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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害

    黄金算盘,经由无相道人之手,转呈林坤。林坤收了黄金算盘,在游云中待了数日。数日里,他在三崖四川中游荡,一览山中美景。亦到山门财铺走了一遭,将财铺进出再盘点了一番,确认无误。

    再有些闲暇,他便是将山门外的美酒带了几坛,在无悔洞中与陆陵及无相道人对饮。美酒醇厚,闲散痛饮,配上几道佳肴,吃得也是欢喜。三人畅快,随性闲聊。

    唐秋梨在洞前桌案处,开始抄默《千金方》。她纵是心头万般不愿,也架不住陆陵施压,只得乖乖就范。青山时而来到无悔洞前,奉命监督唐秋梨抄默《千金方》。少主之命,他不敢有违。

    林坤在山门游玩了数日,领了先前带的伙计,乘了五辆马车,自游云门而出,下山而去。夏依依与齐浩领命,与他送行。二人目送林坤车马消失在山道尽头,这才带人返还。

    林坤的马车轻快,在山道中驶过。驾车的还是赵小四,他挥着长鞭,策马而行。

    车队行驶半个时辰,林坤掀起了车帘,自马车中探出头来。他换了行头,头戴一方粗布帽,足穿一双长靴,装扮与赵小四想像。林坤开口,“小四,这马车可是好驾?你策马多时,可是累了?”

    赵小四听得林坤问询,误以为是掌柜的关心问询。他并未回头,只是高声应答:“掌柜的说哪里话。财铺中,搬米贩货的事儿做的多了,也不觉累乏。驾个马车,哪敢说累?”赵小四说罢,吹起口哨,心情极好。

    林坤伸手,在赵小四后脑勺一砸,“掌柜的说你累了,你就是累了,哪那么多话?咱俩换换,你坐到车上,换我替你驾车。”

    赵小四脑瓜挨了疼,回头一看,只见掌柜的打扮地与他别无二致。他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说道:“不不不,掌柜的,这可使不得。你是主子,小的是仆人。你来驾车,那是折煞小的。如何使得?”

    “小四,你说的是哪里话?人虽有富贵,但不分贵贱。你只是我雇佣的伙计,却非是低我一等。不必卑躬屈膝,更不要自惭形秽。我今日就想驾车,试试策马扬鞭之感。你我换换,你且安心坐在马车中,容我驾车片刻。”林坤说道。

    赵小四有些犯难,掌柜的话他虽是听在心里,但掌柜的到底是掌柜的,如何能让他驾车?

    林坤一把抢过赵小四手中的皮鞭,将这小厮推搡进马车里,与他说道:“不过就是驾驾马车罢了,你这小厮,怎如此冥顽不灵?你好好在里边待着,待我驾车过足瘾,便将马车还你。”

    赵小四思忖片刻,掀了车帘,自马车中探出头来,“掌柜的,还是不行。众兄弟若是知道我让你驾车,只怕在财铺中,小的再无容身之处。掌柜的,您行行好,还是把马车还我罢。”

    “就你事多。我与你一样的打扮,我不说,你不说,何人知晓?就算知晓,你说奉我之命,财铺众兄弟又如何难为于你?小子,我可告诉你,这马车也没那么好坐。里边盒子里放着的,是我财堂的黄金算盘。我既是驾车,它便由你看管。若有差池,我可不饶你。”林坤故意提点。

    此言一出,赵小四急忙在马车中四下找寻,寻见了一个符文雕花的锦盒。他将锦盒拿过,打开一看,确认黄金算盘尚在,松了一口气。“掌柜的,你又逗耍小四。小四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见贼人,这黄金算盘,我可看不住。”

    “看不住也得看。你非是不知此物贵重。黄金算盘一出,十二名账房先生,皆听其号令。此物若是丢了,就算我能饶你,掌门也不会饶你。”林坤说道。

    “掌柜的,既是这般,那你可得给小的涨涨工钱。小的今日,可是将脑瓜搁在了这黄金算盘上,也是不易。”赵小四机灵,乘机抬价。

    “少与我讨价还价,你的工钱可比别人多了不少,你还敢与我抬价?道途行走千百遍,又有何惊慌?我财堂行走江湖,打的都是路远镖局的旗号。此旗一出,也没人敢来造次。”林坤自身侧取了镖旗,意气风发,一声高喊,“上旗。”

    众伙计听得,自觉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除却路过虎寨上旗示警,一路之上,也不会刻意上旗。但前面的马车既是下了号令,众人也只得听令,纷纷将“路远”旗号,插在马车。

    五辆马车轻快而过,林坤吹着柳梢,好不快活。马车转过山道,沿着一处断崖边沿,缓缓行驶。

    一众黑衣刀客潜藏在林梢,匪首眼睛紧紧窥视着这五辆马车。他们各个头戴蒙布,臂膀浑圆,目露凶光,一看便知是江湖惯匪。众刀客在林中窥看良久,待五辆马车及近,终是动了手。

    数十名刀客倾巢而出,拔了手中宝刀,分为五队,飞身而来。驾车的伙计机警,发现敌袭,一声高喊:“不好,有劫匪,有劫匪。”

    话音刚落,劫匪飞身到四辆马车上,手起刀落,将驾车的伙计斩杀。四颗头颅自马车滚落,掉在地上。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喷溅了马车车帘。劫匪飞身,落入四辆马车之中,一通搜寻,却无所获。

    林坤驾车,见得敌袭,急忙右手伸出,对准飞身袭来的刀客数人,按动了手中机关。手中四五枝袖箭飞射而出,将空中的数名刀客击杀。林坤急忙挥动皮鞭,驾车奔驰。

    匪首率人,飞身落在第二辆马车之中。他见手下弟兄失手,急忙吆喝,“东西不在后边的四辆马车上。快给我追,务必将前边的那辆马车拿下。”

    “是”,众劫匪应声,他们各自挥鞭策马,驾了四辆马车,紧追林坤不舍。

    赵小四听得异响,自马车中探出头来,问道:“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你不用问我,回头看看就知道了。”林坤挥鞭,又是狠狠抽了一下马匹。

    赵小四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四辆马车坐满了头戴蒙布的劫匪。他们各个挥刀叫嚣,气势汹汹,甚是凶狠。

    赵小四大吃一惊,“掌柜的,这些劫匪是何来路?怎不认我路远镖局的镖旗?”

    林坤说道:“或许不是劫匪,也未可知。莫说废话,马车里有晴火霹雳弹。解决那四辆马车,该是没有问题。”

    “是,小的明白。”赵小四机灵,他自马车中一通找寻,找到了一匣子晴火霹雳弹。他自马车中钻出,与林坤并坐,怀抱匣子,看准了身后的马车,丢了数颗霹雳弹出去。

    “轰”,数颗晴火霹雳弹在山道中炸裂,将三辆马车的车轮炸得粉碎。三辆马车侧翻,滑落山道一侧悬崖,摔成齑粉。

    最后一辆马车,灵巧躲开霹雳弹,继续追击林坤。马车后,十几名黑衣刀客骑马追赶,紧追不舍。他们手握玄弓,搭弓射箭,一阵箭羽飞射而出。箭羽呼啸而过,落在林坤驾驶的马车。

    赵小四的右手中了箭羽,手中的五颗晴火霹雳弹滚落于地。劫匪的车马及近,又是一声轰隆,炸死了数名劫匪。

    赵小四见劫匪仍是紧追不舍,心头一横,留下一言,“掌柜的,你快走,小的拦住他们。”说罢,赵小四怀抱了余下的晴火霹雳弹,跳下马车,混入了劫匪中。

    一阵喊杀声肆起,众劫匪将赵小四团团包围,他们手起刀落,对着赵小四一通挥砍,甚是狠辣。

    赵小四拼尽最后气力,扔出那一匣子霹雳弹。只是须臾,一声巨响冲天,身后的十余劫匪被炸得粉身碎骨。

    林坤回头,见赵小四与劫匪同归于尽,心头一阵难受,“小四,缘何如此傻气?”

    劫匪首领骑马飞驰,厉声呵斥:“赶车的,你若归降,将马车中的东西给我们留下,还可留你个全尸。”

    林坤见劫匪人多势众,自知难逃此劫。他审视了四周地势,心中已有盘算。

    “看来你们为的,当真是马车中的东西。此物为我山门信物,你们想拿,就来拿吧。”言毕,林坤驾车,径直冲向山道外侧,黑马冲撞而出,凌空而起,径直落下,飞冲下山崖。

    匪首急忙勒马停待,看着山道处的万丈悬崖,嘀咕道:“好你个老东西,就是死也不愿把东西给我们。你以为死了就有用么?告诉你,老子要的东西,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