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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未完待续

    丞兴看着他试了一次又一次忍不住也想试试,但江华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上前,直到那道墙壁重新缓缓合上恢复了原样。

    他不明白顾远的这般急切是因为什么,难道夕泽会有危险?

    “怎么回事?夕姐不会有事吧?”丞兴问。

    “没事。”江华说。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那个人只想见夕泽。”

    “是谁?”

    “该你知道的自会让你知道,我们走吧。”江华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华哥,夕姐还没出来呢!”

    “她不会出来了。”

    “什么?什么叫她不会出来了?她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不行,我要进去。”丞兴这才觉得不对劲,连忙跑到刚才开启门洞的地方,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让这扇门重新开启,或许这扇门永远不会再开启了。

    “华哥!这个门怎么开啊!”丞兴一边摸着墙壁一边大声问道,“你快告诉我啊!”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如果你都能打得开我还用站在这里吗?”顾远嘲讽道。

    眼看着江华越走越远,丞兴急了,健步如飞的跑到江华身边拽住了他的胳膊,“华哥,我们不能不管夕姐。”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江华冷冷说了一句甩开他的手坐上了车。

    “什么意思?什么任务?”丞兴扒着车门问道。

    江华看了他一眼也没生气,想了想后从内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夕泽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属于这里,但她把你留下一定有她的用意,耐心等待,或许我们还有见面之日,这个给你,留个纪念吧。”

    说完,手下直接将丞兴拉开关上车门,江华一行人浩浩荡荡驶离在这漫天飞舞的雪色之中。

    丞兴看着手中的这张照片:

    这是一段视频中的截图。

    在一个光线很暗的夜晚,一条街道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前有两个黑色身影,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玄服,女人打开驾驶室车门的一个背影和一个男人正欲躬身坐入副驾驶室,那个男人只截取到了三分之一的侧脸,而这三分之一的侧脸丞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向南,那这个女人呢?从身形上看,跟现在的夕泽很像,江华为什么要给他这样一张照片呢?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顾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并一把从他手中抽走了照片,丞兴刚要发火,却看见顾远久久盯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双眼发红,紧紧攥着照片的手指渐渐泛白,愤怒、悲伤、绝望在他的脸上交替变化。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顾远仰天怒喊,天空骤暗,风云狂躁,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抽打在丞兴的身上,脸上,他不禁用手臂挡住脸,好让模糊了的视线还能恢复正常,可狂风劲雪让他的身体摇摆不稳,身处漩涡的他只能尽力保持站立。

    寒冷。

    地狱般的寒冷。

    顾远的嘶喊透着极致的悲凉。

    丞兴睁不开眼,但顾远的悲伤让他产生了共鸣。

    许久之后,风停了,雪止了,顾远消失了,就连那座‘堡垒’都不见了。

    丞兴环顾四周,偌大的空地之上只剩他一人,他迷茫的站在原地,目光急速的四处搜寻,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希望这都是幻觉,最终,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地面上,他看到了那张皱巴巴的照片。

    夕泽离开了---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江华走了---他说或许还有见面之日。

    顾远消失了---留下了无尽的凄凉。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丞兴想不通。

    城市的另一边。

    上城区北郊别墅区。

    以夕泽的居住地为中心,一道道光轨通向周边所有的住宅,编织起了一张巨大的光网,光轨相互连通之后以逆时针的方向开始旋转,渐渐的,那个中心点渐明渐暗,开始释放暗物质,暗物质越来越多,一个小型的黑洞形成了。

    而此时的丞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纠结在硕大的空无中,直至天色越来越暗,他才想到了家的存在,对他来说,那里就是他的家,是在有了夕泽之后一砖一瓦筑建成的。

    他连忙往家赶,等回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成了一片废墟。

    白日里倾覆着大地的积雪试图努力消融自己,试图侵入大地的臂弯,试图放弃一如既往的孤傲,试图变得温柔似水,可惜更为孤傲的寒月却见不得居高者的自降身段,将它们冷冷固封,固封在这废墟之中。

    院中依稀隐现的鹅卵石同样也展现出了一副卑微者的廉价自傲与之对抗。

    清高者的彻骨寒!

    悲悯者的无知凉!

    空气中除了寒凉,只剩万里晴空的繁星与寂静萧瑟的尘埃遥相呼应,可它们却无法互诉衷肠。

    此刻,哪怕是点点星火也能温暖丞兴的胸腔,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中最起码还有火柴。

    “汪汪汪...”

    几声狗叫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只雪纳瑞,正吐着舌头坐在废墟之上,丞兴看着它,它看着丞兴,丞兴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它从丞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只狗。

    微风吹过,一阵哗啦啦轻响,顺着响动望去,好像是一张污浊的纸。

    丞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去,扒开覆盖在上面的碎石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借着月光看着上面被图的乱七八糟的彩色大杂烩,想到了夕泽曾经在阳光下抒发着自己的内心。

    她曾在阳光下。

    内心却展露在黑暗中。

    那些名画家在创作的时候是否也曾身处光明?

    那他们凭什么会觉得世人能从他们的画中读出悲喜哀怨,读出人生的高度,读出灵魂的寄托?

    或许他们忘我了,或许他们陷落了,也或许他们是太孤独了。

    艺术不需要被理解,理解就意味着束缚,所以,艺术的存在原本就是一种解脱。

    夕泽解脱了吗?

    上天总是对人类有所保留的从每个人身上收走一样东西,这就造就了完美这个词,美依附着完。

    不如神佛。

    一声不响,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久坐不动,十分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