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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份书信

    谢傅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守着灯柱,漫漫长夜倒是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面传来鸡鸣声响,在这个寂静的时分尤为响亮,细细一听这鸡鸣声却与寻常鸡鸣有些不同,寻常鸡鸣是三短一长,这鸡鸣声却是四短一长,当然若非有心细听是分辨不出来的。

    谢傅听这鸡鸣声,却有些苦恼,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衡量一下只是片会的功夫,便拿定主意,小心翼翼的走出祠堂,离开宗庙,攀爬围墙离开府邸,没走多久便看见有一男子趴在府邸外围的围墙边,扯着嗓子模拟鸡鸣声。

    谢傅远远的就出声道:“别叫了,我来了,你这么个叫法岂不让人猜疑。”

    男子嘿嘿一笑:“还不是怕公子你听不出来。”

    谢傅应道:“怎么会听不出来,你叫个一两声,我马上就听出来了。”

    男子嘿笑:“差点忘了,谢公子你可是有一双绝耳,漫说这一声拟叫,就是十几种乐器……”

    谢傅打断道:“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茶叶呢,我赶时间。”

    说着目光扫向男子双手,只见他左手拧着一只鸡,右手却空空如也,只听男子笑道:“恐怕你赶不了时间,我今天不是来送茶的,送信的船只不知道出了变故,临时要返回苏州。”

    谢傅“哎呀”一声,问道:“船走了吗?”

    男子道:“还没呢,正在重新装卸货物,货物装完就走了,你现在赶过去还来的及。”

    谢傅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就下了决定:“带路吧。”

    什么信让谢傅如此重视,竟让谢傅在守长明灯的时候不惜前往取信。

    却是他的老朋友蒹葭先生的来信,两人书信往来多年,虽素未谋面,却是缟纻之交。

    在谢傅心中,蒹葭先生有很重的分量,书信很慢,一年下来也互通不了几封信,所以每一份来信都是弥足珍贵。

    男子却不紧不慢的把右手伸出来。谢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把三文钱递到他的手上,男子这才转身前面带路。

    “李二啊,你以后可别再叫我谢公子了。”

    李二应了一句:“知道了李公子,李公子,我手上有只老母鸡,便宜卖给你,好给尊祖父炖鸡汤要不要?”

    谢傅没好气道:“你还敢提老母鸡,当年我就是被你给害了。”

    李二不以为然道:“嗳,不打不相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认识。”

    谢傅无奈一笑:“李二,你以后别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这李二哪里听得进去,笑道:“我说李公子,我李二天生就是个偷鸡摸狗的,这世上没少我这种人,也少不了我这种人,你就别替我操心了,这老母鸡你到底要是不要?”

    “不要!”谢傅应的很坚决。

    走了好一段路,却还没到,谢傅有些心急,问了一句:“到了没有,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二应了一句:“当然在码头了。”

    谢傅眉头一皱:“这么远,那走快点吧。”

    “我这脚走不快,要走快得……”李二嘿嘿一笑,把右手伸了出来。

    谢傅见状脸色一冷,沉声道:“李二,我平时差使你,是希望你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还真当我少了你不行吗?”

    李二立即悻悻的缩回手,继续赶路,脚上的步伐也加快许多,过了一会主动道歉道:“李公子,刚才对不住啦,我就是贱骨头,就是想听你训我几句。”

    谢傅无奈摇头,却什么话都没说。

    终于到了码头,船只却装完货,刚刚起航离岸。

    谢傅见状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刘掌柜,我的信!”

    见谢傅一副要下水游过来,船只才重新靠岸。

    从船上下来一个中年商人,对着谢傅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我半个月后又回来了。”

    谢傅应道:“你这么耽搁半个月,我回信就要慢上半个月,怕那边等久。”

    中年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谢傅,“给!”

    谢傅满心欢喜接过书信,“刘掌柜,多谢了。”

    谢傅拿了书信之后,疾步返回。

    路上忍不住又把怀中的书信拿了出来,一边行着一边对着书函看了再看,信还未拆缄,谢傅却有点舍不得看的感觉。

    这个世上唯有蒹葭先生能够走进他的内心,让他产生共鸣。

    这么说吧,蒹葭先生虽然是个老头子,却总能给他一种青梅竹马的荒唐感觉。

    如果蒹葭先生知道与他通信的是个年轻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谢傅不禁一笑,突然看到前方滚滚浓烟席卷而起。

    大概在家的位置,谢傅心中有不好预感,拔腿往自家方向奔跑,心中暗暗祈祷可不要是自家着火了。

    越是靠近敲锣打鼓的喧闹声响越发清晰,一颗心砰砰作跳十分忐忑,来到长巷口看清着火的正是自家府邸,拼了命往家里跑,赶回去救火。

    忽然看见堂兄远远的朝他奔跑过来,人被烟灰熏得的灰头灰脑,一身儒雅的礼服也被水打湿,十分的狼狈。

    谢傅人未靠近,就对着谢礼喊道:“兄长,回去救火啊!”

    谢礼人一靠近,就把着急回去救火的谢傅拉住,急道:“你不要回去!是寝堂着火了!”

    谢傅听此一言,整个人顿时呆住,万念俱灰,惊呼一句“完了!”他闯下大祸了!

    谢礼又道:“你听我说,寝堂着火,你我难辞其咎,这是五两银子,你现在就远走高飞,跑的越远越好,这事由兄长一人承担!”

    谢傅凛然道:“那怎么行!先救火再说!等火灭了之后,该怎么处置,我甘愿认罚。”

    谢礼怒了,吼道:“你还不明白吗?烧的是寝堂,毁的是我们谢氏一脉列祖列宗的灵位,这是弥天大祸,爷爷必须给同族众人一个交代,依家法处置,你铁定是活不了!”

    谢傅呆了一呆,他能想象到事态的严重性,特别是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这会是万般悔恨啊!

    谢礼见谢傅似傻了一般,又吼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啊!男儿大丈夫别优柔寡断了!”说着把钱袋子强行塞到他的手上。

    谢傅看着满脸着急一心为他着想的堂兄,开口平静道:“要我走可以,你却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将着火的全部过失推到我的身上。”

    “傅,我恐怕做不出来!”

    谢傅淡淡道:“在爷爷眼中我本来就是烂人一个,整个府内的人也视我为眼中丁,再多加一条罪状又有何妨,何况我本来过失,不属污蔑。”

    谢礼看着谢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谢傅说的一点没错,光耀谢家门楣的重担还在他的身上,他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奋斗,这只是人生路上一道小小的坎,如果就此而终,他才是最大的罪人,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