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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嗷嗷叫的败家儿子

    星期日,周国盛休息,提溜着周澔峋,去找了学校几个头头脑脑吃了个饭,把上次周澔峋说的风言风语提了一下,得到了满意的回复。

    礼数还是尽了的,一点土特产,很平常。

    从来没有一张嘴就叫人办事的,不地道,人家帮了第一次就没有下次了,传出去也不会有人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

    当然,很多人对上是一副面孔,对下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1月中旬,这天,张云苓周国盛两夫妻回来的挺早,两人一起来到周澔峋的房里找他。

    “爸?妈?”周澔峋正在练习弹唱,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两夫妻。

    “找你有事!”周国盛虚掩着关上门。

    “你上次不是说买股票的事情?”张云苓也开口说道。

    “对啊!妈你不是说不行吗?”周澔峋疑惑地看着母亲。

    “妈什么时候说过?”张云苓矢口否认。

    周澔峋很自觉,不和女人讲道理,特别那个人还是他母亲。

    周国盛接过话,说道:“爸找你金叔叔打听过了,确实可以赌一赌,但咱们买美股挺麻烦的,能买沪深股吗?”

    周国盛只是试探着问一问,他也没问老金沪深的信息,不做让人家为难的事情,他朋友不多,很珍惜这样的儿时伙伴。

    老金的原话是,现在资金逃离了水塘去往了别处,但当水塘变成了洼地,位置足够低的时候,资金必然会再次流向它,只要这个小水坑它还在,这就是股市的基本规律。

    凭着这么多年工作获得的信息,周国盛相信这个国家的发展,相信南边会扶持这样一两个标志性企业。何况,这个年代出海上市的企业,其实也能炒作成为国争光,这是成绩,有面儿!

    他相信,咱们国家的这一块块小洼地迟早会长成万里湖泊,就像这些年国家的日新月异。

    他心里还有一些小心思,这些年很多人为了钱过了界,但是他不敢,他父亲的教育也不允许他敢。

    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可以做,但是其他的,他不能伸手,也因为这些原因,他在单位也显得挺独,这辈子也到顶了。

    不过,能陪着他们一家,平平安安,就够了。

    只是,这个社会,越来越看重钱,他儿子将来走的路,将要面对的人和事,和他们这一辈人全然不同。

    他和长辈们有一些人脉,但他们终究要走的。

    钱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是至关重要的,能合理合法地多挣一点,给他儿子撑腰胆,做压舱石,他为什么不搏一搏试一试?他胆子不大,但也没小过!

    “我不懂啊,亏了怎么办?”周澔峋就知道茅台,然后就没了,而且茅台现在什么情况,他一点也不了解。

    这年头妖股横行,一不小心就从一楼跳到三十楼,然后再从三十楼跳下来,或者干脆楼塌了的,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他前世当武行的时候认识了某个建筑公司的中层,那老大哥年轻时候自己当过建筑老板,后来项目资金收不回来垮的。

    后来老大哥还跟过某个写股评的笔杆子大佬,那个年代写股评的大多数关系都硬,操作庄的,说了不少趣事。

    很多东西,说不了。

    归纳为一句话,都是做出来的假相。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后来那笔杆子被人撂了,人口风严,只是进去几年。老大哥作为小弟也躲过一劫,钱也保住了,然后自己入市,某次操作,加了杠杆,爆仓了,大半积蓄化为乌有。

    当然,随着市场越来越成熟,越来越规范,里面的笼子也越来越少了,但仍旧是谁钱多谁拥有控价权,推动价格的永远是这些人,散户就是接盘的韭菜。

    沉寂了几年,那老大哥重新入市,每年小玩一下,只玩短线,一年能翻个2倍,主要是胆子大跑得快肯割肉,从不犹豫。

    周澔峋当年对羡慕不已的,还缠着那老大哥喝了几次酒送了几条烟,介绍了几次酒局,才让人家带了他几次,确实挣了钱,只是后来关系淡了,人家不带他玩了。

    再后来周澔峋自己玩短线,太考验心态,玩不动了,钱是没亏什么,却把自己玩累了,他还是老老实实打工去吧,不是这块料!

    那短线也躺平拿成长线了,钱不多,也没怎么看了,直到他重生也不知道涨没涨回去。

    至于怎么认识这老大哥的?

    总有些中年男人对娱乐圈边缘的边缘妹妹感兴趣,摆明车马,你情我愿的事情。

    回到正题,这个时候的沪深,对于外行人来说,容易踩雷。

    比不上网易,闭眼入,躺着等火箭飞升。

    “那就还是买美股?”周国盛内心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对,网易,闭着眼睛买!”周澔峋拍着胸脯,斩钉截铁。

    周国盛想了想:“那我出不去啊,恰好卡门槛了,为这事儿找单位,丢人!”

    “我去不就行了?”张云苓不太在意地说道。

    “我不放心!”

    “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行!”

    “……”周澔峋看着他爸妈,不敢插嘴,别看现在和风细雨,你侬我侬。

    “我是会跑了还是怎么?周国盛,我发现你净喜欢操这没用的心!”张云苓烦了。

    周国盛看张云苓发脾气了,果断决定撤出战地。

    “我再问问你金叔叔去!”说着,周国盛就出门了。

    这个金叔叔在某个金融单位,以前和他爹周国盛是一个院里长大的,逢年过节两边都会走动一下,平时看着很斯文严肃一人,只有和周国盛聊天喝酒的时候有些人味儿。

    “你说你爸~”张云苓看着周国盛离去的背影,有些内疚,感觉自己刚才激动了点。

    从小到大,周国盛一直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包容她,她在外面总是能保持很好的情绪,回到家却把有些脾气撒在了另一半身上,每次回想都觉得挺愧对他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佩服周国盛身上那种乐天派的性格,对很多事情的不在意,对很多事情的恪守和灵活。

    “别秀恩爱嗷!”周澔峋阻止了他母亲的发言。

    “臭小子,还不是你攒起来的这事儿!”张云苓甩着锅。

    “是是是,我的错!”周澔峋果断认错。

    周澔峋舔着脸问道:“妈,你手上有多少啊?”

    张云苓无所谓道:“没多少,就几百个!”

    那模样颇为凡尔赛!

    “真有钱!”周澔峋默默嘀咕。

    这年头一个门店能积累下这么多钱,不容易。

    张云苓解释道:“这都是你妈这些年在你外婆那儿分到的,你外婆基本上只管自己诊断的事情,其他的经营全靠你妈来,你妈还要跟着学诊断经验,所以基本上收入都给了我。这几年,大家都喜欢养生了,所以挣得多了些,否则哪里能挣到这多看病的钱!”

    “本来还准备在怀柔那儿弄块地种中药的,谁知道你怂恿着要买这股票,偏偏你爸还说有搞头!”

    “妈,中药种殖,你管的过来吗?”对于他母亲想要涉足这种产业的,周澔峋不太认同。

    管理农民,可是很需要手腕的,这可不比管理产业工人。还有与当地村委会的一些交涉,很考验人性。

    “妈不知道请人啊?”张云苓感觉自己被儿子小瞧了,没好气的说道。

    “妈,我还是觉得,你不懂的行业,不要轻易介入!”周澔峋仍旧坚持自己的观念。

    “开个药房,挺好的,在自己舒服熟悉的领域呆着,不是挺好吗?管得事情多了,你以后不是更忙吗?”

    张云苓现在每天在药店忙碌,有时间母亲孔珍出诊了她还得顶上坐诊,基本没休息日。

    “你这是不让你妈进步啊?”张云苓感受到了儿子话里的关心。

    “哪有,你要是自己能潜入某个中药种植园打工,了解到人家的运行机制,那也行!”周澔峋笑着出了个馊主意。

    “说得跟做贼似的!”张云苓啐了他一口。

    “归根到底,你就想挣这个什么美股的钱!”张云苓一副看透了儿子的表情。

    周澔峋理一脸所应当的样子:“有便宜肯定要占的!”

    “你能百分百保证?”

    “能!”周澔峋斩钉截铁。

    “拿什么保证?”

    “我是您儿子,您是我妈!”他还能说什么。

    重生者的保证,这是能说的事情吗?

    “需要的时候就是妈,不需要的时候就嫌弃!”

    周澔峋嘴欠欠的,开着玩笑:“妈,不行咱看开点,你看我爸就对您发脾气使性子看得很开,整天乐呵呵的!”

    “……”张云苓的眼神逐渐不善。

    周澔峋点完火就认怂,乖乖在那儿,不说话了。

    不久,周国盛打完电话回来了,告诉他们还是得去港区,代办中介不靠谱,开户名字都不是他们的,挣了钱可能就不认账了。

    至于银行,没这业务范围,或者说他们不敢给权重不够的客户违规,违规成本和获益的对比,不足以让他们冒险。

    所以,这件事,还是给爷爷那边说了,主要想爷爷协调一两个保卫,陪着张云苓一起过去。

    对儿媳妇的钱,爷爷没什么干涉的想法,只是也考虑了一阵,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男一女,陪着张云苓办好手续就去了。

    走了5天,张云苓回来了。

    因为事前找金叔叔打听过一些情况,走之前就在花旗银行存入了300万,中间张云苓打过几次电话回来,折损了不少,她很心疼,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30万刀全部买入网易。

    回来后,张云苓把周澔峋打了一顿,都是为了这个败家儿子。

    周澔峋能怎么办?

    嗷嗷叫呗,儿子得让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