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像他看动作片的眼神
经过几道繁琐的手续，顾天元他们进了外城，之后一路快马加鞭赶去内城。
进城后的顾天元，看到周围影像，却是诧异不已，这里竟然还经过一大片的贫困区，房子矮小破败不说，还看到有人住着窑洞。
这京城看来，也不像想像中的那么繁华，老王解释，这些都是收入微薄，或者家道中落的百姓，有的从外地过来，有的从内城搬出来居住的。
内城消费水平，自然要比外城高出许多，顾天元这时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发现很多窑洞群外面，站着很多没穿衣服的女子，在那搔首弄姿摇屁股！有的年纪轻轻，也有半老徐娘，基本全身赤裸，只在重点位置随意遮挡。
顾天元一开始还看得很起劲，慢慢感觉不对劲，转头问老王他们：“这是哪里？”
老王两人看了一眼，老张一脸坏笑，没说话，老王说道：
“这是破窑子，贫民区一大特色。”
这么一说，顾天元就懂了，心说逛窑子，还真是窑洞啊，心里默默踩点，牢记位置。
转头又问：“什么价位？”
老张看他挺感兴趣，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一路上顾天元就问这问那，就知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笑着介绍：
“几文钱一个，看好哪个窑妓，随便选一个就行。”
顾天元顿时心花怒放，这么便宜，有些长得还蛮有姿色的，身材也前凸后翘。
自己现在身怀巨款，顿生心生豪迈，一个哪够，我要打十个！
马车快速驶去，顾天元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再经过一段平民区，房子就好看很多。
至少看上去不那么破败，可惜，马车还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内城门。
提供身份凭证这些信息后，马车入了内城，顾天元又是一阵恍惚，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向东西两边延伸，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些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街道更远处，放眼望去，还能看到成片的宫廷建筑群影子，显得金碧辉煌。
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长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平板车送货的......
原来这才是长平城，跟外城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心说这贫富差距也太大了吧。
马车来到一家大型药铺处，老王对顾天元说道：“我们到了，下车吧。”
老张也是说了句：“晚点我再过来，我也先回趟家。”
老王点头下车，顾天元也跟着下去，老张坐着马车继续前行。
“云祥堂”。
哦豁！
好气派啊，抬头看着这家大药铺，店门都占了7间，顾天元顿时对老王的资产，又高看不少，在这寸金寸土的地段，有这么大一家门店，老王确实是经商有道。
门口还摆了些药材，走进店内，柜台后站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约莫三十来岁，脸上略施粉黛，容貌甚美。
少妇正低头看着账目，嘴角处有一颗小黑痣，身段......，核心就是有容乃大！
柜台上放了药秤，算数用的东西，后面放满了整排的小药柜，旁边还有梯子爬高。
中间有一个坐堂大夫，年纪颇高，老者皮肤黝黑，岁月痕迹明显，如老农般。
老者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旁边还放了排椅子，应该是方便看病之人坐的。
看到老王他们进来，少妇抬头楞了眼，随即眉开眼笑，走出柜台靠过来，欣喜道：“当家的回来啦。”
坐堂大夫也起身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写着东西。
老王点头走上前，握住少妇白嫩小手：“回来了，夫人可安好？”
“好好，这趟出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路上耽搁了，货都到了吗？”
“早到了，三天前就到了，你跟老张是不是又花天酒地去了？”
“没有的事，都说了是干正事去的，哪有工夫玩嘛。”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一边数落老王，一边嘘寒问暖，直接把顾天元给无视了。
顾天元看着两人背影，只得苦笑着轻咳了下，老王顿时反应过来，转头歉意的看着他，拉住夫人过来介绍道：
“这是我路上认识的小兄弟，叫顾清安。”
随后又跟顾天元介绍：“这是我夫人杨氏，看到没，京城一枝花！”
顾天元客气问候：“嫂夫人好。”
他与老王差了辈份，老王吃他饼的时候叫他小侄，顾天元叫他老王，两人各论各的。
不过到了这里，还是不敢越逾，原本该叫少妇婶婶的；不过一想感觉叫的有些偏老，所以直接叫了嫂夫人。
杨少妇也是楞了下，感觉叫得有些不合规矩，但内心反而有点小高兴。
嗔怪得撇了一眼老王，看着面容刚毅，模样还算俊朗的顾天元，柔声道：“清安小侄，一路辛苦。”
“不辛苦，承蒙王掌柜的照顾。”
老王说道：“清安会在我们家住一阵子，等他找到合适的活计，再做打算，夫人你看如何？”
顾天元知道老王这是在别人面前，给自己妻子提高家挺地位，能不能住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内心对老王佩服，不亏是花丛老手。
果然嫂子听了喜上眉梢，不动声色：
“自然是没问题的，老爷说了算就行。”
顾天元适时说话：“那我就先租在你们这，我不白住，每月......1两银子，包吃住怎么样？”
顾天元对这里租房，还是不太了解行价，给出个自己心里能接受的价位。
老王夫妇二人听了都是一楞，老王却是心说，这小子这么有钱吗？
嫂子听了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普通伙计，一个月也就三百文左右工钱，半两不到，1两就相当人家几个月的工钱了。
老王想到他可能还不了解：“我们这位置虽然不错，但也用不了这么多，不给也......”
嫂子轻咳了下，老王适时闭嘴，他不想晚上没鸟事干，嫂子笑了笑：“清安小侄，用不着给1两，半两就够包吃包住啦。”
顾天元看了下两人表情，顿时明白，行价估计也就半两不到，不包吃的话，可能也就三百文顶天了。
顿时心里一阵后悔，路上只顾着问青楼的事，忘记问最基本的了！
又损失了几打妹资，不过话已说出口，结合自己的情况，对两人大方说道：“没事，就1两一个月，不过我吃的有点多哦！”
少妇顿时心喜，心说就你这身板，能吃多少？老娘赚大发了。
老王还想替顾天元说几句，刚要开口，看到妻子眼神不对，连忙闭嘴。
心想算啦，这小子估计也带了不少钱出来，等他没钱了，自己再偷偷救济下，算是帮他存着吧。
随后院内婢女，给顾天元收拾好了房间，放好了洗澡水，沐浴更衣后的顾天元焕然一新，只是衣服穿着有些紧。
衣服是老王给他找来的，是他儿子的，说是去书院还没回来，让他将就穿一下。
穿好衣服，看着镜子中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的自己，好一张帅绝人寰的脸蛋，刚自恋一会，门外婢女叫他去吃饭。
老王这宅院是四进三出，比老家院子还大，跟着婢女穿过廊道，来到正厅，发现除了老王夫妇，还有一个漂亮妹子，坐堂老人也在。
顾天元直接无视老头，仔细打量了一眼妹子，鹅蛋脸，眼睛又大又好看，鲜红的小嘴，玲珑有致的身段，穿着水绿百褶衣裙，哇塞，这妹子好漂亮啊，有男朋友吗？
妹子注意到顾天元火辣辣的眼光，低着头，有些腼腆，脸颊微红。
看到顾天元进来，老王招呼他坐下，给众人简单介绍几句，漂亮妹子是老王的女儿，老王有一儿一女，命真好。
儿子在外读书，平常很少回来，女儿叫王小月，比顾天元小两岁，儿子比顾天元小一岁，叫王博文。
听到老王说起自己宝贝儿子，嫂子随即就夸儿子颇有才气，相貌堂堂，喜诗词歌赋，在风翰书院求学。
坐堂大夫，姓蔡，都叫他蔡老，白天在门店给人看病开单的。
在他们家工作多年，老王他们把他当自家人看待，不过老者一直以下人自居，很是循规蹈矩。
顾天元也再次来了个通名报姓，感叹老王家基因确实不错，随后众人开始吃饭，老王率先动筷，众人各自开吃。
少妇刚端碗，准备夹菜，就瞪直了眼睛，漂亮妹子、蔡老也是表情一致。
他们看到顾天元还没夹菜，扒拉两下就干了一碗米饭。
顾天元准备起身去加饭，身后一婢女也是张大了嘴，还在懵逼状态，都没反应过来，接着马上接过他的碗，去给他打了一碗饭。
他刚准备夹菜呢，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众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见老王憋着笑，没说话。
顾天元心说，还能不能好好吃个饭啊，你们是没见过我之前的胃口......，只得哭穷：
“我家里特别的困难，经常吃不饱饭，还有干不完的农活。
“从小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为了我的梦想，只身来到京城，只为了能填饱肚子......”
为了以后众人不再对他吃饭这事，产生不好的反应，顾天元说了一大堆，核心就是我胃口很大，是干活干出来的，谢体量。
结果众人听后，果然都不再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了，反而一个劲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王小月都被他说的眼眶红了。
嫂子更是直接让婢女给他换了个大碗，让伙房加几个菜，老王也是听得一楞一楞，心说这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惨？那TM路上还一个劲的问我，青楼是什么价？
饭后，老王带顾天元去外面转了下，内城虽然天黑了，但是夜生活很丰富，转着转着就转到一栋高楼前。
顾天元看着青漆大门，高楼里面欢歌笑语，问老王：“这什么地方？”
老王一脸奸笑：“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最想去的是青......，嗯？这是青楼？”顾天元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
老王这下知道，他吃饭时说的话都是瞎编的了，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会满脑子想上青楼？
他出门身上应该带了不少银两吧，租房开口就是每月1两，要不要宰他一顿？白嫖过一次的老王，这次又打起了顾天元的主意。
看着顾天元两眼发光的，使劲盯着青楼各处看，老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回了家。
完全不知情的顾天元，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心里默记着路线，当然真到了里面，谁宰谁也不一定。
要是顾天元以告诉他母老虎为由，估计老王就得乖乖给钱。
顾天元看得出来，老王还是很疼老婆的，不是怕，男人从不怕老婆！
回到家，顾天元看时间还早，直接在房间吐纳起来，然后直接睡觉。
第二天，天气晴，吃过早饭，顾天元在院内四处闲逛，走到后坊，看到院内，一个小伙计正在背着大包药材，一早就忙的满头大汗。
顾天元随即过去帮忙，搭把手接过他背上的药材，问他要干嘛，伙计惊讶他的力气，解释这些是要拿去天井处晒的。
然后，顾天元背着大包药材，跟着小伙计到达地方，那里早已晒了一大片，还有另一个伙计在那忙活。
帮忙时，跟两伙计聊着天，得知这批就是老王新到的货，顾天元看着有些熟悉的中药材，有些发呆。
他想毒公他们了，这些药材他还吃过不少呢，出来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还好，毒公也不知道他到了长平城。
隔着这么远，随即想到了一点，他还可以写信啊，随即不再去想这些。
有顾天元帮忙，本该两人要忙一天的事，结果半天不到就干完了，现在也不是忙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他，就跟两伙计坐在院内喝茶聊天。
男人在一起，随便聊几句，就聊到了女人身上，顾天元就跟他们打听下勾栏，青楼，乃至窑子的方方面面。
得知跟老王说的差不多，但明显两人对窑子更熟悉，没别的原因，青楼去不起，太贵！
按他们的话说，就那几分钟的事，完事都一样，犯不着花那天价去青楼睡女人，她们又不是镶金的。
通过跟他们的聊天，加上老王他们的介绍，顾天元对这里的红灯区算是明白了层次，也补充了不少空白。
青楼与窑子，这TM就是高档会所与站街的区别。
勾栏比青楼差些，比窑子消费高点，就类似于KTV一般，另外还有花船，还有教坊。
教坊也是花钱买醉的地方，但不是有钱就能去的，只有官员或达官贵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进去，所以也叫官妓。
里面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入内，也有自小培养入内的，都不是单有姿色，她们都是为了迎合官爷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多才多艺。
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得入民间青楼，只能去教坊。
顾天元听完，心说花样真多啊，古代人真性福！有个伙计还说得空了带他去转转。
顾天元顿时觉得此人能够结交，带他转的这伙计叫‘何头’，另一名叫小李。
“你为什么取名叫何头？”顾天元有些不理解这名字。
何头：“因为我爸爸姓何，所以就叫何头啦。”
顾天元一楞，喔！还好，你不是归有光的儿子，不然岂不是要叫做……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突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把聊的正欢的三个给吓了一跳，两伙计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小姐好，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顾天元转头就看到王小月，早已站在他们身后，把他都给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堂堂五品武夫，被人近身了竟然都不知道。
还是自己太投入了？
随即对她嬉笑：“王小姐好轻功啊，都到了近前，我们都没发现。”
“不过你放心哈，事情他们俩都做完了，我跟他们坐下喝口水聊会天。”
王小月听后莞尔一笑：“没事，累了就休息，是你们聊的太尽兴了，没听到我来很正常。”
顾天元又问：“王小姐你来多久了？”
“刚到。”
“那就好。”
“什么？”
“啊，没事，我说王小姐长得好看。”顾天元只要她没听到聊天内容就行，不然在漂亮妹子心里，形象就完全毁了。
两伙计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担心被小姐听到这些话语，要是被夫人知道了，绝对要把他们轰出去！
王小月俏脸微红：“你跟爹是相识好友，你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好的小月。”顾天元直接打蛇上棍。
听到陌生人这样一说，王小月更加有些窘迫了，平时除了父母，几个闺蜜这样叫她，还没有男子这样称呼过她。
看着娇羞不已的王小月，顾天元没再调笑，正经问道：“王小姐，你到这里做什么？”
王小月见他改回了称呼，轻松的同时，内心也有些小失落：“我来找你丫。”
“找我？有什么事吗？”
伙计见没他俩啥事了，立马又跑去干活了，小姐心好，但勤快点总没错，这都是他们钻研出的门道。
王小月恢复常态：“爹说看你穿着哥的衣服，有些不合体，让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哦，那行，我也确实不能总穿你哥的衣服。”
随后，顾天元就跟着王小月出后坊，经过店内时，没见到老王，不过看到嫂夫人记着账本。
看到少妇比昨天似乎更加滋润了，，忍不住打了个招呼：
“嫂子好，今天你又变漂亮啦！”
随后就跟着小月出了门，嫂子听到这话，顿时错愕，接着百媚一笑，心说这小子说话咋这么不正经。
不过她爱听啊！
“就买这双吧。”
顾天元跟着小月，来到在这家服装店，首先就看好这双鞋子，整体紫色，绣着云纹，就是看着有点骚气。
接着看衣服，店里可以定制，也有现成做好的，随便挑，随便选。
顾天元嫌麻烦，直接选了几套现成的短打衣服，2双鞋子，花了26钱，差不多就1两多点，很划算。
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顾天元买了两串，一串给了王小月。
倒不是他贪吃，只是电视剧里面，不是一般买了冰糖葫芦，就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结果毛事都没有，两人边吃边走，买完衣服后，基本上都是顾天元带头走，王小月跟在他后面，只负责带他回家。
逛了大半天，路过一家珠宝首饰店，顾天元直接走了进去，王小月一头雾水，也跟着进去，心说你一个大男人逛什么首饰店嘛。
顾天元东看西看，其实啥也没看，他在注意王小月在看什么，果然，女人一看见了这种东西，眼睛就挪不开地。
他注意到王小月盯着一件玉钗，看得眼睛都直了，顾天元不着痕迹的移步过去。
瞟了一眼，好家伙！20两！顾天元突然有些后悔了，谁不知道这些金银首饰贵啊。
何况还是玉质的，黄金有价玉无价！
但他没经验啊，一直是单身狗一个，只是在影视的上面学的，哄女人开心就给他买这些玩意。
顾天元不动声色的走开，心想可能是刚好只看到这个罢了，说不定一会，又看上别的便宜货呢。
结果是，王小月就没再看过别的首饰一眼，只盯着那玩意，就跟他看动作片一样的眼神。
进城后的顾天元，看到周围影像，却是诧异不已，这里竟然还经过一大片的贫困区，房子矮小破败不说，还看到有人住着窑洞。
这京城看来，也不像想像中的那么繁华，老王解释，这些都是收入微薄，或者家道中落的百姓，有的从外地过来，有的从内城搬出来居住的。
内城消费水平，自然要比外城高出许多，顾天元这时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发现很多窑洞群外面，站着很多没穿衣服的女子，在那搔首弄姿摇屁股！有的年纪轻轻，也有半老徐娘，基本全身赤裸，只在重点位置随意遮挡。
顾天元一开始还看得很起劲，慢慢感觉不对劲，转头问老王他们：“这是哪里？”
老王两人看了一眼，老张一脸坏笑，没说话，老王说道：
“这是破窑子，贫民区一大特色。”
这么一说，顾天元就懂了，心说逛窑子，还真是窑洞啊，心里默默踩点，牢记位置。
转头又问：“什么价位？”
老张看他挺感兴趣，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一路上顾天元就问这问那，就知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笑着介绍：
“几文钱一个，看好哪个窑妓，随便选一个就行。”
顾天元顿时心花怒放，这么便宜，有些长得还蛮有姿色的，身材也前凸后翘。
自己现在身怀巨款，顿生心生豪迈，一个哪够，我要打十个！
马车快速驶去，顾天元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再经过一段平民区，房子就好看很多。
至少看上去不那么破败，可惜，马车还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内城门。
提供身份凭证这些信息后，马车入了内城，顾天元又是一阵恍惚，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向东西两边延伸，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些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街道更远处，放眼望去，还能看到成片的宫廷建筑群影子，显得金碧辉煌。
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长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平板车送货的......
原来这才是长平城，跟外城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心说这贫富差距也太大了吧。
马车来到一家大型药铺处，老王对顾天元说道：“我们到了，下车吧。”
老张也是说了句：“晚点我再过来，我也先回趟家。”
老王点头下车，顾天元也跟着下去，老张坐着马车继续前行。
“云祥堂”。
哦豁！
好气派啊，抬头看着这家大药铺，店门都占了7间，顾天元顿时对老王的资产，又高看不少，在这寸金寸土的地段，有这么大一家门店，老王确实是经商有道。
门口还摆了些药材，走进店内，柜台后站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约莫三十来岁，脸上略施粉黛，容貌甚美。
少妇正低头看着账目，嘴角处有一颗小黑痣，身段......，核心就是有容乃大！
柜台上放了药秤，算数用的东西，后面放满了整排的小药柜，旁边还有梯子爬高。
中间有一个坐堂大夫，年纪颇高，老者皮肤黝黑，岁月痕迹明显，如老农般。
老者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旁边还放了排椅子，应该是方便看病之人坐的。
看到老王他们进来，少妇抬头楞了眼，随即眉开眼笑，走出柜台靠过来，欣喜道：“当家的回来啦。”
坐堂大夫也起身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写着东西。
老王点头走上前，握住少妇白嫩小手：“回来了，夫人可安好？”
“好好，这趟出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路上耽搁了，货都到了吗？”
“早到了，三天前就到了，你跟老张是不是又花天酒地去了？”
“没有的事，都说了是干正事去的，哪有工夫玩嘛。”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一边数落老王，一边嘘寒问暖，直接把顾天元给无视了。
顾天元看着两人背影，只得苦笑着轻咳了下，老王顿时反应过来，转头歉意的看着他，拉住夫人过来介绍道：
“这是我路上认识的小兄弟，叫顾清安。”
随后又跟顾天元介绍：“这是我夫人杨氏，看到没，京城一枝花！”
顾天元客气问候：“嫂夫人好。”
他与老王差了辈份，老王吃他饼的时候叫他小侄，顾天元叫他老王，两人各论各的。
不过到了这里，还是不敢越逾，原本该叫少妇婶婶的；不过一想感觉叫的有些偏老，所以直接叫了嫂夫人。
杨少妇也是楞了下，感觉叫得有些不合规矩，但内心反而有点小高兴。
嗔怪得撇了一眼老王，看着面容刚毅，模样还算俊朗的顾天元，柔声道：“清安小侄，一路辛苦。”
“不辛苦，承蒙王掌柜的照顾。”
老王说道：“清安会在我们家住一阵子，等他找到合适的活计，再做打算，夫人你看如何？”
顾天元知道老王这是在别人面前，给自己妻子提高家挺地位，能不能住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内心对老王佩服，不亏是花丛老手。
果然嫂子听了喜上眉梢，不动声色：
“自然是没问题的，老爷说了算就行。”
顾天元适时说话：“那我就先租在你们这，我不白住，每月......1两银子，包吃住怎么样？”
顾天元对这里租房，还是不太了解行价，给出个自己心里能接受的价位。
老王夫妇二人听了都是一楞，老王却是心说，这小子这么有钱吗？
嫂子听了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普通伙计，一个月也就三百文左右工钱，半两不到，1两就相当人家几个月的工钱了。
老王想到他可能还不了解：“我们这位置虽然不错，但也用不了这么多，不给也......”
嫂子轻咳了下，老王适时闭嘴，他不想晚上没鸟事干，嫂子笑了笑：“清安小侄，用不着给1两，半两就够包吃包住啦。”
顾天元看了下两人表情，顿时明白，行价估计也就半两不到，不包吃的话，可能也就三百文顶天了。
顿时心里一阵后悔，路上只顾着问青楼的事，忘记问最基本的了！
又损失了几打妹资，不过话已说出口，结合自己的情况，对两人大方说道：“没事，就1两一个月，不过我吃的有点多哦！”
少妇顿时心喜，心说就你这身板，能吃多少？老娘赚大发了。
老王还想替顾天元说几句，刚要开口，看到妻子眼神不对，连忙闭嘴。
心想算啦，这小子估计也带了不少钱出来，等他没钱了，自己再偷偷救济下，算是帮他存着吧。
随后院内婢女，给顾天元收拾好了房间，放好了洗澡水，沐浴更衣后的顾天元焕然一新，只是衣服穿着有些紧。
衣服是老王给他找来的，是他儿子的，说是去书院还没回来，让他将就穿一下。
穿好衣服，看着镜子中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的自己，好一张帅绝人寰的脸蛋，刚自恋一会，门外婢女叫他去吃饭。
老王这宅院是四进三出，比老家院子还大，跟着婢女穿过廊道，来到正厅，发现除了老王夫妇，还有一个漂亮妹子，坐堂老人也在。
顾天元直接无视老头，仔细打量了一眼妹子，鹅蛋脸，眼睛又大又好看，鲜红的小嘴，玲珑有致的身段，穿着水绿百褶衣裙，哇塞，这妹子好漂亮啊，有男朋友吗？
妹子注意到顾天元火辣辣的眼光，低着头，有些腼腆，脸颊微红。
看到顾天元进来，老王招呼他坐下，给众人简单介绍几句，漂亮妹子是老王的女儿，老王有一儿一女，命真好。
儿子在外读书，平常很少回来，女儿叫王小月，比顾天元小两岁，儿子比顾天元小一岁，叫王博文。
听到老王说起自己宝贝儿子，嫂子随即就夸儿子颇有才气，相貌堂堂，喜诗词歌赋，在风翰书院求学。
坐堂大夫，姓蔡，都叫他蔡老，白天在门店给人看病开单的。
在他们家工作多年，老王他们把他当自家人看待，不过老者一直以下人自居，很是循规蹈矩。
顾天元也再次来了个通名报姓，感叹老王家基因确实不错，随后众人开始吃饭，老王率先动筷，众人各自开吃。
少妇刚端碗，准备夹菜，就瞪直了眼睛，漂亮妹子、蔡老也是表情一致。
他们看到顾天元还没夹菜，扒拉两下就干了一碗米饭。
顾天元准备起身去加饭，身后一婢女也是张大了嘴，还在懵逼状态，都没反应过来，接着马上接过他的碗，去给他打了一碗饭。
他刚准备夹菜呢，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众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见老王憋着笑，没说话。
顾天元心说，还能不能好好吃个饭啊，你们是没见过我之前的胃口......，只得哭穷：
“我家里特别的困难，经常吃不饱饭，还有干不完的农活。
“从小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为了我的梦想，只身来到京城，只为了能填饱肚子......”
为了以后众人不再对他吃饭这事，产生不好的反应，顾天元说了一大堆，核心就是我胃口很大，是干活干出来的，谢体量。
结果众人听后，果然都不再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了，反而一个劲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王小月都被他说的眼眶红了。
嫂子更是直接让婢女给他换了个大碗，让伙房加几个菜，老王也是听得一楞一楞，心说这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惨？那TM路上还一个劲的问我，青楼是什么价？
饭后，老王带顾天元去外面转了下，内城虽然天黑了，但是夜生活很丰富，转着转着就转到一栋高楼前。
顾天元看着青漆大门，高楼里面欢歌笑语，问老王：“这什么地方？”
老王一脸奸笑：“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最想去的是青......，嗯？这是青楼？”顾天元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
老王这下知道，他吃饭时说的话都是瞎编的了，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会满脑子想上青楼？
他出门身上应该带了不少银两吧，租房开口就是每月1两，要不要宰他一顿？白嫖过一次的老王，这次又打起了顾天元的主意。
看着顾天元两眼发光的，使劲盯着青楼各处看，老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回了家。
完全不知情的顾天元，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心里默记着路线，当然真到了里面，谁宰谁也不一定。
要是顾天元以告诉他母老虎为由，估计老王就得乖乖给钱。
顾天元看得出来，老王还是很疼老婆的，不是怕，男人从不怕老婆！
回到家，顾天元看时间还早，直接在房间吐纳起来，然后直接睡觉。
第二天，天气晴，吃过早饭，顾天元在院内四处闲逛，走到后坊，看到院内，一个小伙计正在背着大包药材，一早就忙的满头大汗。
顾天元随即过去帮忙，搭把手接过他背上的药材，问他要干嘛，伙计惊讶他的力气，解释这些是要拿去天井处晒的。
然后，顾天元背着大包药材，跟着小伙计到达地方，那里早已晒了一大片，还有另一个伙计在那忙活。
帮忙时，跟两伙计聊着天，得知这批就是老王新到的货，顾天元看着有些熟悉的中药材，有些发呆。
他想毒公他们了，这些药材他还吃过不少呢，出来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还好，毒公也不知道他到了长平城。
隔着这么远，随即想到了一点，他还可以写信啊，随即不再去想这些。
有顾天元帮忙，本该两人要忙一天的事，结果半天不到就干完了，现在也不是忙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他，就跟两伙计坐在院内喝茶聊天。
男人在一起，随便聊几句，就聊到了女人身上，顾天元就跟他们打听下勾栏，青楼，乃至窑子的方方面面。
得知跟老王说的差不多，但明显两人对窑子更熟悉，没别的原因，青楼去不起，太贵！
按他们的话说，就那几分钟的事，完事都一样，犯不着花那天价去青楼睡女人，她们又不是镶金的。
通过跟他们的聊天，加上老王他们的介绍，顾天元对这里的红灯区算是明白了层次，也补充了不少空白。
青楼与窑子，这TM就是高档会所与站街的区别。
勾栏比青楼差些，比窑子消费高点，就类似于KTV一般，另外还有花船，还有教坊。
教坊也是花钱买醉的地方，但不是有钱就能去的，只有官员或达官贵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进去，所以也叫官妓。
里面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入内，也有自小培养入内的，都不是单有姿色，她们都是为了迎合官爷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多才多艺。
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得入民间青楼，只能去教坊。
顾天元听完，心说花样真多啊，古代人真性福！有个伙计还说得空了带他去转转。
顾天元顿时觉得此人能够结交，带他转的这伙计叫‘何头’，另一名叫小李。
“你为什么取名叫何头？”顾天元有些不理解这名字。
何头：“因为我爸爸姓何，所以就叫何头啦。”
顾天元一楞，喔！还好，你不是归有光的儿子，不然岂不是要叫做……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突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把聊的正欢的三个给吓了一跳，两伙计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小姐好，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顾天元转头就看到王小月，早已站在他们身后，把他都给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堂堂五品武夫，被人近身了竟然都不知道。
还是自己太投入了？
随即对她嬉笑：“王小姐好轻功啊，都到了近前，我们都没发现。”
“不过你放心哈，事情他们俩都做完了，我跟他们坐下喝口水聊会天。”
王小月听后莞尔一笑：“没事，累了就休息，是你们聊的太尽兴了，没听到我来很正常。”
顾天元又问：“王小姐你来多久了？”
“刚到。”
“那就好。”
“什么？”
“啊，没事，我说王小姐长得好看。”顾天元只要她没听到聊天内容就行，不然在漂亮妹子心里，形象就完全毁了。
两伙计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担心被小姐听到这些话语，要是被夫人知道了，绝对要把他们轰出去！
王小月俏脸微红：“你跟爹是相识好友，你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好的小月。”顾天元直接打蛇上棍。
听到陌生人这样一说，王小月更加有些窘迫了，平时除了父母，几个闺蜜这样叫她，还没有男子这样称呼过她。
看着娇羞不已的王小月，顾天元没再调笑，正经问道：“王小姐，你到这里做什么？”
王小月见他改回了称呼，轻松的同时，内心也有些小失落：“我来找你丫。”
“找我？有什么事吗？”
伙计见没他俩啥事了，立马又跑去干活了，小姐心好，但勤快点总没错，这都是他们钻研出的门道。
王小月恢复常态：“爹说看你穿着哥的衣服，有些不合体，让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哦，那行，我也确实不能总穿你哥的衣服。”
随后，顾天元就跟着王小月出后坊，经过店内时，没见到老王，不过看到嫂夫人记着账本。
看到少妇比昨天似乎更加滋润了，，忍不住打了个招呼：
“嫂子好，今天你又变漂亮啦！”
随后就跟着小月出了门，嫂子听到这话，顿时错愕，接着百媚一笑，心说这小子说话咋这么不正经。
不过她爱听啊！
“就买这双吧。”
顾天元跟着小月，来到在这家服装店，首先就看好这双鞋子，整体紫色，绣着云纹，就是看着有点骚气。
接着看衣服，店里可以定制，也有现成做好的，随便挑，随便选。
顾天元嫌麻烦，直接选了几套现成的短打衣服，2双鞋子，花了26钱，差不多就1两多点，很划算。
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顾天元买了两串，一串给了王小月。
倒不是他贪吃，只是电视剧里面，不是一般买了冰糖葫芦，就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结果毛事都没有，两人边吃边走，买完衣服后，基本上都是顾天元带头走，王小月跟在他后面，只负责带他回家。
逛了大半天，路过一家珠宝首饰店，顾天元直接走了进去，王小月一头雾水，也跟着进去，心说你一个大男人逛什么首饰店嘛。
顾天元东看西看，其实啥也没看，他在注意王小月在看什么，果然，女人一看见了这种东西，眼睛就挪不开地。
他注意到王小月盯着一件玉钗，看得眼睛都直了，顾天元不着痕迹的移步过去。
瞟了一眼，好家伙！20两！顾天元突然有些后悔了，谁不知道这些金银首饰贵啊。
何况还是玉质的，黄金有价玉无价！
但他没经验啊，一直是单身狗一个，只是在影视的上面学的，哄女人开心就给他买这些玩意。
顾天元不动声色的走开，心想可能是刚好只看到这个罢了，说不定一会，又看上别的便宜货呢。
结果是，王小月就没再看过别的首饰一眼，只盯着那玩意，就跟他看动作片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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