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日食
赫利茨市，东区。
卢森没能见到帮派组织“黑蝎”的头目扎伊格。
因为他刚乘公共马车来到东区，就遭遇了意外。
走出马车，来到街上的瞬间，卢森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他试图扭头去寻找那目光的来源，可脖颈却未能转动。
卢森愣了片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立刻联想到了嘉妮，联想到了在荒原上遭遇那两名“彗之眼”教团的邪教徒袭击时，双手难以自制地扼住自己咽喉的情状。
“这是……精神控制系的法术？”
在荒原上遭遇袭击时，由于有美杜莎给予的“扰灵咒术”的加护，卢森不但没有受到精神控制的影响，还反过来制住了施术者。
但问题在于，“扰灵咒术”的效果，只能作用一次。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对于这种可怖的法术，已完全丧失了防御和反制的能力！
茫然间，卢森的双脚擅自迈开了步伐。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东兜西转，拐进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
卢森走到小巷中间，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过程中，他感觉到那道注视的目光始终自后方紧盯着自己。
脚步声由远及近，身份不明的袭击者自阴影中走出，缓步来到了卢森的身后。
这位袭击者催动魔力，在地面上迅速绘制出一个形如眼睛的法阵，口中诵念道：
“浩瀚宇宙的伟大主宰，苍茫夜空上的群星之神啊，您忠实的仆从祈求您的注视……”
霎时间，一阵彻骨的凉意沁透了卢森的背心。
按照常理，不会任何魔法、体内魔素含量也基本为零的卢森，是不具备除了视、听、嗅、味、触这五感之外的其他感知能力的。
但此刻，他却明确地感觉到，有千百只眼睛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这些目光并非来自身后，而是来自上方，来自天空，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某个地方。
“这是什么……”
还没等卢森反应过来，一连串的变故已疾速发生。
“燃烧！”
不知来自何处的咒术诵念声突然响起，一声惨呼自身后传来。几乎与此同时，卢森讶异地发现，自己受到的精神控制已经得到解除。
他连忙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日冕教教袍的中年男人正倒在地上。一团虚幻飘忽、难以名状的黑色火焰正烧灼着这个男人的身体，使他不住地翻滚、惨呼。
“束缚！”
又是一声咒令响起，一条深绿近墨的绳索凭空浮现，“啪嗒”一声，紧紧缚住了那教袍男的身体，使他再也动弹不得。
巷子的另一头，一个男人自拐角处现身。这男人头发蓬乱、形容枯槁，眼眶周围的黑眼圈格外浓重。
“余……烬……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教袍男死死盯着那黑眼圈，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余烬？这个黑眼圈就是‘术士之王’余烬？”
听到教袍男的话，卢森的心里凛然一惊。
同时，他还通过“心灵洞察”，得悉了一个更加让人惊异的情况：
这个教袍男适才所说的，并非一句无谓的狠话，他是真的有信心让余烬葬身于此！
对于教袍男的威胁，余烬恍若未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念出了下一个咒令：
“绞杀！”
墨绿色的绳索猛然收紧，瞬间将那教袍男的身躯割裂成了数块！
“焚毁！”
余烬猛地捏紧了拳头，黑色火焰的燃烧之势愈发猛烈，很快就将地上的尸块烧灼殆尽。
接着，这位“术士之王”伸手虚握，让黑色火焰聚拢在掌间，凝塑成一支长枪，朝那教袍男所绘制出的法阵猛掷而去。
“哗啦——”
受到黑炎长枪的刺击，青紫色的法阵瞬间被击破，发出一阵犹如玻璃破碎般的声响。
教袍男被消灭，他绘制出的法阵也被破坏，但余烬的表情却反而更显沉重。
“小子，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现在，先老实呆在原地，不要尝试移动。还有，千万不要抬头向上看！”
余烬一边朝卢森喊着，一边半跪于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银质的匕首，用它划开了自己的左手手背。
鲜血滴落地面的同时，余烬闭上眼睛，开始吟诵起一连串晦涩繁复的咒语。
“可以观察到这个黑眼圈的心理活动……看来他就是‘术士之王’余烬本人，而不是什么召唤物。他对我的提醒里，似乎也没有包含什么恶意……”
在“心灵洞察”的帮助下，卢森很快就理解了当前的状况：
之前投来目光，并用“精神控制”控住了自己的人，正是那个教袍男。
虽然余烬及时现身，消灭了教袍男，但后者似乎已经召唤出了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
因为在教袍男被烧成灰烬之后，卢森先前所感觉到的来自天空的无数道目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炽烈。
更为明显的一点是，周围的光线忽然间黯淡了下来。
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左右，远未到太阳落山的时刻。而且此前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也完全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天空中肯定出现了某种可怕的异变，所以余烬才会提醒我不要抬头……”
余烬的提醒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因为卢森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行动，哪怕是活动一下手指都已做不到，更不用说抬头或者迈步移动。
他心里明白，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精神控制。身体之所以不能移动，完全是“死亡回避”这项神权在发挥作用。
也就是说，在当前的形势下，他只要随便动弹一下，就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个教袍男会盯上我？余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卢森百思不解之时，余烬的动作忽然发生了变化。
他停止了吟诵，霍然抬头，望向了天空。
此时，天色已昏黑近墨。
一轮漆黑的“圆盘”悬于空中，把太阳遮蔽得严严实实。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次日食。
但这绝不是普通的日食。
因为当余烬抬头望向那漆黑“圆盘”的同时，那“圆盘”中心的部分，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裂缝骤然扩大，出现于其中的，是一只邪异而深邃的眼睛。
卢森没能见到帮派组织“黑蝎”的头目扎伊格。
因为他刚乘公共马车来到东区，就遭遇了意外。
走出马车，来到街上的瞬间，卢森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他试图扭头去寻找那目光的来源，可脖颈却未能转动。
卢森愣了片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已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立刻联想到了嘉妮，联想到了在荒原上遭遇那两名“彗之眼”教团的邪教徒袭击时，双手难以自制地扼住自己咽喉的情状。
“这是……精神控制系的法术？”
在荒原上遭遇袭击时，由于有美杜莎给予的“扰灵咒术”的加护，卢森不但没有受到精神控制的影响，还反过来制住了施术者。
但问题在于，“扰灵咒术”的效果，只能作用一次。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对于这种可怖的法术，已完全丧失了防御和反制的能力！
茫然间，卢森的双脚擅自迈开了步伐。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东兜西转，拐进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
卢森走到小巷中间，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过程中，他感觉到那道注视的目光始终自后方紧盯着自己。
脚步声由远及近，身份不明的袭击者自阴影中走出，缓步来到了卢森的身后。
这位袭击者催动魔力，在地面上迅速绘制出一个形如眼睛的法阵，口中诵念道：
“浩瀚宇宙的伟大主宰，苍茫夜空上的群星之神啊，您忠实的仆从祈求您的注视……”
霎时间，一阵彻骨的凉意沁透了卢森的背心。
按照常理，不会任何魔法、体内魔素含量也基本为零的卢森，是不具备除了视、听、嗅、味、触这五感之外的其他感知能力的。
但此刻，他却明确地感觉到，有千百只眼睛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这些目光并非来自身后，而是来自上方，来自天空，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某个地方。
“这是什么……”
还没等卢森反应过来，一连串的变故已疾速发生。
“燃烧！”
不知来自何处的咒术诵念声突然响起，一声惨呼自身后传来。几乎与此同时，卢森讶异地发现，自己受到的精神控制已经得到解除。
他连忙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日冕教教袍的中年男人正倒在地上。一团虚幻飘忽、难以名状的黑色火焰正烧灼着这个男人的身体，使他不住地翻滚、惨呼。
“束缚！”
又是一声咒令响起，一条深绿近墨的绳索凭空浮现，“啪嗒”一声，紧紧缚住了那教袍男的身体，使他再也动弹不得。
巷子的另一头，一个男人自拐角处现身。这男人头发蓬乱、形容枯槁，眼眶周围的黑眼圈格外浓重。
“余……烬……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教袍男死死盯着那黑眼圈，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余烬？这个黑眼圈就是‘术士之王’余烬？”
听到教袍男的话，卢森的心里凛然一惊。
同时，他还通过“心灵洞察”，得悉了一个更加让人惊异的情况：
这个教袍男适才所说的，并非一句无谓的狠话，他是真的有信心让余烬葬身于此！
对于教袍男的威胁，余烬恍若未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念出了下一个咒令：
“绞杀！”
墨绿色的绳索猛然收紧，瞬间将那教袍男的身躯割裂成了数块！
“焚毁！”
余烬猛地捏紧了拳头，黑色火焰的燃烧之势愈发猛烈，很快就将地上的尸块烧灼殆尽。
接着，这位“术士之王”伸手虚握，让黑色火焰聚拢在掌间，凝塑成一支长枪，朝那教袍男所绘制出的法阵猛掷而去。
“哗啦——”
受到黑炎长枪的刺击，青紫色的法阵瞬间被击破，发出一阵犹如玻璃破碎般的声响。
教袍男被消灭，他绘制出的法阵也被破坏，但余烬的表情却反而更显沉重。
“小子，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现在，先老实呆在原地，不要尝试移动。还有，千万不要抬头向上看！”
余烬一边朝卢森喊着，一边半跪于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银质的匕首，用它划开了自己的左手手背。
鲜血滴落地面的同时，余烬闭上眼睛，开始吟诵起一连串晦涩繁复的咒语。
“可以观察到这个黑眼圈的心理活动……看来他就是‘术士之王’余烬本人，而不是什么召唤物。他对我的提醒里，似乎也没有包含什么恶意……”
在“心灵洞察”的帮助下，卢森很快就理解了当前的状况：
之前投来目光，并用“精神控制”控住了自己的人，正是那个教袍男。
虽然余烬及时现身，消灭了教袍男，但后者似乎已经召唤出了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
因为在教袍男被烧成灰烬之后，卢森先前所感觉到的来自天空的无数道目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炽烈。
更为明显的一点是，周围的光线忽然间黯淡了下来。
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左右，远未到太阳落山的时刻。而且此前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也完全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天空中肯定出现了某种可怕的异变，所以余烬才会提醒我不要抬头……”
余烬的提醒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因为卢森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行动，哪怕是活动一下手指都已做不到，更不用说抬头或者迈步移动。
他心里明白，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精神控制。身体之所以不能移动，完全是“死亡回避”这项神权在发挥作用。
也就是说，在当前的形势下，他只要随便动弹一下，就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个教袍男会盯上我？余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卢森百思不解之时，余烬的动作忽然发生了变化。
他停止了吟诵，霍然抬头，望向了天空。
此时，天色已昏黑近墨。
一轮漆黑的“圆盘”悬于空中，把太阳遮蔽得严严实实。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次日食。
但这绝不是普通的日食。
因为当余烬抬头望向那漆黑“圆盘”的同时，那“圆盘”中心的部分，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裂缝骤然扩大，出现于其中的，是一只邪异而深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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