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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毁之有愧

    薛钟还在喋喋不休,完全没有注意到薛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整个人变得阴沉的可怕,小手紧握成拳头。

    这些场景,薛钟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熊熊大火,尸体横陈,全家一夜间被灭,这...不就是两年前的事情么。

    不应该,不应该啊,兄长他怎么可能会记得呢?他明明被那人给...

    抹除了记忆的。

    “越弟,这件事我可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娘!”

    娘要是知道自己竟然不把她放在前头,还整日胡思乱想上辈子的娘亲,非得又给她两个大白眼。

    薛越低低的嗯了一声,眼神躲闪,心里还有些惶惶不安。

    现在他们俩已经在青山村生活了将近三年,当初的事情好像也都随着那个亲信死后而销声匿迹。有些事情,他一个人记得就好了,那些苦难,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

    如今,生活渐渐好了起来,他不想再让念念和兄长参和进当年的事了。

    就算是澜清哥来了,也别想改变!

    只是兄长为何会突然想起来这些事,他以前也曾梦到过,但都是一些零星的碎片,强硬拼凑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但是这次明显不同。

    不仅仅是梦到了完整的一件事,还能清晰的讲出里面的细节,这明显不正常。

    “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梦的?”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试探的问了出来。

    会不会是澜清哥的出现让他的记忆有了一些松动?

    或者是萧世荣的出现,还有那意味深长的问话勾起了他的回忆?

    “嗯...大概是十来天前吧,就是我被绑架回来那会儿,那天晚上我就做梦梦到上辈子的娘让我快跑了。”

    薛越一惊,竟然是这么早就开始了么。

    难不成...和那日的迷药有关?那么,是萧世荣的人在试探他,还是...被别人乘虚而入了。

    “后来才慢慢梦到那些人叫我世子的,话说,让人端茶倒水还怪不好意思的。”

    小崽子一边说着,一边舒适的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副小昏君的享受模样,丝毫没有表现出半分不好意思。还悄无声有的把手臂搭在弟弟身上,手指不时的点在他的肩膀上。

    薛越冷不丁被他得逞,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兄长,你压到我头发了。”

    虽然说他和大哥感情好,但是每次他伸手过来,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薛钟撂倒。

    不过,经薛钟这么一打岔,他心头的沉重也退散了不少,不再像刚刚那样凝重。

    “哎呀,压着就压着吗,你头发这么多,掉两根又不碍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有愧。”

    “啧啧啧,这么文邹邹的干啥鸭,看着跟个小老头一样。”

    “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我...我不跟你玩儿了,我找小念念玩儿去!”

    薛钟跟他说了两句,涨的一张脸通红,憋了半天没找到反驳他的话,干脆先跑了再说。事实上,他能听懂薛越说了什么,但是他反驳不了啊!

    薛越看着自家兄长身姿矫健的跑了出去,像极了小五小六看到吃食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兄长就合该是这样,跳脱活泼的性子。

    想起薛钟刚刚对他说的话,薛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梦境这种事情他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但是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两个月,就能想起来所有的真相,到时候,他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又该如何自处?

    晚上,薛越也罕见的做了噩梦。

    “父王!母妃!你们在哪儿?”他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夜里,王府漫天的大火,霹雳巴拉的声响,灼热感窜上心头,薛越脸上已经起了豆大的汗珠。

    “钟儿、越儿,你们带着念念快跑,永远也不要回来,听到没有!?”

    “父王,你跟我们一起走!”

    却见平日里向来洒脱温和的父亲凄凉一笑,整个人瞬间颓废了下去。

    “走吧...走吧...自从父王接受那件事以来,早就料到了今日的下场,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到底,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多了啊......

    “父王!咱们去找大将军,他一定回来救咱们的!”

    “贺越!听为父的话,即刻就走!快!”且不说他现在身在豫州,鞭长莫及,就说赵苍他自己,不也是自身难保么?

    “父王!”

    薛越猛地从梦中惊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臂还维持着抓人的姿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中那股子惊慌的感觉才渐渐消退,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许久不曾做这样的梦了,前些年为生计所迫,整日里饿得发慌,还要趁着娘洗衣做饭的功夫照顾妹妹,每次一躺下,就疲累不已,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根本记不住自己是否做梦。

    如今,白日里听说薛钟做了那样的梦,整个人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自诩心性坚韧,尚且对那日的事情惊慌恐惧,又何苦让自己的兄长再来一遭。

    再者,兄长那样的情况,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记得这些事的,如果强行复苏记忆,对于他自己的身体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他突然想到,在那之前,娘明明是把他抱回家的,后来他以为是薛钟自己醒的,但仔细回想那日薛钟醒过来的样子,生龙活虎,活蹦乱跳,根本没有刚刚苏醒的茫然和脆弱。

    这根本不是刚刚转醒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那...娘到底是让他怎么醒过来的呢?

    薛越躺在床上,却是睁大了双眼,借着月光看向窗外,眸子中藏着别人看不透的神色。

    第二日一早,傅鸢和薛念念看着薛越顶着一双乌青的眼走到二人身边时,两个人都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薛钟已经坐上刘家兄弟的车,赶往扶风镇,薛越上学堂的时间要比他晚一些,所以傅鸢也没去早早叫他起床。不曾想他早就穿好了衣裳,在外头打了许久的拳法。

    “越越,可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