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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骗我，王开畅说小考的时候看到你了，丽江跟河口的小考时间差不多，你没参加小考。我早上坐公交路过这边的中学，看到学校还在上课，你们还没有放假。”

    杨徽说得有理有据的，和墨没法反驳她。他沉着情绪，不愿意开口说这件事，只是伸手把杨徽面前的碗抢了过来，又给她添了一碗饭。

    杨徽没有吃。

    “你为什么不上学？”杨徽执着于这个问题，一定要和墨给一个答案。

    和墨避无可避，目光转过来，看着杨徽的眸子：“我上不上学，这是我的事情。”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好好读书，要考去北京……”

    “杨徽。”和墨打断了杨徽的话，他看着她那双清澈又满是真诚的眼睛，只觉得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自己这满身污秽无处遁形，令他急切地想找某些东西，掩盖住他此刻的内心波动，“那都是小孩子的话，当不了真。”

    杨徽张了张嘴，有话说不出来。

    说那些话的时间，距离现在还不到两年。

    和墨否定了以往的约定与承诺，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被他以“小孩子的话”碾碎成玩笑，杨徽忽而看不清楚眼前的和墨。她曾经那样相信，和墨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总会再去找她，总会和她一起考去北京，总会与她一起去往最亮的地方。

    可这些，在和墨那里都变成了“小孩子的话”，当不了真。

    杨徽心脏的位置缩了又缩，一阵疼痛侵袭那个地方，令她不知何言以对。

    她低下头去，吃碗里的饭，安静无语。

    这顿饭和墨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菜，喝了两杯水，剩下的都是杨徽吃的。她显然是饿了。

    饭后，和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给了老板，等老板找回了钱，便带杨徽离开。

    走了一会儿，和墨转过身来，从口袋里又掏出两张一百块，放在杨徽手里，道：“你看，我现在很好，有很多钱用。”

    杨徽把钱放回了和墨手里。她眼眶里有些湿润的水雾，瞧着和墨说：“我不相信你不想上学，我一定要搞清楚你为什么不上学。”

    说完撒腿就要跑，和墨一把扯住她，沉了声音斥道：“想跑去哪里？现在马上回南溪去！”

    “我不回，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杨徽拿和墨说过的话来呛了他，和墨只觉得如鲠在喉，说什么都不是。

    他没有放开杨徽，僵持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色，叹口气道：“现在也没有车去昆明了，我找个地方给你住。你先去打电话给爷爷。”

    和墨还是记着这件事。

    杨徽沉了沉眸子，摇头：“不用了，爷爷不会担心的，他都知道的。”他在天上看着她的。杨徽想。

    杨徽觉着和墨的情况不是很好，便不太愿意在这种时候与和墨说爷爷的事情，怕他心里有不好的情绪。她想，爷爷也不愿意和墨过于伤心吧。

    和墨不明白杨徽的意思，可见她坚持，就退了一步，先找了一家招待所给杨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