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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衡汐

    “辰时一刻已过!小崽子们!打坐结束,我们该去伙房了!”

    没想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居然过去的这么快。

    秦念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地叫唤起来。

    他与其他少年跟着陈誉和任华清一起,出了睡房的大门。

    “怎地,被打的臂膀还疼不疼?我这可还是异常的火辣呢?”

    王必达在秦念出门前,就赶紧从后边追上了他的身边,搭着他的肩膀担忧地说着话。

    那个戒尺看似很厚,任华清的出手其实并不重。

    打在秦念身上的痛感,能够恰到好处地把他们从睡梦中打醒,又不至于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秦念的肩膀早在那股火辣劲褪去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他抚下王必达搭在他肩上的手,拍拍自己的臂膀,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王必达见状,又开始在秦念身旁絮絮叨叨。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这瘦瘦高高的王灵芝和那阴郁小白脸百丰年,他们两的领悟居然比我两还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那句……”

    “人不可貌相!”

    他俩前方传来一句女声的提醒。

    “诶!对对!就是那句话!刚刚谁应的声?”

    王必达听着声音从他的前方传来,只见本应该走在前头的王灵芝和百丰年,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两人正边走,边频频地回头朝后看。

    那一句女声的搭腔,便是王灵芝发出来的。

    王必达挠挠头,爽快地搂住了比他矮半个头的秦念的肩。

    他的样子丝毫没有在他们身后说了闲话,被逮住了的尴尬。

    本就是朋友,王灵芝和百丰年也不想深究,扭过头去,一行人继续朝着伙房前行。

    秦念他们进入伙房时,另一桌的桌面早已收拾干净,丙字组的少年们正好从后堂出来,他们的身旁则站着昨日一般穿着的庞业云。

    庞业云同陈誉他们打了一个照面,他朝陈誉和任华清打了个招呼,就领着丙字组的少年出了伙房。

    秦念他们在伙房吃过早饭,又回到了房屋前的那片空地上。

    先前操场的空地上,已经被丙字组的占领,一群少年正在地上扎马步。

    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扎法。

    两个胯打开的很大,几乎与肩同宽,然而那腕部却往下降,垂在了他们的腹中。

    他们的背挺着很直,头顶则顶着一碗水,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掉下来,甩他们一脸。

    罗长元则搬出来一张太师椅,端坐在上边喝着手里的茶,他的身旁,漂浮着一个紫砂色的茶壶。

    庞业云则站在少年们的背后,对一些动作不规范的少年进行纠正。

    秦念他们只是吃个早饭的功法,少年们他们就已经大汗淋漓,黑色的上衣都被浸透。

    陈誉和任华清丝毫没有训练场被抢了的不耐烦,不紧不慢地略过罗长元他们。

    走到罗长元身后时,陈誉不屑地瞥了悠闲自得的罗长元一眼,带着秦念他们离开操练场。

    秦念他们在陈誉身后行了个礼,叫声罗管教,庞管教好,就急匆匆地跟在陈誉身后离开了。

    罗长元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而庞业云则点点头。

    在距离操练场很远的地方,接近浴池的所在,是一大片长满毛茸茸的青绿色的草地。

    草只堪堪到脚边那么高,秦念他们在任华清和陈誉的指挥下,各自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位置。

    前方的五个同组的少年,三女两男,秦念和王必达他们四个则一起站在了最后。

    陈誉和任华清在前头,给秦念他们示范着丙字组少年所操练的内容。

    “方才你们所见丙字组所扎的马步,就是你们等会要掌握的内容。”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高矮胖瘦不一,而且大多数身体虚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达不到成为炉鼎胚子的条件,而这扎马步则是所有条件的基础,就同打坐一般。”

    “扎马步的要领,简单来说就是虚领顶劲、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松腰敛臀……立身中正、心静体松……”

    在他的指导下,秦念他们一个个的也开始扎起了马步。

    当他们都端正地扎好一个马步时,陈誉也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来九个他们之前见过的那种碗。

    碗漂浮在他们面前,只见秦念又拿出来一个新的绿色水壶,一个个地往碗里添水。

    九个碗很快就被添满了水,碗里的水很满,几乎到达了碗的边沿,可能是轻微的一个晃动,那水就会从碗里洒出来。

    陈誉的手打着圈,那些碗也跟着转圈。

    陈誉的手朝秦念他们的头顶一指,那些碗就都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秦念他们的头顶上,而碗里的水却没有洒出来一滴。

    秦念挺着他的腰,头上顶着一个盛满水的碗,他的头是一动也不敢动,两个眼睛目视着前方,保持着身体的中正。

    半刻钟过去了,少年们还能挺得住,一个个的精神奕奕,呼吸节奏依然很稳当。

    一刻钟过去,太阳的光开始强烈,周围草地闪着绿色的光,秦念他们的额头也冒出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这个时候,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臂和腿肚子都开始打起抖来,但是头还是稳稳地顶着碗,状如树桩,一动不动。

    又过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太阳已经偏斜,秦念他们身上的汗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开始躁动起来。

    站在前边的那两个少年当中,一个比较矮胖的小子突然跌坐在了地上,头顶上的碗倾斜了一个角了,碗里的水浇了他一脸。

    秦念记得,这个少年被编号为丁七,姓黄,名由八,因着是队伍里最胖的一位男孩,吃得也多,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位黄由八少年坐在了地上,头顶上的碗摇摇欲坠,最终还是从少年的头上掉了下来。

    秦念他们八个人余光盯着那个碗,遗憾的看着那个碗。

    在他们看来,那个碗的结局必定是摔在地上,变得支离破碎。

    碗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就在准备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突然悬停了下来。

    一群人的视线里,任华清一只手抓着今天早上出现过的戒尺,一只手成剑指状,指着那个碗。

    接着她手一挥,碗就从悬停的状态飞回她的手上。

    而秦念他们也终于支撑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跌坐在地上。

    不过大家有了黄由八的前车之鉴,在跌坐在地上之前,都拿下了手里的碗。

    大家都不知道,这碗碎了会不会引来什么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