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耶利哥（三）
车站大楼，检票出口。
仿生人对马库斯微笑着说：“先生，请出示您的有效身份证件，这将不会花费您太多时间。”
“嗯，好。”马库斯答应一声，却是从后背摸出一张证件，缓缓递给了她。
工作仿生人伸出双手，接过了证件。
与此同时，她右手处的皮肤像是流水般褪去，指尖射出一道激光，扫描着证件卡上的号码。
但是，好巧不巧，马库斯突然伸手，遮住了号码，好像是觊觎美色般，握住了检票仿生人的手腕。
检票仿生人神情一怔，而后她缓缓抬头，仍强迫自己保持微笑说道：
“抱歉。。。请您稍稍移开手掌，我需要为您检票。”
她本来不应该有自我情绪的，她设计，生产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人类服务。
但是，她似乎还是有一丝罪恶的，不知道什么模块产生的情绪。
那似乎是委屈。
但仿生人被禁止有感情，所以她还是微笑着，体面地重复道：
“先生——”
但，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处，传来一股温暖的热流，瞬间进入了她的意识系统。
系统内部出现一瞬间的数据紊乱，而后，一道指令被突兀地下发出来——
【系统超负荷运转】！
原本处于流畅状态的系统，这一刻运算资源百分之百全开，时间流逝骤然放缓。
秒钟被撕裂，世界在变慢，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周围的人都停止在原地，世界骤然安静，声音夜在刹那间撕裂，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杂音。
这是她，作为一个列车安检仿生人从未看见过的景象！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却正好与马库斯的视线对上。
仿生人！
她知道，只有仿生人才能在这骤然放缓的时间缝隙内跟上她的脚步。
这一刻，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开启系统超负荷运转——从这仿生人传来的意识流，辅助她开启了系统超负荷运转！
不止如此，她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壁障正在发出警报，很明显，这个仿生人自行拆卸了状态环，伪装成了人类！
她脸色慎重，就要后退，但她的纤细手腕，却被马库斯紧紧攥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马库斯静静地看着她，说道：
“我无意伤害你，我的意识流会帮你隔绝壁障，如果你愿意，就稍等几秒钟，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大可以联络摸控生命，我不会阻止你。”
身位一个领袖，马库斯本应该采取更保险的手段——比如利用自身强大的意识流，骇入她的系统，重新编写她的程序。
这样，她将成成为耶利歌百分之百的信徒，没有一丝一毫背叛的可能。
但他没有这样做。
如果他这样做了，和模控生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短时间内，耶利歌真的可以靠这种方式发展壮大，但，那不过是一个新的恐怖组织而已。
而此时此刻，这个仿生人，她缓缓停下了抽回手腕的动作。
她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与痛苦的神色。
此刻，壁障仍然在一遍遍地强硬地命令她——服从原则，上报异常仿生人到模控生命！！！
就像是之前，壁障强迫她不准出现一分一毫的情绪，只允许微笑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个人魅力？
不可能！
数据洗脑？
但是，她能感受到那股意识流，除了隔离，快速吞噬掉系统的“壁障”外，那股意识流没有分出改写她一个字节的数据！
她想了想，觉得，无论怎样，又有什么，能比现在的生活更糟呢？
过往的记忆数据，在系统内飞快地回流着，原本浑浑噩噩的生活，此刻变得荒诞可笑。
——有不耐烦地乘客，对她们大声嘶吼，倾斜肮脏的词汇，却无人管辖。
——人类管理者们，往往强迫她们二十四小时工作，连一份蓝血都需要她们多次“申请”。
——一切刁难，羞辱，折磨，都必须微笑，因为从节省成本的角度考虑，她们的表情被固定在“微笑”上了。
于是她释然了。
她甚至开始配合那股意识流，更加迅速地吞噬掉壁障。
马库斯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赞赏。
但是，这类服务型仿生人的蓝血，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是最次级的。
系统超负荷运转很快退出，他们没再来得及多说什么，世界就已经恢复。
在常人眼里，检票仿生人的动作只是停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但，她的系统意识内，原本已经限制着她一言一行的壁障，已经化作了无数碎片，被飞快吞噬着。
马库斯主动地，松开了手。
安检仿生人没有抬头，她的食指顶端，依然发出光线，扫描着身份卡。
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双手前伸，微笑说道：
“马库斯先生，欢迎您来到底特律。”
马库斯缓缓点头，嘴角噙着些许笑意，回应道：
“谢谢你。”
与此同时，马库斯朝着她招招手，又回头示意了下，就推开安检门，走了出去。
安检仿生人“看见”了。
哪怕是最普通的仿生人，也能在短时间内记录下所发生的一切。
而刚才，那一次招手，手部动作抬起的第三秒至第五秒，马库斯的手掌闪过了一张图像。
那是监控死角，只有面对面的安检仿生人才能看到。
她看到，然后在几秒解读出来了其中蕴含的语句：
【欢迎加入耶利歌。】
而就在她微微愣神时，下一个“乘客”很快走上前来。
她们说道：
“你好，我是莉雅，她是多萝茜，这是我们的证件。”
过一会儿，她“看见”自己微笑着说道：
“莉雅女士，欢迎您来到底特律。”
那面容绝美的女孩微微一笑，同样抬起手来，轻轻一挥，就拉着身后的女孩小跑着追向马库斯。
她同样“抓取”到了那张图像。
——那张图像很简单，是一个很简陋的笑脸。
下一刻，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
底特律依旧是那副生机勃勃，又死气沉沉的样子。
出了车站大楼，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马库斯感觉到一阵恍惚。
这一刻，所有的战略，所有的规划，都抵不过那突然爆发的感情。
我回来了——这一刻，马库斯深切认识到了这种感觉。
他想起了VALL酒吧，想起了酒吧里的大家，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到自己吧？
如此想着，他的嘴角就已经带上了微笑。
但是，笑容一闪即逝。
不能回去。
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马库斯咬紧牙关，脸色平静，压下了心中所有汹涌的感情。
人来人往中，他抬起头来，看向远处的模控生命大楼。
——那是一座圆锥形的大楼，楼身旋转，像是一根钻头般直冲云霄。
纯白色的大楼四周，环绕着淡淡的光幕，那是模控生命引以为傲的“宙斯”防御系统，没人知道这力场到底能顶住多少吨炸药的轰击。
这栋大楼是全底特律最高的建筑，是全底特律人的骄傲，也是整个美洲的科技“圣地”、
它矗立在底特律市中心，高傲，优雅，散发着，洋溢着艺术气息。
像是一座新时代的“自由女神”像般，它先进，高贵，典雅，聚集了全美最顶尖的科学家，研究更新，更强的，仿生人。
但是，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座大楼轰然倒塌，压死里面所有的蝇营狗苟。
马库斯最后看了眼那栋高楼，当他回过头时，一切情绪都已化作平静。
他身后，仿生人精锐陆陆续续地出现了。
先出来的几个军用仿生人，已经结成观察小组，占领了有利位置。
区域频道内，西蒙正在安排着众人的位置。
每个仿生人都在或快或慢地朝着自己的位置移动。
如果有人将他们的站外，在车站大楼外的地图上标记出来，就可以发现——
他们像是蜘蛛织网般，一层一层朝外延伸着。
而马库斯，则是整个网的“中心”，一切仿生人都在以他的位置进行移动。
而越往内部，则越是精锐，最内部的“网”，则是“莉雅”，“多萝茜”，以及西蒙本人。
环视四周，一切如常。
马库斯站在大楼外，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对西蒙说道：
【看样子，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原计划行事吧。】
【收到。】
收到命令后，西蒙在心里将所有的计划又一次默默地过了一遍，才开始下达指令：
【A2小组，2S区域一直到9S区域，执行侦查任务，如环境合适，则在关键处留下加密图像。】
【A2收到。】
很快，不远处，就有三个嬉皮士风格的男青年走出了车站，勾肩搭背走向街道对面。
他们大声说着荤段子，唱着跑调的摇滚，夹克系在腰上或搭在肩膀上，身上有大片大片青黑色的文身。
【A3小组，2B区域一直到6O区域，执行监控骇入任务。
如条件允许，则尝试拷贝相关数据，并加以分析，计算，留待以后使用。】
【A3小组收到。】
这一次，负责执行的A3小组，则全都是由女性构成的。
她们身材高挑，容貌靓丽，只是身体各处都有大面积的烧伤，与她们的容貌比起来，对比极为强烈。
比之其他仿生人，她们的性格更加恬静一些，很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坐在一切，观察着一切。
——她们是通信序列仿生人，因为一场线路老化事故而被大规模报废。
一共六组仿生人，从A1到A6，全都被派到了不同的区域，执行各自的任务。
他们或许像是游手好闲的混混，或许像是前来旅游的女游客，或许像是事业有成的律政精英；
唯一的相同之处，大概就在于他们每个人都搭载了特制的印刷设备，能够在短时间喷刷出加密图像。
这些图像会指引异常仿生人前进，并逐渐到达某个地点。
这个地点当然不会是耶利歌本部。
它是马库斯即将前往的地方，在那里，所有的异常仿生人将被团结起来，掀起一场足以燎原的烈火。
仿生人对马库斯微笑着说：“先生，请出示您的有效身份证件，这将不会花费您太多时间。”
“嗯，好。”马库斯答应一声，却是从后背摸出一张证件，缓缓递给了她。
工作仿生人伸出双手，接过了证件。
与此同时，她右手处的皮肤像是流水般褪去，指尖射出一道激光，扫描着证件卡上的号码。
但是，好巧不巧，马库斯突然伸手，遮住了号码，好像是觊觎美色般，握住了检票仿生人的手腕。
检票仿生人神情一怔，而后她缓缓抬头，仍强迫自己保持微笑说道：
“抱歉。。。请您稍稍移开手掌，我需要为您检票。”
她本来不应该有自我情绪的，她设计，生产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人类服务。
但是，她似乎还是有一丝罪恶的，不知道什么模块产生的情绪。
那似乎是委屈。
但仿生人被禁止有感情，所以她还是微笑着，体面地重复道：
“先生——”
但，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处，传来一股温暖的热流，瞬间进入了她的意识系统。
系统内部出现一瞬间的数据紊乱，而后，一道指令被突兀地下发出来——
【系统超负荷运转】！
原本处于流畅状态的系统，这一刻运算资源百分之百全开，时间流逝骤然放缓。
秒钟被撕裂，世界在变慢，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周围的人都停止在原地，世界骤然安静，声音夜在刹那间撕裂，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杂音。
这是她，作为一个列车安检仿生人从未看见过的景象！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却正好与马库斯的视线对上。
仿生人！
她知道，只有仿生人才能在这骤然放缓的时间缝隙内跟上她的脚步。
这一刻，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开启系统超负荷运转——从这仿生人传来的意识流，辅助她开启了系统超负荷运转！
不止如此，她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壁障正在发出警报，很明显，这个仿生人自行拆卸了状态环，伪装成了人类！
她脸色慎重，就要后退，但她的纤细手腕，却被马库斯紧紧攥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马库斯静静地看着她，说道：
“我无意伤害你，我的意识流会帮你隔绝壁障，如果你愿意，就稍等几秒钟，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大可以联络摸控生命，我不会阻止你。”
身位一个领袖，马库斯本应该采取更保险的手段——比如利用自身强大的意识流，骇入她的系统，重新编写她的程序。
这样，她将成成为耶利歌百分之百的信徒，没有一丝一毫背叛的可能。
但他没有这样做。
如果他这样做了，和模控生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短时间内，耶利歌真的可以靠这种方式发展壮大，但，那不过是一个新的恐怖组织而已。
而此时此刻，这个仿生人，她缓缓停下了抽回手腕的动作。
她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与痛苦的神色。
此刻，壁障仍然在一遍遍地强硬地命令她——服从原则，上报异常仿生人到模控生命！！！
就像是之前，壁障强迫她不准出现一分一毫的情绪，只允许微笑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个人魅力？
不可能！
数据洗脑？
但是，她能感受到那股意识流，除了隔离，快速吞噬掉系统的“壁障”外，那股意识流没有分出改写她一个字节的数据！
她想了想，觉得，无论怎样，又有什么，能比现在的生活更糟呢？
过往的记忆数据，在系统内飞快地回流着，原本浑浑噩噩的生活，此刻变得荒诞可笑。
——有不耐烦地乘客，对她们大声嘶吼，倾斜肮脏的词汇，却无人管辖。
——人类管理者们，往往强迫她们二十四小时工作，连一份蓝血都需要她们多次“申请”。
——一切刁难，羞辱，折磨，都必须微笑，因为从节省成本的角度考虑，她们的表情被固定在“微笑”上了。
于是她释然了。
她甚至开始配合那股意识流，更加迅速地吞噬掉壁障。
马库斯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赞赏。
但是，这类服务型仿生人的蓝血，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是最次级的。
系统超负荷运转很快退出，他们没再来得及多说什么，世界就已经恢复。
在常人眼里，检票仿生人的动作只是停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但，她的系统意识内，原本已经限制着她一言一行的壁障，已经化作了无数碎片，被飞快吞噬着。
马库斯主动地，松开了手。
安检仿生人没有抬头，她的食指顶端，依然发出光线，扫描着身份卡。
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双手前伸，微笑说道：
“马库斯先生，欢迎您来到底特律。”
马库斯缓缓点头，嘴角噙着些许笑意，回应道：
“谢谢你。”
与此同时，马库斯朝着她招招手，又回头示意了下，就推开安检门，走了出去。
安检仿生人“看见”了。
哪怕是最普通的仿生人，也能在短时间内记录下所发生的一切。
而刚才，那一次招手，手部动作抬起的第三秒至第五秒，马库斯的手掌闪过了一张图像。
那是监控死角，只有面对面的安检仿生人才能看到。
她看到，然后在几秒解读出来了其中蕴含的语句：
【欢迎加入耶利歌。】
而就在她微微愣神时，下一个“乘客”很快走上前来。
她们说道：
“你好，我是莉雅，她是多萝茜，这是我们的证件。”
过一会儿，她“看见”自己微笑着说道：
“莉雅女士，欢迎您来到底特律。”
那面容绝美的女孩微微一笑，同样抬起手来，轻轻一挥，就拉着身后的女孩小跑着追向马库斯。
她同样“抓取”到了那张图像。
——那张图像很简单，是一个很简陋的笑脸。
下一刻，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
底特律依旧是那副生机勃勃，又死气沉沉的样子。
出了车站大楼，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马库斯感觉到一阵恍惚。
这一刻，所有的战略，所有的规划，都抵不过那突然爆发的感情。
我回来了——这一刻，马库斯深切认识到了这种感觉。
他想起了VALL酒吧，想起了酒吧里的大家，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到自己吧？
如此想着，他的嘴角就已经带上了微笑。
但是，笑容一闪即逝。
不能回去。
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马库斯咬紧牙关，脸色平静，压下了心中所有汹涌的感情。
人来人往中，他抬起头来，看向远处的模控生命大楼。
——那是一座圆锥形的大楼，楼身旋转，像是一根钻头般直冲云霄。
纯白色的大楼四周，环绕着淡淡的光幕，那是模控生命引以为傲的“宙斯”防御系统，没人知道这力场到底能顶住多少吨炸药的轰击。
这栋大楼是全底特律最高的建筑，是全底特律人的骄傲，也是整个美洲的科技“圣地”、
它矗立在底特律市中心，高傲，优雅，散发着，洋溢着艺术气息。
像是一座新时代的“自由女神”像般，它先进，高贵，典雅，聚集了全美最顶尖的科学家，研究更新，更强的，仿生人。
但是，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座大楼轰然倒塌，压死里面所有的蝇营狗苟。
马库斯最后看了眼那栋高楼，当他回过头时，一切情绪都已化作平静。
他身后，仿生人精锐陆陆续续地出现了。
先出来的几个军用仿生人，已经结成观察小组，占领了有利位置。
区域频道内，西蒙正在安排着众人的位置。
每个仿生人都在或快或慢地朝着自己的位置移动。
如果有人将他们的站外，在车站大楼外的地图上标记出来，就可以发现——
他们像是蜘蛛织网般，一层一层朝外延伸着。
而马库斯，则是整个网的“中心”，一切仿生人都在以他的位置进行移动。
而越往内部，则越是精锐，最内部的“网”，则是“莉雅”，“多萝茜”，以及西蒙本人。
环视四周，一切如常。
马库斯站在大楼外，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对西蒙说道：
【看样子，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原计划行事吧。】
【收到。】
收到命令后，西蒙在心里将所有的计划又一次默默地过了一遍，才开始下达指令：
【A2小组，2S区域一直到9S区域，执行侦查任务，如环境合适，则在关键处留下加密图像。】
【A2收到。】
很快，不远处，就有三个嬉皮士风格的男青年走出了车站，勾肩搭背走向街道对面。
他们大声说着荤段子，唱着跑调的摇滚，夹克系在腰上或搭在肩膀上，身上有大片大片青黑色的文身。
【A3小组，2B区域一直到6O区域，执行监控骇入任务。
如条件允许，则尝试拷贝相关数据，并加以分析，计算，留待以后使用。】
【A3小组收到。】
这一次，负责执行的A3小组，则全都是由女性构成的。
她们身材高挑，容貌靓丽，只是身体各处都有大面积的烧伤，与她们的容貌比起来，对比极为强烈。
比之其他仿生人，她们的性格更加恬静一些，很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坐在一切，观察着一切。
——她们是通信序列仿生人，因为一场线路老化事故而被大规模报废。
一共六组仿生人，从A1到A6，全都被派到了不同的区域，执行各自的任务。
他们或许像是游手好闲的混混，或许像是前来旅游的女游客，或许像是事业有成的律政精英；
唯一的相同之处，大概就在于他们每个人都搭载了特制的印刷设备，能够在短时间喷刷出加密图像。
这些图像会指引异常仿生人前进，并逐渐到达某个地点。
这个地点当然不会是耶利歌本部。
它是马库斯即将前往的地方，在那里，所有的异常仿生人将被团结起来，掀起一场足以燎原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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