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噩耗
繁密的香樟树叶折射着光线，举起手，光线从我指缝流淌而过，我仰着头看着，眼睛刺痛。一时间，有种迷幻感，这种感觉似乎我曾经经历过。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反复回想着那个奇特的梦，那个真实的有些不像话的梦。
“我们湘湘格格难得来早自习啊，这是咋了，老半天在那比划什么呢，魔怔了？听说这两天你那有钱的老爹从国外回来了，怎么，又实行阶级压迫了，不然怎么见你这样老实，哈哈，我这学期都没见你来参加过几次晨读自习，真是稀客稀客！。”
无视玲玲的损话，我叹口气，收回我的胡思乱想：“可不是嘛，早上还说弥补我生日，结果开口就是讽刺。真烦！”
“生日？对，昨天，你跑哪里去了。张强看你没来半路又回去了，其实我和他都准备好给你的庆祝派对做惊喜了。你居然把你姐姐甩给我了，不过你姐姐是真得劲，比你可玩的开，当众就敢亲人家小帅哥！我和密斯姐正愁软文主题呢，你这姐姐真是神仙下凡，解决我的大问题了，啧啧，劲爆！”
……
“铃……玲玲，你，你是说你见过我姐姐？”我脑子翁的一声炸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话问得，不是你发微信让我带她去翡翠明珠嗨皮的嘛？你看看这软文的点击率，简直要爆了，抖音点赞也突破了十万。哎哎？哎呀我去，我靠文章哪去了，视频呢，我操!什么时候清掉了吗……啊，哎哎哎，什么情况，你跑那么快要拽我去哪啊！”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脑子里还嗡嗡的在响，我赶紧拦住一辆计程车，这到底是不是梦，到底是不是，我想我马上就会知道答案!“师傅，最快速度，北城一中！”
当年父母离婚时闹得很不愉快，互相之间都禁止对方探望孩子。小时候的我跟着父亲国内海外四处奔波，也耽误了学业，到初中才回到国内安定下来，和李桂芬，和陈檀一直也没有联系。我小时候觉得大概李桂芬已经忘记了还有个女儿，不然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又或许他们当年分开的时候彼此记恨，私下也达成了什么的协议，永不相见。倒是陈檀，每年都给爸爸寄来她的照片。我想她这样做，应该也是怕被父亲遗忘了吧……
“湘湘格格，你这样拉我出来不好吧，我老爸可说了，今天老师要是打电话跟他说我不在学校，就封了我的卡。”
“没事，我养你！”
“好咧！走起，姐们儿～”
我抬起头看北城一中的门牌，心内五味杂陈，如果那些不是梦，那我就真的曾经在这个学校的一间教室，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天。真好，真好，那些竟然不是梦。我眼睛很酸很痛，我知道，我开心的快没出息的哭出来了。
“我的心跳的好快，我好开心！玲玲，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我还以为那是梦，我跟你说我昨天穿越到……”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带着还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扭过去去看发生了什么，紧接听到连声的尖叫。
“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一声惊呼，仿佛冲锋的号角。此时其他年级已经放学，但是高三的学生才开始晚自习的序章。
一声号角传递另一声号角，仿佛只有一瞬间，好像海洋巨轮捕获得鱼群冲破巨网的一角，人群开始疯狂得往那个事件源头涌动汇集。
笑容在我脸上慢慢被稀释，变得僵硬。我感觉有一声来自灵魂的巨响像机鸣一样从我的头顶上呼啸而过，那一瞬间我被内心先知一般到来的恐惧、不安和脆弱击打的几乎站不起来。
我的意志跌入了一片深潭，我看不到底，只有无边无尽的沉沦和下坠。
那个从教学楼顶楼坠落的影子，是她给我最后的影像。
我趔趄的往那个人群疯狂围观的中心走去，只走了几步，便跪倒在地。
人群疏散……
呼啦乌拉的救护车……
警鸣声……
人声鼎沸，仿如幻觉。
玲玲看到这一切，大概明白了坠楼之人和我有关系，也被我的失魂落魄激的泪眼连连。大大咧咧的她其实最是内心柔软，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成为最珍重的挚友的原因。
玲玲心疼的抱住了我，怕我垮掉，一直陪着我。
而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瞳孔涣散，没有焦距。救护车快离开的时候，我撑着爬起来，急急地拦了一辆车，追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在那里，我看到了被通知来的母亲李桂芬和继父。
那些真的不是梦，那两张脸，我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
白发人送黑发人，李桂芬的情绪从不敢置信到崩溃晕厥，她号哭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让人不忍侧目。
继父皱着眉头靠着墙，抽了一口长长的烟。
除了学校领导，围观学生，媒体关于北城一中成绩优异少女自杀事件，也兴趣十足，守在医院门口，都希望得到最新的消息和进展。
没有人认识我，从头到尾，我似乎只是个围观者。
“玲玲，你知道吗？这十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再见到她。你有没有听到刚才大家都说，她刚被浙江大学内招了，只是因为她想要考取北大，所以还在努力学习。她那样优秀，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会自杀？！”
我不能接受这一切，在一阵张皇中，竟突然清醒起来。我拉着玲玲往医院外走：“我不相信她会自杀，玲玲，你没看到过她浑身的伤痕！她一定是被人逼死的！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我要救我的姐姐！”
玲玲看着我语无伦次的模样，很着急：“那你想怎么办，我们怎么救她，医生刚才说她已经没救了！”我到现在也记得她眼中的心疼，和那双冰凉的手。
“可以的，可以的。玲玲，我们去翡翠明珠！我们去翡翠明珠！”
我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玲玲，你听我说。你说你昨天见到过我姐姐对吗？我让你去带她去翡翠明珠喝酒对吗？”
“对啊！”
“你们遇到了一个很清秀的男孩，你们打赌，一年的翡翠明珠酒水钱，赌让她去亲那个男孩子对吗？她还说再送你一个软文主题，对吗？”
“对啊！”
每次得到玲玲肯定的答复，我都几乎要哭出来，她的回答对我来说，每一个字都是希望：“玲玲，那个不是我姐姐陈檀，那个其实是我！”
“湘湘，湘湘，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冷静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玲玲一定以为我受到打击，神经错乱，她心疼的握住我的手，即便，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凉。
“我不管你信不信，那个身体是她的，可是灵魂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让你找她的那天，在我的记忆里，是四月一号，可是你的记忆是八号我的生日。这一切都很奇妙。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她！你要帮我！”
“湘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我……”玲玲几乎带着哭腔。
她抱着我良久，然后点头配合我。她就是这样好，从我认识她那天开始，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没有真的拒绝过我。在她的眼里，我是大宝贝湘湘，是格格湘湘，是她最好的朋友和闺蜜。当然，在我心里，她也是，只是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我很在乎她，很爱她，我很后悔没有说过。这种后悔，在我后来的时光中折磨了我一生，也囚禁了我的一生。
“我回顾了全部的记忆，我想了好多遍，我觉得这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有一个契机，不管我去到陈檀的身体里面还是我突然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都有这个契机存在。这个契点就是翡翠明珠！两次发生穿越，都是我在这里，喝醉了酒！所以我要在这里重现当时的场景。”我激动的抓住玲玲的手。
“你是说？”
“把我灌醉，玲玲……”
“我们湘湘格格难得来早自习啊，这是咋了，老半天在那比划什么呢，魔怔了？听说这两天你那有钱的老爹从国外回来了，怎么，又实行阶级压迫了，不然怎么见你这样老实，哈哈，我这学期都没见你来参加过几次晨读自习，真是稀客稀客！。”
无视玲玲的损话，我叹口气，收回我的胡思乱想：“可不是嘛，早上还说弥补我生日，结果开口就是讽刺。真烦！”
“生日？对，昨天，你跑哪里去了。张强看你没来半路又回去了，其实我和他都准备好给你的庆祝派对做惊喜了。你居然把你姐姐甩给我了，不过你姐姐是真得劲，比你可玩的开，当众就敢亲人家小帅哥！我和密斯姐正愁软文主题呢，你这姐姐真是神仙下凡，解决我的大问题了，啧啧，劲爆！”
……
“铃……玲玲，你，你是说你见过我姐姐？”我脑子翁的一声炸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话问得，不是你发微信让我带她去翡翠明珠嗨皮的嘛？你看看这软文的点击率，简直要爆了，抖音点赞也突破了十万。哎哎？哎呀我去，我靠文章哪去了，视频呢，我操!什么时候清掉了吗……啊，哎哎哎，什么情况，你跑那么快要拽我去哪啊！”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脑子里还嗡嗡的在响，我赶紧拦住一辆计程车，这到底是不是梦，到底是不是，我想我马上就会知道答案!“师傅，最快速度，北城一中！”
当年父母离婚时闹得很不愉快，互相之间都禁止对方探望孩子。小时候的我跟着父亲国内海外四处奔波，也耽误了学业，到初中才回到国内安定下来，和李桂芬，和陈檀一直也没有联系。我小时候觉得大概李桂芬已经忘记了还有个女儿，不然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又或许他们当年分开的时候彼此记恨，私下也达成了什么的协议，永不相见。倒是陈檀，每年都给爸爸寄来她的照片。我想她这样做，应该也是怕被父亲遗忘了吧……
“湘湘格格，你这样拉我出来不好吧，我老爸可说了，今天老师要是打电话跟他说我不在学校，就封了我的卡。”
“没事，我养你！”
“好咧！走起，姐们儿～”
我抬起头看北城一中的门牌，心内五味杂陈，如果那些不是梦，那我就真的曾经在这个学校的一间教室，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天。真好，真好，那些竟然不是梦。我眼睛很酸很痛，我知道，我开心的快没出息的哭出来了。
“我的心跳的好快，我好开心！玲玲，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我还以为那是梦，我跟你说我昨天穿越到……”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带着还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扭过去去看发生了什么，紧接听到连声的尖叫。
“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一声惊呼，仿佛冲锋的号角。此时其他年级已经放学，但是高三的学生才开始晚自习的序章。
一声号角传递另一声号角，仿佛只有一瞬间，好像海洋巨轮捕获得鱼群冲破巨网的一角，人群开始疯狂得往那个事件源头涌动汇集。
笑容在我脸上慢慢被稀释，变得僵硬。我感觉有一声来自灵魂的巨响像机鸣一样从我的头顶上呼啸而过，那一瞬间我被内心先知一般到来的恐惧、不安和脆弱击打的几乎站不起来。
我的意志跌入了一片深潭，我看不到底，只有无边无尽的沉沦和下坠。
那个从教学楼顶楼坠落的影子，是她给我最后的影像。
我趔趄的往那个人群疯狂围观的中心走去，只走了几步，便跪倒在地。
人群疏散……
呼啦乌拉的救护车……
警鸣声……
人声鼎沸，仿如幻觉。
玲玲看到这一切，大概明白了坠楼之人和我有关系，也被我的失魂落魄激的泪眼连连。大大咧咧的她其实最是内心柔软，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成为最珍重的挚友的原因。
玲玲心疼的抱住了我，怕我垮掉，一直陪着我。
而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瞳孔涣散，没有焦距。救护车快离开的时候，我撑着爬起来，急急地拦了一辆车，追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在那里，我看到了被通知来的母亲李桂芬和继父。
那些真的不是梦，那两张脸，我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
白发人送黑发人，李桂芬的情绪从不敢置信到崩溃晕厥，她号哭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让人不忍侧目。
继父皱着眉头靠着墙，抽了一口长长的烟。
除了学校领导，围观学生，媒体关于北城一中成绩优异少女自杀事件，也兴趣十足，守在医院门口，都希望得到最新的消息和进展。
没有人认识我，从头到尾，我似乎只是个围观者。
“玲玲，你知道吗？这十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再见到她。你有没有听到刚才大家都说，她刚被浙江大学内招了，只是因为她想要考取北大，所以还在努力学习。她那样优秀，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会自杀？！”
我不能接受这一切，在一阵张皇中，竟突然清醒起来。我拉着玲玲往医院外走：“我不相信她会自杀，玲玲，你没看到过她浑身的伤痕！她一定是被人逼死的！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我要救我的姐姐！”
玲玲看着我语无伦次的模样，很着急：“那你想怎么办，我们怎么救她，医生刚才说她已经没救了！”我到现在也记得她眼中的心疼，和那双冰凉的手。
“可以的，可以的。玲玲，我们去翡翠明珠！我们去翡翠明珠！”
我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玲玲，你听我说。你说你昨天见到过我姐姐对吗？我让你去带她去翡翠明珠喝酒对吗？”
“对啊！”
“你们遇到了一个很清秀的男孩，你们打赌，一年的翡翠明珠酒水钱，赌让她去亲那个男孩子对吗？她还说再送你一个软文主题，对吗？”
“对啊！”
每次得到玲玲肯定的答复，我都几乎要哭出来，她的回答对我来说，每一个字都是希望：“玲玲，那个不是我姐姐陈檀，那个其实是我！”
“湘湘，湘湘，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冷静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玲玲一定以为我受到打击，神经错乱，她心疼的握住我的手，即便，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凉。
“我不管你信不信，那个身体是她的，可是灵魂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让你找她的那天，在我的记忆里，是四月一号，可是你的记忆是八号我的生日。这一切都很奇妙。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她！你要帮我！”
“湘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我……”玲玲几乎带着哭腔。
她抱着我良久，然后点头配合我。她就是这样好，从我认识她那天开始，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没有真的拒绝过我。在她的眼里，我是大宝贝湘湘，是格格湘湘，是她最好的朋友和闺蜜。当然，在我心里，她也是，只是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我很在乎她，很爱她，我很后悔没有说过。这种后悔，在我后来的时光中折磨了我一生，也囚禁了我的一生。
“我回顾了全部的记忆，我想了好多遍，我觉得这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有一个契机，不管我去到陈檀的身体里面还是我突然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都有这个契机存在。这个契点就是翡翠明珠！两次发生穿越，都是我在这里，喝醉了酒！所以我要在这里重现当时的场景。”我激动的抓住玲玲的手。
“你是说？”
“把我灌醉，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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