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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三天了,可算是把家里的水稻给收割完了,张夕颜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天天地里家里来回跑,一见乌云,就跑回来收稻谷。乌云走了,又得跑回地里割水稻。

    一天,最多跑五躺。

       可真是累死人!

       早上起来,张夕颜感觉人骨架都要散了。她扶着腰走出来,看着精神奕奕在淋水菜园的张云英,心里很是羡慕。

    “大姐,你身体可真好。这三天,可是累死我了,我腰都要断了。”

       从厨房出来的黄婵,刚好听到张夕颜说的两字,当下立马一巴掌往人后脑勺扇去。

       她骂道,“腰啥腰啊!这么小,你哪来的腰。下次再说,就招打。”

       见张夕颜不忿的眼神,黄婵又打人一巴掌后脑勺,“再让我听到,就给你一顿打。记住了吗?” 

       抚摸被拍痛的后脑,张夕颜心不甘情不愿应了,“知道了。”

       看着走出去的黄婵,张云英这才开口,“妹,你也真是的。说的都是什么话,活该被打。”

       张夕颜一脸莫名,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她为自己喊冤,“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不就是说了我腰酸背痛,怎的就打了我。” 

      张云英说,“你都说了,娘能不打你。早就和你说过,小孩子没腰,可不能说的。”

       张夕颜不解,“为什么啊?我说我腰,怎的就要被打?”

        见张夕颜又说出来,张云英无奈,她解释道,“这字和另一个字读一样,你要说你腰了,可不是说你没了,死了。”

       张夕颜还是没听出关键的,她一头雾水,“我腰了,和我死了,有什么关联?”

       我腰,腰?妖?夭?

       啊!夭,可不是早亡的意思。

       那,我腰了,我夭了,我死了。

    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何被打的张夕颜,忍不吐槽,“我的娘啊,要是说的那么灵,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只见张云英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张云英问,“妹,你在嘀咕什么。过来摘菜,吃了早饭,我们还得去割芝麻。”

    “割芝麻!”

    张夕颜很是意外,问,“今天不是去割黄豆吗?家里,有种芝麻吗?这可贵了。”

        这芝麻并不是主食,种子又贵,黄婵肯定舍不买来种的。

        张云英说,“是大伯娘家种的。三分地,原本是打算水稻收完了,再去割的芝麻。”

        “昨天,大伯去看了一下。发现芝麻被人割了好十几棵去,大伯娘就叫小姑和我们,今天去割芝麻。”

    对于农村里一些小偷小摸,张夕颜不意外,可通常都是一些不贵的。

    像鸡鸭猪,花生芝麻一类,因为买卖都很贵。很少有人偷,怕被查到。毕竟那家有,都会知道的。

    张夕颜说,“这偷菜也就得了,怎的还有人偷芝麻?这可贵了,都不怕被抓到吗?”

    张云英说,“那家种了好东西,都会被偷的,就看多少。”

        她回忆道,“去年,我们家种的水瓜,连续几天,被人摘了一半去。娘可气了,从村头骂到村尾。”

        这事,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

    就黄婵的性格,张夕颜知道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的。她好奇问道,“那有抓到贼不?”

       张云英摇头,说,“知道是那家,可人都吃完了,她又不承认,我们又没看到。”

    “娘就去人家家门口骂,骂了好几天。晚上气不过,还跑去骂到二更天。”

       她顺便说一声,“自那之后,我们家种的菜,就没丢过。”

        黄婵这气性,这脾性,张夕颜佩服极了,也很是欣赏。

       把家里稻谷晾晒开了后,张夕颜两姐妹提着镰刀,就去找张媛。

    跟着张媛来到地里,几人立马就开始拿镰刀割芝麻。

    而旁边地是种花生,一家大小在扒花生。有人认出张媛,开始和自家人说起八卦来。

        “那个她,你们看,就是她。那个绑着红头绳的,是她闺女,那两个是她侄女。”

       “我看着长得不错,也不想被人打的样子。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一点事,还闹家了,可真娇气。”

       “可不是闹离家,这是被休了。我听说,生不出儿子来,被人给休回来了。”

    “呀,真要是这样,那是她活该。女人生不出儿子,那是她命不好,活该被打。”

    “也不知道族长里长是怎么想的,一个被休的女人还让她在村里待,那村里的姑娘,这以后,可怎么嫁人。这可不是害死人!”

    “这不守妇道的害人精,就该让她自生自灭,这还留在村里,可不是得害死村里人。”

    一行人,就隔着一垄地,还说得那么大声,换谁也听得到。

    这越说越过分,张夕颜可不像张媛那样,吞声忍气的听着。她正准备骂回去,结果被人拉住了。

        拉着张夕颜,张媛对人摇头,神色哀伤,“这个不说,那个说,止不了。”

    “与其多一个人挨骂,还不如就这样。”

    这心善的,还为别人着想,张夕颜都想骂人了,她说,“我不在乎,你也不用在意。我不高兴,为什么要帮着别人高兴。”

    说完,拉开张媛的手。看过去。对着三个妇女喊道,“背后不说人坏话。”

    “几位婶子做为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不要在人背后嚼舌根。”

    “更不要说,你这在我们跟前说。不止没礼数,还很缺德。”

    三人说得出口,就不怕张夕颜她们听到。所以,第一个说话的,盯着张夕颜,“牙尖嘴利,和你那个泼辣的娘一个模样。”

    张夕颜反驳回去,“我像我娘,这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要不像你娘,你该担心你像不想你爹。要都不像,你该担心你自己是被谁生出来的。”

    另一个婶子看着张夕颜骂,“你这丫头片子,嘴巴可真毒。小小年纪,不敬长辈,还反……”

    前头扒花生的一位老妇似乎听到后面的情况,转身了过来,对着三个妇女喊道。

    “都不用干活了!一天天都想着偷懒,这花生要拔不完,今天你们都不用回去了。”

    完本还嚣张的三个妇女,闻声立马消了因,弯腰扒花生。

    张夕颜闻声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年迈身影弯着腰在拔花生。

    挑事的人都没了,张夕颜自然不会主动去和人吵,继续割芝麻。

    静不过几秒,旁边开始有传来八卦声。只不过,这次换人了。

    “之前村头那家跑了的,下雨那天,跑了回来。被她后娘看到,被锁了起来。”

    “第二天,她婆家来人,发现人不见了,早就从窗户给跑出去了。”

    “两家吵了起来,说是给藏起来。在村里找了一天,都没看到人。还去了里长面前,说我们村不讲道理,藏了人儿媳妇。”

    “这事我也听说了。是被她爹给锁起来的,想着把她教给她婆家,换点钱去赌。”

    “没想到,第二天,人翻窗跑了,都找不到人。村里,山上都找了,都不见人影。”

    “她爹说,人是回来找她死去亲娘留下来的东西。东西还在,人肯定走不远,还会回来的。”

    “现在,两家人都在暗地里守着,就等着人来,抓了带回去。可守了三天,人影都不见一个。”

    “村里可不大,家家户户谁不知道谁。这村里藏不住人的,看来是在山里。”

    “就山里能藏人。可山里都找了,可不见人。除非人进了深山去,那可就是找不到人。”

    “这一个两个,有好日子都不过,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