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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醒来

    颜央久久昏迷不醒,离渊原本还庆幸,很快就到月圆夜,如果她一直昏迷,那噬尸蛊的疼痛应该会好过一些。但是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颜央在月圆夜当天醒了过来。看着她毫无生气的眼睛,离渊不知道她究竟在睡梦中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心疼。但是颜央没有开口说话,他也不好随意开口。

    “颜儿,今天是月圆夜,你留在宫里只怕会有麻烦,要不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若你想要回来,等月圆夜之后,我们再带你回来。”看着她冷漠而空洞的神情,云影只觉得害怕,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自从你醒过来,你就是这样的神色,我们看着害怕。如果你哪里不舒服,觉得哪里不高兴,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让你高兴。只是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真的很害怕。”

    “如果姑娘想要见司徒公子,我派人去请。公子如今虽然已经出宫,若是听到姑娘想要见,他会来的。”离渊忖度着她的心意,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虽然今天是月圆夜,只要在天黑之前,我们带公子离开就是了。”

    “云影,你出去吧,我有话要跟离渊说。”颜央的声音虚弱,但是却带着十足的坚持,云影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离开了玉蠡殿。颜央强撑着坐起来,看着离渊,“你知不知道,清杨的前世今生?”

    “要知道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只有姑娘的妖魂镜才能够办到。”

    “我曾经用妖魂镜窥探过,但是,却没能看到他的任何图像。我也算不出他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你是天宫的祭司,或许你能有什么法子,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他和师傅长的一模一样,对我的感情,最后的结局,这都让我放不下。而且他的血能够压制我身上的噬尸蛊,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么?”颜央掩着嘴轻声咳嗽,脸色苍白的可怕,“离渊,这件事情很重要,你明白吗?”

    看到她郑重其事的模样,离渊突然明白了几分。她因为子叙而痛苦不堪,若能够证明清杨就是子叙的转世,或者是清杨和子叙有什么关系,那就说明,子叙这么多年对她的庇护,对她的照顾,不是没有半分感情。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安慰。

    看着她疲倦而又充满祈求的面庞,离渊也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他倒了药茶递到她的唇边,让她喝下。

    “我答应你,我会去查清楚清杨的事情。今日已经是月圆夜,你要准备好。这几天你一直在昏迷,如今你身体虚弱,你身上的灵力如今微弱几近枯竭,若你身上的噬尸蛊又发作,那你······”

    “无碍,我把妖魂镜给你,你帮我查清楚清杨的前世,看看和神山圣域有什么关系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有云影在,没事的。”

    “那你自己小心,我去查清楚你交代的事情。如果有任何事情,你召唤我,我会马上回来。”离渊将一只冰雪晶莹的花朵交给她,“打碎他,我马上就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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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华宫。

    司徒恩栀正在殿内侍疾,她坐在轩辕羽澈的床边,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言笑晏晏,气氛融洽。

    “陛下,姐姐都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臣妾很担心姐姐,想跟陛下求一道恩旨,让我去看看姐姐好不好?”

    恩栀噘着嘴央求,手中轻轻地扇着美人扇。而轩辕羽澈听到她的话的时候,却没有同意。毕竟他答应了清杨,自己也曾经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入流蠡宫。如今若是答应了恩栀让她进了流蠡宫,那他不是出尔反尔吗?

    看出轩辕羽澈的为难,恩栀拉着他的手撒娇道,“臣妾自然知道陛下曾经下了旨,不让任何人进入流蠡宫。可是陛下不也说了,流蠡宫从此赐给了颜央姐姐,若是姐姐同意,臣妾进了流蠡宫,自然也不算是坏了陛下的规矩啊。臣妾会在宫门口请安,若是姐姐同意,我便进去看看姐姐,来给陛下回话。也免得陛下一直悬心姐姐的身体啊。”

    正说着,火莲儿突然进来请安回话。

    “陛下,流蠡宫的离渊大人传话过来,说是姑娘已经醒了。而离渊大人有事已经离宫,请陛下今天封锁流蠡宫,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姐姐已经醒了?那孤去看看她!恩栀,你和孤一起去。”轩辕羽澈马上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去看颜央,而火莲儿却跪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禀道,“陛下,姑娘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身子还很虚弱。而且离渊大人耳提面命,今日是月圆夜,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流蠡宫。而且给云影公子下了格杀令,若有人擅闯流蠡宫,无论是谁,杀无赦。”

    无论如何,这里是皇宫里,只有轩辕羽澈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才能够下令杀无赦。离渊却荡着别人的面随口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样不是对轩辕羽澈的皇权视若无睹吗?

    司徒恩栀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脑子飞快的转,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离渊大人也是关心姐姐心切,他说的,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无妨,我明白的。既然离渊大人已经这样说了,那孤不去就是了。”轩辕羽澈轻松地摆摆手,并不在意,他知道离渊只是过于关心颜央,而且颜央的身份有别于他人,离渊也好,云影也好,他们只不过是不想让任何人伤害打扰颜央。他们对自己的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唯一需要警惕的,只是野心勃勃的元家。他叮嘱道,“你派人盯着流蠡宫,若有什么问题,马上来告诉孤。流蠡宫想要什么,统统都送过去。再传个话过去,就说孤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待身体好些,就亲自去看看姐姐。”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命人去司徒府,告诉清杨,就说姐姐已经醒了,若要进宫来探望,随时来就是。住的地方,就住在栀妃的玉荷宫罢。”轩辕羽澈沉吟,火莲儿看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一时也没有离开。他沉吟半晌,笑道,“这几天到处都没有你哥哥的消息,只怕你哥哥被丞相关在了府里。若真是如此,你就去传旨,说孤请清杨进宫来陪孤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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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不生气吗?离渊大人随随便便地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他又不会祸害孤的江山,孤怕什么。”羽澈微笑着去摸摸恩栀的头,笑容里更多的是温柔缱绻的柔软,“恩栀,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唯一需要戒备的,只有元家。元非诺一直都坚信那两句真言,到处都在找寻神女的下落。姐姐就是他们想要找的神女。可是这江山对我来说,只是用来保护姐姐的工具。若我要来了这江山,却无法用来保护姐姐,那我要这江山,并没有什么用处。”

    “对于陛下而言,江山就只是守护姐姐的工具吗?那我呢?黎民百姓呢?”

    “这世间,除了你和清杨,再没有人能和她一样重要。如果没有你们陪在我身边,没有她训练了火莲儿作为我的护卫,我早就死在了一场场的暗杀里。哪里还能坐拥江山,成为皇帝?若她想要这江山,我送她就是了。她不要这江山,我就治理好国家,完成她当年和我的约定。如今我已经是帝王,若我帝王之威无法护我关心之人的周全,那我要这江山做什么?”

    “能够得到陛下的真心,姐姐真幸运。”

    “恩栀,我也将你放在心里了。”羽澈没有用孤自称,反而是我。他的笑容温柔,仿佛是春日里温柔的阳光,暖暖的,看的人心里发软,柔声一片,“恩栀,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女人之一。火莲儿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她自然是不同的。而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的话,我的心思,我对姐姐的态度,都只有你能懂。只有你,是真正站在我这边的女人。”

    “陛下,臣妾没有您说的这么好。臣妾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您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对臣妾宠爱有加,也愿意和臣妾多说一些话,臣妾已经很高兴了。”恩栀温顺地伏在他的怀里,像只乖巧安静的小猫一样,羽澈轻轻抚摸她的娇嫩的脸颊,她像小猫一样轻轻地蹭了蹭,甜甜道,“陛下,等姐姐好些了,您带臣妾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姐姐若愿意见你,那带你去,也未尝不可啊。”

    “那臣妾谢谢陛下。”恩栀笑容满面,如同阳光之下沾着露珠的栀子花,“臣妾派人去告诉哥哥,哥哥一直挂心着姐姐,若知道姐姐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孤跟清杨说过,让他留在宫里,若姐姐醒了,他马上就能知道。住在你宫里不就是了。他偏偏不听,非要回家去。”

    “是臣妾劝哥哥回去的。毕竟哥哥鲁莽,若是住在臣妾的玉荷宫,总是要让人诟病。再者,父母亲也要一直挂心着哥哥会不会闯祸,还是让他回家去罢了。姐姐这里有陛下关照,还有离渊大人和云影公子在呢,总不会让姐姐出事的。”

    “你是觉得,孤也爱慕姐姐,清杨也爱慕姐姐,若姐姐对清杨比对我更好,更亲近,我看着会生气,心里会卡着刺,可能会对你哥哥不利吧。”

    听到轩辕羽澈的话,恩栀慌忙跪下,“臣妾不敢揣测圣意,但是臣妾方才所言都是臣妾的心里话。哥哥始终都是外臣,住在臣妾宫里算什么呢?陛下能恩准哥哥常常进宫探望,就已经是对臣妾莫大的恩赐了,若哥哥真的做错了事情,陛下要打要罚要杀,臣妾绝对不会有半分怨言!”

    “好了,我又没有怪罪你,你起来吧。”轩辕羽澈抬手,示意她起身,“恩栀,清杨是我的兄弟,姐姐是我最重要珍贵的人。我希望姐姐幸福,我得到这个皇位,也只是为了保护姐姐,让姐姐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若和清杨在一起,是姐姐想要的幸福,那我愿意为他们两个赐婚,给他们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可是陛下,您准备了流蠡宫,宫里的人都说,那是要给未来的皇后居住的,这······”

    “流蠡宫,可从来都没有按照皇后的规格来建造。我知道,姐姐不会嫁给我的。清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清杨的人品是可以信任的。姐姐若真的嫁给他,我也放心。”

    看着轩辕羽澈清隽温柔的面庞,恩栀忍不住泪盈于睫,颤声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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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清杨最近一直被父母关在家里,就连白碧寒院都没有办法去。直到轩辕羽澈派人去了司徒府,传话让他进攻,司徒竹傲才放他离开了司徒府。司徒清杨根本就等不及车架,直接打马直奔宫门。下了二道宫门,根本就来不及去昭华宫请安,就直接冲向了流蠡宫。

    轩辕羽素早就听到了司徒清杨要进宫的消息,换上了最新做的漂亮衣物,戴上了最新做好的珠钗翠环,守在了司徒清杨必定会经过的御花园等着他。而司徒清杨明明见到了羽素,却根本就没有向她请安,直接越过她就跑向了流蠡宫。羽素一直都知道他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但是却没有想到,如今却是直接越过自己,冲去了流蠡宫。

    司徒清杨虽然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但是却从来都不会这样没规矩,从来都不会对自己视而不见。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对她视而不见,那就是对皇室不敬。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

    难道,是为了流蠡宫的那个女人吗?

    她知道流蠡宫来了一个贵人,问了所有人,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只知道是跟着司徒清杨一起进宮的女子。流蠡宫是轩辕羽澈最看重的宫殿,什么最好的东西都往这宫里送,她和恩栀都是羽澈最宠爱的人,可是她和恩栀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允许,能够进入流蠡宫。

    如今竟然是清杨身边的人进了流蠡宫。而且还让司徒清杨如此着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宫女,问道,“谁进了流蠡宫?问道了吗?”

    “回郡主的话,听说是陛下当日受伤的时候,和清杨公子一起陪着陛下回昭华宫的人。栀妃娘娘似乎认识这位姑娘,若郡主想要知道,不如去问问栀妃娘娘。或许栀妃娘娘,能够为郡主解疑答惑。”

    能让司徒清杨对自己视而不见,如此失态,甚至连体统规矩都不顾。还能让皇兄开了流蠡宫,让这个女子休养。她果然是要去查一查,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栀妃姐姐现在在何处?”

    “这个时辰,应该是在昭华宫侍疾。陛下自从上次受了伤被送回了昭华宫,就只吩咐了栀妃娘娘侍疾,其他的妃嫔都没有得到诏令,只能留在自己宫里。”

    这让羽素更奇怪了,素来侍疾,都是各宫嫔妃轮着侍候,为什么这一次,只让栀妃一个人劳累侍疾?难道是皇兄有事情要和栀妃说,要和栀妃谈心?

    她想了想,对心腹宫女吩咐道,“去查一查,看看为什么其他娘娘都不用侍疾。还有,其他娘娘对这个入住流蠡宫的贵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是,奴婢这就去查。”

    “咱们去玉荷宫等着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