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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故事:梦

    “赵嘉懿。”

    “诶。”

    有人找。”本来埋头在作业堆里的嘉懿抬头看向教室门口,但是因为角度问题没有看到站那边找她的人是谁,她赶紧放下笔,笔直走向门口,门口站着的居然是江家毓。

    她就这么站在那边,直勾勾地看着嘉懿越走越近。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家毓没有回答,依旧死盯着嘉懿,过了也不知道几秒之后,才开口道,“你喜欢江衍?”

    “什么?”嘉懿其实听清了江家毓的问题,但是因为震惊所以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喜欢江衍。”江家毓肯定地说道,“你现在眼神闪烁,一副心虚的样子。”

    “......”

    “你是不是不正常啊,就算你们没血缘关系,但也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妹关系吧,你现在是想乱伦吗?”

    “我看不正常的是你吗,上来就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没给我机会反驳就直接给我定罪乱伦了,那什么话都给你说去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是不是就智能按照你的指证直接承认,陪你走完这套流程啊。”

    “你有必要解释吗?你就是喜欢江衍,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变态,居然还去纠缠他,你妈知道你这样不要脸吗?”

    “你神经病吧,我要回去写作业了,没空陪你发疯。”嘉懿转身要走,结果江家毓却并不准备就这么放任她回去,着急忙慌地扑过来,想要拉住她,结果脚下一个踉跄,就直直地撞到了嘉懿的身上,嘉懿一时不备,重心没稳住,要看就要撞教室前排的桌角上了。

    嘉懿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缓了一分钟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回味了一下以后觉得这真是个不愉快的梦。而梦里面那种愤怒的感觉也延续到了梦外,嘉懿觉得自己现下就和梦中那个被质问的自己一样生气,一时难以平静下来。她在黑暗中摸索到睡前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居然才三点五十五分,距离她入睡才过去两个多小时而已,她昨晚写作业写到了一点多钟,累得半死,本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结果做了个这样的劳什子梦,醒来感觉更累了,身心俱疲那种。

    但她还是因为刚刚那个恼人的梦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气得在心中腹诽,这什么烂梦啊?为什么会梦到讨厌的江家毓,而且她居然还一副正房大老婆抓奸的样子,梦里的自己面临这样的场景居然带点心虚,气势上一下子就不足了,这简直太逊了。

    嘉懿狠狠地揪住了盖着的被子,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想这个梦,然后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以后,因着昨晚那个梦,她在早饭的时候怎么看江衍怎么怪异,心内暗暗地感到不爽,仿佛要把昨晚在梦中受的气发泄到江衍身上似的,视线都快要把他给看穿了,认真吃早饭的江衍似乎也感受到了嘉懿的视线,抬头回应了她的对视,这倒叫嘉懿不好意思了起来,她回避了江衍的视线,才开始埋头苦吃碗里的食物。

    下午一起搭公交去学校的时候,嘉懿忍不住打开了话匣,“你和江家毓平时交流多吗?知不知道她喜欢谁啊,我有个朋友想知道。”

    江衍瞥了嘉懿一眼,自己对她的问题有点无语的样子,“不太清楚,你看着不像是会操心别人感情生活的人,是江家毓怎么你了嘛?”

    “什么啊,我还不能八卦八卦嘛!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本来也就一般般好奇罢了。哼!”嘉懿被戳中了心思,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但又觉得气势上不能输人,开始反过来凶江衍了。

    “……”

    “我不知道。你觉得我看着像知道这种八卦的人吗?”江衍无奈地答道。

    “也是哦,你的时间都用来琢磨数学解题方法了,哪会关心这种。”嘉懿扁扁嘴,瓮声瓮气地答道。

    “也不尽然,如果你有状况了我就会关心,因为我是你的课外数学老师,你要是因为早恋影响了数学成绩,那我也会很受挫的。”

    “滚,学校老师都没你敬业。”

    夏天昼长夜短,是一个明媚的季节,虽然炎热的天气让人乏力无比,但是嘉懿很喜欢,因为很多明媚又美好的记忆都与夏天有关。在暑假不用上课的日子里,嘉懿有最好的家教老师给她辅导功课,有别于学校里那些不苟言笑、古板严肃的任课老师,是她更习惯的小江老师。江衍对她从来都是无比耐心,循循善诱地引导她解不会的数学题,在他的辅导之下,嘉懿觉得自己对数学的排斥心理也没有那么大了,数学成绩也取得了显著性的进步,对此她妈妈也很是高兴。

    像寒暑假这样只有学生才拥有的专属的假期,嘉懿多是和江衍两个人一起度过的,以至于后来如果问她最想回到什么时候,她一定不假思索地回答,初中那几年的暑假。如果人生分作四季的话,那么当时应该是春季,她刚刚送走严苛的冬季,正处在清爽的春季,以为这能持续很久,殊不知她的人生四季就如同江浙的春夏,触不及防地,炙热的夏季就到来了,春季短的可怜。

    当时的她未曾计划未来,也不懂未雨绸缪,只觉得当下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为与江衍的感情日渐浓厚而感到雀跃,也为自己暗恋江衍愈发难以自拔而感到纠结,但同时这种隐秘又禁忌的感情在同一屋檐下偷偷发芽又让她觉得刺激,她只顾着揣测江衍对自己的感情如何,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心思被戳穿的那天会怎样。

    如果能够时光倒流,回到最初的快乐时光,嘉懿会做什么呢?她设想过这个问题,也梦到过,但是不管是现实中还是梦境当中,都没能找到一个最优解,注定要相爱的人总会擦出爱情的火花,而不被允许的感情终归是要被外力所阻挠,判处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