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从“苏梦娘”家告别的时候，她还特意拿了个不透明的塑料袋，装了些小零食给祁靖，叮嘱他多回家看看。
“你家囡囡现在正是成长的时候，你还是多关注一下她的情况，二老也不年轻了，身子就算好也折腾不动，你自己多注意些。”
祁靖沉默几秒，却没有再推脱，接过了那袋子小零食：“让你费心了。”
“你这什么话，我当年进委员会时，我的命还是她妈妈……唉。你们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三人走出那狭窄的居民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阪总觉得街道上的异味淡了很多，或许是他已经有点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也或许是家家户户传出来的菜香，盖过了那些街角垃圾袋的腐臭味。
“苏梦人真好哦，没想到她本人跟节目上居然是一个性格，还不是人设。”赵幸嘀咕完还舔了舔嘴角，蟹香的味道仍然没有散去，让他感到很满足。
“她不是叫苏冷菱么？苏梦娘好像是粉丝给她起的外号吧？”吴阪问。
赵幸看向吴阪：“没啊，苏梦就是她在委员会内使用的名字，不过她真名是处于保护状态的，苏冷菱才是当时开直播用的假名。”
祁靖松了松领口，舒了口气催促道：“走吧，带这拖油瓶去找家我们的医院。”
“哎老大，看苏梦这样，她以前应该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出身吧？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住在这种地方啊？完全不符合她的形象嘛。”赵幸八卦的心思又起来了，扭头就忘了刚才人家还送他螃蟹吃的恩情，凑到祁靖边上开始问东问西。
不过这问题倒是让吴阪也打起精神，忘了之后自己可能把这些都要忘光的事情，也将注意力放在祁靖身上，想听听他会不会解答自己也存了好久的疑惑。
祁靖搓了搓手下意识往裤兜摸，接着才想起因为戒烟，自己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好清了清嗓子：“嗯咳，你们俩一看就没什么情怀，她是个讲究人，所以更喜欢‘大隐隐于市’。那些退休去山林里住别墅的人啊，日常衣食住行都不方便不说，刮风下雨地震山就垮了。”
听着祁靖一路扯远话题，吴阪赶紧说道：“不是这种问题吧，她本来有条件住更好的地方啊？也不用在餐厅……”
祁靖并不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吴阪瞬间闭上了嘴，但是祁靖接下来却开口，说了些很真切的话：“很久之前她在委员会里戴上了自己的伪装，就再也没摘下来，这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她跟这样平凡的生活相隔太远太久，所以她更渴望用这样的生活方式‘半退休’，便找了这样一处城区和这样一间房子。”
“你倒是记得不错，还记得我提过她的工作啊。是，对你们来说这里大概喧闹又杂乱，屋子又小生活环境也不好。但是对苏梦来说，这就是她的平静，在烟火气中她能找回自己内心的宁静，不需要再伪装。”
赵幸和吴阪都没有接话，他们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保持了这份沉默。
几个在巷子里玩闹的小学生从三人身边骑着自行车窜过，他们一边发出大笑声，一边骂骂咧咧抱怨着今天晚上作业很多。
吴阪觉得胸口有点堵，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祁靖的神情那么奇怪了。
祁靖摆了摆手，又催促起来：“快走吧，早点回去，我今晚要回家一趟。”
他掂了掂手上装着零食的塑料袋，面部刚硬的线条柔和下来。
吴阪老实得跟着两人，祁靖打了辆计程车，晚高峰间出租车也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
等三人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祁靖在吴阪跟赵幸下车后，坐在副驾驶上探出头来：“你俩先去吧啊！赵幸你进去之后直接跟灰瑬他会合就行，我先走了！”
“哎，等等，老大你——”
“师傅开车吧，在前面那锦富四路口右转。”
祁靖根本连一句多余的解释和叮嘱都没留下，直接就让出租车司机开车走人，让赵幸有些傻眼了，不过随即他眼睛一转，看向身边的吴阪。
吴阪无辜地摇摇头：“别看我啦，我不跑还不成？不过我还没跟你们队长道个别啊。但也没差啦，反正我之后就会把他忘光了吧。”
吴阪故作轻松地抬了抬头，站得更直了些，但是他笑容里的苦涩怎么都掩不住。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了吧。”赵幸冲吴阪眨眨眼，“你现在赶紧走人就行哈。”
“啥？我现在走了你怎么办！”吴阪可没有赵幸那些耍滑头的心思，格外实诚地摇着头，“你队长会揍死你吧？那我岂不是成了抛下兄弟的混账了！”
赵幸拍着吴阪的肩膀，笑嘻嘻地将他往街道那边推：“嗨，咱们谁跟谁呀？放心，我会老老实实跟队长报告，说是你已经忘掉了今天事情的！放心吧你！”
吴阪被赵幸这狠狠一推，踉跄了几步后又赶紧转身：“可是你这样又不按规定来，你们队长难道不会——”
赵幸打断了吴阪的话：“这个你放心。他既然独自走了把你留给我，说明他已经不在乎你记不记得这些事情啦。换句话说，你，任由我处置，那我赵幸，现在就放你走咯！”
赵幸潇洒地一甩头发：“慢走啊老吴子，我还有事儿要忙呢，就不陪你叽歪了！”
吴阪一咬牙，赶紧追上了正往医院里面走的赵幸：“我、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你沙雕吗？跟着我干嘛？”
“你不是说要跟灰瑬会合嘛……”
赵幸耸耸肩：“那随你呗，反正我接上灰瑬，我俩就直接回分部中心了，你可不能再跟了啊。”
“那肯定的，我又不是傻！难不成我还会跟着你俩跟到分部去？”
“那谁知道啊，你这么二缺。”
吴阪冲赵幸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说人话，不许骂人。对了，灰瑬怎么会来医院的？”
赵幸突然闭紧了嘴，过了好几秒，才很郁闷地道：“就是任务嘛……你知道的，还是有危险的。”
吴阪愣了愣，他本来以为灰瑬可能是来做什么定期检查或者负责护送任务之类的事情，却没想到真的是灰瑬本人受了伤，吴阪连忙追问起来：“受伤严重吗？你怎么之前都没跟我提起……啊也是，你们队长在，你不可能跟我聊这个。哎呀！我这也没带点东西啊，来看病人手上空空也太不合适……”
赵幸笑得颇为鄙视：“你别闹，哪有那么紧张。他就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才需要我过来陪他一同回去分部的。”
吴阪对赵幸鄙视的表情不屑一顾：“那就好……不过看你刚才那表情，灰瑬受伤恐怕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赵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满脸的郁闷：“怪我怪我，咱就别聊这个了嘛，说点好的不行？”
吴阪当即正了正脸色：“辛苦你们了。”
看到吴阪一下子这样正经，赵幸更是觉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得了吧！谁稀罕你这话似的！所以说你不要总对我们抱太大兴趣啊，万一哪天把你牵扯进来我跟灰瑬会内疚死的。”
吴阪却笑嘻嘻地道：“没事，要是哪天真牵扯进去了，那我自己惹的麻烦我自己担着嘛。”
“我呸，就你，你担得起嘛你一个小菜鸡！”赵幸冲吴阪比划了下小拇指。
吴阪一巴掌拍开赵幸的手：“我怎么担不起了！做人要是没有担当，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赵幸越发鄙视：“你都多少岁的人了，搞什么热血青年的心态？谁还不是咸鱼来着，真是！”
两人这样闲谈间，吴阪跟随着赵幸的脚步，他们来到了医院外围的一处花坛边上。
灰瑬今天仍穿着灰色的衬衫，捧着一本书坐在长椅上，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不过他额头上仍绑着很薄的一圈绷带。
赵幸远远就喊出声来：“小灰子，看看老子带谁来看你啦哈哈！”
灰瑬抬起头，望到吴阪的时候可是大吃一惊：“吴阪？你怎么跟赵前辈一起来的？赵前辈之前不是……”
灰瑬赶紧截住了自己的话，没有将“跟队长出任务”这六个字直接说出来，同时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出声喊他的赵幸，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赵幸可不打算回应灰瑬的眼色给他解释，含糊地道：“嗨我这不就是碰巧遇到了嘛？就带上他来看你一眼，开心不？”
灰瑬的脸有点黑：“不开心。你这不是给吴阪添堵嘛，别是人家还在忙，你就路过哪里拽人过来陪你的吧？”
“哪有！我像是会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嘛！吴阪自己要来的，你说是吧老吴子？”
“是是，是我自己要来的。灰瑬你的头还好吗？”吴阪指了指灰瑬头上的绷带。
灰瑬拍了拍额头：“没什么事了，不过防止接触水容易感染，这个大概得多带两天。”
“辛苦你了小灰子，是前辈对不起你。”赵幸拍了拍灰瑬的肩膀。
灰瑬一巴掌扇飞了他的手：“少来，你下次出任务能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前辈！”
吴阪坐在长椅上，看着赵幸跟灰瑬打趣，脑海里却总是忘不了祁靖的那些话。
还有那个神情复杂的眼神。
自己，或许是没法成为这样的人，没有超能力，不是英雄，无能为力。
却过着令他们渴望的生活。
“苏梦娘”选择住在城中村的小屋，祁靖忙得连上小学的女儿都见不上面，灰瑬受伤，吴阪的身体始终存在隐患……
自己的平凡，这……也算是好事吗？
吴阪的手握成了拳头，深深舒了口气。
“你家囡囡现在正是成长的时候，你还是多关注一下她的情况，二老也不年轻了，身子就算好也折腾不动，你自己多注意些。”
祁靖沉默几秒，却没有再推脱，接过了那袋子小零食：“让你费心了。”
“你这什么话，我当年进委员会时，我的命还是她妈妈……唉。你们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三人走出那狭窄的居民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阪总觉得街道上的异味淡了很多，或许是他已经有点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也或许是家家户户传出来的菜香，盖过了那些街角垃圾袋的腐臭味。
“苏梦人真好哦，没想到她本人跟节目上居然是一个性格，还不是人设。”赵幸嘀咕完还舔了舔嘴角，蟹香的味道仍然没有散去，让他感到很满足。
“她不是叫苏冷菱么？苏梦娘好像是粉丝给她起的外号吧？”吴阪问。
赵幸看向吴阪：“没啊，苏梦就是她在委员会内使用的名字，不过她真名是处于保护状态的，苏冷菱才是当时开直播用的假名。”
祁靖松了松领口，舒了口气催促道：“走吧，带这拖油瓶去找家我们的医院。”
“哎老大，看苏梦这样，她以前应该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出身吧？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住在这种地方啊？完全不符合她的形象嘛。”赵幸八卦的心思又起来了，扭头就忘了刚才人家还送他螃蟹吃的恩情，凑到祁靖边上开始问东问西。
不过这问题倒是让吴阪也打起精神，忘了之后自己可能把这些都要忘光的事情，也将注意力放在祁靖身上，想听听他会不会解答自己也存了好久的疑惑。
祁靖搓了搓手下意识往裤兜摸，接着才想起因为戒烟，自己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好清了清嗓子：“嗯咳，你们俩一看就没什么情怀，她是个讲究人，所以更喜欢‘大隐隐于市’。那些退休去山林里住别墅的人啊，日常衣食住行都不方便不说，刮风下雨地震山就垮了。”
听着祁靖一路扯远话题，吴阪赶紧说道：“不是这种问题吧，她本来有条件住更好的地方啊？也不用在餐厅……”
祁靖并不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吴阪瞬间闭上了嘴，但是祁靖接下来却开口，说了些很真切的话：“很久之前她在委员会里戴上了自己的伪装，就再也没摘下来，这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她跟这样平凡的生活相隔太远太久，所以她更渴望用这样的生活方式‘半退休’，便找了这样一处城区和这样一间房子。”
“你倒是记得不错，还记得我提过她的工作啊。是，对你们来说这里大概喧闹又杂乱，屋子又小生活环境也不好。但是对苏梦来说，这就是她的平静，在烟火气中她能找回自己内心的宁静，不需要再伪装。”
赵幸和吴阪都没有接话，他们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保持了这份沉默。
几个在巷子里玩闹的小学生从三人身边骑着自行车窜过，他们一边发出大笑声，一边骂骂咧咧抱怨着今天晚上作业很多。
吴阪觉得胸口有点堵，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祁靖的神情那么奇怪了。
祁靖摆了摆手，又催促起来：“快走吧，早点回去，我今晚要回家一趟。”
他掂了掂手上装着零食的塑料袋，面部刚硬的线条柔和下来。
吴阪老实得跟着两人，祁靖打了辆计程车，晚高峰间出租车也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
等三人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祁靖在吴阪跟赵幸下车后，坐在副驾驶上探出头来：“你俩先去吧啊！赵幸你进去之后直接跟灰瑬他会合就行，我先走了！”
“哎，等等，老大你——”
“师傅开车吧，在前面那锦富四路口右转。”
祁靖根本连一句多余的解释和叮嘱都没留下，直接就让出租车司机开车走人，让赵幸有些傻眼了，不过随即他眼睛一转，看向身边的吴阪。
吴阪无辜地摇摇头：“别看我啦，我不跑还不成？不过我还没跟你们队长道个别啊。但也没差啦，反正我之后就会把他忘光了吧。”
吴阪故作轻松地抬了抬头，站得更直了些，但是他笑容里的苦涩怎么都掩不住。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了吧。”赵幸冲吴阪眨眨眼，“你现在赶紧走人就行哈。”
“啥？我现在走了你怎么办！”吴阪可没有赵幸那些耍滑头的心思，格外实诚地摇着头，“你队长会揍死你吧？那我岂不是成了抛下兄弟的混账了！”
赵幸拍着吴阪的肩膀，笑嘻嘻地将他往街道那边推：“嗨，咱们谁跟谁呀？放心，我会老老实实跟队长报告，说是你已经忘掉了今天事情的！放心吧你！”
吴阪被赵幸这狠狠一推，踉跄了几步后又赶紧转身：“可是你这样又不按规定来，你们队长难道不会——”
赵幸打断了吴阪的话：“这个你放心。他既然独自走了把你留给我，说明他已经不在乎你记不记得这些事情啦。换句话说，你，任由我处置，那我赵幸，现在就放你走咯！”
赵幸潇洒地一甩头发：“慢走啊老吴子，我还有事儿要忙呢，就不陪你叽歪了！”
吴阪一咬牙，赶紧追上了正往医院里面走的赵幸：“我、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你沙雕吗？跟着我干嘛？”
“你不是说要跟灰瑬会合嘛……”
赵幸耸耸肩：“那随你呗，反正我接上灰瑬，我俩就直接回分部中心了，你可不能再跟了啊。”
“那肯定的，我又不是傻！难不成我还会跟着你俩跟到分部去？”
“那谁知道啊，你这么二缺。”
吴阪冲赵幸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说人话，不许骂人。对了，灰瑬怎么会来医院的？”
赵幸突然闭紧了嘴，过了好几秒，才很郁闷地道：“就是任务嘛……你知道的，还是有危险的。”
吴阪愣了愣，他本来以为灰瑬可能是来做什么定期检查或者负责护送任务之类的事情，却没想到真的是灰瑬本人受了伤，吴阪连忙追问起来：“受伤严重吗？你怎么之前都没跟我提起……啊也是，你们队长在，你不可能跟我聊这个。哎呀！我这也没带点东西啊，来看病人手上空空也太不合适……”
赵幸笑得颇为鄙视：“你别闹，哪有那么紧张。他就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才需要我过来陪他一同回去分部的。”
吴阪对赵幸鄙视的表情不屑一顾：“那就好……不过看你刚才那表情，灰瑬受伤恐怕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赵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满脸的郁闷：“怪我怪我，咱就别聊这个了嘛，说点好的不行？”
吴阪当即正了正脸色：“辛苦你们了。”
看到吴阪一下子这样正经，赵幸更是觉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得了吧！谁稀罕你这话似的！所以说你不要总对我们抱太大兴趣啊，万一哪天把你牵扯进来我跟灰瑬会内疚死的。”
吴阪却笑嘻嘻地道：“没事，要是哪天真牵扯进去了，那我自己惹的麻烦我自己担着嘛。”
“我呸，就你，你担得起嘛你一个小菜鸡！”赵幸冲吴阪比划了下小拇指。
吴阪一巴掌拍开赵幸的手：“我怎么担不起了！做人要是没有担当，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赵幸越发鄙视：“你都多少岁的人了，搞什么热血青年的心态？谁还不是咸鱼来着，真是！”
两人这样闲谈间，吴阪跟随着赵幸的脚步，他们来到了医院外围的一处花坛边上。
灰瑬今天仍穿着灰色的衬衫，捧着一本书坐在长椅上，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不过他额头上仍绑着很薄的一圈绷带。
赵幸远远就喊出声来：“小灰子，看看老子带谁来看你啦哈哈！”
灰瑬抬起头，望到吴阪的时候可是大吃一惊：“吴阪？你怎么跟赵前辈一起来的？赵前辈之前不是……”
灰瑬赶紧截住了自己的话，没有将“跟队长出任务”这六个字直接说出来，同时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出声喊他的赵幸，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赵幸可不打算回应灰瑬的眼色给他解释，含糊地道：“嗨我这不就是碰巧遇到了嘛？就带上他来看你一眼，开心不？”
灰瑬的脸有点黑：“不开心。你这不是给吴阪添堵嘛，别是人家还在忙，你就路过哪里拽人过来陪你的吧？”
“哪有！我像是会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嘛！吴阪自己要来的，你说是吧老吴子？”
“是是，是我自己要来的。灰瑬你的头还好吗？”吴阪指了指灰瑬头上的绷带。
灰瑬拍了拍额头：“没什么事了，不过防止接触水容易感染，这个大概得多带两天。”
“辛苦你了小灰子，是前辈对不起你。”赵幸拍了拍灰瑬的肩膀。
灰瑬一巴掌扇飞了他的手：“少来，你下次出任务能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前辈！”
吴阪坐在长椅上，看着赵幸跟灰瑬打趣，脑海里却总是忘不了祁靖的那些话。
还有那个神情复杂的眼神。
自己，或许是没法成为这样的人，没有超能力，不是英雄，无能为力。
却过着令他们渴望的生活。
“苏梦娘”选择住在城中村的小屋，祁靖忙得连上小学的女儿都见不上面，灰瑬受伤，吴阪的身体始终存在隐患……
自己的平凡，这……也算是好事吗？
吴阪的手握成了拳头，深深舒了口气。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