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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鸳鸯织就欲双飞

    薛清拿了铲子,头也不回就朝前走,秋禾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夜越来越深,两人也越走越偏。

    薛清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走得颇为小心,时刻感受着周围有没有诡异的气息,若是不小心碰上了,自己倒没什么,但身后还有个秋禾。

    他们终于找到一片清净的荒地,两人也不说话,低头就开始挖坑,挖了整整两个人的宽度,这才将那鬼头刀丢下去,又再度一铲子一铲子往里边填土。

    薛清一扭头,又搬来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大夏龙雀附着着心魂,在石头上刻下了两个名字。

    “胡八万。”

    “清儿。”

    完事了,薛清默默地座下,秋禾也是一样,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夜风幽幽地吹着,草地上一片涟漪起伏,几片枯叶卷夹着飞上天空,又徐徐落下,归于沉寂。

    “谢谢,还有,抱歉。”

    “没事,我不在意的,吼过我的人多了,但是吼过之后我却一点不生气的,清哥你是第一个。”

    “那可真是荣幸。”

    “谁让我就爱见你这样的血性。”

    “嘿,血性有什么用?该死的人不还是得死吗?生活又不是说故事,梦幻幻的。”

    “可你就像是个从故事里走出来的人。”

    “嗯?”

    “神神秘秘,无比强大。”

    “强大这个词我还算愧受,但是前面的无比,有黄先生这样的人在,受不起呀。”

    “嘿嘿,但是跟他们比起来,你更像是个人。”

    “人吗。”

    “清哥,你不会一直呆在十里洋场吧?”

    “不会。”

    “这样啊——”

    “怎么?想跟我一起走?”

    “不想,跟你走了我能干嘛,清哥你走过的路,一定都是从血海中杀出来的,我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同行,又能做什么?做饭,花钱,喝酒。不过是个累赘,我讨厌当累赘。”

    “这个世道,对女人的要求不就是能做饭,好顾家吗。”

    “我哪里看起来像顾家的样子?”

    “也是。”

    “你别这么干脆地肯定嘛。”

    “但是——”薛清微微一笑,“顾家算什么?你有你的魅力。”

    这话憋得秋禾满脸通红,她将长发抓在手里揉捏了很久,半响才幽幽地接着说:“你是在邀请我跟你一起走吗?”

    这次轮到薛清沉默了,他的双眼扫过天地,片刻后摇了摇头。

    “也是啊,人各有路。看到你的背影,我总有种你在一路狂奔的感觉,你像一团火焰,不知道那天自己就会熄灭了。”

    “你是在咒我吗?”

    “哪里,打个比方而已......清哥你以前有过相好吗?”

    “问这个干嘛?”

    “好奇。”

    “有过。”

    “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爽朗,也很强。”

    “哈哈哈——听起来跟你真配,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分开的?”

    “她被我打跑了。”

    “啊?”

    “不是那种打,她跟我是在一个......类似武馆的地方相遇,认识的第一天她就跃跃欲试要跟我交手,此后五年,一共一千两百八十一次,她对我发起挑战,却从来都没赢过,最后她实在气不过,就摔门走了,再也没回来。”

    “清哥......看不出来......你这么耿直?”

    “比武的事,从不儿戏。”

    “可怜人家好好的一位姑娘......一定想把你皮给扒了......”

    “你在嘟囔些什么?”

    “没什么。清哥,问你个问题啊,你别介怪。”

    “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自己的某些方面吗?那天晚上,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找个借口,但是后来发现好像不是。”

    “我在从前的武馆里,可是苍蝇一般的存在,这五年间比武一共出了二十起事故,其中十八起跟我有关。”

    “擂台之上,生死无怨,不是都这么说吗?”

    “那是死斗,同门练武,讲情分的,不一样。只是我啊,有时候一沉进去了,就容易收不住,不过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弱。”

    “哈哈哈哈——我看这最后一句才是大实话,清哥,我也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做你自己,这是你跟清儿说过的。”

    “死丫头......你到底偷听了多久。”

    “嘿嘿,你就说我这话对不对嘛。”

    “做你自己——这话怎么听都不能错吧,嘿嘿,跟别人说的时候永远理直气壮,轮到自己的时候又畏缩起来了,这话呀,不止你一人跟我说过,还有一位,说的也是这句话。”

    “听你的语气,那位似乎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我这辈子交手过的人数不胜数,但一次都没赢过的,只他一人。”

    “有点像追随的目标?”

    “追随个屁,我要超过他,一脚把他从山顶上踹下去!”

    “我想你会成功的。”

    “那可不是。”

    “所以,那个人都这么说,你也听不进去吗?”

    “我听了呀,做我自己,做到最后,什么都没了,就这一身打打杀杀的本事。”

    “这本事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呢,有了他你才能去杀不觉,不是吗?”

    “我也问你个问题。”

    “你问。”

    “八万爷他,为啥叫胡八万?”

    “啊?”

    “怎么了?我就是单纯问个问题嘛。”

    “不是,一般人听见他名字的第一时间不就该问了吗?”

    “我忘了。”

    “八万爷啊,他早年只是个会点武术的混混,嗜赌如命,直到有一天,他在麻将桌上看中一个女人,想追求对方,那女人说可以,但是要打一局麻将,赢了自己才行。于是就上了桌,最后他险胜,赢的就是一张卡八万,自从他就改名叫胡八万,还戒了赌。”

    “想不到这老头子也有风流事。”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风流过呢?就看老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了吧。”

    “你见过生病前的清儿吗?”

    “见过不多面,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总说我很漂亮,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玩。”

    “你也有当大姐头的时候。”

    “哎,跟我讲讲吧,你来十里洋场之前的故事,挑点有意思的。”

    “我想想。”

    “......”

    那一晚的月亮似乎在空中停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