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能杀人的理由
大宅外的战斗如火如荼，大宅内，天娇指挥着控制阵法的灵术师们操纵阵法将受伤的人员掩护到安全地带，再由留在宅内的充当医护人员的灵术师去接应。
和计划周到详尽的天家想比，临时凑在一起的其他家族的人和那些妖魔鬼怪配合起来就毫无默契可言，都是自顾自地一味进攻，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死活。用一句话形容：宛如一盘散沙。
然而即使如此，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天家也显得很吃力。尽管四队人马都很好地将四个方向进攻的敌人拦截住，但是还是有很多灵术师和妖魔鬼怪从其他方向慢慢靠近了大宅。
“立即启动宅子附近的阵法，留在宅子里的最后一批队伍做好迎敌的准备。”望着大厅中模拟天家的地形而制作的简易地图，天博冷凝着脸，严肃地下达命令。
“是。”天娇点头应道，立即将屋外的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全部打开。
地板上平铺着大大的地图，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缩小型阵法，每个还特意用显目的颜色标了出来。一旦有人闯入阵法和结界中，地图上的小型阵法立即就会产生反应，天娇等人就是通过对地图上的这些小型阵法来远程控制外面的大阵法。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天师静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深深凝视床上的天玄梦。从那天被打伤，天玄梦就一直处在昏睡中，天师知道她只是陷在了梦境中不愿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那梦里的到底是什么？
“小表姑姑，你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天师双手握着天玄梦的手，低声道。
而此时的天玄梦，她依旧像之前那样安静地坐在莲花池边，静静地望着莲花上的少年。四周的环境依旧如梦幻般美丽，天玄梦却不愿看一眼。这里永远充斥着光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来到这里有多久，她只希望她能继续留在这里。
“你该回去了。”清幽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天玄梦先是一惊，而后惊喜地望向开口说话的少年。“你该回去了。”少年再次淡淡地开口，清雅出尘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视线依旧专注地注视着前面不知名的方向。
“我••••”许久没有说话，天玄梦先是清了清喉咙，才轻声道：“我留在这里陪你。”她想陪着这个安静地出尘却散发着淡淡忧伤气息的少年。这段时间她一直这样望着他，尽管他没有丝毫表情，没有丝毫动作。
“你该回去了。”少年只是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天玄梦刚想说要留下，少年缓缓转过头望向她，低声道：“他在叫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少年没有点名道姓，她也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他是指的谁。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孩子的身影，天玄梦心中一动。
天玄梦抬眼望向少年平静无波的清澈眼眸，望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她坚定地说：“我陪你。”她牵挂那个孩子，可是现在那个孩子有疼他的叔叔和哥哥，而你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她知道少年在等人，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他清澈的眼里没有丝毫不耐和哀伤，她却始终心疼地看到了淡淡的忧伤。你们是一样的啊，天玄梦在心里说。
少年没有再开口，视线依旧笔直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天玄梦安静地坐在池边，陪着他一起眺望远方，等待。
“小表姑？”握在手中的手轻微地动弹了一下，天师惊喜地凑上前去，然而等待他的依旧是失望。天玄梦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失落地低下头，天师放开天玄梦的手，跳下椅子走到床边。屋里很安静，窗户关的紧紧的，天师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抬眼望向窗外。往日夜里漆黑一片的树林，此刻闪着此起彼伏的绚丽光彩，眼花缭乱得像是冬天燃放的烟花。
“宝宝，喵~~~”点点敏捷地跳上窗台，亲昵地蹭蹭小主人露在外面有些发凉的手。
“汪。”脚步，白色的小狗也不再像往常般沉默，蹭着主人的脚表示安慰。
天师一手抱起点点，一手抱起趴趴，埋首在它们的身上，轻轻地蹭着，两只小宠物乖巧地待在他怀里，低声鸣唔着表达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与其独自一人躲在背后胡思乱想，不如直面问题找出解决的方法。”温润和蔼的声音如同一个温柔慈祥的长辈对晚辈的教导，天师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孟井桦，琥珀色的眸子里无波无澜，轻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用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对于孟井桦等人的神出鬼没，可以说天师已经习惯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床上的那位小姐的。”依旧是一身黑衣，孟井桦抱着怀里厚厚的书望了床上的天玄梦一眼，而后含笑抬起穿着黑色皮靴的脚朝天师走去。
皮质的脚跟踩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点点和趴趴急躁地对着孟井桦低吼，戒备着这个不断靠近的敌人。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睡觉的时候开着窗户容易感冒。”孟井桦走到天师身边，微笑着伸手关上打开的窗户，以一种长辈告诫晚辈的语气。
“嗯。”天师低垂眼睑，抚摸着怀里的点点和趴趴的背，安抚两只焦躁的小宠物。
“猫生两翼，能通人语，乃为天翼猫；似狮非狮，能闻千里，乃为伏地犬；步步生莲，玄天庇佑，乃为上古守门人。”孟井桦吟咏般轻声念道，天师微微一颤，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冷寂无波的眼眸。
“你们为什么要开启上古仙境？”天师直视那张微笑的脸上毫无笑意的眼睛。
“或许只是好奇吧。”孟井桦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所能见到的所有美丽，却惟独没有见过仙境的美，所以我很好奇。”又淡淡笑了笑，说：“至于我家主人，或许他只是想证实一件事吧，又或者是为了改变什么，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你知道的，上位者的美学就是高深莫测。”
天师并不理会他毫无逻辑的话语，淡淡道：“你们这样做会伤害很多人。”
“当然，这是无可避免的。”孟井桦点头，“但是这又是必须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伤害别人，或杀掉别人，这样虽然听起来很不好，却也是一种人类心理扭曲的美学。一个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这也是一种残缺美，而杀人，只是终结这种残缺美的方式之一。”孟井桦夸夸其谈，依旧是毫无逻辑的话语。
“杀人是不对的。”天师皱起眉，他意识到孟井桦的思维是与众不同的。
“哦？”孟井桦饶有兴味地挑起眉笑道：“你的哥哥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他却回答不出我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杀人呢？你认为是为什么呢？”
“那么，为什么要杀人呢？”天师反问，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晕，没有丝毫疑惑。孟井桦知道这个孩子是特别的，所以他用特别的方式来看待。
“我想我前面已经说过。”孟井桦俯身望着天师，笑得和蔼。
“不，你没有说过。”天师摇头，眼里一片清澈。
孟井桦微微一怔，刚要把前面的话重复一遍，天师却抢先开口道：“你前面所说的话只是你个人认为的，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答案。”
“对，那是我个人认为的事实，”孟井桦点头，说：“但是其他人的答案并不一定正确，他们所说的答案也不能代表一切。”
“是的，其他人的答案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同样的，你的答案也不一定是对的。”天师点头，孟井桦首次惊讶地瞪大眼，望着这个说自己不一定是对的的孩子。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能杀人。”不再纠结于前面的问题，孟井桦转移到自己的问题上来。
“不能杀人，是因为会有人难过。”天师抿抿唇，说出自己的答案。
“•••••••”可以说这个晚上是孟井桦惊讶次数最多的一个晚上，他没有想到他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你是从哪得出这个答案的？”他问。“从一本漫画上面。”天师毫不隐瞒，孟井桦忍不住大笑着拍拍他的头，说：“小孩子可以看些课外书，但是不能受到那些书的影响，你应该多看看那些名家著作和优美诗歌。好吧，我给你一个评价，你的回答毫无意义。”说完他直起身，转身往门走去。他以为他会听到多么深奥凛然的道理，却没想只是一句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话语，这让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你经历死亡带来的难过，你知道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天师对着那道背影说。
“或许吧。”孟井桦的脚步顿了顿，发出一声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嘲笑的声音。而后毫不迟疑地打开了走了出去。
和计划周到详尽的天家想比，临时凑在一起的其他家族的人和那些妖魔鬼怪配合起来就毫无默契可言，都是自顾自地一味进攻，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死活。用一句话形容：宛如一盘散沙。
然而即使如此，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天家也显得很吃力。尽管四队人马都很好地将四个方向进攻的敌人拦截住，但是还是有很多灵术师和妖魔鬼怪从其他方向慢慢靠近了大宅。
“立即启动宅子附近的阵法，留在宅子里的最后一批队伍做好迎敌的准备。”望着大厅中模拟天家的地形而制作的简易地图，天博冷凝着脸，严肃地下达命令。
“是。”天娇点头应道，立即将屋外的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全部打开。
地板上平铺着大大的地图，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缩小型阵法，每个还特意用显目的颜色标了出来。一旦有人闯入阵法和结界中，地图上的小型阵法立即就会产生反应，天娇等人就是通过对地图上的这些小型阵法来远程控制外面的大阵法。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天师静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深深凝视床上的天玄梦。从那天被打伤，天玄梦就一直处在昏睡中，天师知道她只是陷在了梦境中不愿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那梦里的到底是什么？
“小表姑姑，你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天师双手握着天玄梦的手，低声道。
而此时的天玄梦，她依旧像之前那样安静地坐在莲花池边，静静地望着莲花上的少年。四周的环境依旧如梦幻般美丽，天玄梦却不愿看一眼。这里永远充斥着光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来到这里有多久，她只希望她能继续留在这里。
“你该回去了。”清幽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天玄梦先是一惊，而后惊喜地望向开口说话的少年。“你该回去了。”少年再次淡淡地开口，清雅出尘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视线依旧专注地注视着前面不知名的方向。
“我••••”许久没有说话，天玄梦先是清了清喉咙，才轻声道：“我留在这里陪你。”她想陪着这个安静地出尘却散发着淡淡忧伤气息的少年。这段时间她一直这样望着他，尽管他没有丝毫表情，没有丝毫动作。
“你该回去了。”少年只是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天玄梦刚想说要留下，少年缓缓转过头望向她，低声道：“他在叫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少年没有点名道姓，她也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他是指的谁。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孩子的身影，天玄梦心中一动。
天玄梦抬眼望向少年平静无波的清澈眼眸，望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她坚定地说：“我陪你。”她牵挂那个孩子，可是现在那个孩子有疼他的叔叔和哥哥，而你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她知道少年在等人，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他清澈的眼里没有丝毫不耐和哀伤，她却始终心疼地看到了淡淡的忧伤。你们是一样的啊，天玄梦在心里说。
少年没有再开口，视线依旧笔直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天玄梦安静地坐在池边，陪着他一起眺望远方，等待。
“小表姑？”握在手中的手轻微地动弹了一下，天师惊喜地凑上前去，然而等待他的依旧是失望。天玄梦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失落地低下头，天师放开天玄梦的手，跳下椅子走到床边。屋里很安静，窗户关的紧紧的，天师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抬眼望向窗外。往日夜里漆黑一片的树林，此刻闪着此起彼伏的绚丽光彩，眼花缭乱得像是冬天燃放的烟花。
“宝宝，喵~~~”点点敏捷地跳上窗台，亲昵地蹭蹭小主人露在外面有些发凉的手。
“汪。”脚步，白色的小狗也不再像往常般沉默，蹭着主人的脚表示安慰。
天师一手抱起点点，一手抱起趴趴，埋首在它们的身上，轻轻地蹭着，两只小宠物乖巧地待在他怀里，低声鸣唔着表达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与其独自一人躲在背后胡思乱想，不如直面问题找出解决的方法。”温润和蔼的声音如同一个温柔慈祥的长辈对晚辈的教导，天师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孟井桦，琥珀色的眸子里无波无澜，轻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用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对于孟井桦等人的神出鬼没，可以说天师已经习惯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床上的那位小姐的。”依旧是一身黑衣，孟井桦抱着怀里厚厚的书望了床上的天玄梦一眼，而后含笑抬起穿着黑色皮靴的脚朝天师走去。
皮质的脚跟踩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点点和趴趴急躁地对着孟井桦低吼，戒备着这个不断靠近的敌人。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睡觉的时候开着窗户容易感冒。”孟井桦走到天师身边，微笑着伸手关上打开的窗户，以一种长辈告诫晚辈的语气。
“嗯。”天师低垂眼睑，抚摸着怀里的点点和趴趴的背，安抚两只焦躁的小宠物。
“猫生两翼，能通人语，乃为天翼猫；似狮非狮，能闻千里，乃为伏地犬；步步生莲，玄天庇佑，乃为上古守门人。”孟井桦吟咏般轻声念道，天师微微一颤，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冷寂无波的眼眸。
“你们为什么要开启上古仙境？”天师直视那张微笑的脸上毫无笑意的眼睛。
“或许只是好奇吧。”孟井桦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所能见到的所有美丽，却惟独没有见过仙境的美，所以我很好奇。”又淡淡笑了笑，说：“至于我家主人，或许他只是想证实一件事吧，又或者是为了改变什么，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你知道的，上位者的美学就是高深莫测。”
天师并不理会他毫无逻辑的话语，淡淡道：“你们这样做会伤害很多人。”
“当然，这是无可避免的。”孟井桦点头，“但是这又是必须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伤害别人，或杀掉别人，这样虽然听起来很不好，却也是一种人类心理扭曲的美学。一个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这也是一种残缺美，而杀人，只是终结这种残缺美的方式之一。”孟井桦夸夸其谈，依旧是毫无逻辑的话语。
“杀人是不对的。”天师皱起眉，他意识到孟井桦的思维是与众不同的。
“哦？”孟井桦饶有兴味地挑起眉笑道：“你的哥哥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他却回答不出我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杀人呢？你认为是为什么呢？”
“那么，为什么要杀人呢？”天师反问，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晕，没有丝毫疑惑。孟井桦知道这个孩子是特别的，所以他用特别的方式来看待。
“我想我前面已经说过。”孟井桦俯身望着天师，笑得和蔼。
“不，你没有说过。”天师摇头，眼里一片清澈。
孟井桦微微一怔，刚要把前面的话重复一遍，天师却抢先开口道：“你前面所说的话只是你个人认为的，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答案。”
“对，那是我个人认为的事实，”孟井桦点头，说：“但是其他人的答案并不一定正确，他们所说的答案也不能代表一切。”
“是的，其他人的答案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同样的，你的答案也不一定是对的。”天师点头，孟井桦首次惊讶地瞪大眼，望着这个说自己不一定是对的的孩子。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能杀人。”不再纠结于前面的问题，孟井桦转移到自己的问题上来。
“不能杀人，是因为会有人难过。”天师抿抿唇，说出自己的答案。
“•••••••”可以说这个晚上是孟井桦惊讶次数最多的一个晚上，他没有想到他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你是从哪得出这个答案的？”他问。“从一本漫画上面。”天师毫不隐瞒，孟井桦忍不住大笑着拍拍他的头，说：“小孩子可以看些课外书，但是不能受到那些书的影响，你应该多看看那些名家著作和优美诗歌。好吧，我给你一个评价，你的回答毫无意义。”说完他直起身，转身往门走去。他以为他会听到多么深奥凛然的道理，却没想只是一句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话语，这让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你经历死亡带来的难过，你知道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天师对着那道背影说。
“或许吧。”孟井桦的脚步顿了顿，发出一声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嘲笑的声音。而后毫不迟疑地打开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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