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寸步难行
“姐姐，和前几天一样，帮您分药捡药吗？”
药师点了点头，指着案上摆满的各式药材道，“你帮我仔细分类，老规矩，凡草扔一边，剩下的灵草有些长得相像，你看仔细把它们分开，不要混淆了。”
“好嘞。”程夕开始把眼前摆着的药材仔细分类。
这些药材长得都很相似，有的长得如同杂草般，乍看之下简直一个模样；有的颜色一样，叶纹不一样；有的形似，仅仅是颜色有些许不同。
他分类这些药草得心应手，连药师的伺药童女青燕姑娘，有时候都会分错，倒是程夕，分药又快又准，而且没有错过。
程夕专心致志的分药，药师一边开炉热炉，一边悄悄打量程夕。只见他稍看一眼，便能够准确无误的，把她故意混得乱七八糟的药草分门别类。
药师皱眉，实际上，她让程夕过来帮忙，只是为了观察这个奇怪的小子。
没有武学天赋，但是一眼看出她和隔壁的铁头是高手，而且七岁的年纪却竟然已经武者九阶。要知道，零背景，单纯通过启蒙课达到武者九阶，这样的小子在中都可是会被十大门派和皇室抢破头的。
更别说，她第一次见到程夕时，这小子才武者八阶，站在铁头门口看他打铁看了一个星期，竟然就突破了八阶到达九阶，这是多逆天的领悟力？这样的小子会没有武学天赋？
铁头打铁，用的是大道至简的真功夫，不看他的炉他的火，只看他的动作，只怕就算来的是他的同行也看不出他是锻造大家，这小子只是经过就被他吸引了目光，看了他一个星期就升级，说明了他不止看出铁头高手的身份，还看懂了！
哪怕这小子看懂的只是表面，也够他受用了。
“姐姐，这是什么药草，和含羞草长得那么像，我差点就以为它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含羞草了呢。”
程夕的提问打断了药师的思绪，她挑了挑眉，道，“你又知道它不是路边的含羞草？说不定它就是呢？”
“嗯……”程夕低下脑袋，思考措辞般，“直觉。”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分药分得快就算了，连每次自己夹杂在里面的凡草，都会被他准确无误的挑出来。要是那真是一株含羞草，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扔一边去。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分辨的？
她就是故意把这株长得和含羞草几乎一模一样的天灵草混进去的，结果还是被程夕一眼挑出来，而不是一眼扔一边。
“这是天灵草，五级药草，药性温和属水，不能作为主药使用，解毒或带毒丹药的炼制通常都离不了这味药草，尤其是属火的毒丹或解毒丹。”
药师又指向一边的紫色叶子，“我今天要练的是五级解毒丹，这是主药，名红掌，五级药草，性烈属火，带毒，现在还是紫色，等长成红色时便是制成火毒的主药。”
程夕听得很认真，细细记下药师教他他的药草知识。
药师一边解释，一边目光查看了桌案上被分配得整整齐齐的药草，以及程夕扔出来的凡草，没有任何地方出错。
程夕像是生来便具备药师天赋，生而为药师似的，她不知道程夕怎么分药分得这般快狠准，但是就凭他七岁便掌握着如此技巧这点，将来绝对是顶级药师。
只是可惜了……
“药分好了接下来便是捡药，我负责这部分，那部分你负责吧，照样，药度从低到高排列。”
程夕点了点他的脑袋，把药草分类清楚之后，便是根据药度多少来排列。药草从被摘下来的那刻起，药性就开始流失，流失得越多，药度就越底。
程夕抬眸，看向已经按照种类分配好的药草堆。
同种类的药草药身上，贴合着的光点都是一样的。之前说过，光点有不同的颜色，深浅不一，光点的颜色更是千千万万数不清，程夕压根分不清哪些跟哪些颜色，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同种类的自然造物，吸引而来的光点颜色也是一样的。
所以程夕分药又快又准，他看药草不是先看外表，而是先看光点。光点的颜色组合一样的，跑不了，绝对是同一类药草，同理，不一样的药草，光点的颜色组合也绝不一样。而凡草，是吸引不了光点的，他拿起那药草的时候，若是凡草，光点便会随着动作掉落。
他定了定神，仔细看着分类好的药草，每株药草药身上的光点除了颜色组合一样，同时又会有浓度不一样的情况。
他知道药师对他分药的能力很好奇，总变着法子试探他，而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说不过的含糊其辞就是。
没有武学天赋就已经寸步难行了，再不自己争取学习的机会，真的会就这样，一辈子颓败下去。
程夕根据药身光点分布的稀疏度，整齐排列好那些药草，然后把药度低于四成的扫到一边，眼角颤了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药师说过，珍贵的药材是要用特制橱柜收藏的，现在他们炼的只是最普通的五级药草，所以就不需要特地收藏，药性流完了再采摘或采购就是，值不了几个钱。
这是药师的原话：值不了几个钱。
他原本很傻很天真的相信，丢的毫不手软，直到有一天，药草商来进货，程夕才知道，那些因为药度低于四成，而被药师嫌弃、随手扔掉的药草，一株随随便便都要几十甚至几百银。
几十银，那可是几万铜，而且是一株几万铜！真不知道这药师姐姐和铁匠师父到底什么来头，都没把钱当成钱。一个把炼药当兴趣，一个把打铁当兴趣，压根就不是来做生意的。
尽管他是妥妥的富二代，依旧一次一次的被药师和铁匠的金钱观深深震撼。
药铺炉子前，药师正手法复杂的控火控药，药草随着她的手法，有条不紊的落入炉鼎中。
火势时大时小，半小时之后，五级解毒丹出炉。一炉七颗，颗颗丹成栗色，色泽明亮饱满，丹身浑圆，一股丹香飘出，顿时芬芳满室。
药师教过他，丹分五级五品，依丹药稀有度分辨，丹成又分上中下等，及几不可见的完美丹药。
眼前的解毒丹，出炉瞬间药香满室，浓郁好闻，丹身暗红色，浑圆透亮，有这几种特征的都是上等丹药。
他看着这些漂亮的丹药，突然有些恍惚，开口道：“姐姐，没有武学天赋，就真的这么寸步难行吗？”
药师肩膀一僵，随即一声轻叹，她的目光穿透虚空，不知看向哪里，像是在回答程夕，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是啊，没有天赋，莫说寸步，只怕毫厘也难移。”
药师很是漂亮，总是穿着一袭银白色长裙，虚无缥缈，一身仙气，但是此时的她，眸染忧伤，似跌落凡尘的仙女，被红尘滚滚沾了身，沾上了七情六欲。
隔壁铁铺里，正打铁的铁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挥舞着的大锤停在半空中，悲伤占据了他的双眼。
汗水悄然滑过他的鬓角，滴落在地，瞬间蒸发。
药师点了点头，指着案上摆满的各式药材道，“你帮我仔细分类，老规矩，凡草扔一边，剩下的灵草有些长得相像，你看仔细把它们分开，不要混淆了。”
“好嘞。”程夕开始把眼前摆着的药材仔细分类。
这些药材长得都很相似，有的长得如同杂草般，乍看之下简直一个模样；有的颜色一样，叶纹不一样；有的形似，仅仅是颜色有些许不同。
他分类这些药草得心应手，连药师的伺药童女青燕姑娘，有时候都会分错，倒是程夕，分药又快又准，而且没有错过。
程夕专心致志的分药，药师一边开炉热炉，一边悄悄打量程夕。只见他稍看一眼，便能够准确无误的，把她故意混得乱七八糟的药草分门别类。
药师皱眉，实际上，她让程夕过来帮忙，只是为了观察这个奇怪的小子。
没有武学天赋，但是一眼看出她和隔壁的铁头是高手，而且七岁的年纪却竟然已经武者九阶。要知道，零背景，单纯通过启蒙课达到武者九阶，这样的小子在中都可是会被十大门派和皇室抢破头的。
更别说，她第一次见到程夕时，这小子才武者八阶，站在铁头门口看他打铁看了一个星期，竟然就突破了八阶到达九阶，这是多逆天的领悟力？这样的小子会没有武学天赋？
铁头打铁，用的是大道至简的真功夫，不看他的炉他的火，只看他的动作，只怕就算来的是他的同行也看不出他是锻造大家，这小子只是经过就被他吸引了目光，看了他一个星期就升级，说明了他不止看出铁头高手的身份，还看懂了！
哪怕这小子看懂的只是表面，也够他受用了。
“姐姐，这是什么药草，和含羞草长得那么像，我差点就以为它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含羞草了呢。”
程夕的提问打断了药师的思绪，她挑了挑眉，道，“你又知道它不是路边的含羞草？说不定它就是呢？”
“嗯……”程夕低下脑袋，思考措辞般，“直觉。”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分药分得快就算了，连每次自己夹杂在里面的凡草，都会被他准确无误的挑出来。要是那真是一株含羞草，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扔一边去。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分辨的？
她就是故意把这株长得和含羞草几乎一模一样的天灵草混进去的，结果还是被程夕一眼挑出来，而不是一眼扔一边。
“这是天灵草，五级药草，药性温和属水，不能作为主药使用，解毒或带毒丹药的炼制通常都离不了这味药草，尤其是属火的毒丹或解毒丹。”
药师又指向一边的紫色叶子，“我今天要练的是五级解毒丹，这是主药，名红掌，五级药草，性烈属火，带毒，现在还是紫色，等长成红色时便是制成火毒的主药。”
程夕听得很认真，细细记下药师教他他的药草知识。
药师一边解释，一边目光查看了桌案上被分配得整整齐齐的药草，以及程夕扔出来的凡草，没有任何地方出错。
程夕像是生来便具备药师天赋，生而为药师似的，她不知道程夕怎么分药分得这般快狠准，但是就凭他七岁便掌握着如此技巧这点，将来绝对是顶级药师。
只是可惜了……
“药分好了接下来便是捡药，我负责这部分，那部分你负责吧，照样，药度从低到高排列。”
程夕点了点他的脑袋，把药草分类清楚之后，便是根据药度多少来排列。药草从被摘下来的那刻起，药性就开始流失，流失得越多，药度就越底。
程夕抬眸，看向已经按照种类分配好的药草堆。
同种类的药草药身上，贴合着的光点都是一样的。之前说过，光点有不同的颜色，深浅不一，光点的颜色更是千千万万数不清，程夕压根分不清哪些跟哪些颜色，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同种类的自然造物，吸引而来的光点颜色也是一样的。
所以程夕分药又快又准，他看药草不是先看外表，而是先看光点。光点的颜色组合一样的，跑不了，绝对是同一类药草，同理，不一样的药草，光点的颜色组合也绝不一样。而凡草，是吸引不了光点的，他拿起那药草的时候，若是凡草，光点便会随着动作掉落。
他定了定神，仔细看着分类好的药草，每株药草药身上的光点除了颜色组合一样，同时又会有浓度不一样的情况。
他知道药师对他分药的能力很好奇，总变着法子试探他，而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说不过的含糊其辞就是。
没有武学天赋就已经寸步难行了，再不自己争取学习的机会，真的会就这样，一辈子颓败下去。
程夕根据药身光点分布的稀疏度，整齐排列好那些药草，然后把药度低于四成的扫到一边，眼角颤了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药师说过，珍贵的药材是要用特制橱柜收藏的，现在他们炼的只是最普通的五级药草，所以就不需要特地收藏，药性流完了再采摘或采购就是，值不了几个钱。
这是药师的原话：值不了几个钱。
他原本很傻很天真的相信，丢的毫不手软，直到有一天，药草商来进货，程夕才知道，那些因为药度低于四成，而被药师嫌弃、随手扔掉的药草，一株随随便便都要几十甚至几百银。
几十银，那可是几万铜，而且是一株几万铜！真不知道这药师姐姐和铁匠师父到底什么来头，都没把钱当成钱。一个把炼药当兴趣，一个把打铁当兴趣，压根就不是来做生意的。
尽管他是妥妥的富二代，依旧一次一次的被药师和铁匠的金钱观深深震撼。
药铺炉子前，药师正手法复杂的控火控药，药草随着她的手法，有条不紊的落入炉鼎中。
火势时大时小，半小时之后，五级解毒丹出炉。一炉七颗，颗颗丹成栗色，色泽明亮饱满，丹身浑圆，一股丹香飘出，顿时芬芳满室。
药师教过他，丹分五级五品，依丹药稀有度分辨，丹成又分上中下等，及几不可见的完美丹药。
眼前的解毒丹，出炉瞬间药香满室，浓郁好闻，丹身暗红色，浑圆透亮，有这几种特征的都是上等丹药。
他看着这些漂亮的丹药，突然有些恍惚，开口道：“姐姐，没有武学天赋，就真的这么寸步难行吗？”
药师肩膀一僵，随即一声轻叹，她的目光穿透虚空，不知看向哪里，像是在回答程夕，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是啊，没有天赋，莫说寸步，只怕毫厘也难移。”
药师很是漂亮，总是穿着一袭银白色长裙，虚无缥缈，一身仙气，但是此时的她，眸染忧伤，似跌落凡尘的仙女，被红尘滚滚沾了身，沾上了七情六欲。
隔壁铁铺里，正打铁的铁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挥舞着的大锤停在半空中，悲伤占据了他的双眼。
汗水悄然滑过他的鬓角，滴落在地，瞬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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