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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张、吕并立

    刘小备正欲开口,诸葛亮却是率先发话,屏退了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走后,刘小备才忍不住发言问道:“没想到吕布先入川了,这可怎么办,军师?”

    原来,根据灰袍男子的报告,吕布杀了董卓,率董卓的一支残部摸进了汉中张鲁的地盘。

    后来吕布夺得汉中一座城池——下邳城,张鲁闻之大怒,派兵攻打下邳,结果吕布坚守城池不出,依据地形之利,以及陈宫的奇计,连退张鲁之兵三次!

    最终张鲁无奈,暂时放弃了夺回下邳,于是吕布成功在下邳城扎住了脚跟,并逐渐壮大了手下势力——主要是在下邳城区域内整兵以及收服山盗,要知道西川蜀地多为山脉,山盗势力颇为猖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吕布“扎根”下邳城之后,下邳城自然更加难以被张鲁收复,最终无能的张鲁干脆选择放弃了下邳城,只是让手下的人严防吕布再有所图谋。

    如今汉中的情势就是张鲁与吕布二人并立,其中张鲁掌控汉中约十分之九的辖地,剩下的则都是为吕布所掌控。

    不过这里得说明的是,川蜀之地也称益州,原为四位诸侯分统,也就是分为四块,但几年之前这四位诸侯王彼此征讨,欲要统一西川蜀地,结果却是成了两雄并立的局面——靠北面的是汉中张鲁,靠南面的是成都刘璋,而这二人之所以谁也奈何不得谁,最大的原因是汉中与成都间有一条堪称“天堑”的蜀道,其道阻且长,过之难如上青天,导致双方发兵去攻打对方极为困难,最后也就各自为安了!

    诸葛亮原本的打算,是与吕布所为一致,那便是让大军先行“偷渡”,进入汉中后先攻占下邳,以下邳地利稳住阵脚,待后续大军再来,并形成粮草供应路线,如此方可对整个汉中“徐徐图之”。

    但如今吕布占了下邳,却是令诸葛亮始料未及,不得不重新想个办法攻占汉中了!

    “吕布此人有勇无谋,他能占据下邳,并坚守至此,定然是手下谋士陈宫所致,这陈宫……也是可怜之人啊!”被刘小备询问后,诸葛亮却是答非所问地感叹道。

    刘小备闻言不由诧异——陈宫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好像也是个人才,但诸葛亮为什么要说他可怜呢?

    心里这么想着,刘小备嘴上便忍不住直接问了:“军师,陈宫是谁?你为什么说他可怜呢?”

    对此,诸葛亮回答道:“陈宫此人足智多谋且刚正不阿,善于直言进谏,奈何吕布此人自恃武力,早年汉室衰颓,群雄并起之时,吕布也曾想争做诸侯王,在陈宫的帮助下获得了小沛,但后来又因不听陈宫之言而失了小沛,最终为董卓收于麾下,在亮看来,吕布杀了董卓,也必然是出于陈宫之计,夺得下邳并立足也是陈宫之劳,但吕布此人野心勃勃,终归不可能全听陈宫,届时总有一天,吕布会因不听其言而丧命,而以陈宫的性子,恐到时候他也跟着去了!”

    听诸葛亮说完这些话,刘小备不由得一脸懵逼——反正他是不知道诸葛亮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还有就是他也不明白陈宫为什么那时候要跟着去,但问题这是诸葛亮说的,那他就暂且当真吧!

    于是刘小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噢……那我们接下去究竟怎么办呢?”

    闻问,诸葛亮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一时间亮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唯有一计可使!”

    “有办法?说来听听!”刘小备一听诸葛亮说“有一计”,当时便兴奋起来,忙问道。

    诸葛亮见刘小备如此着急知道,不由无奈一笑,只好道:“这个计策亮还未思考完备,只能先告诉主公,这个办法首先是选择和吕布联手,拿下汉中,之后我们再除掉吕布,立足汉中,最终将成都拿下!”

    “联手吕布?我们不是——啊,我是说,吕布跟我们关系怎么样?有机会联合?”刘小备想起三国演义里刘、关、张三英战吕布,吕布和刘备现在照理应该势同水火了,于是他不由质疑诸葛亮的计划道。

    谁知诸葛亮闻言,却是肯定道:“当然有机会联合了,吕布跟主公要没什么过节,只要有相同的利益,让吕布为我们所用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除陈宫之后!”

    “除掉陈宫?”刘小备闻言,不由吃了一惊,毕竟刚刚诸葛亮还说人家可怜来着,这会居然就要除掉他,未免显得有种残忍的味道。

    对此,诸葛亮却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也是我说陈宫可怜的地方,他的存在,只会阻碍主公与吕布的联合,以及主公最后除掉吕布、夺取汉中,所以陈宫必须尽早除掉!”

    “……”刘小备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无语,同时也不免在心中感叹政治的可怕——但凡上升到国家利益的层面,那么个人的一切,就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那军师,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刘小备最后问道。

    “这个不着急,我们的将士还未进行休整,亮也还未将行动计划完备,行动至少要等到半月以后吧!”诸葛亮闻问,如是回答道。

    “那好吧!”刘小备闻言,口上勉为其难道,心中却是暗自欣喜——又可以好吃好喝玩上半个月了,噢耶!

    ……

    汉中,下邳城,城主府。

    吕布和陈宫二人隔案而坐,案桌上放着几盘菜,基本都是美味的肉食,一旁的地上还有两坛酒以及一小筐米饭。

    “先生,快到你说的时候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打汝南?”吕布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放下酒坛后询问对面的陈宫道。

    陈宫刚刚拿起筷子,准备吃菜,闻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张了张嘴后,还是说道:“具体哪一天还不能确定,但寒流到来也快了,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月,寒流必来,到时候就是我们攻打汝南城的最佳时机!”

    “嗯,那这几天就该准备起来了!”吕布说着,眼睛亮了起来,然后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陈宫趁时伸筷夹了一颗“红烧肉”,同时说道:“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安排吧。”

    吕布闻言,看了陈宫一眼,脸上的笑容有些诡秘,但他还是说道:“好啊,那就麻烦先生了。”

    陈宫将肉放进嘴里,闻言似乎觉察出了吕布的语气有些微妙,肉在齿间停留了大约一秒,才被他咀嚼下去。

    七日后的一天早晨,寒风凛冽,气温极低,连池水表面都结了冰。

    陈宫早早地起来求见了吕布,并告诉吕布是时候行动了!

    吕布得知大喜,遂与陈宫发兵出城,直取汝南城。

    下邳城两面临山,还有一面有湖泊,故而易守难攻,而汝南城三面环山,更是如此。

    但汝南城与下邳城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下邳城的位置地下多水源,且城外湖泊有水道引流至城内,而汝南城城内位置极度缺水,仅有一条瀑布水道,自然流进城内。

    此水道算是比较宽阔,平日里水一直流进城中时都显得湍急,唯独到了冬季,这条水道边缘两边极易发生结冰现象,导致水流大大减缓,这个时候,汝南城里的供水会相对紧张起来。

    而吕布发兵这一天,正是汝南城那条供水水道因结冰而变窄的头一天!

    在陈宫的指示下,吕布率领三千精兵径直来到了汝南城一侧山中,而那里正是汝南城供水水道的源头瀑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