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选择
不待陈大多说，我已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院子，但见中门大开，堂屋内，油灯明晃，两个小妮子正坐在桌边说话，一个是巧儿，另一个不是阿九小娘皮是谁？
我恍若做梦，心情激荡，大叫一声：“妹子，你可回来了！”
巧儿一见我出现，面露羞涩，匆匆起身跟阿九告辞，跟我错肩而过，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对此异状毫无所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十余日没见的阿九身上，陈大办事得力，不仅带回了消息，连人都带回来了！
阿九盈盈而起，冲我巧笑倩兮：“阿哥，我这不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哈哈大笑，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一圈才放下，感觉没怎么瘦，才仔细打量一番，想看她在外面有没有受苦。
阿九还跟离开时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一袭红披肩的绿色长裙，云髻峨峨，明眸善睐，透着她独有的天真狡媚，却又多了一分成熟。
我突然发现，她好像长大了一点，尤其是刚才跟巧儿在一起时，对比明显。
原本阿九小巧儿一岁，但如今看起来大她一岁似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错觉，哪有十余天就长一岁的道理？我的内心下意识回避了阿九可能是大妖或大仙的问题。
说也奇怪，阿九不在时，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恨不得当面质问她，但此刻她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不想问了，只要她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我才注意到，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一看就是城里带来的，刚刚二女在边吃边聊。
我就不客气地坐到残留着巧儿体温的竹椅上，拿起一块圆形糕点就往嘴里送，咸咸香香，很有嚼头。
阿九也笑吟吟地坐下：“阿哥过的可好？”
我嘴里嚼着点心，含糊道：“很好很好，这一阵多亏巧儿照顾。”
阿九接口道：“那你娶了她吧。”
我“噗”地一口喷出食物残渣，还好及时转头，否则可能扑阿九一脸，咳嗽两声才瞪着她：“这是什么话？”
阿九笑意不减：“你觉得哪家爹娘肯让未出阁的小妮子来照顾一个单身男子的起居呢？”
“你的意思是……”我张口结舌，难道看上我的姑娘竟是施家巧儿？仔细想来，施娘子和施秀才一见到我，还真有点看女婿的意思。
阿九正色道：“阿哥，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留在施家庄娶妻生子，我保你荣华富贵，安享一生。”
曾几何时，安享一生的荣华富贵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渴望，若是灾荒之前有人给我这样的保证，我一定会下跪磕头。
而今，我毫不怀疑阿九有这样的能力，曾经的毕生追求唾手可得，然而我却好像有了更高的追求，但这个追求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楚。
修仙吧？我是没有仙根的凡人，注定此路不通。
回归平凡人生吧？看过了另一番风景的我，也不甘就此埋没红尘。
其中或许有大我的因素，或许没有。
我摇摇头：“阿九，另一条路是什么？”
阿九挽挽秀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陪小妹看世界呀，但这条路注定是千折百回，受尽磨难的。你要知道，凡人世界虽有穷富之差、贵贱之分，其实没那么人心险恶和算计争斗的，好比这施家庄，庄人淳朴，只求安稳度日。而在另一个世界，则充满了尔虞我诈，腥风血雨，你愿意陪小妹一起去披荆砥砺吗？”
我听得心惊肉跳，却又心潮澎湃，隐隐感觉，阿九要将她身上的秘密向我敞开了，而我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将再也无法回头。
见面之后，我俩很有默契，我没问她离开这些天的情况，她也没说怎么就回来了？似乎相对我们即将展开的波澜壮阔的人生，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水花，压根不值得提。
我亦正视阿九那双晶莹剔透、宛若洞悉世间一切的大眼睛，坚定地说：“那我就陪你看看另一个世界吧。”
阿九好像受不了我这般碰撞心灵的注视，垂下眼皮，话锋一转：“哦，我留给阿哥的三样小法术，练得如何？”
我沾沾自喜道：“嘿嘿，都练成了，是吃了大师姐的辟谷丸。”
阿九并不惊讶，似乎是理所当然：“哦，那就好，我们今晚就离开施家庄吧。”
我顿时吃了一惊：“啊？这么快？”
阿九抬眼道：“怎么？舍不得巧儿？”
我坦承：“是有些割舍不得，不独独是巧儿，还有我那班蒙童，以及这些乡邻，再说也要给施秀才一个交代。”
阿九微微颔首：“我自有安排，现在走太显眼，我们午夜再走，阿哥可先去收拾一下。”
其实我没啥收拾的，除了阿九的卖身钱和那个红木匣。
我依言站起，去我房间收拾，却发现银两还在，红木匣却不见了。
我揣好银两，讪讪回了堂屋，见阿九正在嗑瓜子，睨了我一眼，随手丢出一物：“是在找它吗？”
我一看此物是个小小的香囊，心中一动，拿在手上，往鼻尖一嗅，隐隐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阿九味，不由面露喜色，这香囊显然是特制的，红木匣中的黄手帕就在其中，味儿却不会跑出来，以后可便于携带了。
见我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阿九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不过还是叮嘱道：“此物不可见于他人，若遇上不可敌又逃不掉之人时，你可扯烂香囊，便能摆脱对方。”
“还有这功效？”我讶然，不过想到当日上头的情形，心知阿九所言非虚，很想问个究竟，不过想到它可能是她擦拭某处之物时，强忍着没问出来。
我俩小别重聚，却又像从未分开，我不再有所隐瞒，告诉阿九我在三个条件下：室外、月圆、香囊之味，一周天的速度提升了一倍有余，还做到了透视和透听，问她这是为何？
阿九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老滋老味地指点：“不过是天地灵气在此条件下变浓郁了，你才修炼变快。若是到了仙界，灵气更加浓郁，你的修炼速度将更快。这也是仙人很少下凡的原因，鱼儿怎么舍得离开水呢？”
原来如此，阿九一点中的，我忍不住问了另一个耿耿于怀的问题：“那三样小法术，怎么跟那头狼妖的三个天赋很相似呀？我为什么练的如此轻松？”
我恍若做梦，心情激荡，大叫一声：“妹子，你可回来了！”
巧儿一见我出现，面露羞涩，匆匆起身跟阿九告辞，跟我错肩而过，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对此异状毫无所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十余日没见的阿九身上，陈大办事得力，不仅带回了消息，连人都带回来了！
阿九盈盈而起，冲我巧笑倩兮：“阿哥，我这不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哈哈大笑，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一圈才放下，感觉没怎么瘦，才仔细打量一番，想看她在外面有没有受苦。
阿九还跟离开时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一袭红披肩的绿色长裙，云髻峨峨，明眸善睐，透着她独有的天真狡媚，却又多了一分成熟。
我突然发现，她好像长大了一点，尤其是刚才跟巧儿在一起时，对比明显。
原本阿九小巧儿一岁，但如今看起来大她一岁似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错觉，哪有十余天就长一岁的道理？我的内心下意识回避了阿九可能是大妖或大仙的问题。
说也奇怪，阿九不在时，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恨不得当面质问她，但此刻她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不想问了，只要她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我才注意到，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一看就是城里带来的，刚刚二女在边吃边聊。
我就不客气地坐到残留着巧儿体温的竹椅上，拿起一块圆形糕点就往嘴里送，咸咸香香，很有嚼头。
阿九也笑吟吟地坐下：“阿哥过的可好？”
我嘴里嚼着点心，含糊道：“很好很好，这一阵多亏巧儿照顾。”
阿九接口道：“那你娶了她吧。”
我“噗”地一口喷出食物残渣，还好及时转头，否则可能扑阿九一脸，咳嗽两声才瞪着她：“这是什么话？”
阿九笑意不减：“你觉得哪家爹娘肯让未出阁的小妮子来照顾一个单身男子的起居呢？”
“你的意思是……”我张口结舌，难道看上我的姑娘竟是施家巧儿？仔细想来，施娘子和施秀才一见到我，还真有点看女婿的意思。
阿九正色道：“阿哥，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留在施家庄娶妻生子，我保你荣华富贵，安享一生。”
曾几何时，安享一生的荣华富贵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渴望，若是灾荒之前有人给我这样的保证，我一定会下跪磕头。
而今，我毫不怀疑阿九有这样的能力，曾经的毕生追求唾手可得，然而我却好像有了更高的追求，但这个追求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楚。
修仙吧？我是没有仙根的凡人，注定此路不通。
回归平凡人生吧？看过了另一番风景的我，也不甘就此埋没红尘。
其中或许有大我的因素，或许没有。
我摇摇头：“阿九，另一条路是什么？”
阿九挽挽秀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陪小妹看世界呀，但这条路注定是千折百回，受尽磨难的。你要知道，凡人世界虽有穷富之差、贵贱之分，其实没那么人心险恶和算计争斗的，好比这施家庄，庄人淳朴，只求安稳度日。而在另一个世界，则充满了尔虞我诈，腥风血雨，你愿意陪小妹一起去披荆砥砺吗？”
我听得心惊肉跳，却又心潮澎湃，隐隐感觉，阿九要将她身上的秘密向我敞开了，而我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将再也无法回头。
见面之后，我俩很有默契，我没问她离开这些天的情况，她也没说怎么就回来了？似乎相对我们即将展开的波澜壮阔的人生，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水花，压根不值得提。
我亦正视阿九那双晶莹剔透、宛若洞悉世间一切的大眼睛，坚定地说：“那我就陪你看看另一个世界吧。”
阿九好像受不了我这般碰撞心灵的注视，垂下眼皮，话锋一转：“哦，我留给阿哥的三样小法术，练得如何？”
我沾沾自喜道：“嘿嘿，都练成了，是吃了大师姐的辟谷丸。”
阿九并不惊讶，似乎是理所当然：“哦，那就好，我们今晚就离开施家庄吧。”
我顿时吃了一惊：“啊？这么快？”
阿九抬眼道：“怎么？舍不得巧儿？”
我坦承：“是有些割舍不得，不独独是巧儿，还有我那班蒙童，以及这些乡邻，再说也要给施秀才一个交代。”
阿九微微颔首：“我自有安排，现在走太显眼，我们午夜再走，阿哥可先去收拾一下。”
其实我没啥收拾的，除了阿九的卖身钱和那个红木匣。
我依言站起，去我房间收拾，却发现银两还在，红木匣却不见了。
我揣好银两，讪讪回了堂屋，见阿九正在嗑瓜子，睨了我一眼，随手丢出一物：“是在找它吗？”
我一看此物是个小小的香囊，心中一动，拿在手上，往鼻尖一嗅，隐隐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阿九味，不由面露喜色，这香囊显然是特制的，红木匣中的黄手帕就在其中，味儿却不会跑出来，以后可便于携带了。
见我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阿九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不过还是叮嘱道：“此物不可见于他人，若遇上不可敌又逃不掉之人时，你可扯烂香囊，便能摆脱对方。”
“还有这功效？”我讶然，不过想到当日上头的情形，心知阿九所言非虚，很想问个究竟，不过想到它可能是她擦拭某处之物时，强忍着没问出来。
我俩小别重聚，却又像从未分开，我不再有所隐瞒，告诉阿九我在三个条件下：室外、月圆、香囊之味，一周天的速度提升了一倍有余，还做到了透视和透听，问她这是为何？
阿九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老滋老味地指点：“不过是天地灵气在此条件下变浓郁了，你才修炼变快。若是到了仙界，灵气更加浓郁，你的修炼速度将更快。这也是仙人很少下凡的原因，鱼儿怎么舍得离开水呢？”
原来如此，阿九一点中的，我忍不住问了另一个耿耿于怀的问题：“那三样小法术，怎么跟那头狼妖的三个天赋很相似呀？我为什么练的如此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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