个瘦弱的少年在一个小巷角落中被几个强壮同龄人围殴。
“麻秆鬼，一辈子就是跟野狗抢食的命。”
“嘻嘻，野孩子，麻秆鬼，真是恶心啊。”
瘦弱少年紧紧抱头蜷缩，牙关紧咬，却不曾落下一滴泪水。
“我发誓，我以后要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我要让所有人感受我遭遇过的痛苦，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方夜走进小巷，三拳两脚将几个行为恶劣的孩子打翻在地。
“站起来，自己打回来。”
瘦弱少年疯狗一般扑了上去，狠狠厮打那几个欺负他的人，打着打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挨了打，就要打回去。欺辱你的，就加倍偿还，但心里要有一条准绳。”
方夜用刀尖挑出瘦弱少年背上的眼睛，随后将刀放在少年面前。
“要杀了他们吗？”
瘦弱少年拿起长刀，狠狠地盯着几人，犹豫片刻便刺穿一人的胸膛，拔出长刀物归原主。
“一个就够了，他抢曾经走了我给妹妹买药的救命钱。”
方夜看着少年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沉默不语，静静等待场景消散。
经历了一个个梦境，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渴求，随着方夜的开导与剁碎发出诱惑的眼睛，大部分人与眼睛的链接都减弱了。至于个别自身就向往邪神，追求毁灭的，则是连同眼睛一起被方夜给剁碎了，也算是开解了。
随着半数以上的红色丝线连接减弱，空中的眼睛睁开更多，整片梦境空间开始颤动。
“咔~咔~咔~”
天空仿佛一面镜子，出现了一条条裂痕。
紧接着一个个小黑点从裂缝之中飞出，落在地面，化为人形蛇头的怪物。蛇首怪物们手持长剑，全身不着寸缕却长有鳞片甲胄，吐着信子向方夜这名外来者袭来。
“梦魇，是一种在梦境世界普遍的怪物。它们的实力通常取决于梦境主人的实力，以及整体的梦境强度。它们的形态各异，但本质都是精神产物，如果没有精神攻击手段，逃离它们所在的区域是最佳选择。”基德·塔尔的忠告在脑海响起。
逃？也许刚开始就遇到它们，那么自己会这么做。方夜看向手中刀身泛出蓝色光芒的长刀，一道道信念攀附其上，这里是集体梦境，哪怕你是邪神眷属，也要屈服于我们的意志！
“瞬步”
方夜快速冲进尚未合围的蛇首怪物群中。
“断流”
铛，铛，铛。
怪物挥砍来的武器纷纷被斩断，接着一道道刀芒被方夜斩出，怪物们身体出现大片伤痕，有丝丝缕缕的蓝烟从伤口上升腾。
怪物们无视身体的创伤，用断掉的武器刺向方夜身体。长刀回转，顺势拨开怪物手中的断刃，俯身撞入身侧一个怪物的怀中，躲开了后续的追击，接着反手持刀顺着怪物下颚从头顶刺出。
拔出长刀，方夜一脚踢开这具尸体，长刀上的光芒更加明亮了些许。
现在该逃的，是它们。
怪物群中，一道身影来回穿梭，蓝色的刀芒不时闪烁，给这片昏暗的世界带来了不同的色彩。天空中的裂缝也在不停的有黑点飞出，仿佛蚁群一般想要扑灭那抹蓝色光芒。
慢慢的，蓝色被黑色覆盖如同一座小山，天上的裂痕渐渐愈合，眼睛也闭合了些许。
“超·断流！”
刺眼的蓝色光芒穿破黑幕，一道巨大的环形刀芒粉碎了密密麻麻的怪物，光芒大盛，整片梦境空间都被这道光芒所划出一道痕迹。
一道蓝色的身影高高跃起，数十米的刀芒从跪地的人们头顶扫过。
“啪~”
丝线，断了。
被困于梦境中的人们慢慢抬起了头，注视着天空中的身影，在他背后则是一颗巨大的眼睛。
“苦难不是我们的错误，趁虚而入，欺诈和奴役我们的东西，才是应该被抹除的存在。”声音从半空中传来：“现在，我带你们回家。”
蓝色的丝线从方夜上蔓延，与地上的人们连接在一起，随后牵扯着众人，向着教堂飞逝而去。
方夜将众人的精神体穿破屋顶，带回到教堂大厅。然而刚刚落地，却见天空中眼睛发射出红色光束，击中了方夜的胸膛。
“基德！回归！”方夜嘶吼道。
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巨眼发射出更多的光线袭来，铺天盖地，笼罩了整片天空。
“轰轰轰~”
不只是教堂，整座小镇都化为了一片废墟，只是废墟之中已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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