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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最后的宣判

    薛越装作听不懂他弦外之音,自顾自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尽管很努力的学习,但是给小丫头扎的辫子依旧有些粗糙,过了一天的活动,发髻已经松散了许多,他细心的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小巧可爱的耳垂。

    “如此,那便不送了。”

    等几个人走远,两兄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薛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胡乱擦了擦鼻子,正欲推门进去,却听得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走出来的却不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人。

    “啧啧啧,行了啊,咱们家小钟钟和小越越都能独当一面了,看来是长大了。”

    身穿一袭玄衣便服,头戴银冠,柔顺的黑发高高束起,未作任何装饰,散在脑后,来人正是一直未曾离开的赵澜清。

    他刚刚眼睁睁看着傅鸢突然转头,不顾还在周围的守卫,往另一个院子里跑去,心里一紧,连忙追了上去,快她一步引开了守卫,却没想到几招来回,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听见他用一贯的强调调侃自己,薛越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羞涩的抿了抿唇。

    他哪里有什么本事,要不是娘及时赶来,他连妹妹都哄不好。

    “可不是嘛,我现在可厉害了。”

    薛钟倒是依旧学不会客气,咣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毫不谦虚,有模有样的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傲娇的好似尾巴都能翘上天去。

    “澜清叔叔,你不知道,我现在都会给妹妹扎辫子了,我还跟我弟弟多学了几招,到时候咱们叔侄俩好好比试比试!”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挑眉斜睨着小家伙,眼里闪着戏谑的光芒。

    “哦?你难道不知道,你弟弟的功夫都是我教的?”

    “怎么可能,我弟弟的功夫都是...嘶...记不得了,好像是爹爹教的?”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唯有薛钟一脸不自知,傻乎乎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咦?越弟的招式是谁教的来着,他好像从来都没说过...”

    浑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薛越突然睁大瞳孔,白了脸色,冻得发红的手掌紧握成拳,震惊的看向说话之人。

    他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竟然就在他这么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狼狈的揭开。看澜清哥的反应,原来...早就被他发现了么?

    “澜清叔叔...这玩笑不好笑,我的武功是我爹教的,并非是...”

    赵澜清往前走了两步,拦住想要上前护住崽子的傅鸢,而后慢慢蹲下身子,与薛越平视。

    傅鸢站在一旁,看着刚刚还笑得邪魅放肆的男人,一刹那变了脸色,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心下也跟着紧张起来。男人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移开了目光。

    四目相对,薛越未说完的话含在口中,嘴唇嗫嚅了两下,再无法吐露半分。

    “不知越越说的爹爹,指的是薛家长子,如今已经战死的薛木,还是...”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又变得凌厉而坚定。

    “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三年前惨遭灭门之祸的瑞王?”

    院落依旧沉寂,泛着诡异的静谧。高大的男人半蹲下身子,玄色华服垂在地上,如墨的黑与纯洁的白相互映照,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薛越慌张苍白的神情。

    此时此刻,澜清哥就站在他前面,不允许任何人插科打诨,早已经没有他辩驳的机会。甚至于,他承认不承认,都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他反而松了一口气,一直守在心里的秘密毫无征兆的被扯开,像是一个胀气的气球突然被针扎破,浑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等待最后的宣判。

    他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无论是第一次见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怀宇哥哥,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甚至在平常的相处中,都刻意避开单独碰面和深入交流,就是防止自己的行为暴露,惹来猜忌。

    他猜到总有一日会被发现,却没想到,揭穿他的,竟然不是他深深防备的萧世荣,而是这个在京城恃强凌弱,不讲道理,看似毫无心机的京城一霸。

    就连向来粗神经的薛钟也好像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挠着后脑勺的手放了下来,两只手背在身后,左手抠了抠右手的手心。

    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薛越在众人的目光下,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澜清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话,相当于默认了赵澜清的猜测,也让一直站在赵澜清面前,随时准备出手的傅鸢放下了戒备的姿态。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男人一撩衣摆,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抱起旁边的薛念念,走进刚刚躲避的屋子内。

    “在青山村,你去学堂的时候,薛钟曾经给我展示过他学过的招式。”

    他爹当年凭借超高的武艺,从一介普通草莽一跃成为当朝武状元,但是武功这种东西,如果反反复复就那几个招式的话,早晚会被内行之人看透,甚至想出来破解之法。

    故而他爹凭借自己在武学上的造诣,加上他娘嫁妆中的典籍收藏,硬是让他在稀松见惯的招数中摸索出一套独特的招式,并且教给他们兄弟几人。

    薛钟的那几个招式,一看就是他当初教给两个孩子们的。

    他旁敲侧击了薛钟几次,他对于自己的父母丝毫不为所动,于是就把怀疑的种子种在了薛越头上,然而还没来得及验证,薛越几人就被带到京城。

    这次的阴差阳错,正巧给了他验证的机会。

    随着赵澜清把薛念念抱进屋内,心虚紧张的薛越自然不敢怠慢,也紧跟其后,走了进去,薛钟站在原地,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进门的模样。后面是心中了然,跟自家蠢儿子大眼瞪小眼的傅鸢。

    “要不...你想站在这里赏月亮?”

    薛钟默默抬头,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天空,保持沉默。

    这大冷的天,在外面吹风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他刚刚明眼看出来,澜清叔叔不同平常的神情,又有些踌躇。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越弟这么睿智的人,都要被训话了,那他现在进去,等澜清叔叔跟薛越谈完,那自己还不是要被凶的摸不着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