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钻牛角尖
“所以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找到杀你爹娘的凶手了？”
程夕又安静了下来。
“我只是让你感受凡火，感受温度的变化，不是让你去被火烧，宗旨在于感受温度。如果每个药师都像你这样感受火焰，不知道要死多少药师了。火焰那么多种，你以为每一种都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吗？如果每个炼药的人都要尝遍火焰，那天底下没有药师了。”
程夕低下头，也觉得自己鲁莽了。
“我知道你很着急，虽然你一直都无所谓的模样，但是你其实非常非常焦急。可是这不是你让自己深陷险境更不是你伤害自己身体的理由。你这般拼命，已经是钻牛角尖了！”
程夕的头越垂越低，弱弱的道：“我知道了，谢谢前辈提醒。”
药师深深叹息，一改先前的严厉语气，“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一个像你这样没有武学天赋的孩子，但是他还小，不懂事，懵懵懂懂。我很庆幸他的懵懵懂懂，所以至少他曾经快乐过很长一段时间。”药师陷入回忆之中，嘴角噙笑，“而在他终于懂事，知道自己一辈子修炼无望时，他很绝望，但是随即又振作了起来，想要努力，想要拼搏，他也和你一样，不肯认输。”
药师从回忆中抽离，“你虽然年纪也很小，但是你其实已经懂事。你记得很多事，你知道很多事，你……有很多奇特之处，我不知道这些对你而言是好是坏。你不肯认输，你拼命，你努力，这很好，但是请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是爱惜自己父母的一种表现。”
“你以为，为什么成年之前的孩子必须蓄发，不得父母师长同意不得轻易去发？而又为什么成年礼是由父母师长为孩子剃头？为什么剃头之后才叫成年？”
药师说得是东洲孩子十二岁时的成年礼，程夕看着垂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发丝，心里五味掺杂。
成年礼，也是剃发礼，他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只觉得这是一项传统，仅此而已。此时药师一句话点破他的心防，他回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从得到考核成绩至今不过月余，确实是有些陷入了疯魔，心里痴痴念念的只有变强，累坏也好受伤也好，在所不惜。他想通一切，知道自己确实钻牛角尖了。
他掀起衣摆，朝着药师躬身跪拜而下，“小子受教。”
药师安然受她一拜，嘴角展露微笑。
“想通了就好，起来吧。反正烧伤了，教你的第一种药液就冷凝霜吧。烧伤用外敷药液，自己学会了自己练给自己擦，你又不是我家小孩，自己受伤自己管。”
程夕这才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药师瞪了他一眼，“还笑！要是我家小孩早按凳子上揍了！”
程夕挠了挠后脑，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药师被程夕的傻笑气到，终于忍不住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到丹炉旁，程夕这才压下嘴角的笑意。
“丹药有现成的方子，照方抓药、炼药，便可出成药，但是丹药师却是少之又少，我这里所说的是能够练出五品丹药或以上的药师。一到五级的丹药难度要小得多，而到了五品丹药开始，难度是大大提升，能够练出物品丹药的药师，我敢说在东源省之内不足一手之数。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就算有现成的丹药方，丹药师还是那么少？”
程夕不假思索道，“因为分药捡药不容易？”
“分药捡药只是入门，说难其实不难，只是很费时，需要靠经验积累，丹药师一入门便需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来分辨药草，不接触炼丹，纯粹的拼命的分药捡药，直到能够真正识得几百乃至几千种低级药草为止，这还只是入门。”药师瞥了瞥程夕，程夕此时都目瞪口呆了，对他而言分药捡药不过顺手拈来，他却不知道其他人却是要如此花费巨量的时间只为了入门。
药师对程夕的反应很是满意，接着道：“入门后，接下来还是不能直接炼丹，接下来要学会灵力控火，要能够灵力控火便需要踏入地级，才能如意操控火焰。至于你……”
程夕接着道，“前辈给了我火玉，虽然只能控凡火，但也能算是控火了，所以我也能够跳过这个步骤。”
药师点点头，叹息道，“只可惜，火玉终究只是鸡肋，我最多也只能够教会你用火玉练凡药，至于更高级的丹药，需要使用和控制更高级的火焰，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程夕眼珠子转了转，“前辈，你看这个。”药师看向他，只见他在白纸上迅速勾勒出一个复杂的法阵，手法迅捷熟练，显然私底下画了很多次。
他一边下笔如神，一边说道，“我知道不管是打铁还是炼药，火都很重要，所以我一直都在练习法阵学的生火阵。”
纸上线条错落，一个布满符文的圆阵形成，“法阵学要学的东西很复杂、很精细，很难，可是我觉得我可以，只要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就可以生出凡火以外的火。”程夕落笔，一团火焰凭空出现，漂浮在圆阵上空。
“到时，我是不是就能继续炼药了？”程夕抬头问道，火焰映照在他的瞳孔上，让他原本就明亮的双眼更显坚定。
药师看着那团火焰，惊讶得樱唇微张，她惊讶的不只是程夕画生火阵如此娴熟快速，她知道程夕很努力，努力得让她刚刚才忍不住把程夕抓来训了一顿，她真正惊讶的是程夕凝聚的火焰，那火焰呈橘色，中心带一点黄，这已经不是凡火了……
正确来说，这是还未完全蜕变的凡火，凡火是橘黄色交替，温度越高，橘色越纯，而程夕凝聚的这团火焰已经呈纯橘色，而中心的那一点黄，便是在往地火蜕变！
眼前的这团凡火，中心已经有了地火的温度！
药师虽然没有法阵学知识，但是她也知道法阵学解析大道至理，从而重新构建大道来达到自己所要的结果，解析大道是何等复杂？更何况是解析超越了凡品的大道？地火便是超越凡火，他们修道之人循序渐进感应道火，程夕却是抬手之间便几乎画出了地火！
药师震撼得一时难以言语，在程夕身上她看见了太多可能和不可能。她定了定神，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震惊，问道：“你凝聚出来的这个是什么火？难道法阵学的孩子都像你这样随手就能凝聚出这样的火？”
随手是不可能随手的，如果法阵学真的能够让孩子这般随手画出地火，他们修道之人还修什么修？统统去学法阵得了。虽然理是这个理，但是她还是想再三确定一番，到底不凡的是法阵学，还是程夕？
程夕又安静了下来。
“我只是让你感受凡火，感受温度的变化，不是让你去被火烧，宗旨在于感受温度。如果每个药师都像你这样感受火焰，不知道要死多少药师了。火焰那么多种，你以为每一种都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吗？如果每个炼药的人都要尝遍火焰，那天底下没有药师了。”
程夕低下头，也觉得自己鲁莽了。
“我知道你很着急，虽然你一直都无所谓的模样，但是你其实非常非常焦急。可是这不是你让自己深陷险境更不是你伤害自己身体的理由。你这般拼命，已经是钻牛角尖了！”
程夕的头越垂越低，弱弱的道：“我知道了，谢谢前辈提醒。”
药师深深叹息，一改先前的严厉语气，“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一个像你这样没有武学天赋的孩子，但是他还小，不懂事，懵懵懂懂。我很庆幸他的懵懵懂懂，所以至少他曾经快乐过很长一段时间。”药师陷入回忆之中，嘴角噙笑，“而在他终于懂事，知道自己一辈子修炼无望时，他很绝望，但是随即又振作了起来，想要努力，想要拼搏，他也和你一样，不肯认输。”
药师从回忆中抽离，“你虽然年纪也很小，但是你其实已经懂事。你记得很多事，你知道很多事，你……有很多奇特之处，我不知道这些对你而言是好是坏。你不肯认输，你拼命，你努力，这很好，但是请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是爱惜自己父母的一种表现。”
“你以为，为什么成年之前的孩子必须蓄发，不得父母师长同意不得轻易去发？而又为什么成年礼是由父母师长为孩子剃头？为什么剃头之后才叫成年？”
药师说得是东洲孩子十二岁时的成年礼，程夕看着垂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发丝，心里五味掺杂。
成年礼，也是剃发礼，他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只觉得这是一项传统，仅此而已。此时药师一句话点破他的心防，他回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从得到考核成绩至今不过月余，确实是有些陷入了疯魔，心里痴痴念念的只有变强，累坏也好受伤也好，在所不惜。他想通一切，知道自己确实钻牛角尖了。
他掀起衣摆，朝着药师躬身跪拜而下，“小子受教。”
药师安然受她一拜，嘴角展露微笑。
“想通了就好，起来吧。反正烧伤了，教你的第一种药液就冷凝霜吧。烧伤用外敷药液，自己学会了自己练给自己擦，你又不是我家小孩，自己受伤自己管。”
程夕这才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药师瞪了他一眼，“还笑！要是我家小孩早按凳子上揍了！”
程夕挠了挠后脑，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药师被程夕的傻笑气到，终于忍不住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到丹炉旁，程夕这才压下嘴角的笑意。
“丹药有现成的方子，照方抓药、炼药，便可出成药，但是丹药师却是少之又少，我这里所说的是能够练出五品丹药或以上的药师。一到五级的丹药难度要小得多，而到了五品丹药开始，难度是大大提升，能够练出物品丹药的药师，我敢说在东源省之内不足一手之数。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就算有现成的丹药方，丹药师还是那么少？”
程夕不假思索道，“因为分药捡药不容易？”
“分药捡药只是入门，说难其实不难，只是很费时，需要靠经验积累，丹药师一入门便需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来分辨药草，不接触炼丹，纯粹的拼命的分药捡药，直到能够真正识得几百乃至几千种低级药草为止，这还只是入门。”药师瞥了瞥程夕，程夕此时都目瞪口呆了，对他而言分药捡药不过顺手拈来，他却不知道其他人却是要如此花费巨量的时间只为了入门。
药师对程夕的反应很是满意，接着道：“入门后，接下来还是不能直接炼丹，接下来要学会灵力控火，要能够灵力控火便需要踏入地级，才能如意操控火焰。至于你……”
程夕接着道，“前辈给了我火玉，虽然只能控凡火，但也能算是控火了，所以我也能够跳过这个步骤。”
药师点点头，叹息道，“只可惜，火玉终究只是鸡肋，我最多也只能够教会你用火玉练凡药，至于更高级的丹药，需要使用和控制更高级的火焰，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程夕眼珠子转了转，“前辈，你看这个。”药师看向他，只见他在白纸上迅速勾勒出一个复杂的法阵，手法迅捷熟练，显然私底下画了很多次。
他一边下笔如神，一边说道，“我知道不管是打铁还是炼药，火都很重要，所以我一直都在练习法阵学的生火阵。”
纸上线条错落，一个布满符文的圆阵形成，“法阵学要学的东西很复杂、很精细，很难，可是我觉得我可以，只要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就可以生出凡火以外的火。”程夕落笔，一团火焰凭空出现，漂浮在圆阵上空。
“到时，我是不是就能继续炼药了？”程夕抬头问道，火焰映照在他的瞳孔上，让他原本就明亮的双眼更显坚定。
药师看着那团火焰，惊讶得樱唇微张，她惊讶的不只是程夕画生火阵如此娴熟快速，她知道程夕很努力，努力得让她刚刚才忍不住把程夕抓来训了一顿，她真正惊讶的是程夕凝聚的火焰，那火焰呈橘色，中心带一点黄，这已经不是凡火了……
正确来说，这是还未完全蜕变的凡火，凡火是橘黄色交替，温度越高，橘色越纯，而程夕凝聚的这团火焰已经呈纯橘色，而中心的那一点黄，便是在往地火蜕变！
眼前的这团凡火，中心已经有了地火的温度！
药师虽然没有法阵学知识，但是她也知道法阵学解析大道至理，从而重新构建大道来达到自己所要的结果，解析大道是何等复杂？更何况是解析超越了凡品的大道？地火便是超越凡火，他们修道之人循序渐进感应道火，程夕却是抬手之间便几乎画出了地火！
药师震撼得一时难以言语，在程夕身上她看见了太多可能和不可能。她定了定神，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震惊，问道：“你凝聚出来的这个是什么火？难道法阵学的孩子都像你这样随手就能凝聚出这样的火？”
随手是不可能随手的，如果法阵学真的能够让孩子这般随手画出地火，他们修道之人还修什么修？统统去学法阵得了。虽然理是这个理，但是她还是想再三确定一番，到底不凡的是法阵学，还是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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