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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债还没还完

    2014年8月9日,星期六,农历七月十四。

    以民间传说,七月又被称为鬼月,而这天,是鬼魂能在阳间逗留的最后一天。

    这天,也是余明月最怕面对,怕到不愿去多想,却又永远都得面对,不能也无法遗忘的日子。

    因长着一张娃娃脸,使得年龄显小看上去不到30岁的余明月,还有双水汪汪大而圆的眼睛,小巧高挺的鼻子,丰润的樱桃小嘴,但就算是这样能称精致的五官,此时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倦意。

    带着点淡黑的眼袋,有些浮肿的眼框,显示出她昨夜的睡眠并不好。

    今天这个每年都会让她情绪低落的日子,令她整个人都如失了精气神般,恹恹的。

    一大早,余明月就牵着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走出了仁义区中学这栋她居住的老旧教师宿舍楼,径直上了楼下停着这辆看上去比这栋房子更老旧几分的夏利小汔车。

    “金铃别怕,大姐给你系上了安全带呢,你乖乖坐好,一会儿就到家了,爷爷奶奶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喔。”

    这个正被余明月给系上安全带的小女孩,六七岁的模样,全名孔金铃,是余明月小舅舅的小女儿。但自从她父母在两年前那场车祸双双身死后,金铃得了晕车的毛病,所以很怕坐车。

    被余明月带着些宠溺的笑着揉了揉头顶安抚诱哄两句后,小女孩的紧张少了些,小小的瓜子脸上也终于挤出一点笑容。

    “嗯,我不怕。”说这话时,小丫头攥了攥两只小拳头,随即像想到了什么,小脸上露出不该属于她这年纪的担忧,垂下小脑袋道:“我要回家看爷爷呢,等他看到我一高兴,病肯定就能好了。”

    嘀咕完后,小丫头扬起小脑袋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的余明月,小脸上带着些期许问:“对吧表姐,这样就是医生说的,只要...只要能让老人保持好心情,心情好了,病也就好了,对吧?”

    正准备发动了车子的余明月手一僵,努力压下涌上心头的苦涩和汹涌而来的愧疚感后,翘了翘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再次揉了揉孔金铃的脑袋:“嗯,爷爷看到我们金铃肯定很高兴,他的病肯定会好的。”

    “对,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这声低语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时,余明月转注的驾驶着这辆去年花了8666块软妹币买来的二手夏利车,保持着不慢却安全的速度,往20多公里外的家里赶。

    那个家,原本并没有余明月这个成员。

    但自从6岁那年余明月成了孤儿后,先是被她原以为是堂爷爷,但其实是她亲爷爷的老人接去一起过活;但在9岁那年,她又被这个已经改口叫爷爷的老人送到了她外公家。

    余明月在她外公家这一住,就是23年。

    这23年里,外公外婆、三个舅舅和表弟表妹就是她的家人,她成了这个因没有分家而算是个大家庭中的一份子。

    外公和舅舅们把对她母亲的爱,都给了她,并集全家之力,供她读完了大学。

    自从余明月22岁那年从师大毕业后,就回到了本镇的中学当上了一名数学老师。之后就算是从本镇中学调到了区中学,她每个周末都会回来呆上两天,帮忙做些农活,做些家务。

    虽然有些累,但也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稍微好过些。可如今,就算是这样,也再无法令她稍稍心安。

    如今,余明月的小舅舅和小舅妈在前年发生的那场车祸里都不在了,今年初时她大舅舅也因癌症去世。如今,原本的三个舅舅仅剩下了二舅一个,八十多岁的外公外婆年事渐高,又在这三年内连遭两次丧子之痛,身体已大不如前。

    要不是余月明现在正带着初三的学生,假期里学校又安排了补课,她这整个假期都会呆在家里,帮忙干农活之余,还能让她尽心照顾一下两位老人。

    一早赶回家的余明月,在听她二舅说外公病还没好,却不顾家里人的劝阻,还每天都坚持着去放牛时,那股一直扎根在她心底的愧疚心酸再次涌上心头,险些让她忍不住当场落泪。

    就算是在农村,84岁的老人也不该去做放牛这种需要跋山涉水危险又累人的活。

    何况余明月一直都清楚,外公这次的病情不轻,就算是年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虚弱得怕是路都不愿意多走几步了,可外公竟然还每天爬7~8里的山坡路去放牛了。万一......

    余明月不敢多想下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就算已经想好了劝说外公的法子,但此时,她却再也压制不住心里汹涌而出的情绪。心痛,自责,愧疚......一幕幕往事仿佛又涌到了眼前。

    如果不是因为她......

    余明月甩了甩头,不敢去想太多,转身回到车上,拿出昨天就已经采买回来的东西。

    把买回来的几把香烛、纸钱,和一提小孩子爱喝的果汁奶,几包属于老年人营养品的食品往正房堂屋里一放,余明月就到厨房里去劝说外公。

    余明月原以为自己能劝住外公,可她还是低估了外公孔明富的犟脾气。努力劝说一阵却依然无果后,祖孙两人各退了一步,余明月得到了许可,可以在这个周末帮他顶两天放牛的班。

    心里虽无奈,对这样的结果也不满意,但暂时也只能应下来,打算着随后两天再继续努力。

    听到鸡叫声余明月走出厨房时,她外婆罗正芬正弯着腰,一手捏着菜刀,一手利落的擒着鸡头鸡翅膀,用两膝夹着鸡的双脚,面露狠色却又带着几分犹豫的举着刀,眼看着就要拿刀往鸡脖子上抹。

    “外婆,这事我来,你还是给外公看看煨着的药吧,我不常在家里,也拿不准这药的火候。”余明月忍着心酸,边说边过去接替了这杀生的活。

    家里人都清楚,外婆自小舅去世后,就开始吃长斋了,今天竟然要杀鸡......

    都怪自己太没用,没能劝住外公,外婆心里这是得多难受,不然也不会要大开杀戒了。

    余明月一张本该带给人甜美感的娃娃脸上,此时只有苦涩。带着揪心的沉痛,虽是心事重重却不失利落的宰杀了这只被她外婆一大早便抓来罩住的老母鸡。

    这只鸡,是让她今天用来祭拜过世双亲的祭品。

    而如今这样被用来当祭品的鸡,她每年都得杀上几只。

    都说熟能生巧,些许功夫,这鸡便被余明月抹了脖子拔毛剖肚收整干净。

    端起收拾好的鸡送回灶房出来,余明月抬头望了望天。

    天空万里无云,金红的朝阳也已经从东头那座最高且尖,被人称老尖山的大山顶背后完全冒了出来。

    晴天。

    这样的天气,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却又微微皱起了眉,仿佛想起了什么,紧绷的娃娃脸上现出一丝哀伤之色后,越发有些阴沉起来。

    余明月和外婆打声招呼,回屋利落的换好衣裤后,还是备上了这季节放牲口人必带的雨衣,就到牲口圈里去赶牛。

    被外公千叮咛万嘱咐的送到门外后,她便轻车熟路的赶着八头半大的黄牛上了山。

    正午刚过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从四面的山后渐渐涌出来不少的黑云,随后,余明月放牛的这座山梁上也刮起阵阵狂风。

    突来的狂风,让正在捡柴火的余明月紧了紧衣服的同时,又一次抬头看了看天空。

    头顶上方之前还无云的天空,竟然才过了这一会儿,就已经积起了暗黑色的雨云。

    余明月心里一颤,忙抱着捡拾来的干树桠,快步走向十几米外的一个干柴堆前放下。

    等她再次抬头时,有些心惊的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上好似又积下了更多也更显暗黑的雨云。

    她这辈子最惧怕的就是这样妖异的天气。

    余明月开始放快步子小跑起来,向远处一片低矮空旷的草坪跑时,也没忘记砖家们的提醒,快速的掏出衣袋里的手机关了机。

    此时,记忆中长辈们叮嘱声不停的回荡在耳边,让她那因浓黑而显几分英气的眉头皱的越发紧,心中的不安让她由原来的小跑变成了奔跑。

    其实她知道,这只是这里很常见的雷阵雨天气。

    对于中国西南部山区,这季节下雷阵雨真的再觉不过,但对她来说,这样的天气是困扰,也是让她这一生都如活在恶梦中的罪魁。

    而天空中此时正如银蛇乱舞般的闪电,则是...祸首。

    毕竟......

    还不等余明月想得太多,几颗硕大的雨点已经砸在了脸上。

    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把雨衣从斜挎包里取了出来,快速穿好后,余明月不舍的看了看二三十米远处,那注定要被这场大雨淋湿的干柴堆。

    捡了半天,今天这功夫是白费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后,余明月坚定地弯腰,蹲在了这时节正绿草如茵的山坡上。

    听着轰轰雷声,蹲身在这指数近呼达到暴雨级的大雨中,余月明苦着脸,开始思考要如何才能劝说外公卖掉家里这8头没买多久,还只长到半大的小黄牛。

    她心里清楚,外公是在担心大表妹孔银铃的大学学费,怕这笔不小的开销让她肩上的担子更重,所以哪怕正处病中的他每天放牛其实很辛苦,却也坚持着要靠养牛帮着挣些钱。

    说到底,外公这样还是在因为担心她。

    可她,根本就不值得亲人们这样的对待。

    因为,她才是造成这一系列不幸的.....罪人。是一个克死了父母,还克亲人的......扫把星!

    ............

    陷入更深回忆的余明月,苍白的娃娃脸上,除了哀伤,更多的是愧疚。

    “轰!隆~轰!隆~隆~~隆~~......”

    突然间,几道震耳的雷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余月明。

    刹那间,原本还在她心里涌动不息的愧疚哀伤,都被这两声炸雷惊得缩回了心底。慌乱地匆忙抬起头看向天空时,只见头顶上那黑压压的乌云中,闪电如银蛇乱舞。

    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见其中一道巨大的闪电冲她直直了射过来。

    对,这瞬间在余明月的眼中,这道闪电就如离弦的疾箭直直的射向她,而不是如鞭子什么的抽过来,也不是如刀般劈向她。

    在这电光石火间,余明月心里不禁疑惑的想,被雷劈,不是应该被闪电如刀或是如鞭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吗?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遇上那次,不知道是不是......

    “不,我现在不能死,我的债都还没还完......”

    雷光已近,余月明那张被哀伤和疑惑布满的娃娃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清明。本就苍白的脸色在雷光的映射下更显苍白,还不等念完这句她突然醒过神后喊出的话,整个人便被这道亮度强烈到常人的双目根本无法忍受的电光笼罩。

    而余明月此时,两眼却眨也不眨的盯着这刺目的电光。

    时间仿佛静止。

    她眼中这片白花花的光,化作了外公外婆单薄的身影,让她能很清晰的看到两个老人脸上被岁月深刻下的每一条皱纹。

    转眼,这光又化作了大舅、小舅、亲爷爷......余明月就这么看着这些早已逝世的亲人们,如幻影般直扑向正仰头望着他们的自己。

    当幻影越来越近,余明月心中带着些期待,却又有些不安的伸出了手,她好想摸摸母亲的脸,握一握父亲肯定很有力也很温暖的手。仅只在照片上看到的爸爸妈妈,如今竟然这么真实鲜活的出现在了眼前,触感肯定能和照片上的不一样,毕竟......

    真实?鲜活?

    当这两个词出现在脑中时,余明月刹那间清醒,从小到大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进脑中时,一张被这道电光映照得苍白如鬼的娃娃脸上,布满自责、愧疚、遗憾、不甘以及....愤怒的情绪,但独独没有人在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恐惧。

    在余明月眼中缓慢的一切,其实都只是转瞬之间,其实还没等她念完那句话,她便被这道耀眼得只能用刺目的电光笼罩。

    当紧随着这道电光之后响起震动山川的响雷声时,正满心自责、愧疚、遗憾、不甘和愤怒的余明月,连这道响亮的雷声都没机会听到,就带着在电光及身那一刹那从她脑中闪过的念想——挂了!

    余明月这辈子有很多次想要结束生命好不去连累亲人,想过的死亡方式也多种多样,可她从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自己32岁这年的农历七月十四这天,在父母遇雷击去世32周年的忌日......被雷劈死!

    ................

    这是1982年农历七月十四的晚上。

    在四川省木棉市仁义区大平乡辖下,一个被称为彩云村的小村落里的某条泥泞山路上,一个戴着斗笠穿着棕毛蓑衣的身影,正左手打着手电筒、右手拿着一个装了酒精的瓶子,喘着粗气奔跑在雨夜里。

    这人名叫余志清,今年26岁,正是这彩云村一社的村民。

    他的家,就在他前方还离他有两百多米外的那条土公路旁,一个新建起的土墙青瓦的农家小院。

    他家今年新建成的院子,有一栋座北向南的三间正房,和一栋座东向西的三间厢房。此时,正房东屋里正亮着昏黄的灯光,从屋中传出一声声婴儿的啼哭。

    东屋里,此时正抱着三个月还差一天大的女婴边摇边哄的女人叫孔小玉,今年24岁。怀中抱着的,是她的女儿。

    “小月别哭,乖乖听话啊。一会儿你爸爸就从你外公家回来了,别哭。”孔小玉的声音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担心。

    而此时,余志清已经推开后门回了家。他在堂屋门口的坎子上取下斗笠和蓑衣后,听到女儿哭哑的声音,也顾不得满鞋、满裤脚的泥泞,直接走进堂屋拐进了右边的房间。

    余志清边走近边看着妻子问道:“小玉,孩子怎么样了,还在烧得厉害?”问完就把手上的东西往床上一放,再往手上呵了两口热气,就照女儿头上摸去。

    他摸到女儿的额头还是很烫手时,皱起了黑浓的眉头,黑亮的大眼里闪过丝惊慌却马上隐去,但典型的娃娃脸上还是现出了满满的担心表情。

    “快,咱们再给孩子用酒精擦擦,再不行就送乡医院去。”他说着,就往床边上垫了块旧床单,跟着妻子孔小玉边说话边忙活起来。

    半个小时后,孔小玉跟着丈夫之后也又一次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油黑尖瘦的瓜子脸上也显得更担心起来。

    她眨巴了两下长长的睫***回了快要流下来的泪水,虽然就连小巧的鼻子上都紧张得冒出了细汗,但见丈夫余志清慌了神的样子,还是强忍了面上的表情稳声安慰道:“志清你别急,咱们再给小月擦擦,说不准这次就行了,现在又是打雷又是大雨的骑车不安全,实在不行,咱们再送乡医院去。”

    说完这话,这夫妻两人,又手忙脚乱的往那叫小月的孩子全身上下的擦起酒精来。

    这对小夫妻的女儿小月虽是老大,可之前两人就有过两个没能领上的孩子。看着好不容易平安产下的孩子病成这样,两人心里禁不住阵阵恐慌。

    如果要说起前两个孩子没能领上的原因来嘛,一是这孔小玉生性好强;二是她那婆婆孔明英又是个有些刁钻的。孔小玉因为怀孕期间干活太累,再加上营养跟不上的关系,所以第一个流掉了,而第二个生下来时就是死胎,多半也是因为干活太累造成的。

    对于这个夫妻两人盼了第三次才得到的孩子,虽是女儿,但两个都宝贝得紧。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因为那叫小月的婴儿依然没退烧,余志清最终还是推出了停放在堂屋里结婚时买下的自行车,载着穿戴好防雨装备的妻女出了门,心急如火的冒着大雨往乡卫生院赶去。

    黑夜里,雷电大作,狂风夹着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道的电光像银蛇一样在黑云中窜着,天上雷声滚滚。一道道白亮的闪电照亮黑暗的大地时,土公路旁边高大的氨树都清晰可见。电光过后,紧跟着是黑暗中那“噼啪”、“咔嚓”的雷声脆响。

    响雷声后,雨夜里除了剩下手电筒微弱的光亮照着泥路,就只剩下远处网状的闪电和轰轰雷声。但不到一分钟,泥公路上空又是一阵能照亮路的电光,倒是让骑行中的余志清更能看清前方的路况了。

    这样的雷电之夜,又是在这七月十四的晚上,任何人见了可能都会忍不住想到民间关于鬼节的各种传说而更心惊意乱。

    从小生长在农村又没什么文化的夫妻二人,这时自也是害怕得很,但却更担心高烧不退的女儿,所以冒着胆子、打着电筒、骑着这凤凰牌的自行车,颠簸着行驶在满是坑洼、泥泞的土公路上。这对心急如焚而有些慌了神的小夫妻,如今只想早早把女儿送到四五公里外的乡医院。

    两人心里,都生怕这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女儿,再出个什么好歹

    眼见路程行了一半,心急如焚的余志清松了口气。他小心看着路前方的同时,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后,大声安慰起后座上抱了孩子紧紧依在他背上的妻子。

    但这时,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竟能像在烈日下一样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因为此时,一道雷电正从他一家三口的上方直冲下来。那亮光,比那夏日直视太阳时的光芒更加耀眼。

    雷电柱在上方被那氨树斜伸出的粗枝给挡了一下后,被瞬间分散成几股,但诡异的是,这几道显然已经借着那棵桉树放出了部分电的闪电,瞬间又汇合成一道,竟如目标分明般又朝着两人的中间扑来。

    要是有旁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也会觉得,那几股竟会折转的雷电,明显都是冲着那被护在两人中间的婴儿来的。

    不等两个发现亮光的大人有过多反应,孔小玉仅是出于本能的把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了些时,夫妻二人就在这秒秒间,被这道闪电分别击飞在距原地几米开外的公路两侧了。

    连这辆300块买来的凤凰牌自行车,都被击得分离解体,几个大部件散在路中央,自行车的铁架子砸到公路上时,发出哐啷啷的响声。

    此时,又一道电光在高空照亮了大地。

    电光下,在土公路里侧水沟边,躺着毫无动静的余志清;土公路外侧青草皮上,躺着也无动静,却依然把女儿紧护在怀中的孔小玉。

    借着一道道的电光细看他们,竟然除了斗笠、蓑衣被烧焦外,就再找不出半点被雷击后应该出现的恐怖画面了。

    此时,这透着的太多不应该、不可能的画面,让这个雷雨夜更显得诡异起来。

    随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过去,雷雨竟停了下来。不到半小时,阵阵突起的大风刮走了厚厚的黑色雨云,天正中隐隐露出圆圆的满月。

    隐隐透出云层的月光,如轻沙般覆盖在躺在地上依然没有半分动静的一家三口的身上。

    狂风越来越弱,知道风雨已过的虫儿开始发出声声鸣叫,偶尔还有夜鸟发出一声怪叫,响亮的叫声吓人又难听,也不知它是在欢庆风雨的离去,还是在抱怨这场也许打湿了它温暖的巢穴的风雨。

    虫鸣鸟叫之间,隐隐传来阵阵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吓得虫子收了声,夜鸟也闭了嘴。

    原来,是不远处正有两辆解放牌汽车,颠簸着缓缓向这方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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