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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将信将疑的，便让她试了试，果然擦地、擦桌子、洗盘子，都做得利索干净，又想到她说可以少拿工钱，思索不多时便留下她了，答应每天给她二十块。

    虽然这点钱对于住院费用来说杯水车薪，可好歹是一笔收入，可以支撑爷孙二人的伙食费。

    杨徽给餐饮店拖地、洗盘子，知道后半夜才终于干完了活。

    老板娘从厨房里打包了几个没有卖出去的菜，递给杨徽：“放到明天还能吃的，热一热就好。”

    杨徽心头感动，接过那些饭菜，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

    老板娘摆摆手，又说道：“你这样搞不了几个钱，生病住院的钱，花得就像是流水一样，你在这里干活能挣到几个钱哦？你还这么小，怎么不去上学，要出来干活？你爸爸妈妈呢？他们不给你爷爷想办法找钱吗？”

    老板娘已经观察杨徽两天了，每次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干活，不找事不添乱，洗的盘子又很干净，就觉得这孩子实在是令人怜惜，想不通怎么这小的年纪就出来找事做，家里人怎么舍得让这样小的姑娘半夜出来洗盘子？

    杨徽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爸妈不在，再一次谢过老板娘后，拿着那些饭菜往医院回了。

    老板娘看着她瘦小的身子隐入夜色中，不由得又叹息了几声。

    干活赚的钱杯水车薪，终究还是支撑不了杨建国的医疗费用。

    陆医生扛不住院方的追问，找了杨徽去，十分歉意地说，住院费用真的不能再拖了。

    杨徽那一刻是想哭的。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时刻。

    杨徽低着脑袋走到杨建国的病房门口，不知该怎么去跟杨建国说住院费的事情。

    她知道杨建国一定会立刻让她办理出院，离开这里。可这样，治疗不就中断了吗？

    杨徽努力压力心底的情绪，抬起头挤出一个浅浅的笑脸，她不想让杨建国看到她沮丧的模样。

    刚推了门进去，杨徽便见到杨建国从床上弯下身子来，对着塑料盆吐。

    杨徽惊得脸色苍白，赶紧从一边拿了卷纸去给杨建国擦，又跑去找护士过来。

    陆医生也赶了过了，检查过后，只说是杨建国对药物的反应比较强烈，所以出现了呕吐的情况，属于正常反应。

    杨徽想了想，问陆医生，爷爷回家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吃这个药。

    陆医生抬头看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没说话，让杨徽跟他去医生办公室，而后才从抽屉里拿了几瓶药出来给杨徽。

    “这些都是你爷爷要吃的药，你们现在没有钱交医药费，应该也没有钱买这个药了。我是个做医生的，看不得病人因为没钱治病，药都吃不起。你爷爷不吃这个药会很难受，病情也会恶化得更快。这几瓶是我买给他的，但我也只能买这么多了。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你爷爷。”

    陆医生把几瓶药放到杨徽手里，又与她交代杨建国饮食和生活上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