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剑痴
因为他看到了一把剑，一把握在自己手里，又不属于自己的剑。
陌生的剑意骤然在胸中澎湃，很像幻心剑意，但不是，因为它只有果敢，没有灵动，想要掌控，却缺少了斩尽一切的睥睨姿态。
周林默默体会着这道剑意，心中渐渐明了。
他知道这是谁的剑了。
李隐贤，或者说是符寒。
符寒的剑有缺陷，所以他才追求杀心，想要在剑意中融入杀心，妄图使其达到完美的状态。
这世上有完美的剑么？
没有。
但周林依然佩服符寒，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剑御人”。
符寒追求的就是绝对摒弃了人性的剑道，人有情感，有好恶，有太多可以影响结果的弱点。
但生而为人，这些都无法轻易斩断，所以他想把自己交给冰冷的剑，让剑主导一切，从而做到变相的完美。
这是一个痴人。
一杯酒下肚，周林得到了这个结论。
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他说不清楚，更多的感悟需要时间慢慢消化理解。
“滋味如何？”老人笑眯眯地问道。
“好酒。”
周林伸手就要去拿第二杯，却被老人拦住了。
“慢来慢来。”
老人随意一拂袖，就把木案上的六杯酒连同那只空杯收走了。
“你以为你是我？这些酒一杯就够你醉三年了，三年后，再喝第二杯吧。”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周林突然问道。
他已经决意要跟老人交易了，但不论是凌云宗的典籍记载还是小黑，都没听说过什么大剑尊。
这个老人偏偏又如此神秘，还有这么神奇的酒，周林终于明白，自己可能低估眼前的老头了。
高人？
他想知道这个高人到底有多高。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呐。”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周林，后者则是尴尬地一笑。
大剑尊没有在意，仍旧笑着说道：“很久以前，我记得我的名字叫曲锦，后来……人们开始叫我剑痴，再后来，很多人就把我称作大剑尊。
其实叫什么不重要，我只是一个活了太久的老头子而已，兴趣是喝酒，爱好是聊天，除此之外，就是收集各种剑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剑？”
“握草！剑痴！”小黑一声惊叫。
周林心中有数了。
当下不动声色地示意小黑淡定，然后笑道：“好啊，你有多少剑？”
“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长笑，曲锦拂袖而起，这老头的心情似乎十分畅快，笑着道：“我有很多剑，多到，你怎么看都看不完……”
周林还要说什么，突然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眨了眨眼，蓦然发现已经身处高空，身下正是黝黑的峰顶，那座茅草小屋也清晰可见。
“走吧，我们去看剑。”
身旁的老人淡淡一笑，伸手在面前的云雾中一拨，大片云雾立刻向两侧分开，露出一座奇特的剑型山峰。
曲锦飘飘然飞身踏上峰顶，回头看向周林。
周林会意，连忙闪身跟上。
在这个当口，小黑已经以极快的语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剑痴，是一个传说。
小黑不知道剑痴叫曲锦，在那些流传的事迹中，也没有提到过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很神奇，非常神奇，神奇得都快没谱了……
没人知道剑痴从哪来，传说中，他曾乘着一叶孤舟飘零于海上，也曾踏遍三洲的名山大川，更是在市井小民中混迹过无数岁月。
而剑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世间最强之剑。
但他没有找到。
因为他拜访的那些人，都败在了他的剑下，没有一个例外。
无论是各大剑宗的名家，亦或是当时的剑神剑圣之流，只要敢应战，无不是瞬息之间就落败失剑！
剑痴如此强大，对败者又是只夺剑不杀人，这样的行径自然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一时间风头无两，隐隐成了修仙第一人。
然后他就消失了……
有人说他败给了某个人，被迫立誓从此不再用剑，还有人说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剑下。
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看到剑痴泛舟出海，去无尽之海中寻找更强的对手了。
就这样，笑傲整个修仙界无数年，一剑出天下剑尽皆黯淡无光的剑痴，像他的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正如没人知道他从何处而来一样，剑痴装了好大一个贝塔，然后挥一挥衣袖，走人了。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小黑兴奋地总结道。
“剑痴最后的操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退一步不仅没让人们忘掉他，反而还成了传说！装逼界一把手非他莫属啊……”
踏遍世间求一败，这是何等的风采！
周林听完小黑的讲述，立刻对眼前的老人刮目相看了，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个传说。
海外七十二剑派，会不会是他的手笔？
“拜见大剑尊！”
正在走神的周林突然听到有人见礼，这声音不是一个人，而是由无数人同时发声。
他立刻循声望去，只见百余道身影立在剑型山峰之上，正低头对着这边做出抱拳躬身的动作。
曲锦面色冷淡，挥手道：“开山。”
“是！”
百余人再次齐声回答，然后各自拔出背上利剑，以某种固定的顺序依次刺入脚下的山石。
随着最后一人刺入长剑，眼前的山峰忽然动了！
整座山体瞬间出现了无数裂痕，这些裂痕散发着炽白亮光，明明只是斑驳的痕迹，却给人一种十分锋利的感觉。
就像……剑。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一个人看着自己的老婆，却觉得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荒诞。
然而下一刻，周林却不觉得荒诞了。
随着裂痕中溢出的光芒越来越炽烈，山体中渐渐传出许多细碎的声响，然后……
“锵！”
一声响彻天地的剑鸣骤然响起，顿时寒光乍现，从那些裂痕中竟然飞出了无数利剑！
十，百，千，万……
数不清的剑光不停地从山体中飞出，瞬间铺满整个天地！
这些长短不一的剑似乎被禁锢了很久，此时纷纷颤鸣着表达喜悦，不停地围着曲锦和周林绕起圈来。
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一会就形成了一个转动的巨井，而此时，还有更多的剑从山体中飞出，不停地加入其中……
周林心神俱震，眼神中满是惊异之色。
他真没想到老头的那句“怎么看都看不完”竟然不是开玩笑。
剑风呼啸，随着加入的剑越来越多，这些剑之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小，到最后真如井壁一般密不透风！
身处这样的奇景之中，周林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去。
只见一片寒光闪烁中，剑光巨井直通九天！
再一低头，利刃深渊深不见底……
陌生的剑意骤然在胸中澎湃，很像幻心剑意，但不是，因为它只有果敢，没有灵动，想要掌控，却缺少了斩尽一切的睥睨姿态。
周林默默体会着这道剑意，心中渐渐明了。
他知道这是谁的剑了。
李隐贤，或者说是符寒。
符寒的剑有缺陷，所以他才追求杀心，想要在剑意中融入杀心，妄图使其达到完美的状态。
这世上有完美的剑么？
没有。
但周林依然佩服符寒，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剑御人”。
符寒追求的就是绝对摒弃了人性的剑道，人有情感，有好恶，有太多可以影响结果的弱点。
但生而为人，这些都无法轻易斩断，所以他想把自己交给冰冷的剑，让剑主导一切，从而做到变相的完美。
这是一个痴人。
一杯酒下肚，周林得到了这个结论。
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他说不清楚，更多的感悟需要时间慢慢消化理解。
“滋味如何？”老人笑眯眯地问道。
“好酒。”
周林伸手就要去拿第二杯，却被老人拦住了。
“慢来慢来。”
老人随意一拂袖，就把木案上的六杯酒连同那只空杯收走了。
“你以为你是我？这些酒一杯就够你醉三年了，三年后，再喝第二杯吧。”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周林突然问道。
他已经决意要跟老人交易了，但不论是凌云宗的典籍记载还是小黑，都没听说过什么大剑尊。
这个老人偏偏又如此神秘，还有这么神奇的酒，周林终于明白，自己可能低估眼前的老头了。
高人？
他想知道这个高人到底有多高。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呐。”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周林，后者则是尴尬地一笑。
大剑尊没有在意，仍旧笑着说道：“很久以前，我记得我的名字叫曲锦，后来……人们开始叫我剑痴，再后来，很多人就把我称作大剑尊。
其实叫什么不重要，我只是一个活了太久的老头子而已，兴趣是喝酒，爱好是聊天，除此之外，就是收集各种剑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剑？”
“握草！剑痴！”小黑一声惊叫。
周林心中有数了。
当下不动声色地示意小黑淡定，然后笑道：“好啊，你有多少剑？”
“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长笑，曲锦拂袖而起，这老头的心情似乎十分畅快，笑着道：“我有很多剑，多到，你怎么看都看不完……”
周林还要说什么，突然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眨了眨眼，蓦然发现已经身处高空，身下正是黝黑的峰顶，那座茅草小屋也清晰可见。
“走吧，我们去看剑。”
身旁的老人淡淡一笑，伸手在面前的云雾中一拨，大片云雾立刻向两侧分开，露出一座奇特的剑型山峰。
曲锦飘飘然飞身踏上峰顶，回头看向周林。
周林会意，连忙闪身跟上。
在这个当口，小黑已经以极快的语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剑痴，是一个传说。
小黑不知道剑痴叫曲锦，在那些流传的事迹中，也没有提到过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很神奇，非常神奇，神奇得都快没谱了……
没人知道剑痴从哪来，传说中，他曾乘着一叶孤舟飘零于海上，也曾踏遍三洲的名山大川，更是在市井小民中混迹过无数岁月。
而剑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世间最强之剑。
但他没有找到。
因为他拜访的那些人，都败在了他的剑下，没有一个例外。
无论是各大剑宗的名家，亦或是当时的剑神剑圣之流，只要敢应战，无不是瞬息之间就落败失剑！
剑痴如此强大，对败者又是只夺剑不杀人，这样的行径自然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一时间风头无两，隐隐成了修仙第一人。
然后他就消失了……
有人说他败给了某个人，被迫立誓从此不再用剑，还有人说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剑下。
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看到剑痴泛舟出海，去无尽之海中寻找更强的对手了。
就这样，笑傲整个修仙界无数年，一剑出天下剑尽皆黯淡无光的剑痴，像他的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正如没人知道他从何处而来一样，剑痴装了好大一个贝塔，然后挥一挥衣袖，走人了。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小黑兴奋地总结道。
“剑痴最后的操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退一步不仅没让人们忘掉他，反而还成了传说！装逼界一把手非他莫属啊……”
踏遍世间求一败，这是何等的风采！
周林听完小黑的讲述，立刻对眼前的老人刮目相看了，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个传说。
海外七十二剑派，会不会是他的手笔？
“拜见大剑尊！”
正在走神的周林突然听到有人见礼，这声音不是一个人，而是由无数人同时发声。
他立刻循声望去，只见百余道身影立在剑型山峰之上，正低头对着这边做出抱拳躬身的动作。
曲锦面色冷淡，挥手道：“开山。”
“是！”
百余人再次齐声回答，然后各自拔出背上利剑，以某种固定的顺序依次刺入脚下的山石。
随着最后一人刺入长剑，眼前的山峰忽然动了！
整座山体瞬间出现了无数裂痕，这些裂痕散发着炽白亮光，明明只是斑驳的痕迹，却给人一种十分锋利的感觉。
就像……剑。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一个人看着自己的老婆，却觉得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荒诞。
然而下一刻，周林却不觉得荒诞了。
随着裂痕中溢出的光芒越来越炽烈，山体中渐渐传出许多细碎的声响，然后……
“锵！”
一声响彻天地的剑鸣骤然响起，顿时寒光乍现，从那些裂痕中竟然飞出了无数利剑！
十，百，千，万……
数不清的剑光不停地从山体中飞出，瞬间铺满整个天地！
这些长短不一的剑似乎被禁锢了很久，此时纷纷颤鸣着表达喜悦，不停地围着曲锦和周林绕起圈来。
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一会就形成了一个转动的巨井，而此时，还有更多的剑从山体中飞出，不停地加入其中……
周林心神俱震，眼神中满是惊异之色。
他真没想到老头的那句“怎么看都看不完”竟然不是开玩笑。
剑风呼啸，随着加入的剑越来越多，这些剑之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小，到最后真如井壁一般密不透风！
身处这样的奇景之中，周林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去。
只见一片寒光闪烁中，剑光巨井直通九天！
再一低头，利刃深渊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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