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阮老师
扩音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指令，集合号响了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催促，像是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味道。
一直帮助一个小队清理碎石的李小兵脱下了手套，左右观望没看到弟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好跟着小队一起撤离到指定的避难区，学着其他人坐下，准备迎接这波大余震的来临。
两人一开始就分散了，李小军没有加入救援小队，只拿着数码相机到处游拍，一段段让他记忆深刻的画面被他定格下来。
灰蒙的世界、残垣断壁、半截的黑板、褐红斑驳的石头、绿色的生机、兴奋的搜救犬、合作的人群、磨破的手掌、喜极而泣的人、崩溃失神的人……
很多很多的东西，一幕幕，一张张，他是看在了眼里，照在了相机里，更是烙在了心里！
他觉得很有必要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来记录，来传颂这些东西所包含的故事、精神和一些难以用苍白、干瘪的语言文字描述的情感。
“求求你了班长，让我再救一个，我还能再救一个！”一位战士跪在他的战友面前，满是祈求之色。
一个好不容易扩大的小洞窟，这位战士已经在战友的帮助下连续下探了两次，救出了两个小朋友了，在救出第二个小朋友时，看到后方还有一个陷入昏迷的小朋友，可这时部队的紧急集合号已经响了起来，伴随着的便是一声声避难指令！
军令如山倒，周围的人群都在迅速撤退，两个战友也死死拉住又想往洞窟里钻的战士，这名战士转身就跪了下来……
“指令我听到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个小朋友在等着我，求求你们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会儿就好，我们先把他救上来…”战士狼狈的抓着两人的裤脚不停晃动，没有两名战友的帮助，他也没办法完成这次下探，祈求声中也带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淌下了滚热的泪珠。
就在这一瞬间，李小军按下了快门，身体在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也从眼眶里掉落下来，轻轻划过了脸颊，微风拂过，脸上丝丝的凉意。
终于，时间不等人，两名战友还是默认了，不再管集合号令，三人再次凑上前去继续齐心合力。
“快啊！”上面的班长对着洞内大吼着，因为地面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还差一点点，再放一点！”下面传出了那名战士的声音，两人咬咬牙，再松开了一些，震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上方的碎石已经开始往洞内滑落。
“拉！”终于是听到了这个字，上面两人鼓起全力一拉，再抓着战士的衣服用力一拽，终于是把两人都拖了出来！
就在那危急的一刹那，战士把孩子深深抱在了怀里，另外两名战士也跟着紧紧拥簇在了一起，三人顿时围成了一个厚厚的人形堡垒把孩子护在中心，李小军又按下了快门！
余震也正式接踵而至，顿时地动山摇，所有乱石都在晃动滚落，不稳的结构也纷纷塌陷，人皆不能站立！
李小军摔了个结实，从坡上和乱石一同滚了下去，他害怕的闭上双眼，双手却紧紧的护住了相机。
……
“啊！大米！！！”绿色的大帐篷内，胡纪雯惊叫着从地上弹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一圈熟悉的同学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全部投来了询问的眼光，胡纪雯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尴尬得又躺了回去，用白色的被单罩住脑袋。
被单被轻轻的揭开，胡纪雯看到一个眼睛还肿红的清秀脸庞，她此时温暖的微笑显得我见犹怜，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像清晨的泉水潺潺，流进了心里：“做噩梦了吗？别怕，老师陪着你。”娟秀白皙的手掌抚上胡纪雯的脑袋，轻轻的安抚着。
胡纪雯看起来一点都不怕这个老师，眼神左右乱瞟，却没看到自己的班主任：“阮老师，李老师呢？她哪里去了？”。
阮老师的手僵住了，神色变得黯淡：“李老师她……”阮老师说着嘴巴都瘪了起来，清秀的眉毛向下耷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滑落：“呜~李老师她呜呜~去了很远呜~很远很远的地方呜呜呜呜~”说完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掩面哭了起来。
胡纪雯不知所措的卡在了原地，不知道阮老师怎么突然就哭了，就在这时，帐篷内的另一名男老师闻声赶来，轻声责问道：“轻怡，你怎么又在哭了！”。
“呜呜呜~”阮老师转身扑进了男老师的怀里，脸藏进了他的胸膛里，闷闷的哭着。
男老师轻叹了一声，把阮老师抱着走出了帐篷，那个悠长的哭声也渐渐远去。
“音乐老师好爱哭鼻子哦~”一个小女生这么说着和旁边的同伴开始聊天。
老师一走，男生们也开始三个两个的继续聊了起来，说到地面会那么乱抖，那一定是附近有一个奥特曼在打着小怪兽吧？
听着周围又乱哄哄了起来，胡纪雯四周望望，并没有看到同桌蒋伟的身影，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起身发现床铺边是一双淡蓝色的拖鞋，唉？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是淡蓝色的短袖，习惯的拉了一下衣服，感觉很合身，仔细一看好像大家都穿着这身衣服，只有老师是穿着红色的，而自己之前脏脏的衣服都打成了一包安静的放在了床头边。
穿上拖鞋走到了帐篷口，往外看去，外面是一排排层层叠叠的帐篷，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往帐篷内看看，大家都正热火朝天的聊天嬉闹着，胡纪雯莫名的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份喧闹，就毅然转头踏了出去。
“喂，小孩，站住，不要乱跑！”另外一个帐篷的男老师跑了过来，半蹲着问道：“你想去哪里啊？现在不让乱跑哦。”。
“我…我……”胡纪雯紧张地眼睛乱瞟，怎么办，怎么办，突然灵机一动：“老师，我要去上厕所！”。
男老师点点头：“那我带你去吧，不然容易走丢了。”，说着就牵起了胡纪雯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胡纪雯看到一路上都是同样大小的班级帐篷，只是侧面贴着一张印有粗体班级名称的打印纸，有的帐篷人比较多，有的帐篷就只有几个人，有的帐篷还没有人，有的帐篷的老师从来没见过……
‘唉？那是？’胡纪雯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帐篷的另外一边缓缓向后走去，那种步调和散发出来的气质都给人一种奇怪和谐的美感，是他！应该是他没错！胡纪雯兴奋的挣开了男老师的手，往那边跑去，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还没跑两步，就又被老师拎了回来，脑袋被揉了揉，继续拉着往厕所那边走，手被重新拉得紧紧的：“小孩，不许乱跑，上完厕所就乖乖回到自己班级那边去。”
“哦…”胡纪雯老实了不少，很遗憾的回头看着白色消失的方向。
厕所也是一个个的方形帐篷，很长一排，帐篷上印着卡通的‘厕所’两个字，上面还有一些可爱的花纹。
男老师在厕所外边抽了很长一截纸巾卷起来递给了胡纪雯，然后掀开布帘示意他进去。
胡纪雯下意识走了进去，踩着的地面触感硬硬的，低头一看是泛着金属光泽的一大块铁板，上面有一些防滑的纹路，不过感觉真的很结实，让人不由的跺上两脚，发出稳重的闷响。
整个小空间其实还挺大的，能走上几步，中间是一个凹进去的坑，看着和普通蹲坑差不多，但是坑内有一个看起来很吝啬的洞，胡纪雯都怀疑便便能不能冲下去，不过还是面朝外边蹲起了坑。
果然…内内也是淡蓝色的，不过里边的内衬倒是白色的。
无聊的看着布帘子上还有个小挂扣，可以挂在边上，这样别人就进不来了。
胡纪雯正撑着脑袋想着有的没的地问题，外面的老师却有点等不耐烦了：“小孩，好了没有，你都蹲半天了，准备在厕所里边过年吗？”布帘子都被掀了一下，但是被扣住了没掀开。
胡纪雯被惊了一小下：“好了好了，马上出来了！”作势狠了狠门外的老师，打断自己的思路，不过还是擦擦屁股站了起来，把那么大一坨纸巾全部用光了。
踩了一下角落里的踏板，有两个红色醒目的箭头指着它——‘冲水’。
一股很强力的水把坑里的秽物都冲进了小洞里边，又变得干干净净的了，胡纪雯感觉很是神奇，就又踩了一脚，嘿嘿，又再试了一脚！
“小孩，不要玩水了，赶紧出来！”帘子又被拍了拍。
“知道啦——”胡纪雯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被老师拉到旁边一个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又抽了一截纸巾把手擦干。
然后就一路往回走，老师走得比来的时候快了一些，走过那个路口，胡纪雯又匆匆的瞥了一眼，期待着那个身影，果然还是没有…不由得暗自神伤。
阮老师已经哭好了，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看到两人后，欣喜的快跑几步把胡纪雯接了过去：“啊~刘老师，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他了~”。
“啊哈哈，没事没事，这小子不太老实，老想到处跑。”说着，刘老师便揉了揉胡纪雯的脑袋：“把他看紧一点，不然走丢了还真不好找。”。
“嗯嗯，谢谢你，我会多注意的~”阮老师说完冲胡纪雯笑了笑。
两边分开后，阮老师轻柔的整理着胡纪雯被揉乱的头发，声音依旧是那样优雅好听：“你叫胡纪雯是吧？我记得你，上课老是喜欢和同桌搞小动作，老师可是都知道哟~”
“平时你到处跑老师都不会管你，但是今天一定不能乱跑哦~”说着已经把胡纪雯安排坐在了他之前的铺位上，给他盖好了轻薄的小被单。
阮老师斜坐在床铺边上，轻轻的拍了拍小被单继续说道：“要乖乖在这里坐着哟，或者可以躺着睡会儿觉，当然也可以去那边和同学玩，但是不能跑出去，知道吗？”。
“如果要上厕所，或者想要喝水、吃东西都可以跟老师讲。”说着，阮老师还从兜里摸了几颗糖放在胡纪雯手上。
“嗯嗯。”胡纪雯乖巧的接过糖，剥开一颗，塞进了嘴里，甜甜的，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到胡纪雯乖乖的表现，阮老师满意的接过了糖纸继续说道：“如果你偷偷跑出去了，爸爸妈妈来学校找你，没看到你他们是会非常非常担心的知道吗？”。
胡纪雯下意识点点头。
阮老师欣慰的轻抚了一下胡纪雯的脑袋，看着胡纪雯乖巧的模样，阮老师眼睛里却又盈满了泪水：“那你要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让……”说到这里，阮老师声音像是凝住，缓了一下情绪又才继续说道：“不要让爸爸妈妈，为你，为你担心。”。
“呜呜~”刚说完，阮老师还是一个没忍住，眼泪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捂着嘴巴跑出了帐篷。
胡纪雯一脸懵逼的看着阮老师跑出去的方向，他并不是太明白阮老师为什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一直帮助一个小队清理碎石的李小兵脱下了手套，左右观望没看到弟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好跟着小队一起撤离到指定的避难区，学着其他人坐下，准备迎接这波大余震的来临。
两人一开始就分散了，李小军没有加入救援小队，只拿着数码相机到处游拍，一段段让他记忆深刻的画面被他定格下来。
灰蒙的世界、残垣断壁、半截的黑板、褐红斑驳的石头、绿色的生机、兴奋的搜救犬、合作的人群、磨破的手掌、喜极而泣的人、崩溃失神的人……
很多很多的东西，一幕幕，一张张，他是看在了眼里，照在了相机里，更是烙在了心里！
他觉得很有必要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来记录，来传颂这些东西所包含的故事、精神和一些难以用苍白、干瘪的语言文字描述的情感。
“求求你了班长，让我再救一个，我还能再救一个！”一位战士跪在他的战友面前，满是祈求之色。
一个好不容易扩大的小洞窟，这位战士已经在战友的帮助下连续下探了两次，救出了两个小朋友了，在救出第二个小朋友时，看到后方还有一个陷入昏迷的小朋友，可这时部队的紧急集合号已经响了起来，伴随着的便是一声声避难指令！
军令如山倒，周围的人群都在迅速撤退，两个战友也死死拉住又想往洞窟里钻的战士，这名战士转身就跪了下来……
“指令我听到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个小朋友在等着我，求求你们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会儿就好，我们先把他救上来…”战士狼狈的抓着两人的裤脚不停晃动，没有两名战友的帮助，他也没办法完成这次下探，祈求声中也带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淌下了滚热的泪珠。
就在这一瞬间，李小军按下了快门，身体在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也从眼眶里掉落下来，轻轻划过了脸颊，微风拂过，脸上丝丝的凉意。
终于，时间不等人，两名战友还是默认了，不再管集合号令，三人再次凑上前去继续齐心合力。
“快啊！”上面的班长对着洞内大吼着，因为地面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还差一点点，再放一点！”下面传出了那名战士的声音，两人咬咬牙，再松开了一些，震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上方的碎石已经开始往洞内滑落。
“拉！”终于是听到了这个字，上面两人鼓起全力一拉，再抓着战士的衣服用力一拽，终于是把两人都拖了出来！
就在那危急的一刹那，战士把孩子深深抱在了怀里，另外两名战士也跟着紧紧拥簇在了一起，三人顿时围成了一个厚厚的人形堡垒把孩子护在中心，李小军又按下了快门！
余震也正式接踵而至，顿时地动山摇，所有乱石都在晃动滚落，不稳的结构也纷纷塌陷，人皆不能站立！
李小军摔了个结实，从坡上和乱石一同滚了下去，他害怕的闭上双眼，双手却紧紧的护住了相机。
……
“啊！大米！！！”绿色的大帐篷内，胡纪雯惊叫着从地上弹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一圈熟悉的同学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全部投来了询问的眼光，胡纪雯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尴尬得又躺了回去，用白色的被单罩住脑袋。
被单被轻轻的揭开，胡纪雯看到一个眼睛还肿红的清秀脸庞，她此时温暖的微笑显得我见犹怜，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像清晨的泉水潺潺，流进了心里：“做噩梦了吗？别怕，老师陪着你。”娟秀白皙的手掌抚上胡纪雯的脑袋，轻轻的安抚着。
胡纪雯看起来一点都不怕这个老师，眼神左右乱瞟，却没看到自己的班主任：“阮老师，李老师呢？她哪里去了？”。
阮老师的手僵住了，神色变得黯淡：“李老师她……”阮老师说着嘴巴都瘪了起来，清秀的眉毛向下耷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滑落：“呜~李老师她呜呜~去了很远呜~很远很远的地方呜呜呜呜~”说完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掩面哭了起来。
胡纪雯不知所措的卡在了原地，不知道阮老师怎么突然就哭了，就在这时，帐篷内的另一名男老师闻声赶来，轻声责问道：“轻怡，你怎么又在哭了！”。
“呜呜呜~”阮老师转身扑进了男老师的怀里，脸藏进了他的胸膛里，闷闷的哭着。
男老师轻叹了一声，把阮老师抱着走出了帐篷，那个悠长的哭声也渐渐远去。
“音乐老师好爱哭鼻子哦~”一个小女生这么说着和旁边的同伴开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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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周围又乱哄哄了起来，胡纪雯四周望望，并没有看到同桌蒋伟的身影，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起身发现床铺边是一双淡蓝色的拖鞋，唉？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是淡蓝色的短袖，习惯的拉了一下衣服，感觉很合身，仔细一看好像大家都穿着这身衣服，只有老师是穿着红色的，而自己之前脏脏的衣服都打成了一包安静的放在了床头边。
穿上拖鞋走到了帐篷口，往外看去，外面是一排排层层叠叠的帐篷，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往帐篷内看看，大家都正热火朝天的聊天嬉闹着，胡纪雯莫名的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份喧闹，就毅然转头踏了出去。
“喂，小孩，站住，不要乱跑！”另外一个帐篷的男老师跑了过来，半蹲着问道：“你想去哪里啊？现在不让乱跑哦。”。
“我…我……”胡纪雯紧张地眼睛乱瞟，怎么办，怎么办，突然灵机一动：“老师，我要去上厕所！”。
男老师点点头：“那我带你去吧，不然容易走丢了。”，说着就牵起了胡纪雯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胡纪雯看到一路上都是同样大小的班级帐篷，只是侧面贴着一张印有粗体班级名称的打印纸，有的帐篷人比较多，有的帐篷就只有几个人，有的帐篷还没有人，有的帐篷的老师从来没见过……
‘唉？那是？’胡纪雯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帐篷的另外一边缓缓向后走去，那种步调和散发出来的气质都给人一种奇怪和谐的美感，是他！应该是他没错！胡纪雯兴奋的挣开了男老师的手，往那边跑去，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还没跑两步，就又被老师拎了回来，脑袋被揉了揉，继续拉着往厕所那边走，手被重新拉得紧紧的：“小孩，不许乱跑，上完厕所就乖乖回到自己班级那边去。”
“哦…”胡纪雯老实了不少，很遗憾的回头看着白色消失的方向。
厕所也是一个个的方形帐篷，很长一排，帐篷上印着卡通的‘厕所’两个字，上面还有一些可爱的花纹。
男老师在厕所外边抽了很长一截纸巾卷起来递给了胡纪雯，然后掀开布帘示意他进去。
胡纪雯下意识走了进去，踩着的地面触感硬硬的，低头一看是泛着金属光泽的一大块铁板，上面有一些防滑的纹路，不过感觉真的很结实，让人不由的跺上两脚，发出稳重的闷响。
整个小空间其实还挺大的，能走上几步，中间是一个凹进去的坑，看着和普通蹲坑差不多，但是坑内有一个看起来很吝啬的洞，胡纪雯都怀疑便便能不能冲下去，不过还是面朝外边蹲起了坑。
果然…内内也是淡蓝色的，不过里边的内衬倒是白色的。
无聊的看着布帘子上还有个小挂扣，可以挂在边上，这样别人就进不来了。
胡纪雯正撑着脑袋想着有的没的地问题，外面的老师却有点等不耐烦了：“小孩，好了没有，你都蹲半天了，准备在厕所里边过年吗？”布帘子都被掀了一下，但是被扣住了没掀开。
胡纪雯被惊了一小下：“好了好了，马上出来了！”作势狠了狠门外的老师，打断自己的思路，不过还是擦擦屁股站了起来，把那么大一坨纸巾全部用光了。
踩了一下角落里的踏板，有两个红色醒目的箭头指着它——‘冲水’。
一股很强力的水把坑里的秽物都冲进了小洞里边，又变得干干净净的了，胡纪雯感觉很是神奇，就又踩了一脚，嘿嘿，又再试了一脚！
“小孩，不要玩水了，赶紧出来！”帘子又被拍了拍。
“知道啦——”胡纪雯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被老师拉到旁边一个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又抽了一截纸巾把手擦干。
然后就一路往回走，老师走得比来的时候快了一些，走过那个路口，胡纪雯又匆匆的瞥了一眼，期待着那个身影，果然还是没有…不由得暗自神伤。
阮老师已经哭好了，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看到两人后，欣喜的快跑几步把胡纪雯接了过去：“啊~刘老师，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他了~”。
“啊哈哈，没事没事，这小子不太老实，老想到处跑。”说着，刘老师便揉了揉胡纪雯的脑袋：“把他看紧一点，不然走丢了还真不好找。”。
“嗯嗯，谢谢你，我会多注意的~”阮老师说完冲胡纪雯笑了笑。
两边分开后，阮老师轻柔的整理着胡纪雯被揉乱的头发，声音依旧是那样优雅好听：“你叫胡纪雯是吧？我记得你，上课老是喜欢和同桌搞小动作，老师可是都知道哟~”
“平时你到处跑老师都不会管你，但是今天一定不能乱跑哦~”说着已经把胡纪雯安排坐在了他之前的铺位上，给他盖好了轻薄的小被单。
阮老师斜坐在床铺边上，轻轻的拍了拍小被单继续说道：“要乖乖在这里坐着哟，或者可以躺着睡会儿觉，当然也可以去那边和同学玩，但是不能跑出去，知道吗？”。
“如果要上厕所，或者想要喝水、吃东西都可以跟老师讲。”说着，阮老师还从兜里摸了几颗糖放在胡纪雯手上。
“嗯嗯。”胡纪雯乖巧的接过糖，剥开一颗，塞进了嘴里，甜甜的，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到胡纪雯乖乖的表现，阮老师满意的接过了糖纸继续说道：“如果你偷偷跑出去了，爸爸妈妈来学校找你，没看到你他们是会非常非常担心的知道吗？”。
胡纪雯下意识点点头。
阮老师欣慰的轻抚了一下胡纪雯的脑袋，看着胡纪雯乖巧的模样，阮老师眼睛里却又盈满了泪水：“那你要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让……”说到这里，阮老师声音像是凝住，缓了一下情绪又才继续说道：“不要让爸爸妈妈，为你，为你担心。”。
“呜呜~”刚说完，阮老师还是一个没忍住，眼泪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捂着嘴巴跑出了帐篷。
胡纪雯一脸懵逼的看着阮老师跑出去的方向，他并不是太明白阮老师为什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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