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污染的源头
诡异的血肉之花在床上绽放。
花蕊和花柱是肉头堆起尖塔，上面每一张脸都带着宁静平和的微笑。
生长着挂钩肉刺和锋利口器的触手在房间内疯狂扫荡，逼得伊凡只能小范围腾挪躲闪。
不是他不想还击，要对付这种程度的怪物不难，但麻烦的是有一双眼睛在血块堆叠的间隙里窥伺着他。
一旦露出破绽，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虽然现在还能维持平衡，但情况并不乐观。
体力在被一点点消耗，等自己气衰的时候，污染源便会出手。
只能赌她不能一击必杀吗？
一阵腥风从眼前扑过，堪堪躲过这一击的医生被增生的倒刺从脸上舔下一片肉。
血液模糊了双眼，但好在和危机一同到来的还有支援。
举高手中的餐刀，周良像使斧子一样用力劈了下去。
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到最完美的状态以发挥力量，这是词条转移和卡面模拟带来的馈赠。
咔擦一声，触手齐根断裂。
另一边，克里斯汀娜把手插入墙中。
皮肤上的神经生长，和旅馆产生了些微小的连接。
玫瑰学院，生物的神经控制与干扰，这是她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一门分支学科。
在生物信号和电流的冲击下，血肉之花的动作慢了下来，周良心头一热，粗暴地挥舞着餐刀朝中心走去。
一条条触手被砍断，上面的组织器官被拉飞，鲜血盛宴的气味是如此美妙甘甜，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和呻吟，他忍不住想要用诗歌赞美这一切。
在逐渐往花柱靠近的同时，身后的克里斯汀娜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娜娜，看到你变得这么优秀我真的很开心】
【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很难过，母亲】
通过化学信号的扩散和电流的传递，这对母女开始了生物层面的交流。
【娜娜，你不懂和污染结合的美妙之处】
【是吗？我研究了这东西十几年，还是觉得做人更好一些】
【现在你当然会这么想，但二十年，三十年后呢？
你的身体会衰弱，容颜不在，脑子也不那么灵光了，那是真的能甘心去死吗？】
听到这儿，克里斯汀娜忍不住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生命不过是一场玩笑，结局无所谓，过程体验才是最重要的，女士】
奥薇忽然觉得自己女儿的表情很陌生，但想到离开了她那么久，自己的背叛会给她带来打击也是正常的。
只可惜这孩子完全不能理解我。
【娜娜，我会让你体会到这种美妙的】
【好啊，我等着】
前方，周良终于走到了那座人头塔面前，对准塔身连接的薄弱处，他把残破的刀刃捅进抽出，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那些脑袋上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痛苦地嚎叫起来。
但越是这样，周良便越是感觉到兴奋和快乐，几个呼吸间，这些人头便被破坏散落一地。
这十几分钟里他一直在挥舞手中的武器，但神奇的是这没有带来心理上的不适和肌肉的酸痛。
在喋血的影响下，那些洒落在皮肤表面的鲜血被部分吸收，转化为营养能量供给到身体各处。
这真是，太神奇了。
伊凡·莫纳多，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
能在战斗中汲取血液补充自身，神经系统和腺体也会因为杀戮无限制地分泌激素。
他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又到底为什么会封存记忆，自我欺骗成基金会的调查员。
查尔斯·林恩，这个男人很有价值。
感觉到呼吸重新平稳，胸口的伤势大致稳定后医生开口道：
【感谢你们的援助，看来现在是时候和这间恶心的旅馆做个了断了】
说着，他从行礼包里取出了一瓶橙色的药剂，用针管抽出其中的液体后扔给了克里斯汀娜。
这次女人的迟到让他明白自己的毒剂丁点威慑力也没有，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把解药给她。
后者冲他调皮的笑了一下，接着推动针筒，把药液打入血管。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看得伊凡对玫瑰学院学者的认知又拔高了一个程度。
这些家伙在生物领域的研究恐怕比医会还要厉害，他们似乎能通过精细控制身体的运转来避免有害物质扩散。
否则完全无法解释克里斯汀娜的胆大和跳脱。
接着，他又拿出一把锯子给了周良。
锋利的双排锯齿能把包括骨头在内的结构轻易破坏，这既能是救人的工具，也可以用来屠杀。
器物从来无所谓好坏，区别只在于使用者的道德。
【这东西和你先前用的那把斧头长度差不多，希望你能用得惯】
在手中挥舞几下后周良满意地点了点头，比起先前的餐刀，这东西好了太多。
【那么，我们出发吧，查尔斯你来殿后，我和克里斯汀娜走在前面寻找污染源】
【我已经知道那源头在哪了】
房间里同时响起两人的回答。
如果是在前世，周良估计会微微一笑，接着对女人提议把答案写在手心，然后一起展示。
可惜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球，玩梗也没什么意思。
【大厅沙发下面】
【每一处】
两人的答案并不相同，和周良的比起来，克里斯汀娜的显然更惊人一些。
【每一处是什么意思？】
【你们为什么认为我的母亲会傻傻地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乖乖等着我们去围剿呢？
她早已和旅馆融为一体，像一颗流动的心脏在每一处移动】
女孩的笑容是那么迷人，嘴唇呈现出诱人的粉红光芒。
但这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大部分污染源都是被固定在一处，以一个点为中心扩散影响的。
那些少数和例外往往都异常强大，会造成严重的灾难。
如果克里斯汀娜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些天里，她的母亲，旅馆的最强者就在天花板上注视着他们的睡脸，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真如此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比起周良，经验丰富的医生很快用克里斯汀娜的话推出了新的结论。
灾变后，针对污染的血肉改造技术不断随着研究的进行而发展完善，这其中最优秀的，便是人体手术。
大组织的成员接受过的手术能让他们在污染浓度上升时迅速分泌肾上腺素，进入紧张的战斗状态。
但这些天里他们都睡得很好，解决掉固定的催债人后，便再没有麻烦找上门。
当然，倒霉的姆林是个意外，他的财富不足以支撑起那么多针对污染的手术改造。
这也就意味着克里斯汀娜的母亲不敢接近他们，或者说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人。
那瞬间，医生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你的母亲虽然是污染源，但并没有对应的力量。或者说，她把那份力量和自己切割了？】
女人赞许地点了点头。
花蕊和花柱是肉头堆起尖塔，上面每一张脸都带着宁静平和的微笑。
生长着挂钩肉刺和锋利口器的触手在房间内疯狂扫荡，逼得伊凡只能小范围腾挪躲闪。
不是他不想还击，要对付这种程度的怪物不难，但麻烦的是有一双眼睛在血块堆叠的间隙里窥伺着他。
一旦露出破绽，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虽然现在还能维持平衡，但情况并不乐观。
体力在被一点点消耗，等自己气衰的时候，污染源便会出手。
只能赌她不能一击必杀吗？
一阵腥风从眼前扑过，堪堪躲过这一击的医生被增生的倒刺从脸上舔下一片肉。
血液模糊了双眼，但好在和危机一同到来的还有支援。
举高手中的餐刀，周良像使斧子一样用力劈了下去。
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到最完美的状态以发挥力量，这是词条转移和卡面模拟带来的馈赠。
咔擦一声，触手齐根断裂。
另一边，克里斯汀娜把手插入墙中。
皮肤上的神经生长，和旅馆产生了些微小的连接。
玫瑰学院，生物的神经控制与干扰，这是她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一门分支学科。
在生物信号和电流的冲击下，血肉之花的动作慢了下来，周良心头一热，粗暴地挥舞着餐刀朝中心走去。
一条条触手被砍断，上面的组织器官被拉飞，鲜血盛宴的气味是如此美妙甘甜，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和呻吟，他忍不住想要用诗歌赞美这一切。
在逐渐往花柱靠近的同时，身后的克里斯汀娜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娜娜，看到你变得这么优秀我真的很开心】
【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很难过，母亲】
通过化学信号的扩散和电流的传递，这对母女开始了生物层面的交流。
【娜娜，你不懂和污染结合的美妙之处】
【是吗？我研究了这东西十几年，还是觉得做人更好一些】
【现在你当然会这么想，但二十年，三十年后呢？
你的身体会衰弱，容颜不在，脑子也不那么灵光了，那是真的能甘心去死吗？】
听到这儿，克里斯汀娜忍不住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生命不过是一场玩笑，结局无所谓，过程体验才是最重要的，女士】
奥薇忽然觉得自己女儿的表情很陌生，但想到离开了她那么久，自己的背叛会给她带来打击也是正常的。
只可惜这孩子完全不能理解我。
【娜娜，我会让你体会到这种美妙的】
【好啊，我等着】
前方，周良终于走到了那座人头塔面前，对准塔身连接的薄弱处，他把残破的刀刃捅进抽出，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那些脑袋上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痛苦地嚎叫起来。
但越是这样，周良便越是感觉到兴奋和快乐，几个呼吸间，这些人头便被破坏散落一地。
这十几分钟里他一直在挥舞手中的武器，但神奇的是这没有带来心理上的不适和肌肉的酸痛。
在喋血的影响下，那些洒落在皮肤表面的鲜血被部分吸收，转化为营养能量供给到身体各处。
这真是，太神奇了。
伊凡·莫纳多，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
能在战斗中汲取血液补充自身，神经系统和腺体也会因为杀戮无限制地分泌激素。
他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又到底为什么会封存记忆，自我欺骗成基金会的调查员。
查尔斯·林恩，这个男人很有价值。
感觉到呼吸重新平稳，胸口的伤势大致稳定后医生开口道：
【感谢你们的援助，看来现在是时候和这间恶心的旅馆做个了断了】
说着，他从行礼包里取出了一瓶橙色的药剂，用针管抽出其中的液体后扔给了克里斯汀娜。
这次女人的迟到让他明白自己的毒剂丁点威慑力也没有，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把解药给她。
后者冲他调皮的笑了一下，接着推动针筒，把药液打入血管。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看得伊凡对玫瑰学院学者的认知又拔高了一个程度。
这些家伙在生物领域的研究恐怕比医会还要厉害，他们似乎能通过精细控制身体的运转来避免有害物质扩散。
否则完全无法解释克里斯汀娜的胆大和跳脱。
接着，他又拿出一把锯子给了周良。
锋利的双排锯齿能把包括骨头在内的结构轻易破坏，这既能是救人的工具，也可以用来屠杀。
器物从来无所谓好坏，区别只在于使用者的道德。
【这东西和你先前用的那把斧头长度差不多，希望你能用得惯】
在手中挥舞几下后周良满意地点了点头，比起先前的餐刀，这东西好了太多。
【那么，我们出发吧，查尔斯你来殿后，我和克里斯汀娜走在前面寻找污染源】
【我已经知道那源头在哪了】
房间里同时响起两人的回答。
如果是在前世，周良估计会微微一笑，接着对女人提议把答案写在手心，然后一起展示。
可惜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球，玩梗也没什么意思。
【大厅沙发下面】
【每一处】
两人的答案并不相同，和周良的比起来，克里斯汀娜的显然更惊人一些。
【每一处是什么意思？】
【你们为什么认为我的母亲会傻傻地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乖乖等着我们去围剿呢？
她早已和旅馆融为一体，像一颗流动的心脏在每一处移动】
女孩的笑容是那么迷人，嘴唇呈现出诱人的粉红光芒。
但这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大部分污染源都是被固定在一处，以一个点为中心扩散影响的。
那些少数和例外往往都异常强大，会造成严重的灾难。
如果克里斯汀娜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些天里，她的母亲，旅馆的最强者就在天花板上注视着他们的睡脸，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真如此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比起周良，经验丰富的医生很快用克里斯汀娜的话推出了新的结论。
灾变后，针对污染的血肉改造技术不断随着研究的进行而发展完善，这其中最优秀的，便是人体手术。
大组织的成员接受过的手术能让他们在污染浓度上升时迅速分泌肾上腺素，进入紧张的战斗状态。
但这些天里他们都睡得很好，解决掉固定的催债人后，便再没有麻烦找上门。
当然，倒霉的姆林是个意外，他的财富不足以支撑起那么多针对污染的手术改造。
这也就意味着克里斯汀娜的母亲不敢接近他们，或者说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人。
那瞬间，医生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你的母亲虽然是污染源，但并没有对应的力量。或者说，她把那份力量和自己切割了？】
女人赞许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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