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为生活而跪
王胜利有些兴奋的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木材。就在刚才，县里面传回来消息，木材涨价了，每斤涨了五分钱，这个五分看似是不多，但是对王胜利来说，自己的收益却是翻了一倍。
以前自己一斤只能赚个五分钱，现在对自己来说，每斤就是一毛。这让他不由得感觉自己买通王狗娃的正确性。
县里面木材涨价源于今年林业局对木材的把控要比往年严的多，诱因就是白羊镇。
李言在白羊镇搞了这么一个检查口，直接导致了林业局对木材的加重检查力度。大量的木材堆到山里面出不去，县里面收不到木材，这才无奈涨价的。
想想其他的贩子还在山里扳着指头数啥时候检查口才会撤掉，而自己已经把木材运出来了一大半。这让王胜利拥有的不仅仅只是快意而已，他都开始考虑，是不是还要和王狗娃多走动走动，到时候再来一波。
王胜利这时候都要以为自己要赚翻了，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木材，王胜利看着就像是看一堆堆的钱一样。
在这一刻，王胜利有着无穷的干劲。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王胜利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搓搓手，抱起一根大腿粗的木材就往车上扔。
他已经决定，自己要抓紧时间把这堆木材给卖了。到时候趁着还有检查口，再去收个十万二十万斤，因为有检查口的存在，自己收购绝对会非常容易，而且价钱说不准自己还可以往下压一压。
检查口的存在，对别的贩子来说是扼住脖子的绳索，但是对现在的王胜利来说，就是一个通向发财的康庄大道。
别人运不出去，但是自己可以，这就是他的最大竞争力。每想到这里，王胜利都是咧嘴直笑。他却没有注意，在不远处的大路边，几个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把这一车运走，今天晚上之前，还可以再来一车。王胜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进了驾驶室。
而他的这一辆三轮车，早就被他装的满满当当。三轮车里面的柴油机发出震天的响声，车屁股冒出一股黑烟，三轮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前面开去。
“这人也真是敢拉，这得超载多少？”
远处的李言看着吃力的三轮慢吞吞的往前走，不由的有些惊叹的说。这一辆三轮拉的木材，如果按成平常不超载的三轮拉，至少得拉个两三趟。
“正常，山里的司机都是这样，多拉一些少跑一趟可以剩下不少油钱！”
旁边跟随李言的一名民警神色倒是非常平常，望着三轮车给李言解释道。
他们现在过来自然就是为了王胜利而来，王狗娃经李言一番恐吓，吓得屁滚尿流的他把事情全部给兜了个清清楚楚。
李言根据王狗娃提供的地点，顺势摸到了这个藏木材的地方。其实王狗娃并不知道木材具体藏到了哪里，但是根据王胜利来回的时间倒是可以推测个大概。这么多木材堆在一起，就跟小山一样，有着一个大概的地点，李言找过来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看到了这堆木材。
比较有趣的是李言找过来的时候王胜利正在那里忙着装木材。这一次李言又带了两个民警，也不怕王胜利跑了，何况这种情况，王胜利跑也跑不到哪里去。所以索性直接在王胜利要经过的路上等着，远远的看着王胜利在那里忙的满头大汗。
王胜利小心翼翼的开着自己的三轮，他清楚自己装的木材已经几乎到了车辆承载的极限，而且前面的这段路路况并不好，一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的后果。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开车，虽然万分小心但是心里并没有太大压力。
转过一个小弯之后，远远的王胜利就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横着一辆警车。这种山间道路，只有一车道的宽度，小车在中间一横，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别说他的三轮车了，就是一辆摩托车过着也不容易。
王胜利已经意识到了这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十里八里都看不到一辆车，那警车横在那里，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现在这路况，自己又是拉满了木材，调转头是调转不了了，只能往前走。王胜利只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硬着头皮往前上。
毕竟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王胜利除了这个选择之外实在是做不出其他的选择，总不能把车子扔到这里自己一个人撒腿跑吧。
心里念叨着不是冲自己来的，王胜利咬着牙往前走。
果然，到了警车前面，一名民警从路边走到路中央，给他打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王胜利心中一突，终究还是缓缓的停下了。不停下也不行，前面警车横在那里，自己就算是撞过去，也走不了。
“下来吧？”
民警摆摆手，朝着路边的一群人走过去。王胜利这才注意到路边的那一群人，那名为首的青年他自然认得是谁，不就是那位自己远远看过一次的李言李主任嘛。
王胜利心中苦涩，知道自己这一次十有八九是栽在这里了，这名李主任都在这儿，不可能不是奔着自己来的。想到这里，王胜利不由得孑然一叹，自己想的那么些东西，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泡影。
“李主任，我这是拉些木材回去准备搞木耳种植！”
在李言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王胜利就抢先着说道。王胜利自然知道白羊镇的政策，种植菌类砍树李言是不管的，所以开口就这样说道，企图能够蒙混过关。虽然王胜利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但是还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心态说道。
“你认识我？”
李言饶有兴趣的开口说道。相对于他说的前半句，王胜利一眼就认出来李言的身份，明显让李言颇为惊奇。
王胜利也没有料到李言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样一句话，愣了一下，说道：
“我曾在以前远远的看过李主任一眼，所以认得出李主任！”
这个回答还算是中规中矩，最起码挑不出来毛病。李言点点头，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开口切到正题上说：
“你这木材是为了种植木耳？”
“是，李主任不是在全镇大力推广菌类种植嘛，我就寻思着李主任是文化人，不会说错，就想着也种一些！”
王胜利这话合着是拍李言的马屁，只不过拍的有些太明显，旁边的万霖和民警听完之后都差点笑出了声。
李言也是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马屁拍的露出了笑意，如果全镇真的就这么肯定李言做事的正确性，那李言也就不会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搞扶贫的辅助工作了。
“那那些木材你也是想搞菌类种植对吧？”
李言回头指指远处小山似的木材堆，似笑非笑的问道。这十几万斤木材如果全部都用来种植香菇木耳，恐怕种出来的香菇和木耳年产量至少也有个十来万斤。以目前香菇和木耳的行情，就是至少百十万块钱的价值。
被李言这么一问，王胜利顿时语塞，他就是再怎么睁眼说说瞎话，也不敢在李言面前说这种胡话。十几万斤的木材就是让他种，他也没有本事种这么多。
“老老实实交代吧，王狗娃该说的已经说了！”
李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胜利语塞的样子。
李言这样一说，王胜利面色一变，脸色有些难看的说：
“李主任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明明已经够小心了！”
这一句话说的相当苦涩，这才多长时间，自己第一车还没有运出去就被李言抓了个现行。相对于李言早有布置，王胜利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运气不好。
“你这是自己往坑里跳，怨不得李主任，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好，非得顶风作案？”
旁边的万霖有些好笑的说道。这一切确实都在李言的预测之中，唯一没有预测的就是是哪个贩子钻进这个套子里。
万霖的话一落，王胜利的脸色又难看了基本。嘴巴张了张，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最后无奈一叹，从怀里摸出一盒烟，犹豫了一下，没有给李言让，独自抽出了一根。拿出火机点上，抽了一口后，神色才微微缓和一点，似乎对面前的局面和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也看开了很多，开口说：
“李主任，你说我这得罚多少钱？”
王胜利看样子已经认命，不再考虑如何摆脱，反而问起来这件事情的后果。现在的王胜利，说的上是人赃并获，而且前面还有口供，王胜利已经不再指望能够逃过去这一劫了。
“罚多少钱！”
李言对王胜利这么知趣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你这十几万斤木材是不要想要了，额外的罚款得看林业局怎么罚，估计两三万吧，而且你估计还需要进去蹲几天！”
李言如实说道，后续的处罚都是看林业局怎么处理的，李言并不多管。李言要的就是把这个贩子揪出来一个，然后以儆效尤。而且林业局这边有李言看着，想要徇私基本上不可能。王胜利心里也清楚，所以看到李言之后就绝了找关系这个想法。
“两三万！”
王胜利一个踉跄，这个数额说出来虽然轻飘飘的，但是他清楚其中对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自己收购这十几万斤的木材已经压光了自己所有的身家。如果再罚个两三万，自己根本就出不起这个钱。
两三万对农村人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数额。王胜利知道，经过这个事情以后，自己这几年就别想再翻身。
“要怪就怪你太挑尖了，居然敢去贿赂王狗娃，你倒是也有胆量！”
李言叹了一口气，虽然处理这个王胜利他也知道这个处罚对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有多大份量。但是杀鸡儆猴杀鸡儆猴，总是需要有人来警告那些其他的贩子。要怪就怪王胜利自己，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
如果不处理王胜利的话，那其他的贩子就不会有顾忌。等到检查口一撤，还是该干嘛干嘛。到时候就是屡禁不止的局面。所以要想一开始就遏制住这种情况，就必须重罚，把这些贩子吓破胆，让他们不敢干。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个局面。
王胜利也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但是仍旧不甘心的说道：
“李主任，难道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嘛？”
经过刚才的接触，王胜利已经知道李言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人。而且李言并不是林业局的人，林业局罚款多少，跟李言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王胜利才这么说。说不定李言念及他可怜，给他一个从轻处理的机会。
“缓和？”
李言摇摇头，有些为难，在李言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必须要重罚。所以虽然于心不忍是于心不忍，但是罚还是要罚的。不然到时候自己放了这个王胜利一马，开了先例，以后就会有李胜利赵胜利出现。这绝对是违反李言初衷的，李言的目的就是不让这些人出现。这样一来，无疑是与自己的原计划背道而驰。
看到李言摇头之后，王胜利扑通一下跪到李言面前。惨声说道：
“李主任，不瞒你说，我收这些木材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接下来坐牢是小，那罚款我根本就无力承担呐。我家中还有妻儿，我一进去，家就毁了。我不企望李主任可以放过我，我只恳求李主任能让我罚的少一点，家里没了男人，我的妻儿可如何活呐！”
王胜利说着说着已经声泪俱下，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当着几个人的面毫无尊严的跪在李言面前。能支撑着他跪下的，恐怕不是那罚款和坐牢，而是一家亲人无所依傍吧。
“你先起来！”
李言赶紧去拉王胜利，但是王胜利一个壮汉，李言这瘦弱的体型怎么可能拉的动。不管李言怎么拉扯，王胜利就是纹丝不动。
原本旁边看着的万霖等人，这时候丝毫没有嘲笑王胜利的意思。反而都是面色复杂，王胜利为何而跪，他们这些常年给农村人打交道的人自然心里清楚。这不是为自己而跪呐！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若是没有父母没有妻儿没有家庭，怎么可能跪的下来。
是生活的重担压着他跪在了李言面前。
以前自己一斤只能赚个五分钱，现在对自己来说，每斤就是一毛。这让他不由得感觉自己买通王狗娃的正确性。
县里面木材涨价源于今年林业局对木材的把控要比往年严的多，诱因就是白羊镇。
李言在白羊镇搞了这么一个检查口，直接导致了林业局对木材的加重检查力度。大量的木材堆到山里面出不去，县里面收不到木材，这才无奈涨价的。
想想其他的贩子还在山里扳着指头数啥时候检查口才会撤掉，而自己已经把木材运出来了一大半。这让王胜利拥有的不仅仅只是快意而已，他都开始考虑，是不是还要和王狗娃多走动走动，到时候再来一波。
王胜利这时候都要以为自己要赚翻了，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木材，王胜利看着就像是看一堆堆的钱一样。
在这一刻，王胜利有着无穷的干劲。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王胜利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搓搓手，抱起一根大腿粗的木材就往车上扔。
他已经决定，自己要抓紧时间把这堆木材给卖了。到时候趁着还有检查口，再去收个十万二十万斤，因为有检查口的存在，自己收购绝对会非常容易，而且价钱说不准自己还可以往下压一压。
检查口的存在，对别的贩子来说是扼住脖子的绳索，但是对现在的王胜利来说，就是一个通向发财的康庄大道。
别人运不出去，但是自己可以，这就是他的最大竞争力。每想到这里，王胜利都是咧嘴直笑。他却没有注意，在不远处的大路边，几个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把这一车运走，今天晚上之前，还可以再来一车。王胜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进了驾驶室。
而他的这一辆三轮车，早就被他装的满满当当。三轮车里面的柴油机发出震天的响声，车屁股冒出一股黑烟，三轮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前面开去。
“这人也真是敢拉，这得超载多少？”
远处的李言看着吃力的三轮慢吞吞的往前走，不由的有些惊叹的说。这一辆三轮拉的木材，如果按成平常不超载的三轮拉，至少得拉个两三趟。
“正常，山里的司机都是这样，多拉一些少跑一趟可以剩下不少油钱！”
旁边跟随李言的一名民警神色倒是非常平常，望着三轮车给李言解释道。
他们现在过来自然就是为了王胜利而来，王狗娃经李言一番恐吓，吓得屁滚尿流的他把事情全部给兜了个清清楚楚。
李言根据王狗娃提供的地点，顺势摸到了这个藏木材的地方。其实王狗娃并不知道木材具体藏到了哪里，但是根据王胜利来回的时间倒是可以推测个大概。这么多木材堆在一起，就跟小山一样，有着一个大概的地点，李言找过来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看到了这堆木材。
比较有趣的是李言找过来的时候王胜利正在那里忙着装木材。这一次李言又带了两个民警，也不怕王胜利跑了，何况这种情况，王胜利跑也跑不到哪里去。所以索性直接在王胜利要经过的路上等着，远远的看着王胜利在那里忙的满头大汗。
王胜利小心翼翼的开着自己的三轮，他清楚自己装的木材已经几乎到了车辆承载的极限，而且前面的这段路路况并不好，一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的后果。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开车，虽然万分小心但是心里并没有太大压力。
转过一个小弯之后，远远的王胜利就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横着一辆警车。这种山间道路，只有一车道的宽度，小车在中间一横，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别说他的三轮车了，就是一辆摩托车过着也不容易。
王胜利已经意识到了这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十里八里都看不到一辆车，那警车横在那里，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现在这路况，自己又是拉满了木材，调转头是调转不了了，只能往前走。王胜利只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硬着头皮往前上。
毕竟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王胜利除了这个选择之外实在是做不出其他的选择，总不能把车子扔到这里自己一个人撒腿跑吧。
心里念叨着不是冲自己来的，王胜利咬着牙往前走。
果然，到了警车前面，一名民警从路边走到路中央，给他打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王胜利心中一突，终究还是缓缓的停下了。不停下也不行，前面警车横在那里，自己就算是撞过去，也走不了。
“下来吧？”
民警摆摆手，朝着路边的一群人走过去。王胜利这才注意到路边的那一群人，那名为首的青年他自然认得是谁，不就是那位自己远远看过一次的李言李主任嘛。
王胜利心中苦涩，知道自己这一次十有八九是栽在这里了，这名李主任都在这儿，不可能不是奔着自己来的。想到这里，王胜利不由得孑然一叹，自己想的那么些东西，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泡影。
“李主任，我这是拉些木材回去准备搞木耳种植！”
在李言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王胜利就抢先着说道。王胜利自然知道白羊镇的政策，种植菌类砍树李言是不管的，所以开口就这样说道，企图能够蒙混过关。虽然王胜利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但是还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心态说道。
“你认识我？”
李言饶有兴趣的开口说道。相对于他说的前半句，王胜利一眼就认出来李言的身份，明显让李言颇为惊奇。
王胜利也没有料到李言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样一句话，愣了一下，说道：
“我曾在以前远远的看过李主任一眼，所以认得出李主任！”
这个回答还算是中规中矩，最起码挑不出来毛病。李言点点头，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开口切到正题上说：
“你这木材是为了种植木耳？”
“是，李主任不是在全镇大力推广菌类种植嘛，我就寻思着李主任是文化人，不会说错，就想着也种一些！”
王胜利这话合着是拍李言的马屁，只不过拍的有些太明显，旁边的万霖和民警听完之后都差点笑出了声。
李言也是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马屁拍的露出了笑意，如果全镇真的就这么肯定李言做事的正确性，那李言也就不会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搞扶贫的辅助工作了。
“那那些木材你也是想搞菌类种植对吧？”
李言回头指指远处小山似的木材堆，似笑非笑的问道。这十几万斤木材如果全部都用来种植香菇木耳，恐怕种出来的香菇和木耳年产量至少也有个十来万斤。以目前香菇和木耳的行情，就是至少百十万块钱的价值。
被李言这么一问，王胜利顿时语塞，他就是再怎么睁眼说说瞎话，也不敢在李言面前说这种胡话。十几万斤的木材就是让他种，他也没有本事种这么多。
“老老实实交代吧，王狗娃该说的已经说了！”
李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胜利语塞的样子。
李言这样一说，王胜利面色一变，脸色有些难看的说：
“李主任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明明已经够小心了！”
这一句话说的相当苦涩，这才多长时间，自己第一车还没有运出去就被李言抓了个现行。相对于李言早有布置，王胜利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运气不好。
“你这是自己往坑里跳，怨不得李主任，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好，非得顶风作案？”
旁边的万霖有些好笑的说道。这一切确实都在李言的预测之中，唯一没有预测的就是是哪个贩子钻进这个套子里。
万霖的话一落，王胜利的脸色又难看了基本。嘴巴张了张，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最后无奈一叹，从怀里摸出一盒烟，犹豫了一下，没有给李言让，独自抽出了一根。拿出火机点上，抽了一口后，神色才微微缓和一点，似乎对面前的局面和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也看开了很多，开口说：
“李主任，你说我这得罚多少钱？”
王胜利看样子已经认命，不再考虑如何摆脱，反而问起来这件事情的后果。现在的王胜利，说的上是人赃并获，而且前面还有口供，王胜利已经不再指望能够逃过去这一劫了。
“罚多少钱！”
李言对王胜利这么知趣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你这十几万斤木材是不要想要了，额外的罚款得看林业局怎么罚，估计两三万吧，而且你估计还需要进去蹲几天！”
李言如实说道，后续的处罚都是看林业局怎么处理的，李言并不多管。李言要的就是把这个贩子揪出来一个，然后以儆效尤。而且林业局这边有李言看着，想要徇私基本上不可能。王胜利心里也清楚，所以看到李言之后就绝了找关系这个想法。
“两三万！”
王胜利一个踉跄，这个数额说出来虽然轻飘飘的，但是他清楚其中对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自己收购这十几万斤的木材已经压光了自己所有的身家。如果再罚个两三万，自己根本就出不起这个钱。
两三万对农村人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数额。王胜利知道，经过这个事情以后，自己这几年就别想再翻身。
“要怪就怪你太挑尖了，居然敢去贿赂王狗娃，你倒是也有胆量！”
李言叹了一口气，虽然处理这个王胜利他也知道这个处罚对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有多大份量。但是杀鸡儆猴杀鸡儆猴，总是需要有人来警告那些其他的贩子。要怪就怪王胜利自己，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
如果不处理王胜利的话，那其他的贩子就不会有顾忌。等到检查口一撤，还是该干嘛干嘛。到时候就是屡禁不止的局面。所以要想一开始就遏制住这种情况，就必须重罚，把这些贩子吓破胆，让他们不敢干。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个局面。
王胜利也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但是仍旧不甘心的说道：
“李主任，难道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嘛？”
经过刚才的接触，王胜利已经知道李言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人。而且李言并不是林业局的人，林业局罚款多少，跟李言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王胜利才这么说。说不定李言念及他可怜，给他一个从轻处理的机会。
“缓和？”
李言摇摇头，有些为难，在李言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必须要重罚。所以虽然于心不忍是于心不忍，但是罚还是要罚的。不然到时候自己放了这个王胜利一马，开了先例，以后就会有李胜利赵胜利出现。这绝对是违反李言初衷的，李言的目的就是不让这些人出现。这样一来，无疑是与自己的原计划背道而驰。
看到李言摇头之后，王胜利扑通一下跪到李言面前。惨声说道：
“李主任，不瞒你说，我收这些木材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接下来坐牢是小，那罚款我根本就无力承担呐。我家中还有妻儿，我一进去，家就毁了。我不企望李主任可以放过我，我只恳求李主任能让我罚的少一点，家里没了男人，我的妻儿可如何活呐！”
王胜利说着说着已经声泪俱下，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当着几个人的面毫无尊严的跪在李言面前。能支撑着他跪下的，恐怕不是那罚款和坐牢，而是一家亲人无所依傍吧。
“你先起来！”
李言赶紧去拉王胜利，但是王胜利一个壮汉，李言这瘦弱的体型怎么可能拉的动。不管李言怎么拉扯，王胜利就是纹丝不动。
原本旁边看着的万霖等人，这时候丝毫没有嘲笑王胜利的意思。反而都是面色复杂，王胜利为何而跪，他们这些常年给农村人打交道的人自然心里清楚。这不是为自己而跪呐！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若是没有父母没有妻儿没有家庭，怎么可能跪的下来。
是生活的重担压着他跪在了李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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