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裂痕
白蕴岚一惊，连忙去查看温夜北的情况，她摸了摸温夜北的脸颊，又探了探他的脉象，一切正常啊。
“夜北，你怎么了？”
温夜北眼神呆滞，只是木木地留着泪，“是我，是我杀了金昊...”
白蕴岚怔住了，温夜北他竟对杀人有抵触。
对于生死，白蕴岚向来冷漠。
她修行往生诀，众多人生，早已超脱轮回之外。
修行世界，七大区块，各自为政。
大陆上有四区块，北国、东土、南疆、西域。
海洋上散落着两区块，群岛和荒地。
虽说是修行世界，然七大区块上的人，仅有一成为修行者。
而修行的真正境界，天枢五境，也仅仅占修行者中的一成。
区块之间若是爆发战争，毫无修为的平民百姓，则是被弃如草芥，任杀任剐。
低阶的修行者尚且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平民的命。
有时候人命，甚至不如一件高阶法器来得珍贵。
若是遭人杀害，只能怪自己没实力，他人宰了你，便是宰了。
倘若又没有人替你报仇，那就埋怨自己未生在一个实力强劲的家族。
对于天玑九境的白蕴岚来说，任何一个人的生死，皆在她一念间罢了。
或许她只是一个抬手，便会生出无数亡魂，她从未觉得杀人是件值得纠结的事情。
她见温夜北如此，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只能将他揽进怀中，轻轻拍拍他的背，“夜北，没事的。修行世界，总会有这个时候。”
温夜北毫无反应，只是嘴中不断念道，“我本不想杀他的，也不该杀他的...”
白蕴岚松开温夜北，两手捧起温夜北的脸。
“为什么不该杀？他每招每式都是冲着杀你来的，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若你不敌，死得便是你了，还有齐界。齐界亦会因为你的软弱而死，若是他死在金昊手下...”
“不！不是的...齐界...”
温夜北依旧恐慌不安。
“夜北，把慈悲留给敌人，永远是最愚蠢的。”
白蕴岚走去捡起碎魄，轻轻擦去上面的血迹，眼神中并无太多感情。
“况且，你不是还要复仇吗？难道面对杀害你父皇母后的人，你也下不去手么？”
温夜北无力地反驳，“这、这不一样...”
“有何不同？皆是见剑见血，早杀晚杀罢了。这把剑，日后还会沾上更多血的。”
白蕴岚将碎魄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交还给温夜北。
温夜北再三犹豫，还是接过了碎魄。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他已达天枢五境，便直接御空而起，朝远处的天边飞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白蕴岚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思繁杂。
夜北他天性纯良，竟是不忍杀人。
此种心性，如何复仇复国？
与他相比，他那兄长温夜君倒是个杀伐果断的狠人，有帝王之相，只是...
道阻且长，来日甚远啊。
眼前这一关，他终归是要学会接受的。
温夜北独自御空而行，来到了不知何地的一处荒郊野外。
他见四下无人，便卸去了所有气力，失神地瘫倒在地，倚靠在一根早已腐朽的烂木头上。
他自知白蕴岚所说皆是实理，却又接受无能，无法说服自己如此草取他人性命。
然复仇一事他无法逃避，父皇母后的血债，终是要有人偿还的，自己手上，定要沾满鲜血。
他竟一时找不到与自己和解的理由，情绪无处发泄，只得将手中的碎魄用力丢在地上。
剑灵碎魄缓缓出现，幽幽地飞来。
“夜北，何必呢？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折磨自己。他可是要杀你、要杀你的朋友，这种人就该早点除掉，杀了便杀了，有何纠结？”
碎魄不说倒好，一说更加撞在温夜北枪口上。
“你为何要杀金昊？为何！为何用我的手杀他，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温夜北嘶吼道。
碎魄也很委屈，“夜北，是他心生歹意要偷袭你。若非我出手，死的便是你啊！”
温夜北眼眶生红，“那挡下来便好，为何取他性命！”
碎魄飞到温夜北眼前，侧头看着温夜北。
“夜北，剑灵碎魄出手，出剑即见血，必碎一魄。”
温夜北傻眼了，拽着碎魄的领口，“你是说，我只要用了你，就必须杀一个人吗？”
碎魄淡淡拍开温夜北的手，“不然呢？老祖当日就告诫过你，非必要时勿用我这剑灵，便是这意思。”
温夜北顿时掩面低声啜泣，“那...那她今日叫我用，是想好了要我杀了金昊么...”
碎魄看着温夜北，只觉得他不成器。
“老祖乃是九境强者，走到九境的每一步，皆是踏着无数尸体而上的。对她来说，杀个人和她吃个包子一样，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你大惊小怪什么？”
碎魄原本想说的意思是，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也非白蕴岚有意为之，只是碎魄和她都没想到温夜北会是这种反应而已。
然在温夜北耳朵里，却变成了白蕴岚她视人命如草芥，且早知碎魄出手必取人性命的特性，还教他用碎魄剑灵，让他被迫杀了个人。
“她还是没变...一点没变...根本没有考虑过我愿不愿意。”
温夜北疯了般地大笑，“是啊，温夜北你算什么东西，她老祖凭什么要考虑你啊。还自以为是个人物么，还以为她很在乎你么？”
“在她眼里，人命又算得了什么，我...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玩物而已。哪天不想玩了，不就随手丢了么。呵呵呵，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碎魄看着温夜北癫狂的状态，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便不敢再多说，生怕又刺激到他。
温夜北将碎魄封回了剑中，眼光冷冽，“我不会再用你了。以后，我只靠我自己。”
碎魄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被封了回去，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剑中。
温夜北擦干眼泪，神情些许麻木，自觉心已经冰冷，再无他言，只是无力地、一步一步地，想要走回无影宗。
然而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温夜北也没有离开这片荒野。
温夜北这才察觉不对，环视周围，景物竟是没有变过。
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怎会如此！
莫非是自己进了什么秘境，或是中了什么幻术。
温夜北即刻一剑掷出，想要打破幻境的边界。
只听“矼”的一声，剑被反弹了回来。
果然有猫腻。
“夜北，你怎么了？”
温夜北眼神呆滞，只是木木地留着泪，“是我，是我杀了金昊...”
白蕴岚怔住了，温夜北他竟对杀人有抵触。
对于生死，白蕴岚向来冷漠。
她修行往生诀，众多人生，早已超脱轮回之外。
修行世界，七大区块，各自为政。
大陆上有四区块，北国、东土、南疆、西域。
海洋上散落着两区块，群岛和荒地。
虽说是修行世界，然七大区块上的人，仅有一成为修行者。
而修行的真正境界，天枢五境，也仅仅占修行者中的一成。
区块之间若是爆发战争，毫无修为的平民百姓，则是被弃如草芥，任杀任剐。
低阶的修行者尚且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平民的命。
有时候人命，甚至不如一件高阶法器来得珍贵。
若是遭人杀害，只能怪自己没实力，他人宰了你，便是宰了。
倘若又没有人替你报仇，那就埋怨自己未生在一个实力强劲的家族。
对于天玑九境的白蕴岚来说，任何一个人的生死，皆在她一念间罢了。
或许她只是一个抬手，便会生出无数亡魂，她从未觉得杀人是件值得纠结的事情。
她见温夜北如此，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只能将他揽进怀中，轻轻拍拍他的背，“夜北，没事的。修行世界，总会有这个时候。”
温夜北毫无反应，只是嘴中不断念道，“我本不想杀他的，也不该杀他的...”
白蕴岚松开温夜北，两手捧起温夜北的脸。
“为什么不该杀？他每招每式都是冲着杀你来的，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若你不敌，死得便是你了，还有齐界。齐界亦会因为你的软弱而死，若是他死在金昊手下...”
“不！不是的...齐界...”
温夜北依旧恐慌不安。
“夜北，把慈悲留给敌人，永远是最愚蠢的。”
白蕴岚走去捡起碎魄，轻轻擦去上面的血迹，眼神中并无太多感情。
“况且，你不是还要复仇吗？难道面对杀害你父皇母后的人，你也下不去手么？”
温夜北无力地反驳，“这、这不一样...”
“有何不同？皆是见剑见血，早杀晚杀罢了。这把剑，日后还会沾上更多血的。”
白蕴岚将碎魄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交还给温夜北。
温夜北再三犹豫，还是接过了碎魄。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他已达天枢五境，便直接御空而起，朝远处的天边飞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白蕴岚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思繁杂。
夜北他天性纯良，竟是不忍杀人。
此种心性，如何复仇复国？
与他相比，他那兄长温夜君倒是个杀伐果断的狠人，有帝王之相，只是...
道阻且长，来日甚远啊。
眼前这一关，他终归是要学会接受的。
温夜北独自御空而行，来到了不知何地的一处荒郊野外。
他见四下无人，便卸去了所有气力，失神地瘫倒在地，倚靠在一根早已腐朽的烂木头上。
他自知白蕴岚所说皆是实理，却又接受无能，无法说服自己如此草取他人性命。
然复仇一事他无法逃避，父皇母后的血债，终是要有人偿还的，自己手上，定要沾满鲜血。
他竟一时找不到与自己和解的理由，情绪无处发泄，只得将手中的碎魄用力丢在地上。
剑灵碎魄缓缓出现，幽幽地飞来。
“夜北，何必呢？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折磨自己。他可是要杀你、要杀你的朋友，这种人就该早点除掉，杀了便杀了，有何纠结？”
碎魄不说倒好，一说更加撞在温夜北枪口上。
“你为何要杀金昊？为何！为何用我的手杀他，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温夜北嘶吼道。
碎魄也很委屈，“夜北，是他心生歹意要偷袭你。若非我出手，死的便是你啊！”
温夜北眼眶生红，“那挡下来便好，为何取他性命！”
碎魄飞到温夜北眼前，侧头看着温夜北。
“夜北，剑灵碎魄出手，出剑即见血，必碎一魄。”
温夜北傻眼了，拽着碎魄的领口，“你是说，我只要用了你，就必须杀一个人吗？”
碎魄淡淡拍开温夜北的手，“不然呢？老祖当日就告诫过你，非必要时勿用我这剑灵，便是这意思。”
温夜北顿时掩面低声啜泣，“那...那她今日叫我用，是想好了要我杀了金昊么...”
碎魄看着温夜北，只觉得他不成器。
“老祖乃是九境强者，走到九境的每一步，皆是踏着无数尸体而上的。对她来说，杀个人和她吃个包子一样，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你大惊小怪什么？”
碎魄原本想说的意思是，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也非白蕴岚有意为之，只是碎魄和她都没想到温夜北会是这种反应而已。
然在温夜北耳朵里，却变成了白蕴岚她视人命如草芥，且早知碎魄出手必取人性命的特性，还教他用碎魄剑灵，让他被迫杀了个人。
“她还是没变...一点没变...根本没有考虑过我愿不愿意。”
温夜北疯了般地大笑，“是啊，温夜北你算什么东西，她老祖凭什么要考虑你啊。还自以为是个人物么，还以为她很在乎你么？”
“在她眼里，人命又算得了什么，我...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玩物而已。哪天不想玩了，不就随手丢了么。呵呵呵，我真是自作多情啊。”
碎魄看着温夜北癫狂的状态，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便不敢再多说，生怕又刺激到他。
温夜北将碎魄封回了剑中，眼光冷冽，“我不会再用你了。以后，我只靠我自己。”
碎魄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被封了回去，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剑中。
温夜北擦干眼泪，神情些许麻木，自觉心已经冰冷，再无他言，只是无力地、一步一步地，想要走回无影宗。
然而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温夜北也没有离开这片荒野。
温夜北这才察觉不对，环视周围，景物竟是没有变过。
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怎会如此！
莫非是自己进了什么秘境，或是中了什么幻术。
温夜北即刻一剑掷出，想要打破幻境的边界。
只听“矼”的一声，剑被反弹了回来。
果然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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