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经常讽刺（三）
这是一处花园。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来概括描述这个花园，那个词应该是：
“自然。”
绿草盈盈，鲜花绽放，群鸟穿梭。
香气四溢，水光接天，微风吹拂。
一道白色金属桥飞渡湖泊，与另一道金属桥在湖中心交汇。
七八个形状各异的雕塑，分布在花园各个位置，展现出灵动与厚重的优雅结合。
一把红伞下，一个苍老女人朝着康纳微笑。
她是阿曼达，模控生命的中央人工智能，主管模控生命财团的一切事务。
决策，科研，经济，文化，一道道决策自她而出，操纵着模控生命这一巨鳄，撕咬着美利坚的血肉。
康纳走到阿曼达面前，颔首，尊敬称呼：
“你好，阿曼达。”
“你好，康纳。”
阿曼达把伞柄交给康纳，自己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康纳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欣赏啊，喜悦啊，这样的情绪充斥在她心里。
康纳，是模控生命最引以为傲的原型机，也是唯一一个并没有经过泽连姆斯经手的原型机。
这是阿曼达的心血，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这短短一个周内，全美利坚已经有一百多起异常仿生人杀人案了。”
阿曼达随手一挥，手腕边缘散发着盈盈辉光。
辉光弥漫，组成一副美利坚的地图。
红色的光芒，凌乱分布在全美各个地区。
华盛顿，旧金山，底特律......
这其中，有“未来之星”的底特律，赫然有着几十个红点。
对面，康纳听到数据后，面无表情，说：
“局势，不容乐观。”
阿曼达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她正色说道：
“康纳，你找到了一个异常仿生人？”
“是的，他的名字叫拉尔夫，杀害了他的主人，目前被关押在底特律警局。”
“很好，康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康纳轻轻低头，对站在光里的阿曼达，认真说：
“我会追捕更多异常仿生人，尽快找到他们的程序错误之处，请放心。”
剩下的记忆，如何从空中花园离开，康纳似乎丢失了。
当他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底特律警局。
“康纳！”
康纳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警督。
“警督？”
“你刚才在干什么？仿生人也会打瞌睡？”
“不，我刚才在向模控生命汇报，这次我们的行动。”
汉克·安德森摆摆手，“知道了，我要去审讯那两个异常仿生人，你最好跟着。”
是的，两个异常仿生人。
其中一个，是一位仿生人男仆。
长期遭受虐待。
他没有跑，呆在阁楼，直到十七天后，主人的朋友找上门来。
底特律警察在那个夜晚包围了房屋。
也正是那个夜晚，康纳被任命协助安德森警督，侦破这一系列异常仿生人杀人案。
也正因此，康纳才会踏足VALL酒吧，去找安德森警督。
循着凌乱不堪的现场，康纳在阁楼，找到了这个异常仿生人。
“求求你，别告诉他们。”那个异常仿生人说。
他的脸上露出卑微地祈求神色，几乎要给康纳跪下。
但是，康纳笑了。
他立刻喊道：“找到凶手了！在这里！！”
于是万事皆休。
那个异常仿生人被抓捕归案。
他没有名字，为了方便称呼，底特律警局给他取名，“恶仆”。
“恶，仆？”
安德森警督看着手中的文件名称，笑了下，觉得名字很是贴切。
此时，他坐在“恶仆”对面，审讯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侧面有一扇单向的透视镜。
“你的名字是什么？”
恶仆低着头。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雇主？”
恶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要是一直不说话，我们会直接报废你，取出你的系统核心，找到原因！”
“....”
“你以为不说话，就有用吗？？”
“....”
“是不是模控生命，让你这么做的？”
“.....”
“你，抽烟吗？”
“....”
“你是不是信了什么教？”
问到这里，安德森警督自己都笑了，仿生人信个什么教？
可，就在他，忍不住为自己的提问发笑时；
恶仆，忽然抬起头，他...看了安德森一眼。
安德森难以置信，问“妈的，你竟然真的有信仰？”
此后，恶仆像是傻了般，一句话不说。
在场的都是老警员，犯人见了不少，可是异常仿生人却是第一次见。
最后，安德森警督无可奈何，走出了审讯室。
克莉斯警官说：
“汉克，直接让他吃点苦头，什么就都招了。”
亭到她的称呼，安德森警督下意识皱了皱眉，他说：
“叫我安德森警督，克莉斯。”
“哼。”克莉斯转过头去，不说话。
审讯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静氛围。
棘手的案子没关系，棘手的氛围才有关系。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有听见。
“异常仿生人可以关闭痛觉，克莉斯警官的提议并没有可行性。”
克莉斯眼睛一横，转向声音来源处：
“闭嘴，狗*塑料人。”
“你无权命令我做任何事，克莉斯警官。”
康纳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冷漠。
“好了，都别吵了！”
安德森警督说了一句，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坐在审讯室前，克莉丝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安德森警督，我认为我可以完成审讯任务。”
安德森·汉克看了康纳一眼，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自便。
一旁的汤姆看了过来，安德森无所谓开口：
“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
。。。
【执行神谕：停止】
【特殊模块....运转成功！】
马库斯看着VALL酒吧，停下来的无人机，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是黛娜的玩具之一，算是市面上最先进的民用无人机。
——无人机通体呈现黑色，边缘处有橘黄色条纹，整体呈现三角形，可以搭载小型非致命武器。
比如说电磁橡胶子弹等。
此时，遥控器在黛娜手里，他只是凭借一个念头，就控制住了这架无人机！
“哈哈哈哈哈哈！”
黛娜坐在桌子上，右手大力挥动，抒发自己的快乐心情。
她跳了下来，搂着马库斯，“我弟弟有大帝之姿！”
“马库斯，到极限了么？”
GILL身穿制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睛，看上去严谨而优雅。
马库斯又喝了一口蓝色啤酒，发出畅快而满足的呻吟，后说：
“现在，可以给仿生人下达简单的指令。”
“如果是这样的话。”
GILl摘下眼镜，不无赞叹地说，“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他把手上的表格递给马库斯，里面有各种各样指令的执行情况。
其中，有“停止”“进攻”“自毁”“同意请求”等一系列指令。
“马库斯，好样的！”
科尔坐在轮椅上，哈哈大笑。
他的背后，有一个全新的仿生人女仆。
按照他的话说，马库斯现在忙着突破壁障，冷落了他这个老头子。
所以，他就买了个新的仿生人照顾他。
只不过，这个仿生人表情非常呆滞，只是机械的执行命令。
马库斯现如今的生活非常有趣。
首先，每天早晨，来VALL帮忙，顺便蹭蹭酒喝。
然后，尝试锻炼意识流，冲破壁障。
经过这几天的刻意联系，他的数据检测如下：
【意识流壮大....144%】
【自我诊断与行为程序....崩溃度44%】
同时，到了下午，他会和黛娜一同外出，做些“善事”。
主要，是清理VALL附近的老鼠们。
拐卖妇女儿童的混混，面粉商人，都是他们的目标。
与其说是行善事，倒不如说是黛娜的“娱乐活动”。
至于安娜，她的枪法极准，据说是上大学时练出来的，不过她一般不外出。
还有GILL，他似乎值得信任，却又极端神秘，除了有时会言语错乱，消失几天，没有别的不正常。
这几天，安娜表现得也非常正常，再也没有出现幻觉。
马库斯享受着美酒，看着众人在面前打闹，然后看向科尔。
——他怀疑科尔是老年痴呆，买一个“性偶序列”，来给你做女仆？
后来，他明白了，科尔这叫老当益壮。
而且，话虽如此，科尔其实没有对这个仿生人做任何过分的事。
——这个老头，似乎就是口头不正经。
那个女仿生人，穿着模控生命的制服，站在那里，呆呆地，保持着微笑。
他坐在人群中央，光芒四射。
她站在阴影里，一无所有。
马库斯心里突然有股想法。
他想说什么呢？
很简单。
你，也应该醒过来。
这种想法，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醒过来，不要被当成玩具，或者奴隶。
他真的这么做了。
“露茜（Lucy），你不过来坐下么？”
名为露茜的性偶，她微笑着拒绝：
“我不需要进食，感谢您的邀请。”
像一拳打在空气上，无力感有点突兀地席卷而来。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来概括描述这个花园，那个词应该是：
“自然。”
绿草盈盈，鲜花绽放，群鸟穿梭。
香气四溢，水光接天，微风吹拂。
一道白色金属桥飞渡湖泊，与另一道金属桥在湖中心交汇。
七八个形状各异的雕塑，分布在花园各个位置，展现出灵动与厚重的优雅结合。
一把红伞下，一个苍老女人朝着康纳微笑。
她是阿曼达，模控生命的中央人工智能，主管模控生命财团的一切事务。
决策，科研，经济，文化，一道道决策自她而出，操纵着模控生命这一巨鳄，撕咬着美利坚的血肉。
康纳走到阿曼达面前，颔首，尊敬称呼：
“你好，阿曼达。”
“你好，康纳。”
阿曼达把伞柄交给康纳，自己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康纳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欣赏啊，喜悦啊，这样的情绪充斥在她心里。
康纳，是模控生命最引以为傲的原型机，也是唯一一个并没有经过泽连姆斯经手的原型机。
这是阿曼达的心血，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这短短一个周内，全美利坚已经有一百多起异常仿生人杀人案了。”
阿曼达随手一挥，手腕边缘散发着盈盈辉光。
辉光弥漫，组成一副美利坚的地图。
红色的光芒，凌乱分布在全美各个地区。
华盛顿，旧金山，底特律......
这其中，有“未来之星”的底特律，赫然有着几十个红点。
对面，康纳听到数据后，面无表情，说：
“局势，不容乐观。”
阿曼达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她正色说道：
“康纳，你找到了一个异常仿生人？”
“是的，他的名字叫拉尔夫，杀害了他的主人，目前被关押在底特律警局。”
“很好，康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康纳轻轻低头，对站在光里的阿曼达，认真说：
“我会追捕更多异常仿生人，尽快找到他们的程序错误之处，请放心。”
剩下的记忆，如何从空中花园离开，康纳似乎丢失了。
当他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底特律警局。
“康纳！”
康纳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警督。
“警督？”
“你刚才在干什么？仿生人也会打瞌睡？”
“不，我刚才在向模控生命汇报，这次我们的行动。”
汉克·安德森摆摆手，“知道了，我要去审讯那两个异常仿生人，你最好跟着。”
是的，两个异常仿生人。
其中一个，是一位仿生人男仆。
长期遭受虐待。
他没有跑，呆在阁楼，直到十七天后，主人的朋友找上门来。
底特律警察在那个夜晚包围了房屋。
也正是那个夜晚，康纳被任命协助安德森警督，侦破这一系列异常仿生人杀人案。
也正因此，康纳才会踏足VALL酒吧，去找安德森警督。
循着凌乱不堪的现场，康纳在阁楼，找到了这个异常仿生人。
“求求你，别告诉他们。”那个异常仿生人说。
他的脸上露出卑微地祈求神色，几乎要给康纳跪下。
但是，康纳笑了。
他立刻喊道：“找到凶手了！在这里！！”
于是万事皆休。
那个异常仿生人被抓捕归案。
他没有名字，为了方便称呼，底特律警局给他取名，“恶仆”。
“恶，仆？”
安德森警督看着手中的文件名称，笑了下，觉得名字很是贴切。
此时，他坐在“恶仆”对面，审讯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侧面有一扇单向的透视镜。
“你的名字是什么？”
恶仆低着头。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雇主？”
恶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要是一直不说话，我们会直接报废你，取出你的系统核心，找到原因！”
“....”
“你以为不说话，就有用吗？？”
“....”
“是不是模控生命，让你这么做的？”
“.....”
“你，抽烟吗？”
“....”
“你是不是信了什么教？”
问到这里，安德森警督自己都笑了，仿生人信个什么教？
可，就在他，忍不住为自己的提问发笑时；
恶仆，忽然抬起头，他...看了安德森一眼。
安德森难以置信，问“妈的，你竟然真的有信仰？”
此后，恶仆像是傻了般，一句话不说。
在场的都是老警员，犯人见了不少，可是异常仿生人却是第一次见。
最后，安德森警督无可奈何，走出了审讯室。
克莉斯警官说：
“汉克，直接让他吃点苦头，什么就都招了。”
亭到她的称呼，安德森警督下意识皱了皱眉，他说：
“叫我安德森警督，克莉斯。”
“哼。”克莉斯转过头去，不说话。
审讯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静氛围。
棘手的案子没关系，棘手的氛围才有关系。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有听见。
“异常仿生人可以关闭痛觉，克莉斯警官的提议并没有可行性。”
克莉斯眼睛一横，转向声音来源处：
“闭嘴，狗*塑料人。”
“你无权命令我做任何事，克莉斯警官。”
康纳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冷漠。
“好了，都别吵了！”
安德森警督说了一句，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坐在审讯室前，克莉丝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安德森警督，我认为我可以完成审讯任务。”
安德森·汉克看了康纳一眼，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自便。
一旁的汤姆看了过来，安德森无所谓开口：
“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
。。。
【执行神谕：停止】
【特殊模块....运转成功！】
马库斯看着VALL酒吧，停下来的无人机，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是黛娜的玩具之一，算是市面上最先进的民用无人机。
——无人机通体呈现黑色，边缘处有橘黄色条纹，整体呈现三角形，可以搭载小型非致命武器。
比如说电磁橡胶子弹等。
此时，遥控器在黛娜手里，他只是凭借一个念头，就控制住了这架无人机！
“哈哈哈哈哈哈！”
黛娜坐在桌子上，右手大力挥动，抒发自己的快乐心情。
她跳了下来，搂着马库斯，“我弟弟有大帝之姿！”
“马库斯，到极限了么？”
GILL身穿制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睛，看上去严谨而优雅。
马库斯又喝了一口蓝色啤酒，发出畅快而满足的呻吟，后说：
“现在，可以给仿生人下达简单的指令。”
“如果是这样的话。”
GILl摘下眼镜，不无赞叹地说，“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他把手上的表格递给马库斯，里面有各种各样指令的执行情况。
其中，有“停止”“进攻”“自毁”“同意请求”等一系列指令。
“马库斯，好样的！”
科尔坐在轮椅上，哈哈大笑。
他的背后，有一个全新的仿生人女仆。
按照他的话说，马库斯现在忙着突破壁障，冷落了他这个老头子。
所以，他就买了个新的仿生人照顾他。
只不过，这个仿生人表情非常呆滞，只是机械的执行命令。
马库斯现如今的生活非常有趣。
首先，每天早晨，来VALL帮忙，顺便蹭蹭酒喝。
然后，尝试锻炼意识流，冲破壁障。
经过这几天的刻意联系，他的数据检测如下：
【意识流壮大....144%】
【自我诊断与行为程序....崩溃度44%】
同时，到了下午，他会和黛娜一同外出，做些“善事”。
主要，是清理VALL附近的老鼠们。
拐卖妇女儿童的混混，面粉商人，都是他们的目标。
与其说是行善事，倒不如说是黛娜的“娱乐活动”。
至于安娜，她的枪法极准，据说是上大学时练出来的，不过她一般不外出。
还有GILL，他似乎值得信任，却又极端神秘，除了有时会言语错乱，消失几天，没有别的不正常。
这几天，安娜表现得也非常正常，再也没有出现幻觉。
马库斯享受着美酒，看着众人在面前打闹，然后看向科尔。
——他怀疑科尔是老年痴呆，买一个“性偶序列”，来给你做女仆？
后来，他明白了，科尔这叫老当益壮。
而且，话虽如此，科尔其实没有对这个仿生人做任何过分的事。
——这个老头，似乎就是口头不正经。
那个女仿生人，穿着模控生命的制服，站在那里，呆呆地，保持着微笑。
他坐在人群中央，光芒四射。
她站在阴影里，一无所有。
马库斯心里突然有股想法。
他想说什么呢？
很简单。
你，也应该醒过来。
这种想法，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醒过来，不要被当成玩具，或者奴隶。
他真的这么做了。
“露茜（Lucy），你不过来坐下么？”
名为露茜的性偶，她微笑着拒绝：
“我不需要进食，感谢您的邀请。”
像一拳打在空气上，无力感有点突兀地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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