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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禅师的心

    送走无名仙人与通灵子,明戒禅师不解地向圣灵禅师提问道‘方丈师兄为何就这么轻易地把开天神斧归还无名师兄呢?’

    圣灵禅师摇头叹道‘在你看来或许这样就算是轻易归还给昆仑了,可是在无名师兄看来,这却是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你已经看到了,无名师兄讨要神斧的决心是那么的大。

    他竟然已经不再顾及佛道之间的和睦,开始无所顾忌地讨要神斧。这已经表明他的心乱了,昆仑一脉的阵脚乱了。或者说昆仑变了,变得不再是捍卫正道公义的昆仑了。’

    ‘昆仑变了?师兄你什么意思?’明戒禅师不解地问道。

    圣灵禅师用很正式的语气说道‘师弟,我们可以先不说昆仑变没变。我只想问你,在你心中我们为什么要镇压魔尊?’

    被师兄这么一问,明戒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愣了一会随即答道‘魔尊他们罪大恶极,企图倾覆神祗的统御,妄图掌控世界,引发了那么多战端,屠戮了那么多生灵……’

    还没等明戒讲完,圣灵禅师就打断了明戒的话说道‘师弟,这些只是先辈们言传身教告诉你的。我只是在问你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否有过自我拷问,扪心自问究竟我们做的事情有意义吗?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魔尊掌控世界,那对一些下层被统御的生灵们来说和现在的神祗统御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的生活依旧是那样,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同样对于一些仙山宗派,如果他们不想参与到这种混战之中,一样可以生存发展的完好,他们又何必为谁统御世界而做出牺牲呢?’

    闻听此言,明戒心头一震,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师兄圣灵禅师嘴里说出来。他更猜不透师兄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反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镇压魔尊呀?’

    圣灵禅师略加停顿,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们佛家之所以与道家联合镇压魔尊,一开始那是为了一种道义与公义的妥协,是天下形式所迫。

    佛道魔三家本是同出一脉,是神祗一脉的强力逼迫,智慧一脉才产生了分歧,由天道镇压地道,也就是智慧一脉的天道修持者联合镇压智慧一脉地道的修持者。’

    听得师兄如此一说,眀戒的内心也变得浮动起来。确实,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镇压魔尊是多莫神圣而伟大事情。但是,一旦他的存在变得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就再也不能安然地活着。

    这并不是说,他对于这个世界是多么重要的人,而是对他来说,活着好像豁然失去了意义和动力。

    思绪的混乱,立刻影响到心神。这一刻得明戒好像突然石化了一般,眼神变得空洞无光。呆若木鸡,浑然一副无魂泥胎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圣灵禅师变得更加担心了。诚如师弟这等修为高深的人,从一出生就浸淫在镇压魔尊的洪流之中,灵魂深处早已被佛道洗涤,他依然变成镇压魔尊的卫道士,成为生死无悔虔诚门徒。就管如此,也承受不住失去信仰力量打击。

    一旦他的信仰变得松动,他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甚至能够完全否定先前的自己,成为自己最痛恨最反面的人物。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怕的让人无法呼吸。

    然而这却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这世间芸芸众生,倘若他们心底被激起这么一丝对生存意义得狐疑;那么这个世间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圣灵禅师突然感到浑身发冷,让他感觉不到这世间得一丝温暖。

    生活的重担突然让老禅师觉得无比沉重。他开始怀疑自己这副苍老的身躯,是否能够担起佛道所赋予他的千斤重担。尽管如此,老禅师也不敢忘却自己的责任,因为他现在是一山之主。

    他的一言一行,维系着圣灵一脉的生死存亡,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的身上展现出一丝的消极情绪。这既是一个身处要位职责所在,也是作为一个强者最本质的性格要求。因为两者都不是可以脆弱的人,即使那么一时片刻也坚决的不行。

    收回了思绪,圣灵禅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精神烁跃饱满而充满生机,就好像他突然变回了年轻时代的自己。

    ‘阿弥陀佛’圣灵禅师突然的一声佛号,使得明戒顿时从混乱的思绪中被抽离了回来。

    尽管明戒的思绪不再那么混乱,可是也决然不再是以前铿锵而坚毅的神态。给人一种疾病缠身的感觉。

    圣灵禅师满心的无奈,却只能违心地说道‘师弟,你心绪乱了。如此一点考验就让你变得如此不堪。今后何堪重任!’

    明戒不明就里,一头的雾水。内心有说不出的委屈与疑惑。可是他不敢对师兄提出质疑。因为眼前的人物不仅仅是他的师兄,更是他一生的信仰,是在他看来,这一生都无法超越人生导师。

    圣灵禅师无奈地摇摇头,很诚恳地说道‘师弟,在今后的伏魔大道上,我们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磨难与纠葛。但是我们要做的却只有坚持一颗本真的初心,只有不改初心,方的人生始终。

    所以不要轻易怀疑自己的人生,他们有没有意义不是取决于外物。而是我们对内心的坚持,一旦轻易否认这份坚持,那么我们也就否认了自己这一生。万物生灵以什么方式活着,其实并没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是我们能否坚持自己内心本真的道义与信仰。

    既然你是为伏魔而生,就该心无旁骛,矢志不渝地坚持自己的伏魔道义。做到古井无波,即使外界狂风骤雨,也断然激不起半点涟漪。’

    听得禅师这么一番谆谆教诲,明戒心似乎又变得敞亮了。他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的人,内心的世界本来就不丰富,所以他的情感并不复杂。混乱的思绪瞬间消失无影无踪,下一刻他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这就是他的优点,也是为什么世尊让他掌管戒律的原因。

    他不善于完善周全什么,却有一颗至死不渝的守护精神。所以他才一直表现的刚毅而果敢,不轻易为外物所动。也只有圣灵禅师能够在他心底激起一丝浪花,因为他是明戒内心不可逾越的丰碑。

    风波稍事平息,但是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却依旧很重。圣灵禅师也不敢懈怠,随即就吩咐明戒带领着生灵山一脉众多强干弟子会同十八位金身罗汉赶赴仙灵山。合众仙山之力,担负起仙灵山镇压魔尊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