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狸灵复仇
余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安慰他。
从大橘的只言片语中，余阳意识到，大橘和那只灵兽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他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和大橘相遇的场景，那时的大橘浑身是伤。
他的心怦怦直跳。
大橘那一身伤不会是那只灵兽所为吧？
第九灵战局。
会议室。
等所有人落座，周子聪把监控视频投放到幕布上，说道：“这个两分钟的视频，是我单独裁剪出来的只包含流浪猫的视频。”
“对这段两分钟的视频，我逐帧分析对比过。”
随着周子聪娓娓道来，投影幕布上的画面也在变化，“这幅画面里这些猫咪的嫌疑被排除，他们全部是腿脚正常的猫。”
余阳数了一下。
在这一帧里排除了六只猫咪。
画面继续切换，然后暂停，“到这里，这五只猫咪也被排除。最后还剩下七只。”
画面一只播放道最后一帧停下，“这七只一直保持这个阵营活动，除了最外围的三只可以排除，里面的四只没办法判断。”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这四只里？”
“不好说，万一他没出现在监控里呢？”
郭书瑶摇头道：“除非他飞檐走壁，但大橘已经说了，他的右前爪废了，飞檐走壁对他而言并不是最佳选项。”
大橘盯着屏幕的最后一帧。
然后他伸出猫爪道：“能一下一下的后退吗？”
“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还不确定。”
“好。”周子聪按照要求，把视频一秒一秒的往后倒。
当视频后退到一分四十八秒时，大橘喊了停。
然后所有人看向大橘。
“放大。”
大橘从余阳怀里站了起来，认真的盯着不断放大的画面，很久，很久。
“有发现吗？”
郭书瑶满脸希冀的问道。
大橘摇了摇头，“我看走眼了，对不起。”
他缩回到余阳怀里。
余阳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大橘在颤抖。
是的。
他在颤抖！
余阳视线上移，落到那放大的画面上，画面中的七只猫聚成团，但余阳还是发现了这幅画面和其他画面不同的地方，一只白色的尾巴，以及半个带伤疤的白色猫头！
大橘的话浮现在他脑海：
我曾经认识一只灵兽，她的右前腿就有伤。
“难道……”
余阳缓缓用力，紧紧的把大橘抱在怀里。
“我这边倒是有一个消息。”
管虎把截图发给周子聪，示意他投屏，“虽然对破案没有实质性帮助，但对我们了解凶手的作案动机应该有帮助。”
图片是一份聊天记录。
“这是我让张亚东协助收集的有关死者的生前评价，发现无论是昨天凌晨的案子，还是今天的案子，死者都有虐猫的不良行为。”
会议室安静下来。
像被突然摁下了静音键。
“这只猫在报复？”
“我想是这样。”管虎起身道，“我怀疑这只猫在成为灵兽之前，应该受过这两人的虐待，所以在成为灵兽之后，对这两人展开了报复杀人。如果这个基础成立，那么他就符合我在丰河公园里说的第二种情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思敏捷的周子聪立马掌握了关键。
在放大的图片里，他精准的圈出了那半个带伤疤的猫头。
“是她！”周子聪道，“如果推论正确，她就是我们要找的杀人灵兽！”
“你们还记得吗？”
管虎的声音响起，“昨天的死者，死于后脑勺重创，而这只猫的后脑勺正好有伤；顺着这个推论，今天的死者，生前应该把这只猫扔下过水，并试图溺死她。”
猫咪的复仇么。
管虎掷地有声的道：“我敢肯定，这只猫就是凶手！”
周子聪附和道：“现在，怎么找到她成了关键。”
所有人看向余阳。
准确来说，是看向余阳怀里的大橘。
是大橘把画面停到了这一帧，换句话说，他在视频退回到这一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但他刚刚否认了。
这说明大橘很可能认识这只杀人灵兽！
“大橘，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大橘把脑袋埋在余阳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的态度让所有人越发坚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们没有催。
而是静静的等着。
许久，平复下来的大橘抬起头，再次面向众人时，他的眼里有尚未完全止住的泪水。
“她叫狸灵。”
“一年半前，我在一个垃圾桶里遇见了她，那时候她奄奄一息，浑身湿透，肺里和肚子里都是水；我试图叼起她时，发现她的后脑勺被人用利器隔开，半个头皮都可以掀开；她腿也被人打断了……”
“我本以为她会死，叼她出来也只是想让她死得体面一点，然后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埋了，毕竟大家都是猫族，曝尸荒野我于心不忍，那时我是丰城猫界的王。”
大橘抬起头，眼里再次充满泪水。
“我给她找来草药缓解她的痛苦，想让她走的安详一些，可她的求生意志太顽强了，硬生生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她不死我就不能放弃她，于是我号召所有猫咪寻找最好的草药给她治病，企图挽救她的性命，她闯过了鬼门关。”
郭书瑶不禁动容：“好强大的精神意志。”
大橘的回忆还在继续。
“我们日久生情，我决定娶她为妻，那时我还是用情专一的猫，为了她我拒绝了半个丰城的骚浪蹄子猫，她的身体慢慢康复，越来越好，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们约定，在她身体彻底康复的时候，我们会要几双儿女……”
“时间来到一年前。”
余阳的心揪了起来，他想起那天和大橘的相遇，那时他伤痕累累。
“一年前，狸灵突然开始做噩梦，她说有一个恶魔想跟她做交易，只要把身体的控制权给它，就能获取无与伦比的力量，代价是她将不再是她。”
“狸灵拒绝了，因为她心中有恨，她不能失去自我，不能忘掉仇恨，所以她抗过了邪恶降临，成为了一只灵兽，她保住了自我，也意外获得了力量。”
“她向我摊牌，想向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复仇，她想借用我的权势，号召全城的猫帮她寻找仇人，我拒绝了她并劝她放弃复仇。”
大橘自嘲的摇了摇头，“仇恨的火焰是如此凶猛，而劝她大度的我又是如此可笑。那天她对我咆哮，她痛恨抛弃她的人，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养她？”
“她去垃圾箱里捡残羹冷炙吃，她只是想活着，那个老人为什么那么残忍，摔她踩她踢她，还用刀子一点点把她后脑上的皮割开；她去河边抓鱼裹腹，那个钓者把她扔进水里，还用钓竿把她往水里压，直到她呛水晕厥……”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成了她眼里唯一的光，于是她向我发起挑战，成为了丰城猫界历史上第一位女猫王，之后我被她驱逐出了猫皇宫，再之后，就遇到了余阳。”
大橘的话说完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每个人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个个如鲠在喉。
难受的很。
这场悲剧该怪谁呢，怪狸灵？怪她残忍，怪她滥杀无辜？可她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她复仇有错吗？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呼……”潘雅最先缓过气来，看着大橘道：“我有点不明白，既然她一年前就已经成为灵兽，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复仇？”
大橘摇了摇头，“我想是为了求稳，这是个由人类主宰的世界，虽然她获得了力量，但并不敢轻易动手，再则她的伤在当时并没有痊愈，对新的力量也没有完全掌握，需要慢慢摸索……”
“那她的复仇结束了吗？”郭书瑶的心直到现在还堵得慌。
安慰他。
从大橘的只言片语中，余阳意识到，大橘和那只灵兽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他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和大橘相遇的场景，那时的大橘浑身是伤。
他的心怦怦直跳。
大橘那一身伤不会是那只灵兽所为吧？
第九灵战局。
会议室。
等所有人落座，周子聪把监控视频投放到幕布上，说道：“这个两分钟的视频，是我单独裁剪出来的只包含流浪猫的视频。”
“对这段两分钟的视频，我逐帧分析对比过。”
随着周子聪娓娓道来，投影幕布上的画面也在变化，“这幅画面里这些猫咪的嫌疑被排除，他们全部是腿脚正常的猫。”
余阳数了一下。
在这一帧里排除了六只猫咪。
画面继续切换，然后暂停，“到这里，这五只猫咪也被排除。最后还剩下七只。”
画面一只播放道最后一帧停下，“这七只一直保持这个阵营活动，除了最外围的三只可以排除，里面的四只没办法判断。”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这四只里？”
“不好说，万一他没出现在监控里呢？”
郭书瑶摇头道：“除非他飞檐走壁，但大橘已经说了，他的右前爪废了，飞檐走壁对他而言并不是最佳选项。”
大橘盯着屏幕的最后一帧。
然后他伸出猫爪道：“能一下一下的后退吗？”
“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还不确定。”
“好。”周子聪按照要求，把视频一秒一秒的往后倒。
当视频后退到一分四十八秒时，大橘喊了停。
然后所有人看向大橘。
“放大。”
大橘从余阳怀里站了起来，认真的盯着不断放大的画面，很久，很久。
“有发现吗？”
郭书瑶满脸希冀的问道。
大橘摇了摇头，“我看走眼了，对不起。”
他缩回到余阳怀里。
余阳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大橘在颤抖。
是的。
他在颤抖！
余阳视线上移，落到那放大的画面上，画面中的七只猫聚成团，但余阳还是发现了这幅画面和其他画面不同的地方，一只白色的尾巴，以及半个带伤疤的白色猫头！
大橘的话浮现在他脑海：
我曾经认识一只灵兽，她的右前腿就有伤。
“难道……”
余阳缓缓用力，紧紧的把大橘抱在怀里。
“我这边倒是有一个消息。”
管虎把截图发给周子聪，示意他投屏，“虽然对破案没有实质性帮助，但对我们了解凶手的作案动机应该有帮助。”
图片是一份聊天记录。
“这是我让张亚东协助收集的有关死者的生前评价，发现无论是昨天凌晨的案子，还是今天的案子，死者都有虐猫的不良行为。”
会议室安静下来。
像被突然摁下了静音键。
“这只猫在报复？”
“我想是这样。”管虎起身道，“我怀疑这只猫在成为灵兽之前，应该受过这两人的虐待，所以在成为灵兽之后，对这两人展开了报复杀人。如果这个基础成立，那么他就符合我在丰河公园里说的第二种情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思敏捷的周子聪立马掌握了关键。
在放大的图片里，他精准的圈出了那半个带伤疤的猫头。
“是她！”周子聪道，“如果推论正确，她就是我们要找的杀人灵兽！”
“你们还记得吗？”
管虎的声音响起，“昨天的死者，死于后脑勺重创，而这只猫的后脑勺正好有伤；顺着这个推论，今天的死者，生前应该把这只猫扔下过水，并试图溺死她。”
猫咪的复仇么。
管虎掷地有声的道：“我敢肯定，这只猫就是凶手！”
周子聪附和道：“现在，怎么找到她成了关键。”
所有人看向余阳。
准确来说，是看向余阳怀里的大橘。
是大橘把画面停到了这一帧，换句话说，他在视频退回到这一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但他刚刚否认了。
这说明大橘很可能认识这只杀人灵兽！
“大橘，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大橘把脑袋埋在余阳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的态度让所有人越发坚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们没有催。
而是静静的等着。
许久，平复下来的大橘抬起头，再次面向众人时，他的眼里有尚未完全止住的泪水。
“她叫狸灵。”
“一年半前，我在一个垃圾桶里遇见了她，那时候她奄奄一息，浑身湿透，肺里和肚子里都是水；我试图叼起她时，发现她的后脑勺被人用利器隔开，半个头皮都可以掀开；她腿也被人打断了……”
“我本以为她会死，叼她出来也只是想让她死得体面一点，然后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埋了，毕竟大家都是猫族，曝尸荒野我于心不忍，那时我是丰城猫界的王。”
大橘抬起头，眼里再次充满泪水。
“我给她找来草药缓解她的痛苦，想让她走的安详一些，可她的求生意志太顽强了，硬生生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她不死我就不能放弃她，于是我号召所有猫咪寻找最好的草药给她治病，企图挽救她的性命，她闯过了鬼门关。”
郭书瑶不禁动容：“好强大的精神意志。”
大橘的回忆还在继续。
“我们日久生情，我决定娶她为妻，那时我还是用情专一的猫，为了她我拒绝了半个丰城的骚浪蹄子猫，她的身体慢慢康复，越来越好，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们约定，在她身体彻底康复的时候，我们会要几双儿女……”
“时间来到一年前。”
余阳的心揪了起来，他想起那天和大橘的相遇，那时他伤痕累累。
“一年前，狸灵突然开始做噩梦，她说有一个恶魔想跟她做交易，只要把身体的控制权给它，就能获取无与伦比的力量，代价是她将不再是她。”
“狸灵拒绝了，因为她心中有恨，她不能失去自我，不能忘掉仇恨，所以她抗过了邪恶降临，成为了一只灵兽，她保住了自我，也意外获得了力量。”
“她向我摊牌，想向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复仇，她想借用我的权势，号召全城的猫帮她寻找仇人，我拒绝了她并劝她放弃复仇。”
大橘自嘲的摇了摇头，“仇恨的火焰是如此凶猛，而劝她大度的我又是如此可笑。那天她对我咆哮，她痛恨抛弃她的人，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养她？”
“她去垃圾箱里捡残羹冷炙吃，她只是想活着，那个老人为什么那么残忍，摔她踩她踢她，还用刀子一点点把她后脑上的皮割开；她去河边抓鱼裹腹，那个钓者把她扔进水里，还用钓竿把她往水里压，直到她呛水晕厥……”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成了她眼里唯一的光，于是她向我发起挑战，成为了丰城猫界历史上第一位女猫王，之后我被她驱逐出了猫皇宫，再之后，就遇到了余阳。”
大橘的话说完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每个人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个个如鲠在喉。
难受的很。
这场悲剧该怪谁呢，怪狸灵？怪她残忍，怪她滥杀无辜？可她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她复仇有错吗？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呼……”潘雅最先缓过气来，看着大橘道：“我有点不明白，既然她一年前就已经成为灵兽，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复仇？”
大橘摇了摇头，“我想是为了求稳，这是个由人类主宰的世界，虽然她获得了力量，但并不敢轻易动手，再则她的伤在当时并没有痊愈，对新的力量也没有完全掌握，需要慢慢摸索……”
“那她的复仇结束了吗？”郭书瑶的心直到现在还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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