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理解儿子的父母
尽管内心深处，不希望儿子和春芽在一起。可是郑有望非常清楚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不成家是为了什么。儿子三十六岁了，再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耽误成家的事情了。父母有好几个亲孙子，可是自己就这一根独苗苗。而且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表人才，且优秀异常，孝顺至极。
自己绝对不会坐视自己自私自利的母亲，伤害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的两个弟弟都当爷爷了，自己姐姐的孙子都快要成家了。自己抱不抱孙子有什么要紧，可是儿子身边不能没有一个知冷知热，陪着儿子过后半生的人啊。
“阳阳，你是真想和春芽结婚是不是嘞？不管咱家人咋着反对是嘞不是？”郑阳没有回答父亲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人家已经成家了嘞？”郑阳觉得既然父亲这么问，就说明父亲准备同意。
就毫不避讳的道“她是成家了，她第一个女婿死啦。第二个女婿好多年前也不要她了，她还带着俩孩儿。爸，我就是想跟春芽一块堆儿。别嘞啥人我都不想去考虑。对你跟俺妈，我不想走到和你们断绝关系那一步。所以爸，我真嘞希望恁俩不要拦着我...”。
听儿子这么坚决，郑有望长出了口气。事情已然是这个局面了，知道自己阻拦的意义已不大。重重的叹了口气“中，阳阳，只要你不后悔揍中。只要恁俩能过好揍中。你放心，恁妈应该也会和我嘞想法一样。其他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恁爷，你对爸跟恁俩叔放心。不管他今后是啥情况，俺们几个都会好好孝顺他。”
郑有望看着这么优秀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你等爸一会儿，爸去给你拿个东西过来。”说完郑有望就要出去，郑阳一把拉住了自己的父亲“爸，如果你是去拿钱嘞话就算了，我在部队上基本用不着啥钱。我也不抽烟不咋喝酒，我之前寄回来的钱，就算恁俩一分钱不挣，也足够你和俺妈用嘞了。再说我每月还有工资和津贴嘞，你不用担心我没钱花。”
知子莫若父，郑有望的眼睛湿了。儿子当兵这么多年，除了找春芽花去的部分，月月按时往家给他们两口子寄钱。他们都替他攒着，就是为了有一天郑阳成家的时候拿给他。可儿子却明确不要这个钱，郑有望就知道儿子，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回这个家了“阳阳，你连我跟恁妈也不要了吗？我知道恁奶把你伤透了，我跟恁妈没有呀。你不回来以后让我跟恁妈咋办嘞啊？”
说着郑有望已经泣不成声。郑阳愧疚不已“爸，我没有说我不回来，我也不会不回来。我只是后面三五年内不想回来。俺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说不定哪天就走啦，她毕竟是俺奶。我就是不想听她一直嘞咒骂春芽。爸你是不知道当时俺奶，还有俺三叔...”
郑阳突然闭口不再说了，他本是想说她奶奶当年偷得人，把春芽打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他三叔做的恶。作为孙子，他怎么好和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奶奶不堪的过往那？看着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的儿子，郑有望突然觉得儿子太难了。且不说儿子这些年在部队、在国外受过的伤糟过的罪。就这个晚上发生的这一切，就让自己的儿子难以承受。
郑有望忍不住掩面而泣。自己这辈子真是窝囊透了。马上60岁的人了，自己还当不了自己这个家，让儿子受这样的罪。
看着郑有望，郑阳安慰道“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嘞。现在手机、电脑也方便，你和俺妈想我嘞时候，咱们随时能视频。我也不在一线部队了，以后也不会再出危险的任务了，你还有啥不放心嘞吧？再说，我追到春芽后，我也就有我自己嘞小家庭了。爸，你和俺妈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啊？”
将双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头抵着父亲低着的头“爸，你放心，春芽恁善良，从小我就跟个小尾巴似嘞跟在她屁股后面。为救我她腿都让压折了，就算她不要我，也不会伤害我嘞吗？对吧？”将父亲的头抬起，郑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父亲脸上的泪。此刻父子儿子二人的心是想通的。
行李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三下两下就搞完了。凌晨两点钟，郑有望到楼下看了眼。客厅里的电视没有关，郑阳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叫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郑阳妈。把郑阳的事情，还有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婆。
郑阳妈妈王晓岚，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除了贪玩儿点，比起郑阳的奶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虽说是自己主动追的郑有望，但是这么多年在他家，也算是立得住门事儿的。自己的婆婆总是想压自己一头，郑阳的姥姥姥爷，还有几个哥哥帮着晓岚出谋划策，也从来没有让她吃过亏。
凭心而论，王晓岚并不讨厌春芽，甚至还算比较喜欢。只是春芽的家庭出身，确实让晓岚说不出的膈应。她本能的看不上这个乞丐家庭，她总是觉得乞丐就是这个社会的败类，就是不劳而获的典型存在。总体来说她娘家的家庭教育，还是比较健康的。晓岚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欺压良善的人。
丈夫将其中的情况，和儿子的决心一一和王晓岚做了分析。她虽未第一时间表示认同，可也没有明确反对。从郑阳15岁开始，他们两口子，基本就没有为这个听话的儿子，操过什么心了。这么多年，儿子就这一个心愿求到他们跟前，他们怎么能拒绝那？
几年前她到部队上，去照顾重伤昏迷的儿子。坐在赶往部队的飞机上，她心里其实都做好了郑阳活不成，自己会抱着郑阳的骨灰盒回来的准备了。可等到了病床前，听到昏迷中的儿子一遍遍喊“芽芽，你在那儿那，你咋不回来啊？我可想你了，你回来看看我行不行。”“芽芽，你不管我了吗？你为啥不回来看看我。”
那一刻王晓岚隐约觉得，也许这个春芽能救回儿子。部队的陪护人员，以及医生追问她，这个芽芽是什么人，能不能让她过来照顾郑阳？如果她来，郑阳说不定能救回来？王晓岚只是哭，她不知道春芽在哪啊？如果知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把她找过来。
看着这种情况，医生知道病人一直呼喊的人，是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了。最后医生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建议王晓岚和儿子多说说话。跟他引导性的说，他一直念叨的人找到了，他如果不好就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就这样，王晓岚在郑阳的手术过程和术后昏迷的4天里，反复的和郑阳说着春芽，告诉昏迷的儿子“阳阳你要不醒过来，你永远都见不到春芽了。”
手术过程中，医生从郑阳的身上大大小小取出了40多片弹片。其中6片呈半包围状分布在郑阳的心脏附近。王晓岚亲眼看着，一片片弹片从儿子的身上取出。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疼的都要碎成渣渣了。
她告诉自己“我不能这时候倒下，我倒下了，我儿子也就没有了。”强撑着一口气，坚持着看着医生们，将儿子身上的弹片一一取出。她就坐在儿子的头部位置，一遍遍在儿子的耳朵边，重复着春芽回来了，春芽回来了。
医生们的压力很大，在国外已经耽误了两天。持续高温的状况，病人身上已经有多处严重感染化脓，甚至出现了败血症的症状。派专机将病人接回，看到这个战士的第一眼，所有经手的医生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揭开盖在郑阳身上的单子，看到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被弹片钻入的地方，皮肉翻卷着，翻卷出的部分，已经开始化脓发白。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所有参与救治的医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眼眶发热。都觉得救回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甚至让这个战士早点离开，才是真正的解脱。
医生们硬着头皮商量好救治的措施，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投入到，手术的各项准备工作中。实施手术前和手术中，所有参与的医护人员，都做好了这个战士挺不过手术的心理准备。这也包括穿着无菌衣，全程参与手术过程的郑阳妈妈。
磁共振扫描，多处弹片直接钻入这个战士的内脏区域。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医生们只能尽力而为，谁也不敢保证能将他救回。
中央直属部队派来的外援，匆匆看过手术方案，竟然说道“接近心脏部位的确实有难度，不过问题也不算大。需要注意的是内脏周围的神经组织，处理不好的话，这个战士今后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我走前留两个方子，一个是修复营养神经的。一个是治疗败血症的。术后监督战士用药。”
手术接近尾声，请来的这个外援国军医，深深的看了眼王晓岚。又说道“这个战士的身体素质很不错，生命力很强。难度大的部分完事，其他的你们按照常规方式，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们这个手术方案很好，不过真正最重要的部分，你们却没有写进去。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这绝对是个非常好的参考。家属请放心，这个战士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了。”
一起上这台手术的人，都讶异到不行。没有过多的交流，所有的措施，都是围绕既定的手术方案在执行。手术都没做完，国军医就这么大包大揽的说，战士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万一再有个万一怎么办？岂不是要让战士的母亲空欢喜一场吗？
还有手术方案还没有完全实施完，怎么就说真正重要的部分没有写进去那？论难度，也就是心脏部位的清创了，难道国军医说的是这部分？可看着也不像啊。几个配合和做其他部分手术的军医，都犹疑不定。向王晓岚提出让她跟着上手术，并让她一直在郑阳耳边念叨的医生，问了句“国医生，您说的是战士家属说的这个春芽吗？”从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释放的笑意，问问题的医生接收到了。
是的，就是郑阳和他母亲嘴里，反复念叨着的这个春芽。最后奇迹般的将这个英勇的战士，从死神的手里拽了回来。
清醒后的郑阳，没有追问自己的母亲春芽在哪里。他很清楚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春芽在那？看着哭的眼睛肿的，只能看到一条缝的母亲。还有送他回来，瘦的快脱相的两个战友，郑阳什么也没有再问。积极的配合治疗，积极的做康复训练。还有每天喝着那个国军医给他开出的苦药汁子。
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继续穿着这身军装。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找到他的芽芽。
王晓岚在儿子真正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她知道就是那个瘦弱不堪，头发焦黄的小乞丐，又一次救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命。没有她，也许儿子两岁那年，就被拖拉机压死了。在内心深处，王晓岚是感激春芽的。
自己绝对不会坐视自己自私自利的母亲，伤害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的两个弟弟都当爷爷了，自己姐姐的孙子都快要成家了。自己抱不抱孙子有什么要紧，可是儿子身边不能没有一个知冷知热，陪着儿子过后半生的人啊。
“阳阳，你是真想和春芽结婚是不是嘞？不管咱家人咋着反对是嘞不是？”郑阳没有回答父亲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人家已经成家了嘞？”郑阳觉得既然父亲这么问，就说明父亲准备同意。
就毫不避讳的道“她是成家了，她第一个女婿死啦。第二个女婿好多年前也不要她了，她还带着俩孩儿。爸，我就是想跟春芽一块堆儿。别嘞啥人我都不想去考虑。对你跟俺妈，我不想走到和你们断绝关系那一步。所以爸，我真嘞希望恁俩不要拦着我...”。
听儿子这么坚决，郑有望长出了口气。事情已然是这个局面了，知道自己阻拦的意义已不大。重重的叹了口气“中，阳阳，只要你不后悔揍中。只要恁俩能过好揍中。你放心，恁妈应该也会和我嘞想法一样。其他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恁爷，你对爸跟恁俩叔放心。不管他今后是啥情况，俺们几个都会好好孝顺他。”
郑有望看着这么优秀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你等爸一会儿，爸去给你拿个东西过来。”说完郑有望就要出去，郑阳一把拉住了自己的父亲“爸，如果你是去拿钱嘞话就算了，我在部队上基本用不着啥钱。我也不抽烟不咋喝酒，我之前寄回来的钱，就算恁俩一分钱不挣，也足够你和俺妈用嘞了。再说我每月还有工资和津贴嘞，你不用担心我没钱花。”
知子莫若父，郑有望的眼睛湿了。儿子当兵这么多年，除了找春芽花去的部分，月月按时往家给他们两口子寄钱。他们都替他攒着，就是为了有一天郑阳成家的时候拿给他。可儿子却明确不要这个钱，郑有望就知道儿子，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回这个家了“阳阳，你连我跟恁妈也不要了吗？我知道恁奶把你伤透了，我跟恁妈没有呀。你不回来以后让我跟恁妈咋办嘞啊？”
说着郑有望已经泣不成声。郑阳愧疚不已“爸，我没有说我不回来，我也不会不回来。我只是后面三五年内不想回来。俺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说不定哪天就走啦，她毕竟是俺奶。我就是不想听她一直嘞咒骂春芽。爸你是不知道当时俺奶，还有俺三叔...”
郑阳突然闭口不再说了，他本是想说她奶奶当年偷得人，把春芽打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他三叔做的恶。作为孙子，他怎么好和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奶奶不堪的过往那？看着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的儿子，郑有望突然觉得儿子太难了。且不说儿子这些年在部队、在国外受过的伤糟过的罪。就这个晚上发生的这一切，就让自己的儿子难以承受。
郑有望忍不住掩面而泣。自己这辈子真是窝囊透了。马上60岁的人了，自己还当不了自己这个家，让儿子受这样的罪。
看着郑有望，郑阳安慰道“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嘞。现在手机、电脑也方便，你和俺妈想我嘞时候，咱们随时能视频。我也不在一线部队了，以后也不会再出危险的任务了，你还有啥不放心嘞吧？再说，我追到春芽后，我也就有我自己嘞小家庭了。爸，你和俺妈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啊？”
将双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头抵着父亲低着的头“爸，你放心，春芽恁善良，从小我就跟个小尾巴似嘞跟在她屁股后面。为救我她腿都让压折了，就算她不要我，也不会伤害我嘞吗？对吧？”将父亲的头抬起，郑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父亲脸上的泪。此刻父子儿子二人的心是想通的。
行李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三下两下就搞完了。凌晨两点钟，郑有望到楼下看了眼。客厅里的电视没有关，郑阳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叫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郑阳妈。把郑阳的事情，还有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婆。
郑阳妈妈王晓岚，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除了贪玩儿点，比起郑阳的奶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虽说是自己主动追的郑有望，但是这么多年在他家，也算是立得住门事儿的。自己的婆婆总是想压自己一头，郑阳的姥姥姥爷，还有几个哥哥帮着晓岚出谋划策，也从来没有让她吃过亏。
凭心而论，王晓岚并不讨厌春芽，甚至还算比较喜欢。只是春芽的家庭出身，确实让晓岚说不出的膈应。她本能的看不上这个乞丐家庭，她总是觉得乞丐就是这个社会的败类，就是不劳而获的典型存在。总体来说她娘家的家庭教育，还是比较健康的。晓岚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欺压良善的人。
丈夫将其中的情况，和儿子的决心一一和王晓岚做了分析。她虽未第一时间表示认同，可也没有明确反对。从郑阳15岁开始，他们两口子，基本就没有为这个听话的儿子，操过什么心了。这么多年，儿子就这一个心愿求到他们跟前，他们怎么能拒绝那？
几年前她到部队上，去照顾重伤昏迷的儿子。坐在赶往部队的飞机上，她心里其实都做好了郑阳活不成，自己会抱着郑阳的骨灰盒回来的准备了。可等到了病床前，听到昏迷中的儿子一遍遍喊“芽芽，你在那儿那，你咋不回来啊？我可想你了，你回来看看我行不行。”“芽芽，你不管我了吗？你为啥不回来看看我。”
那一刻王晓岚隐约觉得，也许这个春芽能救回儿子。部队的陪护人员，以及医生追问她，这个芽芽是什么人，能不能让她过来照顾郑阳？如果她来，郑阳说不定能救回来？王晓岚只是哭，她不知道春芽在哪啊？如果知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把她找过来。
看着这种情况，医生知道病人一直呼喊的人，是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了。最后医生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建议王晓岚和儿子多说说话。跟他引导性的说，他一直念叨的人找到了，他如果不好就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就这样，王晓岚在郑阳的手术过程和术后昏迷的4天里，反复的和郑阳说着春芽，告诉昏迷的儿子“阳阳你要不醒过来，你永远都见不到春芽了。”
手术过程中，医生从郑阳的身上大大小小取出了40多片弹片。其中6片呈半包围状分布在郑阳的心脏附近。王晓岚亲眼看着，一片片弹片从儿子的身上取出。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疼的都要碎成渣渣了。
她告诉自己“我不能这时候倒下，我倒下了，我儿子也就没有了。”强撑着一口气，坚持着看着医生们，将儿子身上的弹片一一取出。她就坐在儿子的头部位置，一遍遍在儿子的耳朵边，重复着春芽回来了，春芽回来了。
医生们的压力很大，在国外已经耽误了两天。持续高温的状况，病人身上已经有多处严重感染化脓，甚至出现了败血症的症状。派专机将病人接回，看到这个战士的第一眼，所有经手的医生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揭开盖在郑阳身上的单子，看到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被弹片钻入的地方，皮肉翻卷着，翻卷出的部分，已经开始化脓发白。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所有参与救治的医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眼眶发热。都觉得救回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甚至让这个战士早点离开，才是真正的解脱。
医生们硬着头皮商量好救治的措施，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投入到，手术的各项准备工作中。实施手术前和手术中，所有参与的医护人员，都做好了这个战士挺不过手术的心理准备。这也包括穿着无菌衣，全程参与手术过程的郑阳妈妈。
磁共振扫描，多处弹片直接钻入这个战士的内脏区域。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医生们只能尽力而为，谁也不敢保证能将他救回。
中央直属部队派来的外援，匆匆看过手术方案，竟然说道“接近心脏部位的确实有难度，不过问题也不算大。需要注意的是内脏周围的神经组织，处理不好的话，这个战士今后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我走前留两个方子，一个是修复营养神经的。一个是治疗败血症的。术后监督战士用药。”
手术接近尾声，请来的这个外援国军医，深深的看了眼王晓岚。又说道“这个战士的身体素质很不错，生命力很强。难度大的部分完事，其他的你们按照常规方式，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们这个手术方案很好，不过真正最重要的部分，你们却没有写进去。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这绝对是个非常好的参考。家属请放心，这个战士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了。”
一起上这台手术的人，都讶异到不行。没有过多的交流，所有的措施，都是围绕既定的手术方案在执行。手术都没做完，国军医就这么大包大揽的说，战士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万一再有个万一怎么办？岂不是要让战士的母亲空欢喜一场吗？
还有手术方案还没有完全实施完，怎么就说真正重要的部分没有写进去那？论难度，也就是心脏部位的清创了，难道国军医说的是这部分？可看着也不像啊。几个配合和做其他部分手术的军医，都犹疑不定。向王晓岚提出让她跟着上手术，并让她一直在郑阳耳边念叨的医生，问了句“国医生，您说的是战士家属说的这个春芽吗？”从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释放的笑意，问问题的医生接收到了。
是的，就是郑阳和他母亲嘴里，反复念叨着的这个春芽。最后奇迹般的将这个英勇的战士，从死神的手里拽了回来。
清醒后的郑阳，没有追问自己的母亲春芽在哪里。他很清楚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春芽在那？看着哭的眼睛肿的，只能看到一条缝的母亲。还有送他回来，瘦的快脱相的两个战友，郑阳什么也没有再问。积极的配合治疗，积极的做康复训练。还有每天喝着那个国军医给他开出的苦药汁子。
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继续穿着这身军装。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找到他的芽芽。
王晓岚在儿子真正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她知道就是那个瘦弱不堪，头发焦黄的小乞丐，又一次救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命。没有她，也许儿子两岁那年，就被拖拉机压死了。在内心深处，王晓岚是感激春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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