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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是和你家的缘分啊

    一个驼背老头,两个50来岁的中年男人,进到易存的病房。不用问,是国新华、洪国康、党爱国,姑婿师徒三人。尚未进的门来,就听见程安民编排自己的师傅,国新华不愿意了。

    “哥啊,我没有编排洪老,我只是跟嗯、啊...”程安民认真的看着易存,易存知道程安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马上说道“姨夫,您叫我小颜,叫我易存都行。”

    “嗯,我只是跟小颜说说当初洪老不愿收我妈,和我们三个做徒弟的事情。”国新华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拉了个凳子就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洪国康和党爱国也笑着摇头。洪国康调侃着道“当时我爸说楚嬢嬢爱记仇,我还不信,现在看果然爱记仇。姐夫到现在还念叨这个事情哦。”

    “那可不是,不光爱记仇,还好传递仇恨那...”国新华这句话出口,四个人又是一阵大笑。易存大概听明白了几人谈话的意思,低着头也跟着笑。

    几天下来,有财也认得洪国康和党爱国两人了,老者是第一次来,但是有财对于他的身份也判断的差不离。距易存中饭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有财挂念易存的下顿饭,看着几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走。和易存摆摆手,和几人打个招呼,就跟彩灵离开了。

    国康和爱国分别坐到了病床上,示意易存伸手,给她切脉。俩老头停止了笑声,等待他们两个的切脉结果。片刻后,俩人沉默着交换了位置,切完脉后对视了一眼。易存和国新华当然明白,他们的对视意味着什么,国新华表情严肃的站起身,坐到到病床上,拽过她的手开始切脉。

    易存赶忙解释道“没事的,今天情绪上起伏有点大,真的不用担心...”切完脉的国新华,表情也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问道“存存你知道我是谁不?”易存看着他点了点头,嗫嚅道“知道,大师兄好。”

    仍是严肃的国新华看着她道“嗯,你知道就好。你现在的状况和师傅跟我说的状况,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疼的厉害吗?”老头叹了口气,还是问出了口。易存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有一点疼,没刚开始那么厉害了。”

    “这次又是因为啥事?不是跟你说过不让你操那么多闲心吗?”洪国康的语气里有些恼怒的问道。神情也变得不悦起来。

    易存直了直身子,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如实的回答道“小迪,还有我姨的事情。”洪国康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小迪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下意识的问了句“你姨...?”

    “嗯,程医生是我姨夫,楚敏是我妈双胞胎姐姐,她身体不好我有点担心...”两个人的对话显然没有放在一个频道上,洪国康本也没想到她能回答,根本没有注意易存这句话的内容。

    抚着自己的额头,追问道“小迪的事情不是早过去了吗?当时该做的检查都做了,HIV的你当时在那边不是也都做了吗?现在又有啥事了?”

    千头万绪萦绕心头,洪国康问的细,易存犹豫着不知如何跟他细说。程安民几次想插话都没有插进去,国新华师徒低低的讨论着她的病情。易存沉默,洪国康严肃的等她的回答。

    看他俩沉默,程安民终于有了机会,拽了拽洪国康的衣服问道“国康你们也都知道了啊?”洪国康未过脑的下意识反问一句“知道什么了啊?”

    “小颜是你大姐的外甥女,她妈是我岳母的双胞胎小女儿啊?”洪国康、国新华同时惊叫了一声“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对于程安民的话如何反映。国新华更是震惊的跌坐在了陪护凳上。

    片刻后还是洪国康问了出来“姐夫,你的意思是,存存...是嬢嬢家没了的那个小姑娘的孩子?...”看到三人的反映,程安民知道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从震惊中醒了神的国新华迅速的站起身,又看向了易存,急急的又向前走了一步道“存存,你、你...你是楚毓的孩子?”

    这个问题让易存有些懵,她只知道姥爷给妈妈起的名字,又看向了程安民道“姨父,我妈叫楚毓是吗?我姥爷跟我说过,说我妈叫闻豫。闻一多的闻,豫是HEN省简称的那个豫。”

    一时之间,程安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易存了。听姥爷说过,而不是自己特别清楚的意思。程安民意识到,小妹妹应该人已经不在了。

    震惊过后,国新华兴奋拍起了手。开始原地不住的转着圈“哎呦啊,哎呦啊,真是啊,这...这...真是和你家的缘分啊。怪不得我师父一直坚持说人还在,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看来真不是和楚嬢嬢抬杠啊...”

    意味不明的程安民,看着国新华兴奋的样子,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他的话。易存的出现,国新华的话,让程安民惊骇的无以复加。豫,河南的简称,也是小妹妹后来的名字。更是让他震惊于,洪老对小妹妹最后落脚地的准确推算。

    洪国康却是另一番心境,她知道肖湘女失女一事。也知道半个多世纪以来,这个楚嬢嬢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以至于两人后来都生活在广州,但是多年来,父亲却都一直都拒绝和她们一家来往。

    直到父亲葬礼,肖湘女带着女儿和女婿,同时也是养子的程安民过去,参加洪战强的葬礼。这个所谓的疙瘩才算是结开。程安民也才敢在女儿求助时,去联系国新华。

    显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些是非的时候,洪国康叹了口气,走到国新华跟前“爸,先不说之前的事情了,存存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要调整药方啊?”

    擦了下眼角的泪,国新华笑意盈盈的道“哦哦对,现在先看存存的情况。药方不用调,先把这个月的用完。先给她服一颗安宫牛黄丸,你和爱国再把那套治疗做一遍。”洪国康皱了皱眉问道“还要再做吗?”国新华点点头“嗯,去吧。”

    党爱国也微皱眉头,他很清楚重新做这个治疗,代表易存的病情并不是很乐观。师父的指令,也让他打消了自己的犹疑。

    一直以来程安民都是学的西医,中医也虽有涉猎,可是比起国新华师徒如此的精专,也只能说是个入门级别的水准。

    这套治疗手法易存并没有学过,不明白它的意义也是正常。她更好奇的是,老师父曾经和姥姥为母亲抬杠的事情,不禁问道“师兄,老师父姥姥抬杠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国新华摇了摇头回答她“你先把药喝了,等会儿跟你说。”

    冲爱国使了个眼色,爱国把药递给了她。看着易存将药喝下,安置好水杯后,党爱国又看了眼师傅。国新华微不可查的回以眼神。党爱国以极快的手法,按了易存颈后的几个穴位。易存闭上了眼,往后倒去,爱国迅速的扶着她,就着后倒的劲力将她轻轻放下。快速的走到床尾,将病床绞放平。

    “爸,什么意思,她清醒着不是也能做治疗吗?”国新华看了眼程安民,又看了眼女婿说道“治疗要做,话也要说,有些话现在不适合她听,你俩先做治疗。”

    党爱国认真的看着洪国康道“小叔,有些时候说你思想不成熟,你老觉得我是言过其实。你想想你刚才切完脉那个劲儿,她本来心里就没有消停过,你这样不是给她增加无形的压力吗?还有师爷和肖医生的事情,你认为现在她适合听吗?”

    看他站着不动,党爱国绕过床就要去拿药箱。洪国康终于反映过来了“还是我给你做助手吧。”俩人再没说话,专心的做起治疗。

    俩老头自然也没有闲着,国新华跟程安民讲起了他所了解的易存的过往经历。

    说话间,小迪带着弟弟妹妹也吃饭回来了。爱国兴邦和他们打完招呼,各自占领沙发的一角看书。另一张病床被药箱和针具站着,小迪只好带着笑笑,去阳台上接着玩儿,没完没了的飞行棋。

    程安民将茶杯递给国新华,含蓄的问道“哥,洪老他...”国新华知道他未说出的内容,点着头跟他解释“安民啊,你知道我师傅能为啥活这么大岁数吗?懂的养生确实不假,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心性和心态。楚嬢嬢也是最近这些年才看开,但是也是只看开了一部分而已。

    我一直相信我师父的判断,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你们的入门学习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性格原因。楚嬢嬢不说了,她的脾性你们做儿女的最了解。

    小敏不用说,脾气秉性像极了她。而你那?性格上合适,思维也活跃,悟性也够。坏就坏在你和小敏成了一家人。她对你的影响是从小到大,从里往外的影响。说让你往东,你不会往西。这要是收了你,难保你不教她。

    如果再出一次楚嬢嬢当时的事故,你们一家还能在医学界、在体制内立足?你们别忘了,当时楚叔叔已经不在了。我师父能不考虑你们往后的事情吗?如果像我师父那样,早早脱离了体制内还好说,关键问题是楚嬢嬢她会这么做吗?”

    有话要说,程安民几次张嘴,都被国新华用手势制止了。国新华继续道“存存当时能拜在我师傅门下,不瞒你说,是我师傅自己主动破戒,收的这个小徒弟。

    之所以主动收她,那是因为存存心定的很。当时在她身上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家破人亡啊,你明白吗?她还能一门心思的学习,还能让自己在生活上、学习上、后来工作上不犯丝毫的错误。

    这些年,她方方面面,受了多大的挫折磨难啊?积郁成疾啊。可你看她做的事情,教育出来的孩子,换其他人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你看,她还是她,心性,品格从来没有变过。”

    听完国新华对易存情况的介绍。包括如实的说出收易存的原因。程安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了解养母的心性,也能理解洪战强破戒的原因。更知道有些事情,或者是悲剧的产生,不能,也怨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