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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甘愿

    第二日,太液池里打捞出一个宫女尸体,经过熟悉的人确认,是青陌无疑。

    李思卿默然,想是因为被她撞到了受那男人羞辱之事。

    青陌之死,她心里很是愧疚自责,后来的凤纹佩竟然在她床边找到了,想是她根本就没有丢,却一时大意,半夜麻烦宫女太监去找,如果自己不去找凤纹佩,而是稍微等等,青陌也不会遭此惨事,后又决绝跳河,也是性情刚烈。

    她心里颇多愧疚,便一共报答在青陌幼妹身上,知晓她亲妹在浣衣局当差,便亲自下令调她过来伺候。

    虽说是伺候,可却已经吩咐绿珠好生照顾她,因此这蓝烟不像大宫女,反倒像她上元公主养的女儿。

    两人年纪相仿,虽有主仆之分,却一向是以姐妹相称的。

    李思卿担心小哥哥会不会被那人报复,昨夜又听那男人是皇后亲弟,便去了凤仪宫打听。

    她自是不敢将昨夜事情和盘托出,只得旁敲侧击。

    见皇后语笑嫣然,虽心里觉得怪异,可想那小哥哥到底也没事,这才放心离开。

    其实苏烈被人废了右手,其母也就是苏国公府二姨娘早就找过皇后做主了。

    皇后端坐上首,只自顾自的品茶,丝毫不顾忌堂下妇人如何哭喊吵闹。

    待二姨娘自己觉得无趣,不再发作了,皇后这才放下手中上好的白瓷杯。

    皇后本是苏家嫡长女,可母亲早死,父亲又早早娶了续弦,与继室一房颇多不睦暂且不说,可这二姨娘低眉顺目,一向对时为长姑娘的皇后私底下颇多接济,这苏烈是她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要在皇后这里讨个公道的。

    可是她却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后居然这样说。

    “烈弟最近在宫中是越发胡闹了,被人废了一只手,也算是教训,让他长个记性,切不敢在这深宫中横着走了。”皇后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苏烈,这才看向了自己面前站着的二姨娘。

    二姨娘闻听这话,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合着皇后的意思,自己的儿子被人废了一只手,往后做官不说,就连娶妻纳妾都是一难事,怎么还能怪着自己的儿子呢?

    她冷哼了一声,媚态横生,阴阳怪气,“皇后娘娘您如今是位高权重了,一人之下,万人上了,忘了昔日妾身赠饭庇护之恩,倒也不足为奇。”

    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皆屏息敛气,生怕被牵连,这般明讽暗刺皇后的,还是第一次见呢。

    皇后直直的看着堂下二姨娘的嘴脸,只觉二姨娘愚蠢至极,不觉提高了音量。

    “既然二姨娘都如此说了,那这笔账我们就好好的算一算。”

    “算一算,什么账?”二姨娘茫然。

    皇后唇角露出笑意,示意宫女搀扶,起身在殿内一边信步一边说道:“苏烈这厮打着本宫的幌子,竟干出了淫乱宫闱,与人私相授受,逼死宫女,昨晚居然还想杀了卿卿灭口?你说这桩桩件件的,哪一条说出来不是砍头诛九族偿命的大罪?本宫不说,你们是真当本宫不知道吗?今日找本宫做主,本宫可丢不得这脸来。”

    话落,皇后狠狠甩了袖子,只给这母子俩留了一个背影。

    苏烈心惊,昨晚那小姑娘说她是帝后女儿,他还不信,没想到居然真的是。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倒是不打紧,反正皇后会庇护他。

    可若是伤了皇后女儿被皇后记恨,那自己的皇后姐姐可就真的不管他了。

    念此,他赶紧大叫着,抢上前一步跪下,边磕头边求情,“阿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对卿卿动手。”

    皇后转过身来,只觉讽刺无比,卿卿是命,可那些宫女,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二姨娘听皇后将儿子干的事情都说出来,已是不敢多言,一会儿过后,才随着苏烈磕头,好在她还有一些理智,“妾身知道烈儿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到底是你弟弟呀,梦姐儿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梦姐儿,好久没有人这么唤过皇后了,叫得她心神一荡,不觉语气稍软,微叹口气,“你们退下吧,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多做些善事,为烈弟赎罪吧!叫最好的太医给烈弟好好治治。”

    二姨娘母子叩谢回府。

    且说江长宁那边,第二日他就回家,才到家门口就听小厮说老爷已经在大堂等他了。

    江长宁皱眉,他爹对他严厉,总是横眉冷对,颇多看不惯,想必没有好事,不知道又有多少责罚在等着他呢。

    是以慢腾腾的将马交给小厮,自己这才去了大堂。

    一进门,还来不及给爹娘请安,便被自己亲爹喝道跪下,虽心里不愿,到底不敢忤逆。

    “你这逆子,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我?”江长宁疑惑,抬起头来,努力回想了,最终摇摇头。

    “你…”苏国公被他气得不轻,负气似的背过身去,再不想看这逆子。

    旁边美貌妇人见国公不说话,自己这才道:“长宁,你昨晚是不是废了苏烈一只手?”

    长宁,意为长乐安宁。

    江长宁摸摸头,“是啊,娘,那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动手打了他。”

    妇人还未说话,国公便已经转身,“你个混账,他是皇后弟弟,你万不可动手打他。”

    谁不知苏皇后后宫独大,连着母家一门儿郎都颇得圣心。

    江长宁这厮居然打废了皇后弟弟的手,那皇后又怎么会愿意?

    还不得在圣上面前告上他一状,这刚封得状元,上好的前途,都被江长宁他一手给毁了。

    前途暂且不说,光是苏长宁的性命,苏家满门的性命都岌岌可危。

    偏偏江长宁还不知悔改,高昂着头,道:“今日如果爹爹因着这事罚我,我心里一万个不服。”

    “你…逆子。”国公打碎了妻子刚刚递给的茶杯,心情还未平复,又朝儿子喝道:“你给我跪下。”

    江长宁不甘,看自己亲娘一直努力的在给他使眼色,这才不情不愿跪下。

    这妇人正是华阳郡主,江长宁之母,朝内唯一异性王的女儿。

    “你这般吵骂他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让他去皇后宫殿负荆请罪,再好好上门关照关照那苏烈吧!”

    国公也没办法,就按郡主说的办了。

    岂知到了皇后宫殿,皇后却诸多礼遇赏赐,想来也是无事,国公和郡主都是松了一口气。

    华阳郡主特意亲自上门关照了苏烈的伤,对外只称被桀骜不驯的马给伤了。

    双方客气一番,以前的事情好似都没有发生,俱都忘了。

    江长宁被亲爹打了狠狠十大棍,此事也算完了,只是月光下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身影却好像已经住在他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