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案 “雷雨山庄”杀人事件 （10）
火，是人类文明的起源，是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来的希望。但火，也是吞噬文明的魔鬼，能将奠基百年的江山一朝殆尽。
玩火的人，自以为拥有着掌握一切的力量，可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引火烧身。
“崔叔，这个是静夫先生，没错吧？”借着走廊上传来的微弱烛光，罗杰看向前方，他面前的人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特征能让罗杰辨认。唯二留下的，只有看似比罗杰大一圈的“形状”，以及地上那把被熏黑了的刀，那把在静夫先生身边伴了一天的刀。
“崔叔？”当自己的问题如同石沉大海，罗杰看向伫立在外的崔叔。
此刻，罗杰仿佛听见有一滴泪，划过、滴落、坠向地面，破裂成珠。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崔叔止不住抽泣，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我先生，静夫先生，为什么......”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罗杰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害死静夫先生的人，就是自己。如果自己能洞悉真相，或者早些察觉凶手的计划，静夫先生又怎会落得如此死状。
如今，能给活着的人带来安慰的，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只有找到凶手。
“崔叔，不好意思，能请你替我封锁一下现场吗？从现在起除了比尔不要让人再来这一层了。可以吧？”
“当然！你尽管吩咐！”当崔叔站起身后，他的眼睛里再无泪水，只有灼人的心火。
“比尔，你不要想那么多，静夫先生不是你能救的。”当比尔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三和静夫时，那股钻心的内疚感立刻击溃了比尔的心防，刚刚将林夫人救出来的自豪感荡然无存。
“可是......如果我当时往这间房里看一眼，说不定就能把静夫先生一起救出来了。”比尔背对着三和静夫先生的遗体，他不忍心看一眼这个被自己抛弃的生命。
这时，罗杰拍了拍比尔的肩膀，说：“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你救不了静夫先生，是因为他大概在起火之前就已经被杀害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罗杰站在房间的中心，说道：“理由有很多，说个最简单的吧。如果你在的房间起火了，你可能不跑吗？就算是像这样面朝下的倒下，也应该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而不是朝着墙壁吧？所以哪怕起火时他没死，也一定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过具体的证据，还得等我好好检查一下尸体再说。”
“让我过去！”小泉茜咬牙切齿，双手拉扯着崔叔的衣服，“静夫是不是在上面？”
“茜小姐......”阳树在楼梯下面，搀扶着醒来没多久的林夫人。他看着茜努力想要到达静夫先生身边的样子，心酸的眼泪竟自己流了下来。
不用任何人给出答案，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就连茜也知道，他已经见不到那个威风堂堂的静夫先生了。
“茜小姐，请您理解，罗杰正在调查起火的原因，您如果上去就破坏现场了。”
然而茜小姐手上越来越用劲，一度都打算用上牙了。她近乎丧心病狂地对崔叔叫道：“我才不管什么调查！让开！”
“茜小姐！不要再任性了！”崔叔突然的大喝吓得茜不敢再动弹，可她定睛一看，竟发现崔叔已经泪流满面，“茜小姐，我在三和家呆了这么多年，他们每个人都和我的亲人一样。我和你一样，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可为了不让他们死不瞑目，我们必须要忍住冲动！茜小姐，求你了。”
终于，茜小姐接受了那个自己始终不肯承认的事实，抱着同样悲伤的崔叔，泣不成声。
“看到这一圈黑的了吗？”罗杰招呼着比尔拍照，“这不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是血迹。”
“血迹？血迹有这么黑吗？”整座房间里只有罗杰脑袋上的手电筒作为光源，哪怕加上了相机上的闪光灯，比尔也只能照出一团黑。
“你看仔细点，这是暗红色。来，比尔，帮我把尸体翻过来。一，二！”
在尸体翻过来的一瞬间，罗杰总算见到了那张被火焰烧过的脸。哪怕已经皮肤已经残破不堪，那狰狞的表情还是依稀可见。而与他同时揭面的，还有他身下更明显的大滩血迹。
“比尔，果然你与他的死毫无关系。”罗杰凑近静夫先生的尸体，盯着他的脖子说，“你看这里，有一条狭小约三厘米的伤口，在他的背面也有一道同样长度的伤口。我估计......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贯穿了他的脖子。”罗杰第一反应是静夫先生随身的佩刀，可拔出来一看，没有一点血迹。
“罗杰，会不会是那个？”比尔指向窗台上的刀架，“虽然那一般都是用来装饰的未开刃的刀。”
“干得不错啊。”当罗杰拔出刀架上的长刀时，他立马回头，对罗杰露出了微笑。
这一回没等罗杰开口，比尔倒是先自顾自地开始推理起来：“也就是说，凶手把三和静夫约到了这个房间，用刀刺穿了三和静夫的脖子，然后在这点了一把火来销毁证据，是吗？”
“这个嘛......你的推理倒是很符合表面上看到的情况啦。”罗杰一边端详着带血的刀，一边支支吾吾地对比尔说，“只是......还是有很多疑点。首先就是静夫先生的刀，到死都没有拔出来。像静夫先生这种自幼习武的人，而且经历了哥哥的死，一整天都保持着戒备心，不太可能毫不反抗地被杀。第二就是静夫先生为什么会死在这个房间。本来按照地理位置来看，这里无疑是离林夫人最近的房间，也就是说她的嫌疑最大。可如果是林夫人约静夫先生到这里，与约到自己的房间有什么区别？还有......林夫人杀害三和静夫的动机是什么呢？比尔，你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把她救出来的吗？”
“是啊，她当时就晕倒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罗杰思索了片刻后拿下了手电，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现在凶器也找到了，死因也查清楚了，是时候去问问我们的嫌疑人和证人了。”
二人来到楼梯口，此时只有崔叔一人在把守。根据他的说法，其他人都聚集在了餐厅，罗杰便让他一起前往。
一路上，三人没有一句交谈。罗杰偷瞟了崔叔几眼，这位曾经身姿挺拔，将车停在自家楼下的男人，此时已经面目憔悴，似乎走着走着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抵达餐厅之后，看到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们各自坐落一方，相隔老远，罗杰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人惨死在了山庄里，这种动漫、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忽然，罗杰听到了一个碎碎念的声音，他循声望去，竟是肖秘书抱着头，缩作一团，喃喃自语。
在他的对面，是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小泉茜。而她眼光里的怒火，正在林夫人身上熊熊燃烧。
“看来那样想的不止我们啊。”比尔在罗杰耳边小声说道。
“是啊，说不定她还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呢。”罗杰走到餐厅的中央，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他看向劫后余生的林夫人，脸上还残留着黑灰，衣服上也满是尘埃。
没有血迹。
确认这一点后，罗杰马上转头对着茜，问道：“茜小姐，我能问一下，您最后一次看到您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吗？茜小姐？”
起初，茜就像是没听到罗杰的问题，始终盯着林夫人。直到罗杰问了第三遍，她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就是吃过晚饭后，静夫自己不是回房了吗？后来我就和崔司机、肖秘书和阳树坐在客厅里，直到晚上十点，我回房睡觉，那时静夫已经在房里睡着了。可是等我听到有人喊起火醒来后，静夫就已经不见了。”
“这样说的话，静夫先生果然是被某人约去了起火的那个房间吗？”罗杰在心里想着，“那林夫人，我想问您个问题，是您将三和静夫先生约到了您隔壁房间的吗？”
“当然不是。这一点，茜小姐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此话怎讲？”林夫人的回答让罗杰相当意外。
“因为昨天我几乎一直和茜在一起啊。就算我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时候，茜也基本上在静夫先生身边，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约静夫先生私下见面吧？是吧，茜小姐？”
罗杰怎么也没想到，这问对林夫人包含愤怒的人，竟然不得不点头，成为了林夫人清白的铁证。
“那茜小姐，如果说不是林夫人约静夫先生到那间房，他还有其他可能会去那间房吗？”罗杰期望茜能给自己一丝希望，可茜的摇头再一次让他的推理陷入了黑暗。
就在这时，阳树突然开口说道：“那个，侦探，您有什么证据怀疑舅妈吗？我觉得舅妈没有任何理由要杀害爷爷跟叔公啊。我觉得从动机上看，最有嫌疑的应该还是他吧。”说完，阳树指向了靠在墙上的詹云天，“爷爷和叔公相继去世之后，他不就能从爷爷的遗嘱中获得最大的遗产了吗？”
“啊？要是这么说，你再把我杀了，好像遗产就都归你了吧？”詹云天挑着眉看向阳树，“大家记住了，如果我死了，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杀的。”
“等下！”罗杰伸出手，叫停了二人的拌嘴，“按照遗传法来，如果遗嘱上规定的继承人无法继承遗产，那这部分遗产要根据顺位继承。而现在大我社长仅存的第一继承人——”这时，罗杰看向了林夫人，“不是只有您了吗？”
玩火的人，自以为拥有着掌握一切的力量，可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引火烧身。
“崔叔，这个是静夫先生，没错吧？”借着走廊上传来的微弱烛光，罗杰看向前方，他面前的人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特征能让罗杰辨认。唯二留下的，只有看似比罗杰大一圈的“形状”，以及地上那把被熏黑了的刀，那把在静夫先生身边伴了一天的刀。
“崔叔？”当自己的问题如同石沉大海，罗杰看向伫立在外的崔叔。
此刻，罗杰仿佛听见有一滴泪，划过、滴落、坠向地面，破裂成珠。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崔叔止不住抽泣，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我先生，静夫先生，为什么......”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罗杰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害死静夫先生的人，就是自己。如果自己能洞悉真相，或者早些察觉凶手的计划，静夫先生又怎会落得如此死状。
如今，能给活着的人带来安慰的，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只有找到凶手。
“崔叔，不好意思，能请你替我封锁一下现场吗？从现在起除了比尔不要让人再来这一层了。可以吧？”
“当然！你尽管吩咐！”当崔叔站起身后，他的眼睛里再无泪水，只有灼人的心火。
“比尔，你不要想那么多，静夫先生不是你能救的。”当比尔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三和静夫时，那股钻心的内疚感立刻击溃了比尔的心防，刚刚将林夫人救出来的自豪感荡然无存。
“可是......如果我当时往这间房里看一眼，说不定就能把静夫先生一起救出来了。”比尔背对着三和静夫先生的遗体，他不忍心看一眼这个被自己抛弃的生命。
这时，罗杰拍了拍比尔的肩膀，说：“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你救不了静夫先生，是因为他大概在起火之前就已经被杀害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罗杰站在房间的中心，说道：“理由有很多，说个最简单的吧。如果你在的房间起火了，你可能不跑吗？就算是像这样面朝下的倒下，也应该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而不是朝着墙壁吧？所以哪怕起火时他没死，也一定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过具体的证据，还得等我好好检查一下尸体再说。”
“让我过去！”小泉茜咬牙切齿，双手拉扯着崔叔的衣服，“静夫是不是在上面？”
“茜小姐......”阳树在楼梯下面，搀扶着醒来没多久的林夫人。他看着茜努力想要到达静夫先生身边的样子，心酸的眼泪竟自己流了下来。
不用任何人给出答案，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就连茜也知道，他已经见不到那个威风堂堂的静夫先生了。
“茜小姐，请您理解，罗杰正在调查起火的原因，您如果上去就破坏现场了。”
然而茜小姐手上越来越用劲，一度都打算用上牙了。她近乎丧心病狂地对崔叔叫道：“我才不管什么调查！让开！”
“茜小姐！不要再任性了！”崔叔突然的大喝吓得茜不敢再动弹，可她定睛一看，竟发现崔叔已经泪流满面，“茜小姐，我在三和家呆了这么多年，他们每个人都和我的亲人一样。我和你一样，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可为了不让他们死不瞑目，我们必须要忍住冲动！茜小姐，求你了。”
终于，茜小姐接受了那个自己始终不肯承认的事实，抱着同样悲伤的崔叔，泣不成声。
“看到这一圈黑的了吗？”罗杰招呼着比尔拍照，“这不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是血迹。”
“血迹？血迹有这么黑吗？”整座房间里只有罗杰脑袋上的手电筒作为光源，哪怕加上了相机上的闪光灯，比尔也只能照出一团黑。
“你看仔细点，这是暗红色。来，比尔，帮我把尸体翻过来。一，二！”
在尸体翻过来的一瞬间，罗杰总算见到了那张被火焰烧过的脸。哪怕已经皮肤已经残破不堪，那狰狞的表情还是依稀可见。而与他同时揭面的，还有他身下更明显的大滩血迹。
“比尔，果然你与他的死毫无关系。”罗杰凑近静夫先生的尸体，盯着他的脖子说，“你看这里，有一条狭小约三厘米的伤口，在他的背面也有一道同样长度的伤口。我估计......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贯穿了他的脖子。”罗杰第一反应是静夫先生随身的佩刀，可拔出来一看，没有一点血迹。
“罗杰，会不会是那个？”比尔指向窗台上的刀架，“虽然那一般都是用来装饰的未开刃的刀。”
“干得不错啊。”当罗杰拔出刀架上的长刀时，他立马回头，对罗杰露出了微笑。
这一回没等罗杰开口，比尔倒是先自顾自地开始推理起来：“也就是说，凶手把三和静夫约到了这个房间，用刀刺穿了三和静夫的脖子，然后在这点了一把火来销毁证据，是吗？”
“这个嘛......你的推理倒是很符合表面上看到的情况啦。”罗杰一边端详着带血的刀，一边支支吾吾地对比尔说，“只是......还是有很多疑点。首先就是静夫先生的刀，到死都没有拔出来。像静夫先生这种自幼习武的人，而且经历了哥哥的死，一整天都保持着戒备心，不太可能毫不反抗地被杀。第二就是静夫先生为什么会死在这个房间。本来按照地理位置来看，这里无疑是离林夫人最近的房间，也就是说她的嫌疑最大。可如果是林夫人约静夫先生到这里，与约到自己的房间有什么区别？还有......林夫人杀害三和静夫的动机是什么呢？比尔，你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把她救出来的吗？”
“是啊，她当时就晕倒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罗杰思索了片刻后拿下了手电，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现在凶器也找到了，死因也查清楚了，是时候去问问我们的嫌疑人和证人了。”
二人来到楼梯口，此时只有崔叔一人在把守。根据他的说法，其他人都聚集在了餐厅，罗杰便让他一起前往。
一路上，三人没有一句交谈。罗杰偷瞟了崔叔几眼，这位曾经身姿挺拔，将车停在自家楼下的男人，此时已经面目憔悴，似乎走着走着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抵达餐厅之后，看到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们各自坐落一方，相隔老远，罗杰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人惨死在了山庄里，这种动漫、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忽然，罗杰听到了一个碎碎念的声音，他循声望去，竟是肖秘书抱着头，缩作一团，喃喃自语。
在他的对面，是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小泉茜。而她眼光里的怒火，正在林夫人身上熊熊燃烧。
“看来那样想的不止我们啊。”比尔在罗杰耳边小声说道。
“是啊，说不定她还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呢。”罗杰走到餐厅的中央，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他看向劫后余生的林夫人，脸上还残留着黑灰，衣服上也满是尘埃。
没有血迹。
确认这一点后，罗杰马上转头对着茜，问道：“茜小姐，我能问一下，您最后一次看到您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吗？茜小姐？”
起初，茜就像是没听到罗杰的问题，始终盯着林夫人。直到罗杰问了第三遍，她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就是吃过晚饭后，静夫自己不是回房了吗？后来我就和崔司机、肖秘书和阳树坐在客厅里，直到晚上十点，我回房睡觉，那时静夫已经在房里睡着了。可是等我听到有人喊起火醒来后，静夫就已经不见了。”
“这样说的话，静夫先生果然是被某人约去了起火的那个房间吗？”罗杰在心里想着，“那林夫人，我想问您个问题，是您将三和静夫先生约到了您隔壁房间的吗？”
“当然不是。这一点，茜小姐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此话怎讲？”林夫人的回答让罗杰相当意外。
“因为昨天我几乎一直和茜在一起啊。就算我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时候，茜也基本上在静夫先生身边，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约静夫先生私下见面吧？是吧，茜小姐？”
罗杰怎么也没想到，这问对林夫人包含愤怒的人，竟然不得不点头，成为了林夫人清白的铁证。
“那茜小姐，如果说不是林夫人约静夫先生到那间房，他还有其他可能会去那间房吗？”罗杰期望茜能给自己一丝希望，可茜的摇头再一次让他的推理陷入了黑暗。
就在这时，阳树突然开口说道：“那个，侦探，您有什么证据怀疑舅妈吗？我觉得舅妈没有任何理由要杀害爷爷跟叔公啊。我觉得从动机上看，最有嫌疑的应该还是他吧。”说完，阳树指向了靠在墙上的詹云天，“爷爷和叔公相继去世之后，他不就能从爷爷的遗嘱中获得最大的遗产了吗？”
“啊？要是这么说，你再把我杀了，好像遗产就都归你了吧？”詹云天挑着眉看向阳树，“大家记住了，如果我死了，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杀的。”
“等下！”罗杰伸出手，叫停了二人的拌嘴，“按照遗传法来，如果遗嘱上规定的继承人无法继承遗产，那这部分遗产要根据顺位继承。而现在大我社长仅存的第一继承人——”这时，罗杰看向了林夫人，“不是只有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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