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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归

    【也就是说,罗威德说的可能是真的,我被捕后真的可能会给维丁顿家族的人卖命?】

    【我认为可能性很大。】

    根据艾伦的话,他推测隆德上层法令上处死污染者是为了避免污染物流通和方便管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把污染的力量掐在自己手里,隆德居民的纳税和城市的大量资源估计就是用在了装备污染物和研究开发污染力量上。

    这个世界里,超凡力量比前世的军火还要重要,灾变后混乱无序的世界里保不齐自己什么时候会和别人产生冲突和战争,因此残存的大势力无一不在污染领域走在了最前沿。

    那些被逮捕的污染者估计会和前世的锦衣卫一样,专门为隆德上层处理些见不得人的脏事,永远活在暗处。

    只要艾伦不做些让四大贵族下不了台面的事,那保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虽说这个想法合理又和逻辑,但在周良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阴暗而且恐怖的猜测。

    那就是被逮捕的污染者很可能会像牲畜一样被处死,然后送进工厂里提纯污染物加工成产品。

    但根据原身不太靠谱的基金会调查员记忆,这种技术哪怕是在基金会这种顶尖组织里也没听过,说明要么就是理论上不可行,要么就是实践上不可行。

    为了让这小子放心,自己也没必要说出来。

    另一边,艾伦没有察觉到周良的心绪不宁,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招安的事。

    先前因为没有退路,可以像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以卵击石,但现在知道有方法能不用保命,他反而开始感到患得患失和不安。

    一方面是他今年才二十岁,虽说这个年纪在灾变后的世界已不算年轻,但求生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望让他不想那么早死,或者说不想死的那么没有意义。

    另一方面,如果他死了,那受他庇护那十几人的前途将会飘渺不定,一些或许可以加入其它帮派苟延残喘,但一些手上沾血的人只能以命偿命。

    对隆德的平民来说,死亡已经没有了和平世界里的威慑力,每天都有或病死或饿死或被谋杀的人被医院抬走火化,但艾伦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死。

    他始终有种责任感,这种责任感在获得污染的力量后变得更为强烈,他认为自己有义务让码头的人过得更好。

    这种责任感周良在卡面模拟时便已经感受到了,也正因为这样他很欣赏艾伦·瓦杜丁,对这样的人自己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

    【你生命的价值远大于那个警长,抓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艾伦。】

    听到这话后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但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艾伦·瓦杜丁从来不是个乐观主义者,喜怒无常的大海教会他生活的发展往往会和自己的预期相反。

    而且这种相反往往会坚定地朝糟糕的一面进行。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长年的帮派生活让他习惯了用拳头和肌肉来解决问题,这些牵扯到上层的复杂算计对他来说就是知识盲区,完全没有思路。

    万幸的是这对周良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前世的键政经验让他在纸上谈兵这方面很在行。

    【首先你肯定是要被捕的,否则连活下去都会是个难题,区别在于是像个懦夫一样束手就擒还是尽力展现自己的价值。】

    【自己的价值?】

    周良点了点头。

    【对维丁顿家族来说,你的价值便是展现出的实力,只要没给他们带来损失,违反法令根本就不重要。

    对那位李·罗威德也是如此,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利己主义者,你表现出的实力越强那就越可能被贵族所重用,他也就越可能去和你交好。

    如果操作得当,那你的部下甚至可能在你走后得到他的庇护,仍然掌管海鸥大街】

    周良的话给艾伦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未来画卷,这让他的心慢慢变得火热起来,带着期盼的目光,他问道: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

    远处,黎明的曙光不知什么时候撕破了厚厚的阴云,给纳莱克的居民们带来第一缕光明。

    周良忽然感觉到连接着自己跟艾伦的那根线在变细,牵引的力量亦在削弱。

    看来每次到这跟卡面人物见面的时间是有限的,梦境回顾和这个能力似乎都跟夜晚的结束,白日的到来有关。

    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来访问这座城市,因此只能抓紧时间把心中所想交代给艾伦。

    【很简单,抗捕,杀人,逃亡。但记住不要碰有四大贵族背景的人,杀的人越多越强,你的价值也就越高。

    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被捕,最好把这个机会让给李·罗威德,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至少你们都是码头出身的平民,更容易成为同伴。

    最后被捕的时候打死也不要交代关于我的事,只说你有能力瞬移,只是有时间限制。

    向我证明你的价值艾伦·瓦杜丁,表现不错的话下次我还会召唤你的】

    说着他手中白光一闪,血腥大刃出现在手中。

    【这是给你的】

    下意识接过这把狰狞的斧子,脊骨制成的斧柄光滑冰凉,锋利的斧刃上嵌满牙齿,经验告诉他这种结构能轻而易举地撕裂人体的组织结构。

    他忽然觉得有些感动,虽然没有事先通知而且掺杂了自己的利益,但没有这个神秘人帮助的话自己恐怕会在帮派斗争里虚度一生。

    【谢谢】

    话音未落,联系着两人的细线断裂,这片空地重新陷入寂静。

    红的,白的,绿的,蓝的,像在喝醉画家创作油画上爬行的甲虫,周良在一阵天旋地转后重新回到了原处。

    跟男人谈了小半个晚上的饥饿从胃部扩散到全身,最终演变为虚弱无力,他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鼻子敏锐地嗅到酒馆里面包受到火烤后散发的香气,周良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啃食的欲望。

    【看啊,他回来了!】

    桌椅边此时还坐着三两个温存着夜晚静谧的闲人,听到他们的惊呼,正在收拾打扫的摩柯·贾斯也错愕地转头看过来。

    昨晚他刚说完想见识下迷雾穿行者的卡牌后,眼前之人便想大变活人魔术的表演者一样消失不见了。

    众人在沉默了一会后爆发了大规模的讨论争辩,有的认为他真是穿行者,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发动能力走了。

    但更多人则赌他是个有些鬼把戏的骗子,毕竟这个破地方哪有什么东西能吸引穿行者来。

    两波人就这样吵了一个晚上,这件新鲜事给他们压抑的生活好不容易增添了点变化,不谈两三个月那就太亏了。

    反倒是摩柯,虽然被众人嘲笑为没有眼色的傻瓜,但因为这场讨论卖出了更多酒水和食物,在这群醉鬼身上好好赚了一笔。

    至于是真是假,他倒是不那么在乎了,反正人都已经走了,自己也赚到钱了。

    只是内心深处,他还是隐隐期待着那人真的是穿行者,这行便能见识到这些强者的卡牌了。

    见周良就这样从原地凭空冒了出来,他愣了下后说道:

    【您昨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吗?既然回来了那不如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

    说着,他用夹子从烤炉里取了条又长又软的金黄面包,在上面抹了层奶油后递了过去。

    没时间思考,周良用略显用略显夸张的姿态消灭了手中的食物。

    在把食指上最后一点奶油吸吮干净后他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这种饿了一晚上后进食的感觉实在太爽,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舒服的呻吟。

    接过摩柯递过来的啤酒一饮而尽,如果现在能有张柔软的床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您能让我见识下传闻中穿行者的卡牌吗?】

    摩柯·贾斯森然地笑着,藏在身后的右手里握了把菜刀,在烛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