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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白头鬼冢》第一章

    平行世界!

    引子

    989年夏,一夜暴雨!

    地是下不了了,难免惹得让从地里刨食的村民愁眉不展。

    孩子们可没有成人的这些生活的烦恼,得知雨水够大的他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村前早已被大太阳晒得开裂的水塘,此刻重新蓄满了水,又将成为他们消夏的最佳去处。爹娘哪能不知道他们这点小心思,看管得更加严了,门都不让出。但天晴了,地里水退了,还是要下地干活的,下地前又少不了揪着耳朵一通嘱咐、吓唬。

    但总有那么几个吃鞋底子长大的,爹娘前脚刚扛起锄头下地,后脚大根和二根兄弟俩就摸到亮子家墙头吹口哨,早已心痒难耐的亮子就冲了出来,轻掩上院门随二人跑远了。

    按照惯例,去“划船”是少不了的项目了,三人跑到村东头刘瞎子家把门板拆下来,抬着跑到池塘边,顺水塘边推到水里,大根和二根先划,亮子望风。

    二人在塘边划了一会就觉不过瘾了,渐渐向池塘对岸划过去,亮子在边缘跟着跑。

    对面是一片高出水塘五米左右的果园,二人划过去,发现边缘被雨水冲塌了一片,牵连最边上的果树也被冲倒了几棵,歪七扭八地探到水里,露出一个一人来高的大洞出来。

    亮子站在果园的坡上向洞里张望,由于背阴和角度问题,里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便喊大根和二根往这边划。

    划至近处,二人也觉稀奇,合计下决定到洞里“探险”,依然由亮子在坡上望风,见到大人就学鸟叫。

    二人攀住树根你牵我衣角,我拽你手臂大着胆子向洞里走去,坡上的亮子则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细听着洞里二人的动静。

    首先听到是二根的声音,“哥,这像是一道石头做的门啊。”声音中透着惊奇,外边的亮子听此情形,知道二人肯定是碰到了稀奇的物什,急的抓耳挠腮,就听着有人从洞里走向洞口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二根,手里还提着个什么东西向亮子脚下扔过来。

    还没等亮子问一句里面咋样,就又兴奋地跑到洞里面去了。

    亮子捡起地上的东西,仔细端详,见是个中间细两头大的物件,一头方形像是个底座,一头有个小碗样的东西,像是刘瞎子家的油灯,但又大了不少,还沉甸甸的,通体布满了一些奇怪的纹路。

    亮子手拿这个奇怪的东西,正要走到太阳地儿里仔细观察时,耳朵里突然传来耳鸣般的声音,这声音让亮子有点恶心欲吐,此时手里的物件也瞬间变得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到他的手心,亮子“哎哟”一声将那物件扔在地上,抬手看时,右手腕已经被烫得红了,而刚才头晕恶心的感觉却没有了。

    就在这时洞里传出了二根的尖叫和哭声,但却未听到大根的声音。

    亮子慌了起来,大喊二人的名字,却不闻二人回答,耳中只有二根的哭声不断传上来。

    此时亮子站的位置离洞口尚有二米多的距离,他也不敢跳下去。

    正急得掉眼泪,这时看果园的李得胜听到喊声跑过来,向亮子问明情况后,知道有危险忙去喊人来救。

    水塘离村也不远,也就百十来米,不大一会就见村里有人向水塘的方向跑。

    首先过来的是大根和二根的爷爷,他跑到近前看了眼亮子没说话。低头看到被亮子扔到地上的物件,脸色一变,也不多说,把地上东西捡起别到腰里就跳下了洞。

    过了约摸一根烟的工夫,大根爷爷出现在洞口,怀里抱着人事不醒的大根,二根则紧抓着爷爷的衣襟吓得面无人色。

    就在此时间里村里十几号人还有下地的大根、二根爹娘也陆续跑到现场,李得胜早就准备好了一根麻绳,与众人合力把洞口三人拉了上来。

    爷爷把大根放到地上,眼含泪朝二根爹摇摇头,大根娘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大根爹也跪在地上只是张大嘴哭不出声。

    见此情形亮子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显然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死去的大根还有大根的爹娘身上,并没有人去关注他,他也吓得呆住了,不敢去看众人,尤其是大根的爹娘。

    仓皇无着时他觉得有眼神望向自己,抬头时正与大根的爷爷对上眼,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去,大根爷爷未发一言,转过身去扶大根爹娘,他才敢抬头。

    无意间看向大根爷爷时他觉得奇怪,刚刚下洞时别在他腰间的物件此时已经不见了。

    哭过一阵,大根爹抱起尸体向村里走去,几个村妇则扶着早已哭晕过去几次大根娘也往回走。

    果园里只剩了大根爷爷和七八个村民,大根爷爷脸有怒气,含泪大喊:“老少爷们,留着这个洞对孩子们是个祸害,大家伙一起搭把手把洞填上吧”。

    众村民同情他刚失了孙子,也不多想,纷纷回头拿了工具,不大一会便把洞填平了。

    议论声中,众村民也都退去,周围又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头鬼冢》正文

    我叫王乾亮。

    估计是当初我爸给我上户口那会确实手头不宽裕,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又或许直接叫“钱亮”有些过于直白,有辱小学毕业的文化人人设,便改了中间一个字。

    “乾字用的好啊,上乾下坤,容得天地,你只占一半,算是你父亲当初给你起名时有些谦虚了,钱途明亮。”我大学老师如是说。

    可父亲并没有因为我的名字时来运转,一辈子平平淡淡,尤其没钱,却也没有什么大的坎坷。

    我也就随他平之淡之,读完小学读初中,最后考了一个说出名字都没人知道的大学,毕业后当然也没啥家业继承,只能自已找工作。

    一零零七年七月,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滨城的破旧国营汽车站门口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毕业即失业!

    果然不假!

    回滨城前已在学校信心满满地向当地几家大型企业投了简历,结果半月过去了也音信全无。

    我把行李箱放到脚下,揉揉右手腕的红斑,心情差到了极点!

    摸着兜里老爸支援的一千元扶贫款,兜兜转转了大半天,最后也只能委屈自己,在城中村的一个四合院东厢房住了下来。

    对付几口包子,终于赶在半夜前把房间收拾得像个人住的地方了,躺床上便睡死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高低不平的床板咯得我全身都快散架了,呲牙咧嘴地起身就得找工作,毕竟这一千块撑不了多少时候!

    事实证明我严重高估了自己的大学生身份。

    整整五天下来只有一家当地的小报社肯给我个机会。

    业务员!

    底薪七百!

    得!

    都到这份上了,咱也别挑肥捡瘦了。

    在生存和理想的问题上,肚子说了算!

    公司小的可怜,除了我以外就是老板,老板娘,设计总监和销售总监四个人。

    老板娘管财务,其它包括老板在内都要跑业务,拉广告,只有设计总监一人有台电脑,负责广告排版。

    公司在一个老旧的沿街房二楼办公,进门后屋子里墙角堆满了整摞的报纸。

    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每天骑自行车和销售总监一起“扫大街”拉广告,每拉一个广告提成三十块钱。

    半月后销售总监就不管我了,让我自己跑。

    转眼丰元节到了,正式工作后的第一个像样的节日,我看着手里仅剩的三百钱工资,刚燃起的一点激动又破灭了,心想着出来三个月了,怎么也要回家一趟了,跟爹妈汇报下工作近况。

    正犯愁呢,销售总监推门进来,“小王,别愣着了,跟我下楼,公司弄了点福利,你跟我去搬上来”。

    我心里一喜,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嘛,一溜烟就跑下楼了。

    我们两人从一辆小货车上,搬下来两桶油、两盒月饼、两袋面粉和一方便袋散装的月饼,估计能有个两三斤,应该是采购时人家送的。

    一天没见其它人,下班时就只有我和销售总监在,销售总监走到门口费劲地把两合月饼夹在腋下,一手提两桶油,一手提两袋面粉,扭头对我说:“小王,这袋月饼是你的,别忘记拿啊。”

    说完费劲地拿着东西走了。我愣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不干了,这也太他么不把我当人看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收拾东西,摔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