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满脸是血的赵叔公全然没了先前的孤傲，他不敢相信数万大军毁于一旦，身边这些身着黑甲黑袍的江北军士，俨然成了摄魂的怪物。
江北乃死地，若想存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几十个头颅滚落到赵叔公面前，那都是赵叔公的家眷、亲族，没想到自己算计这么多年，到头来沦落这般境地。
众将士将几个年轻贵族押解到赵叔公面前，他圆睁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们都被抓住了。
现在人为刀俎，赵叔公为鱼肉。
赵叔公小儿子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头发上沾满腥臭的泥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样子不久前经受了毒打。
将士们抓住他时，他正在和两名侍女寻欢作乐，丝毫没有领兵将领的样子，被抓住时早已半醉。
舰队缓缓驶向对岸，随军的百姓也陆续被送了过来，远处的火海照亮了夜空，这不是赵胤超希望看到的。
铁骑营领兵将军名叫张启英，他蛰伏多年，躲过一轮又一轮诛杀，最终官居铁骑营总将，只为今天报效老胤王。
“殿下，我铁骑营三千兵马奉老胤王密诏，今天在此诛杀叛贼，救驾来迟，臣等有罪。”张启英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老胤王的密诏，等待赵胤超发落。
“起身吧，你们诛杀叛贼有功，何罪之有？”赵胤超看着铁骑营，心中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胤地多年贫困，这三千铁骑已是全部机动力量，和周围诸侯国相比毫无优势，军备废弛、满目疮痍。
尹雪纯下了船便赶了过来，她仔细打量着赵胤超，直到确认他身上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
先王妃见到尹雪纯，不禁觉得这女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即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无法与之相比。
“见过世子妃！”
众将士纷纷行礼，瘫倒在地上的赵叔公目光狡黠起来，世子妃？哪来的世子妃？这竖子什么时候结婚的？
“免礼。”
尹雪纯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叔公一脉，已然知道战斗结果了，她看到瘫软在亭台中的先王妃，心中只觉憎恶。
“这姑娘真是漂亮。”先王妃想夸赞几句，为自己博些好感。
然而尹雪纯并未理睬她，只是和赵胤超说：“殿下，江北州百姓要安置在哪儿？”
“我想一想。”赵胤超望向四周，谋士昌宜不见了踪影，“昌宜呢？他或许有好办法。”
“昌宜先生还在岸边疏理百姓队伍。”尹雪纯答道。
片刻后，昌宜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挥手道：“殿下，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安置百姓。”
“什么地方？”
众人望向昌宜，气氛变得缓和起来。
“静山南麓，那里有一座荒城，因为赵叔公......就是地上躺着的这位，因为他修建行宫征调民夫、搜刮民脂，静南城因此变成一座荒城。”昌宜笑容里夹杂着嘲讽。
“这位是......昌宜大人！”赵叔公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语气变得十分激动，“昌宜大人不是在朝廷里任职吗？可还记得我？”
“记得也不记得。”昌宜笑着说道。
“数十年前，我向朝廷献年贡拜访过大人，那时大人官居太尉。”赵叔公不依不饶，“也算是一面之缘。”
昌宜摇了摇头，转身向赵胤超行礼：“殿下，若无问题，我便带江北百姓前往静南城了。”
“要不换一个人去吧，我还望先生助我恢复胤国国力。”赵胤超回礼道。
“殿下，胤国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治理，而是改革，我善于伐谋外交，但变法改革却不是我擅长的。”昌宜沉吟片刻，“我可以推荐一人，此人名叫奚百川，有除旧立新、变换天地的能力，定能胜任。”
“奚百川？好像听过这个人。”
“殿下所言极是，此人有大才，但不遇明主，所以遍游四方，眼下他就在三十里外的帝子镇上。”昌宜走上前小声说，“烦请殿下亲自登门，这样他才会出山相助。”
昌宜留下一个锦囊，嘱咐赵胤超在拿不定主意时打开，然后便行礼转身离去，远处百姓的队伍也开始动起来，浩浩荡荡地奔向静南城。
赵叔公躺在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他开始打起感情牌。
“你我皆是赵氏后人，先王是我兄长，我将你送去江北也是为了保护你、磨炼你，怎就不理解我一片苦心？我怎会加害于你？”赵叔公说着掉了几滴眼泪。
“事到如今就别装了，你此前派的刺客都招了。”赵胤超平淡地说，“你做过什么事心里还不清楚吗？”
“可否饶了我的孩子？给他们一条活路。”赵叔公心中凉了下来，他看到尹雪纯，便开始哀求，“世子妃，求您为我说说吧，我家有一孙女，尚在襁褓，只求留她一条性命。”
尹雪纯有些心动了，但理性很快战胜了感性，她冷冷说道：“我虽然很是同情，但这件事得听殿下吩咐。”
“孙女年幼，尚未见到世间模样，即便是成年也不会威胁到殿下。”赵叔公大声哭起来。
赵胤超在两难时想起手中的锦囊，他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切莫心软，吞吐天地者，必须坚刚不可夺其志。
赵胤超点了点头，他冷冷说道：“赵叔公一族谋反，判其灭族。”
“得令！”
此话一出，先王妃吓得抽搐一声，背过气倒在地上，随后被一盆冷水泼醒，她眼眶红肿，眼睛充满血丝，两眼无神的瘫倒在地上。
赵叔公和他几个儿子哭嚎着，他们被拖到空地上，先王妃被军士扶了起来，就是让她亲眼观看这一切。
“举刀！”
先王妃表情扭曲，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大气不敢喘，身体伴随着心跳不停抖动着，一阵绞痛顶住胸口。
“斩！”
手起刀落，赵叔公和他几个儿子血溅当场，尸首分离。见到此状，先王妃青筋暴起，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铁骑营奔向胤国各地擒拿赵叔公族人，梁城早已收到消息，城中兵马纷纷倒戈，卫兵四处搜捕赵叔公族人。
江北乃死地，若想存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几十个头颅滚落到赵叔公面前，那都是赵叔公的家眷、亲族，没想到自己算计这么多年，到头来沦落这般境地。
众将士将几个年轻贵族押解到赵叔公面前，他圆睁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们都被抓住了。
现在人为刀俎，赵叔公为鱼肉。
赵叔公小儿子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头发上沾满腥臭的泥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样子不久前经受了毒打。
将士们抓住他时，他正在和两名侍女寻欢作乐，丝毫没有领兵将领的样子，被抓住时早已半醉。
舰队缓缓驶向对岸，随军的百姓也陆续被送了过来，远处的火海照亮了夜空，这不是赵胤超希望看到的。
铁骑营领兵将军名叫张启英，他蛰伏多年，躲过一轮又一轮诛杀，最终官居铁骑营总将，只为今天报效老胤王。
“殿下，我铁骑营三千兵马奉老胤王密诏，今天在此诛杀叛贼，救驾来迟，臣等有罪。”张启英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老胤王的密诏，等待赵胤超发落。
“起身吧，你们诛杀叛贼有功，何罪之有？”赵胤超看着铁骑营，心中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胤地多年贫困，这三千铁骑已是全部机动力量，和周围诸侯国相比毫无优势，军备废弛、满目疮痍。
尹雪纯下了船便赶了过来，她仔细打量着赵胤超，直到确认他身上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
先王妃见到尹雪纯，不禁觉得这女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即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无法与之相比。
“见过世子妃！”
众将士纷纷行礼，瘫倒在地上的赵叔公目光狡黠起来，世子妃？哪来的世子妃？这竖子什么时候结婚的？
“免礼。”
尹雪纯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叔公一脉，已然知道战斗结果了，她看到瘫软在亭台中的先王妃，心中只觉憎恶。
“这姑娘真是漂亮。”先王妃想夸赞几句，为自己博些好感。
然而尹雪纯并未理睬她，只是和赵胤超说：“殿下，江北州百姓要安置在哪儿？”
“我想一想。”赵胤超望向四周，谋士昌宜不见了踪影，“昌宜呢？他或许有好办法。”
“昌宜先生还在岸边疏理百姓队伍。”尹雪纯答道。
片刻后，昌宜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挥手道：“殿下，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安置百姓。”
“什么地方？”
众人望向昌宜，气氛变得缓和起来。
“静山南麓，那里有一座荒城，因为赵叔公......就是地上躺着的这位，因为他修建行宫征调民夫、搜刮民脂，静南城因此变成一座荒城。”昌宜笑容里夹杂着嘲讽。
“这位是......昌宜大人！”赵叔公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语气变得十分激动，“昌宜大人不是在朝廷里任职吗？可还记得我？”
“记得也不记得。”昌宜笑着说道。
“数十年前，我向朝廷献年贡拜访过大人，那时大人官居太尉。”赵叔公不依不饶，“也算是一面之缘。”
昌宜摇了摇头，转身向赵胤超行礼：“殿下，若无问题，我便带江北百姓前往静南城了。”
“要不换一个人去吧，我还望先生助我恢复胤国国力。”赵胤超回礼道。
“殿下，胤国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治理，而是改革，我善于伐谋外交，但变法改革却不是我擅长的。”昌宜沉吟片刻，“我可以推荐一人，此人名叫奚百川，有除旧立新、变换天地的能力，定能胜任。”
“奚百川？好像听过这个人。”
“殿下所言极是，此人有大才，但不遇明主，所以遍游四方，眼下他就在三十里外的帝子镇上。”昌宜走上前小声说，“烦请殿下亲自登门，这样他才会出山相助。”
昌宜留下一个锦囊，嘱咐赵胤超在拿不定主意时打开，然后便行礼转身离去，远处百姓的队伍也开始动起来，浩浩荡荡地奔向静南城。
赵叔公躺在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他开始打起感情牌。
“你我皆是赵氏后人，先王是我兄长，我将你送去江北也是为了保护你、磨炼你，怎就不理解我一片苦心？我怎会加害于你？”赵叔公说着掉了几滴眼泪。
“事到如今就别装了，你此前派的刺客都招了。”赵胤超平淡地说，“你做过什么事心里还不清楚吗？”
“可否饶了我的孩子？给他们一条活路。”赵叔公心中凉了下来，他看到尹雪纯，便开始哀求，“世子妃，求您为我说说吧，我家有一孙女，尚在襁褓，只求留她一条性命。”
尹雪纯有些心动了，但理性很快战胜了感性，她冷冷说道：“我虽然很是同情，但这件事得听殿下吩咐。”
“孙女年幼，尚未见到世间模样，即便是成年也不会威胁到殿下。”赵叔公大声哭起来。
赵胤超在两难时想起手中的锦囊，他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切莫心软，吞吐天地者，必须坚刚不可夺其志。
赵胤超点了点头，他冷冷说道：“赵叔公一族谋反，判其灭族。”
“得令！”
此话一出，先王妃吓得抽搐一声，背过气倒在地上，随后被一盆冷水泼醒，她眼眶红肿，眼睛充满血丝，两眼无神的瘫倒在地上。
赵叔公和他几个儿子哭嚎着，他们被拖到空地上，先王妃被军士扶了起来，就是让她亲眼观看这一切。
“举刀！”
先王妃表情扭曲，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大气不敢喘，身体伴随着心跳不停抖动着，一阵绞痛顶住胸口。
“斩！”
手起刀落，赵叔公和他几个儿子血溅当场，尸首分离。见到此状，先王妃青筋暴起，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铁骑营奔向胤国各地擒拿赵叔公族人，梁城早已收到消息，城中兵马纷纷倒戈，卫兵四处搜捕赵叔公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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