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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两不猜疑,国之大成

    他缓缓的步近徐遥礼,揭开了白瓷瓶的盖子,药香四溢,“师傅,三年前你为了不让我说出你的身份,想要除掉我,最终因为于心不忍,留我一条性命,只是将我毒哑。”

    “是啊——”

    “西西,师傅对你一直有情,也从未想过害你。”

    “所以你将解药,交给为师好不好?”

    徐遥礼双手合十,看着谢西忽而手腕转动,瓶口渐渐的倾斜,他吓得面色苍白的直接跪在谢西的面前,但是这卑微的举动,在谢西的心口更加扎深一刀。

    谢西从未想过徐遥礼会在面前屈尊成这样。

    但是他继续将瓶口倾斜,无视徐遥礼的求情,耳边擦过徐遥礼的声响,声嘶力竭扯过他的耳膜,目光恳切到无助道:“不要啊!”

    “师傅——”

    “你离不离开?”

    “放过母后,也放过满城的将士,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若是继续兴风作浪!你腹里的毒素一定会折磨得你形销骨立,生不如死。”

    谢西冷冷生恨的开口。

    徐遥礼的脸色果然变化了,本还在讨好的点头,如今苍白一片。但是谢西全然不信,动作还在继续,最后那药瓶里青绿色的澄明液体,从瓶口流淌出。

    滴滴往地上流。

    徐遥礼直接的卧倒,仰着脸庞,对上杯口滴落下来的药汁,他太明白生死之间有多么可怕,他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可能舍得再死一次呢?

    谢西虽然平日里温柔,但是他这双腿都让自己站起来了,他是在告诉他并没有骗人,这毒药真的有十足的信心,能逼退他。

    徐遥礼明白谢西的毒药,绝对不是雕虫小技的唬人花招,应是如他所说能让人穿肠肚烂的剧毒。

    谢西从不屑那些普通的毒,他手中的解药也从不会备有两手,他想要害人,必然会做事做绝,绝对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悔的余地。

    眼前的这罐,就是唯一的解药。

    也不会再有更多。

    这就是谢西从小学会的心思细腻,谢西是从骨子里像极了他。

    谢西看着徐遥礼像只狗一样的趴在自己的脚前,仰着脸庞,张开嘴巴去接杯口出来的药汁,最后他的手忽而松动,药瓶直接从指间滑落。

    徐遥礼像是要失去至宝的伸手去接,顾不及仪态,面上拧成一团,着急万分,但是握住药瓶后,又满脸餍足,将里头的药汁一饮而尽。

    “滚——”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徐遥礼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药,明白过来刚刚谢西所做的那一幕是有多么的凶险,也让他明白过来比起一切,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命。

    他要活着!

    只有活下来,才能继续复仇,这般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若是不走……”

    “这里头的药只能让你活上十五日。”

    “师傅,这是徒儿为你做的最后的让步,十五日,你离开……总有办法依靠你的本事解开我为你研制的毒药,若是不离开,你便只能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徐遥礼直接爬起身体,三步滚两步的往营帐外头冲出去,像是捉住了希望的稻草。

    他虽然浑身疼痛,但还是不顾狼狈的往军营外头冲出去。

    谢西知晓他有本事逃离这里。

    此时一道阴凉的身影压了过来。

    谢西偏头看向身旁,闻到那股致命的山茶芬芳,眉头皱了起来,“母后……西西知错了!若是当年,我便同你讲那些事情,也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姜卿言站在谢西的身后,没有吭声,但是双眸忍不住的通红一片,她全然没有想到在幕后布局的人是徐遥礼。

    就连她的檀妆,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倘若不是她出营帐时,发现了有人一直躲藏在暗处偷看,她许是就真的错过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徐遥礼扯下伪装的那刻。

    “母后——”

    “您罚儿臣吧!”

    谢西没有面向姜卿言,直接跪倒在地,此时姜卿言冷冷的道:“你是北魏的皇子,不归我管!等到有朝一日回宫,由你父皇或者祖母去再做定夺吧!”

    姜卿言抿着唇角,痛心疾首的模样,犹如面临着华檀妆的死,这一刻简直如同刀绞,徐遥礼的所作所为,让她无比的心寒。

    也像是死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

    “你为何要将解药给他?”

    姜卿言明白昔日在他心里重要的许延年已经死了,如今他对徐遥礼的活着,只想要将那人绳之以法,未来将其送至华檀妆等人的坟前,以血赎罪。

    谢西不敢直言,那是为了姜卿言,也是为了自己。

    徐遥礼有错,但是于他们而言,确实是很重要,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的饶恕他,只是他做不到让徐遥礼死在自己的面前罢了。

    “母后——”

    “儿臣所制的秋日醉,并无解药!”

    谢西喑哑开口。

    姜卿言忽而有些目光落错。

    谢西继续解道:“徐遥礼有罪!可是他依旧是我的师傅,我不忍心他死在我的面前,但是不出十日,他便会毒发身亡,那药……不过是缓解他这段日子里的痛苦罢了!并不能解毒。”

    ***

    三日后。

    姜卿言通达京城的书信有了回音。

    太后将“临潼关”的所有大局,都交给了姜卿言主事,姜卿言此时在营帐内,同大司马相互商量,两人相互恭敬。

    “眼下皇上生死未卜!我军数日深受战事折磨,已经很是劳累!本宫,想请大司马主理军政……”

    姜卿言目光里生出尊敬,大司马看向姜卿言,并不明白姜卿言的言外之意。

    他恭敬作揖,摇了摇脑袋,“皇后娘娘在营中所作的一切……老臣看在眼中!眼下太后也是让娘娘主理,老臣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妥。”

    “大司马!本宫想出使金梁,探查皇上安危,若是皇上不在了……那么我们便要重新立储,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后已经在信上和本宫表明,十五日期限!若是我们不能推动战事前进,那么永安城里便会拥太子登基,皇上的生死……便纯然与北魏无关!”

    姜卿言明白姜盈袖此举,无非是不让金梁国拿捏他们的要害,区区一个谢珩,撼动不了北魏大军的生死,也不会让他们出动的兵有一步可退。

    这是“空城计”,也是最后的傲骨。

    北魏创立的那日,便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姜盈袖明白,姜卿言也明白,他们相信谢珩也会明白。

    一旦撤兵,这身后的十座城池,可换不来十年太平。

    而谢珩一人的死,却能振奋整个军心,许是可以扭转乾坤。

    姜卿言明白太后此举,是不得不为的英明决断,也终于想明白姜盈袖这些年在北魏是如何撑过那些垂帘听政的孤独岁月。

    她心狠。

    是真的狠。

    可以为了整个北魏,再次放弃他的亲生儿子。

    姜卿言在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眼下不能再撑着了,等待谢珩活着的消息,又能怎么样?

    那只会让人更加的畏手畏脚,“临潼关”的战士们都已经抵达愤怒,只有谢珩死,才会更加一鼓作气的胜利。

    要不然军粮会断,战士会疲惫,两军交战,只会祸及百姓。

    可是——

    她又心里疼惜谢珩,她想凭借一己之力去金梁城,瞧瞧谢珩是否还活着,若是有机会,她想用自己换出谢珩。

    “我听闻此次敌方领兵的人是金梁九皇爷,他与金梁王似乎并不对付!我早就听闻他狼子野心,功高盖主,让金梁王对他也有几分顾虑!”

    姜卿言与大司马和盘托出她此次出使的目的,她想要同金梁九皇爷做一个交易,煽动对方先偃旗息鼓,他们北魏大军会帮其夺得皇位。

    “娘娘——”

    “此行会很凶险啊!”

    “若是他不同意,那您可有后退之路?若无……你该怎么办?”

    姜卿言抬头,尊敬的看向大司马,她明白她没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也没有去想这事,“北魏已经失去一位皇上,能有什么事比此更加的惨烈?”

    “本宫只是想要……”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卿言眸光坚定,不容任何人阻止,其实她更是想要知道的是当年嫁入金梁王都的那位公主,到底活成了什么模样?

    为什么那么多从金梁而来的人,都在说姜茶不顾母族,只懂得与金梁王享乐奢靡,都说她成了金梁王怀中的掌上娇,是祸乱宫闱的妖妃。

    这并不像她眼中的姜茶。

    姜茶是位无比温婉、贤淑的姑娘。

    姜卿言甚至在期待,若是能见到姜茶,她许是能由着姜茶帮忙,救下谢珩,金梁的将士们必然不会杀死谢珩,他们要谢珩活着,这样子才能继续威胁北魏。

    而姜茶和她的感情那么好,姜茶那么善良,定然会相助的。

    届时九皇爷拥兵杀入金梁王都。

    姜卿言继而反水,让姜茶知会金梁王,直接擒拿九皇爷,那么届时便能让金梁国中自乱阵脚,而他们便可以全身而退,谢珩也有机会得救。

    只是一切都过于美好。

    姜卿言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把握。

    “大司马,这军营一切要务,就交给您了!”

    “好。”

    大司马看着姜卿言眼眶发红,明白对方是伉俪情深,夫妻意重,姜卿言此次是非去不可,“若是能见到和善公主,那便是最好的!老夫看着她长大,决然不相信她会变成这般。”

    “嗯。”

    姜卿言也是这般笃定的。

    金梁城中明明传来和善公主得宠的消息,但是怎么可能还会引发战乱,许多人都说是和善公主煽动的。

    因为姜茶恨透了当年让其和亲一事。

    毕竟是嫁给一个年逾八十的男人。

    姜茶对母国的恨意,断然是很深重。

    ***

    姜卿言一身俊雅的月白长衫出现在金梁营帐中,她高梳着发髻,全然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有一种颠倒众生的清丽之感。

    与满堂众人魁梧之姿全然不一样。

    九皇爷梁宸吊着凤眼,不屑的看着姜卿言那身骨瘦弱的模样,将一壶烈酒抛向堂中正立着的姜卿言,本想着威吓这个文弱不受力的少年郎。

    但是姜卿言直接抬手,便稳准的接过,从一旁的将士腰间抽过刀子,眸光对着银色刀刃,潋滟晴开,反握着刀子将酒壶上头的红缨布盖割开。

    姜卿言手掌拖着酒壶,仰面便直接畅饮下去。

    整整三斤的高粱酿。

    姜卿言一鼓作气,没有任何的停留,也让在场的人看过之后,忽而鼓手抚掌,梁宸目光垂向姜卿言,自带了几分欣赏,“没想到……弱质细骨的魏人,也能出这般豪爽的言大人。”

    “嘭——”

    姜卿言将手中的酒壶摔落在地,扯手不顾形象的将唇角擦了擦,同时昂起脑袋,看向梁宸,“素来听闻九皇爷骁勇盖世,年幼便随先帝出征刺野,又有经纶治世之才,是先帝几个儿子中最像他老人家的人,言卿如今一见,果是如此!”

    九皇爷眸光忽而冷了一瞬,随即仰头大笑起来,但是短暂过后,又冷冷的开口:“大胆言卿……你可知晓刚刚所言,犯得什么罪?”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若是金梁是由九皇爷管理,许是这一统山河,早就指日可待!九皇爷,言卿,也是有话直言,莫要多怪!”

    “本王瞧你是成心,想要置本王于刀剑之上,你可知晓功高盖主?”

    姜卿言听着梁宸的话,忽而一笑,颔首点头道:“功高理应盖主?不是吗?这是帝王认人识贤之幸啊!君臣各有所司,两不猜疑,才是国之大成。”

    “好一个两不猜疑,国之大成,言卿……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梁宸抬起脸庞,眸中眦裂出怒意,但是无论他用什么眼神,姜卿言都只是波澜不惊的对视,她不畏惧生死,只是害怕无法动摇梁宸那颗心。

    “言卿只是有话,不吐不快罢了!也听闻金梁国人素来豪爽,那么言卿借着酒意,也就斗胆了一些,望九皇爷莫要怪罪。”

    话音刚落,梁宸坐在高台上,忽而朗声大笑起来,但是看着姜卿言面色平静,他也留着一寸目光在留心姜卿言。

    “簌——”

    最终梁宸从高台上直接跃下来。

    他的手向姜卿言的脖子袭来。

    “有些话,是不该说的!言大人,可是明白?”

    ------题外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