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仙人
我看着从头顶翩翩落下的七人，即便双目不能动，也难掩内心的震撼！
今晚怎么了？固有的认知被一再颠覆，让活了二十年的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我一直理解的那样，还有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无论是元宇宙，还是修仙界！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是不是就此死了，也死而无憾。
但我却清醒地知道，今晚大概率死不了，因为此刻出现的是真正的仙人，跟民间传说中一样，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从天而降，比两个只会装神弄鬼的老小妖道强了太多！
而脑海中的大我，则处于完全混乱的状态，自诩为科学的世界观被彻底击碎，比凌乱的记忆碎片还碎，需要不破不立的重组，重新认识这个原以为比元宇宙落后的地方……
七人是六男一女，年龄长幼不一，皆束发，模样跟普通人并无多大区别，唯一迥异寻常的是他们身上的白袍，居然没有一丝皱褶，如水流畅，不似凡间物。
而他们收在手中的宝剑，好像自带电芒，更非凡品。
我能观察得如此敏锐，自然也得益于大半年的逃荒生涯，再看老小两妖道惊疑不定的神情，我的眼里已止不住发自内心的笑意：好运气果然还在，你俩还敢杀我吗？
其实，落地的七位仙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从容，甚至有点狼狈。
他们神情紧张，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好似刚经过一场恶战，其中一位的袖子少了半截，里面模糊的血肉若隐若现，竟然断了一臂！
七人一落地，年龄最长者就低喝一声：“结阵，七星阵！”
又是一阵衣袂飘飘，七人跳纵起落，已占据了破庙的七个方位，就地盘腿而坐，一如两妖道之前的打坐，只是宝剑横在膝上，两眼不闭，呼吸间也不见白雾缭绕。
这一番动静看似不小，其实几无声息，也是仙人手段了。
为首的年长者居中，纵览全局，白面有须，一脸正气，在我期翼的目光中却视我若无物，也包括两妖道。
按说一个睁着眼不能动弹的人躺在地上，换了一般人总要过问一下，但我的异状并未引起七位仙人的注意。
距我最近者恰是七人中唯一的女子，大约二十出头，有个七八分姿色，她对我和两妖道三人同样视而不见，专注打坐调息。
两妖道则相视一眼，惊疑之中又有惊喜，清风转动着滴溜溜的眼睛，似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妖道轻轻摇头阻止。
就在这时，小妮子阿九扭扭捏捏地回来了，一见四周突然多了七位白衣剑客，不由惊叫起来：“哎呀，怎地多了这些人？”
她是看着老道说话的，对方却闭上双眼，老神在在，实则竖起耳朵，自然有人回答。
果然，最近的女剑客看向阿九，语气轻柔和善：“小妮子莫怕，我们是剑修，降妖除魔而来，在此盘桓一二。”
说话间，其余六人保持沉默，甚至都没多看这边一眼。
阿九也感觉新来的七位剑修比两位道长厉害，怯生生问：“你们是来杀那个狼妖的吗？”
这一下，为首的年长剑修也被惊动，沉声问：“你如何知道是狼妖的？”
阿九闻言，眼一红，又要哭了：“因为阿爹被它吃了……”
年长剑修闻言一叹，仿佛这才看到庙中原有诸人，一眼扫视过来。
我感觉一道目光如剑，从我身上扫过，竟有莫名的心悸，又升起一团希望，希望这位仙人看出我被人所制，将我就此解救。
然而，年长剑修的目光并未在我身上停留，也未在阿九和老道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小妖道清风身上，“咦”了一声，然后又在炼丹炉上逗留片刻，却未多说什么。
只听断臂剑修恨恨道：“想不到这狼妖竟是三头狼，这断臂之仇，我一定要报！”
女剑修则满怀歉意：“刘师兄，都怪小妹不慎，以为已将它斩首，上前取丹，结果连累了你。”
另一英俊的青年剑修则道：“钱师妹勿须自责，只怪这狼妖太厉害，我们师兄妹七人联手，都拿它不下，好在赵师兄已发了传音符给大师姐，有她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年长剑修颔首道：“以大师姐的御剑速度，从山门赶来怎么也要半日，我等在此候到天亮，跟大师姐会合，便杀个回马枪，定教那狼妖授首。”
断臂剑修心有余悸：“赵师兄，你说那狼妖会不会衔尾追来？”
年长剑修抚须沉吟：“那狼妖刚渡完劫，又被我等斩落一首，理应缩头不出，恢复元气。就算它真的追来，我剑宗的七星阵也不是吃素的，怎地也能坚持到大师姐到来。”
又一模样憨厚的剑修，小心建议：“赵师兄，既然狼妖厉害，我们何不返回宗门，走为上策？”
我深以为然，又深不以为然。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换了我，一定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过此刻我落入两妖道算计，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来了救命稻草，自然希望七位仙人留在此处。
唉，仙人也是人呀，也会受伤，也会退缩。
年长剑修瞪向憨厚剑修，大义凛然：“王路恒！我等剑修岂可畏敌避战？此次奉令出山，巡查各地，斩妖除魔，若是临阵逃脱，受宗门责罚不说，也乱了道心。”
其余剑修纷纷点头附和：“赵师兄所言极是，我等当勠力同心，剑破云霄，共求大道……”
名叫王路恒的憨厚剑修亦挤出笑脸，自省道：“小小狼妖，就让我道心不稳，让师兄师弟和师妹见笑了。”
当下七人稳住军心，也让我心神稍稳，只盼这群除魔卫道的剑修，看破两妖道的真面目，救我小命。
同时，我努力让指尖的微动放大，只要我能出声，甚至能做出表情，都有可能让仙人看出端倪。
就在这时，一个温温软软的小身躯靠在我的身上，却是阿九把我当靠垫了。
小小年纪的她，不大听懂仙人们的对话，又刚经亡父之痛，难免支撑不住，就这么靠着我进入了梦乡。
我暗暗羡慕小妮子的年少不知人间苦，说睡就睡了，我却哪有一丝困意，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朝阳？
脑海中的大我渐趋稳定，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有仙有妖的现实，跟小我的思想统一，一起为了活到明天而努力。
就在这时，自仙人们出现后就哑巴的妖道爷孙，也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老道冲孙儿使个眼色，清风心领神会，一脸童真道：“相逢是缘，敢问各位仙长，俺也有向道之心，可否指点一二？”
今晚怎么了？固有的认知被一再颠覆，让活了二十年的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我一直理解的那样，还有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无论是元宇宙，还是修仙界！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是不是就此死了，也死而无憾。
但我却清醒地知道，今晚大概率死不了，因为此刻出现的是真正的仙人，跟民间传说中一样，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从天而降，比两个只会装神弄鬼的老小妖道强了太多！
而脑海中的大我，则处于完全混乱的状态，自诩为科学的世界观被彻底击碎，比凌乱的记忆碎片还碎，需要不破不立的重组，重新认识这个原以为比元宇宙落后的地方……
七人是六男一女，年龄长幼不一，皆束发，模样跟普通人并无多大区别，唯一迥异寻常的是他们身上的白袍，居然没有一丝皱褶，如水流畅，不似凡间物。
而他们收在手中的宝剑，好像自带电芒，更非凡品。
我能观察得如此敏锐，自然也得益于大半年的逃荒生涯，再看老小两妖道惊疑不定的神情，我的眼里已止不住发自内心的笑意：好运气果然还在，你俩还敢杀我吗？
其实，落地的七位仙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从容，甚至有点狼狈。
他们神情紧张，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好似刚经过一场恶战，其中一位的袖子少了半截，里面模糊的血肉若隐若现，竟然断了一臂！
七人一落地，年龄最长者就低喝一声：“结阵，七星阵！”
又是一阵衣袂飘飘，七人跳纵起落，已占据了破庙的七个方位，就地盘腿而坐，一如两妖道之前的打坐，只是宝剑横在膝上，两眼不闭，呼吸间也不见白雾缭绕。
这一番动静看似不小，其实几无声息，也是仙人手段了。
为首的年长者居中，纵览全局，白面有须，一脸正气，在我期翼的目光中却视我若无物，也包括两妖道。
按说一个睁着眼不能动弹的人躺在地上，换了一般人总要过问一下，但我的异状并未引起七位仙人的注意。
距我最近者恰是七人中唯一的女子，大约二十出头，有个七八分姿色，她对我和两妖道三人同样视而不见，专注打坐调息。
两妖道则相视一眼，惊疑之中又有惊喜，清风转动着滴溜溜的眼睛，似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妖道轻轻摇头阻止。
就在这时，小妮子阿九扭扭捏捏地回来了，一见四周突然多了七位白衣剑客，不由惊叫起来：“哎呀，怎地多了这些人？”
她是看着老道说话的，对方却闭上双眼，老神在在，实则竖起耳朵，自然有人回答。
果然，最近的女剑客看向阿九，语气轻柔和善：“小妮子莫怕，我们是剑修，降妖除魔而来，在此盘桓一二。”
说话间，其余六人保持沉默，甚至都没多看这边一眼。
阿九也感觉新来的七位剑修比两位道长厉害，怯生生问：“你们是来杀那个狼妖的吗？”
这一下，为首的年长剑修也被惊动，沉声问：“你如何知道是狼妖的？”
阿九闻言，眼一红，又要哭了：“因为阿爹被它吃了……”
年长剑修闻言一叹，仿佛这才看到庙中原有诸人，一眼扫视过来。
我感觉一道目光如剑，从我身上扫过，竟有莫名的心悸，又升起一团希望，希望这位仙人看出我被人所制，将我就此解救。
然而，年长剑修的目光并未在我身上停留，也未在阿九和老道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小妖道清风身上，“咦”了一声，然后又在炼丹炉上逗留片刻，却未多说什么。
只听断臂剑修恨恨道：“想不到这狼妖竟是三头狼，这断臂之仇，我一定要报！”
女剑修则满怀歉意：“刘师兄，都怪小妹不慎，以为已将它斩首，上前取丹，结果连累了你。”
另一英俊的青年剑修则道：“钱师妹勿须自责，只怪这狼妖太厉害，我们师兄妹七人联手，都拿它不下，好在赵师兄已发了传音符给大师姐，有她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年长剑修颔首道：“以大师姐的御剑速度，从山门赶来怎么也要半日，我等在此候到天亮，跟大师姐会合，便杀个回马枪，定教那狼妖授首。”
断臂剑修心有余悸：“赵师兄，你说那狼妖会不会衔尾追来？”
年长剑修抚须沉吟：“那狼妖刚渡完劫，又被我等斩落一首，理应缩头不出，恢复元气。就算它真的追来，我剑宗的七星阵也不是吃素的，怎地也能坚持到大师姐到来。”
又一模样憨厚的剑修，小心建议：“赵师兄，既然狼妖厉害，我们何不返回宗门，走为上策？”
我深以为然，又深不以为然。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换了我，一定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过此刻我落入两妖道算计，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来了救命稻草，自然希望七位仙人留在此处。
唉，仙人也是人呀，也会受伤，也会退缩。
年长剑修瞪向憨厚剑修，大义凛然：“王路恒！我等剑修岂可畏敌避战？此次奉令出山，巡查各地，斩妖除魔，若是临阵逃脱，受宗门责罚不说，也乱了道心。”
其余剑修纷纷点头附和：“赵师兄所言极是，我等当勠力同心，剑破云霄，共求大道……”
名叫王路恒的憨厚剑修亦挤出笑脸，自省道：“小小狼妖，就让我道心不稳，让师兄师弟和师妹见笑了。”
当下七人稳住军心，也让我心神稍稳，只盼这群除魔卫道的剑修，看破两妖道的真面目，救我小命。
同时，我努力让指尖的微动放大，只要我能出声，甚至能做出表情，都有可能让仙人看出端倪。
就在这时，一个温温软软的小身躯靠在我的身上，却是阿九把我当靠垫了。
小小年纪的她，不大听懂仙人们的对话，又刚经亡父之痛，难免支撑不住，就这么靠着我进入了梦乡。
我暗暗羡慕小妮子的年少不知人间苦，说睡就睡了，我却哪有一丝困意，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朝阳？
脑海中的大我渐趋稳定，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有仙有妖的现实，跟小我的思想统一，一起为了活到明天而努力。
就在这时，自仙人们出现后就哑巴的妖道爷孙，也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老道冲孙儿使个眼色，清风心领神会，一脸童真道：“相逢是缘，敢问各位仙长，俺也有向道之心，可否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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