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仇得报 旧日不再
回家的路上，文宣王的话萦绕在杨卓的耳边，若是让自己享乐一次，自己会怎样，吃食，杨家什么美味佳肴没有，天下最好的也是吃过的；住所，杨宅在邺城虽比不了皇宫，但也数一数二；权利，纵然是到了父亲那一重，看他老人家愁眉紧锁，忧心忡忡，犯了龙颜还要挨打，也没什么有趣。
倒是林依说的有意思，大家在草原上烤肉，看美人翩翩起舞，歌声回荡，那才是发自真心的畅快吧。
杨卓想到这，自己也觉好笑，到底是这月色太美，才让人生了妄想，明知不可能，又何必在意呢，倒是林依，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来，若是不让她进宫，留在自己身边呢，唉，算了，到底杨家的声望、自己的前程要紧。
......
同样的圆月之下，匈奴士兵将须卜将军的家围了个密不透风。
须卜将军听得外面有动静，便披了袍子往外看个究竟，这一看便被人按倒在地上，此时门被打开，士兵们便冲了进来。众人来不及反抗，士兵们便已将其家眷扣住。此时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须卜将军身上：“传单于命令，须卜反叛单于，今日格杀勿论。”
须卜的脑袋被按在地上，沾了半脸的土，此时怒道：“说我反叛，有何证据？我不服！我要见单于。”
那将军脸色如冰一般寒冷，道：“你妄想支持单于的兄弟，亲笔反叛书信都已被截获。”
须卜将军一见书信，脸色也变了，忽然想起来，上次因为言语冲撞古丽，所以被单于责罚，心有不甘，知道单于兄弟早就窥探王位，所以瞎写了封书信，里面更谩骂单于慢待自己，可是自己不是把信烧了吗？不对，不对，当时自己醉了，那信到底怎么样了，后来居然忘了？
“你也没话说了，还敢称冤枉！”那将军依旧冷言道。
“有人害我，你害我，你个鄯善叛徒巴图，就是你害我。”须卜吼道：“我是须卜将军，鄯善人冤枉我，让我见单于！”
来的将军正是巴图，巴图还要说话，身旁一人拍了他肩膀，道：“还不快掩了他嘴，让他胡说八道！”
巴图忙示意，左右将士把地上的泥土抓了几把塞进须卜将军嘴里，须卜气急败坏，险些咬了人。
巴图身旁那人一件大斗篷披在身上，此时也将帽子放下，须卜一见，正是古丽，心里唾骂，你们鄯善的两个狗东西害我，然而却说不出声。
古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抖在须卜的面前：“可看清了，这歪七扭八的文字，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幸而单于英明，提早发现，否则一众士兵，都要受你所累。”须卜只是呜呜地哼哼，却无从辩白。
“众将，这书信言明，约定攻打单于王廷，不留活口，如今匈奴强盛，没了外敌，反而是内敌暗藏，此人几乎毁了匈奴，更伤及诸位，该不该杀？”
“该杀，该死！”
古丽此刻就站在须卜将军面前：“单于看信后也气得生病，如今由我以令牌代单于传令，须卜全家，格杀勿论！”
众士兵见令牌，手中的刀也就动了起来，刹那间男女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须卜亲眼看着，纵使泪流满面，无计可施。
“大人，这里还有个。”说话着，一个士兵从屋内抱出个襁褓中的婴孩，正在哇哇啼哭，这士兵似乎也有几分不忍，便抱出来请大人令，须卜更是挣扎得厉害，这正是他新得的儿子。
巴图望着那孩子，心中难过，低声对古丽道：“稚子无辜，将来也不记得今日事，放了吧。”
“我说了，是单于命令，杀其全家。”古丽厉声说道，特别强调了“单于”两个字。
巴图只得摆了摆手，那婴儿片刻间也没了气息，须卜只剩得泪流满面，连挣扎也变得无力。
古丽俯身笑盈盈望着须卜，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其实单于的命令是，杀了你，至于你的全家，让我看着办。”这话一出，须卜如同野兽一般扑了过来，把古丽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继续笑道：“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让你看着他们死比较有意思，只可惜啊，今天你必须要死，否则还能看更有趣的呢。”
此时，古丽也不再多说了，须卜心里千般悔恨，当年就不应该让单于带活着的鄯善公主回来；既来了，既然要顶撞，还不如索性杀了她；既没能杀她，自己就不该胡乱抱怨，让人抓了把柄……
直至看到须卜的人头落地，古丽的眼中也没有半分惊恐和悲伤，巴图望着古丽那张美丽的脸，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怎么，是为那婴儿难过呢，还是因我失望呢？”古丽冷笑道。
巴图默然不语。
古丽道：“你只是看到今天的他可怜，却不曾看到我和贝儿她们受辱时的痛苦，因为你不曾看到我们的伤痕。今天若是须卜占了上风，必将我们鄯善女儿践踏，不会带半分怜悯，只不过得胜的是我们罢了。”
巴图望着古丽，低沉地说道：“我叹息是我恨自己，那一战不能战胜；更恨自己，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让巴图的公主在这里受屈辱。”
古丽想到那日蒙难，心头一酸：“再不提当年，连史书都是赞美成功者，诋毁失败者，只需成功就好，谁知我将来不能将匈奴纳入囊中呢！”
巴图望着古丽，只见她嘴角含笑，她真的是古丽吗？在草原上，一起狂吃烤肉、骑马奔腾、热情奔放的古丽，到底在哪里？那个抱着小羊笑容满面、对着自己纵情撒娇的古丽，到底在哪里？
都是我的错，我当日若是及时赶回，即使杀了她，也就不让匈奴人带走她。如今，她死了，我也死了。
倒是林依说的有意思，大家在草原上烤肉，看美人翩翩起舞，歌声回荡，那才是发自真心的畅快吧。
杨卓想到这，自己也觉好笑，到底是这月色太美，才让人生了妄想，明知不可能，又何必在意呢，倒是林依，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来，若是不让她进宫，留在自己身边呢，唉，算了，到底杨家的声望、自己的前程要紧。
......
同样的圆月之下，匈奴士兵将须卜将军的家围了个密不透风。
须卜将军听得外面有动静，便披了袍子往外看个究竟，这一看便被人按倒在地上，此时门被打开，士兵们便冲了进来。众人来不及反抗，士兵们便已将其家眷扣住。此时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须卜将军身上：“传单于命令，须卜反叛单于，今日格杀勿论。”
须卜的脑袋被按在地上，沾了半脸的土，此时怒道：“说我反叛，有何证据？我不服！我要见单于。”
那将军脸色如冰一般寒冷，道：“你妄想支持单于的兄弟，亲笔反叛书信都已被截获。”
须卜将军一见书信，脸色也变了，忽然想起来，上次因为言语冲撞古丽，所以被单于责罚，心有不甘，知道单于兄弟早就窥探王位，所以瞎写了封书信，里面更谩骂单于慢待自己，可是自己不是把信烧了吗？不对，不对，当时自己醉了，那信到底怎么样了，后来居然忘了？
“你也没话说了，还敢称冤枉！”那将军依旧冷言道。
“有人害我，你害我，你个鄯善叛徒巴图，就是你害我。”须卜吼道：“我是须卜将军，鄯善人冤枉我，让我见单于！”
来的将军正是巴图，巴图还要说话，身旁一人拍了他肩膀，道：“还不快掩了他嘴，让他胡说八道！”
巴图忙示意，左右将士把地上的泥土抓了几把塞进须卜将军嘴里，须卜气急败坏，险些咬了人。
巴图身旁那人一件大斗篷披在身上，此时也将帽子放下，须卜一见，正是古丽，心里唾骂，你们鄯善的两个狗东西害我，然而却说不出声。
古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抖在须卜的面前：“可看清了，这歪七扭八的文字，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幸而单于英明，提早发现，否则一众士兵，都要受你所累。”须卜只是呜呜地哼哼，却无从辩白。
“众将，这书信言明，约定攻打单于王廷，不留活口，如今匈奴强盛，没了外敌，反而是内敌暗藏，此人几乎毁了匈奴，更伤及诸位，该不该杀？”
“该杀，该死！”
古丽此刻就站在须卜将军面前：“单于看信后也气得生病，如今由我以令牌代单于传令，须卜全家，格杀勿论！”
众士兵见令牌，手中的刀也就动了起来，刹那间男女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须卜亲眼看着，纵使泪流满面，无计可施。
“大人，这里还有个。”说话着，一个士兵从屋内抱出个襁褓中的婴孩，正在哇哇啼哭，这士兵似乎也有几分不忍，便抱出来请大人令，须卜更是挣扎得厉害，这正是他新得的儿子。
巴图望着那孩子，心中难过，低声对古丽道：“稚子无辜，将来也不记得今日事，放了吧。”
“我说了，是单于命令，杀其全家。”古丽厉声说道，特别强调了“单于”两个字。
巴图只得摆了摆手，那婴儿片刻间也没了气息，须卜只剩得泪流满面，连挣扎也变得无力。
古丽俯身笑盈盈望着须卜，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其实单于的命令是，杀了你，至于你的全家，让我看着办。”这话一出，须卜如同野兽一般扑了过来，把古丽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继续笑道：“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让你看着他们死比较有意思，只可惜啊，今天你必须要死，否则还能看更有趣的呢。”
此时，古丽也不再多说了，须卜心里千般悔恨，当年就不应该让单于带活着的鄯善公主回来；既来了，既然要顶撞，还不如索性杀了她；既没能杀她，自己就不该胡乱抱怨，让人抓了把柄……
直至看到须卜的人头落地，古丽的眼中也没有半分惊恐和悲伤，巴图望着古丽那张美丽的脸，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怎么，是为那婴儿难过呢，还是因我失望呢？”古丽冷笑道。
巴图默然不语。
古丽道：“你只是看到今天的他可怜，却不曾看到我和贝儿她们受辱时的痛苦，因为你不曾看到我们的伤痕。今天若是须卜占了上风，必将我们鄯善女儿践踏，不会带半分怜悯，只不过得胜的是我们罢了。”
巴图望着古丽，低沉地说道：“我叹息是我恨自己，那一战不能战胜；更恨自己，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让巴图的公主在这里受屈辱。”
古丽想到那日蒙难，心头一酸：“再不提当年，连史书都是赞美成功者，诋毁失败者，只需成功就好，谁知我将来不能将匈奴纳入囊中呢！”
巴图望着古丽，只见她嘴角含笑，她真的是古丽吗？在草原上，一起狂吃烤肉、骑马奔腾、热情奔放的古丽，到底在哪里？那个抱着小羊笑容满面、对着自己纵情撒娇的古丽，到底在哪里？
都是我的错，我当日若是及时赶回，即使杀了她，也就不让匈奴人带走她。如今，她死了，我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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