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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 2 )

    场景6城外/日/外

    衙役乙正在集合流放的十一人。

    衙役甲领守城官来到。

    守城官(手拿文书点名):崔达、赖皮狗、崔玫瑰、崔母王氏……

    当守城官念到崔玫瑰的名字时,他的一双眼睛盯了她少许,并不住地把头点了点。

    崔达发现后,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守城官:你们先散了吧!等会,你们具体去那儿,我会让副官通知你们的。

    人犯们散了之后,都东倒西歪地坐了起来。

    场景7荒郊破屋/日/内

    崔玫瑰一家人挤在一个破烂不堪的房子里。

    守城官(嬉皮笑脸地进得屋来,明知故问地):谁是崔玫瑰,啊?

    崔玫瑰(胆怯地应了一声):官爷,我……我是。

    赖皮狗(见他一副淫相):你要干嘛?

    守城官: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崔玫瑰:官爷,他是我表哥。

    崔达:官爷,我是玫瑰她的亲哥,叫崔达。哈哈,你在百忙之中,来找我妹妹玫瑰,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守城官:呵呵,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啥事,由我一人管着。有事,又得我来罩着。我呀,是你们的发号司令、父母官,还能没有事吗?

    崔玫瑰(微笑地):官爷,你忙里抽空,来看望我们,谢谢、谢谢!你……你来得好,坐、请坐!

    守城官:坐就免了,我还有事,要上别处去?

    他一边说一边瞄着崔玫瑰,在那挤眉弄眼。

    赖皮狗察言观色,心中不快,油然而生。

    守城官(瞥了一眼赖皮狗):哼!瞧、你,也不是一只好鸟。

    说完,守城官转身离去。

    崔达:哈哈,官爷,你慢走。

    场景8崔母房间/傍晚/内

    崔达来到母亲床前。

    崔母:儿呀,你有事吗?

    崔达:妈,我们现在,天天啃的是树皮草根。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崔母:我们这些流放之人,还能有什么奢求不成?

    崔达:妈,前两天,守城官来我们这里时,看得出他对玫瑰妹妹挺有意思的。我想,我们一家子要脱离苦难,重获新生。得在妹妹身上,做点文章才是。

    崔母:在你妹妹身上做文章?此话怎讲?

    崔达:守城官喜欢妹妹,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将玫瑰改嫁给他,这样,便是一好百好呢!

    崔母:这……怎么使得?我们又不懂他的底细,弄得不好,不是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

    崔达: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想啊,若是妹妹嫁给了守城官,我们和他便是一家人了。将后,他成了你的女婿,还能亏待我们不成?

    崔母:也不知赖皮狗怎么想。

    崔达:只要妈同意,他那儿我去说。

    场景9破屋/夜/内

    夜深了,屋外月黑风高。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时不时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崔达0S:我想,这个守城官定是个好色之徒。但愿我促成他的这桩美事之后,能够两全齐美,好事成双,摆脱当前的困境。

    赖皮狗走近崔达。

    赖皮狗:表哥,那个守城官对玫瑰妹妹不怀好意,我见了他都恶心,恨不得,一刀捅死他那个兔崽子。

    崔达:轻点声,屋外有巡逻兵,当心割了舌头。

    赖皮狗(吓得脸色苍白):哦?

    崔达:表弟啊,表哥有事跟你商量?

    赖皮狗:你说?

    崔达:我且问你,这里日子好过吗?

    赖皮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崔达:想不想改变这个现状,摆脱眼前的困境?

    赖皮狗:当然想,做梦都想。你有何高见?

    崔达:让妹妹崔玫瑰改嫁守城官……

    赖皮狗(听后暴跳如雷):不行,这绝对不行。原先,把玫瑰妹妹嫁与汪芝栋,那是因为要报家仇,有情可原。为顾全大局,我赖皮狗也就忍了。现在,你……

    崔达:这是上上之策。

    赖皮狗:表哥,亏你想得出这等糊涂事来,如果,你想以此龌龊之举,来求得守城官恩赐的话。这样,玫瑰妹妹的婚姻大事岂不成了儿戏?我难以接受!

    崔达:把妹妹嫁与守城官,我这当哥的也不忍心。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沒有法的办法。你静下心来想想,凡流放到这漠北来的,有谁能够超生。

    赖皮狗:那……怎么办?

    崔达:所以,我认为,我的这个想法虽说不好。但我感到,只有用这办法,才是我们获得超生的唯一途径。你不愿意,我很理解,但决不是你所讲的这是儿戏。你想啊,如果守城官娶了玫瑰,这解救的不仅是她一人,还能拯救我们一家子。

    赖皮狗:依你吧!

    崔达: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可能为我们再一次的复仇创造良机。你再想想,象我们现在这样下去,那有个尽头啊!等来等去,只能是活活等死,是没有任何作为的。

    赖皮狗:哎,虎到平阳受犬欺,那就按你的想法了。

    崔达:你顾全大局,我很佩服。

    崔母(慢慢来到他们身边):哎!把女儿玫瑰一而再,再而三地嫁人,为娘脸面何存啊?

    崔达: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儿子我也知道这样做是个不很光彩的事。但是也请娘好好想想,我们的家仇未报,反落得来疆城流放。似此没尽头地在苦难中煎熬,这脸面又何存呢?守城官他喜欢妹妹,我们顺水推舟,给他送个人情。他也是个血肉之躯,又不是个木头。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董家的复仇之事还会有个转机呢!

    崔母:没啥法子了,就这么个世道。先顾命吧,脸面不值钱。哎!万事不由人,就按你说的办,听天由命吧!

    崔玫瑰(走了进来):娘,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反正,我就是贱命一条。

    崔达:情非得以,妹妹,只有委屈你了!

    赖皮狗:表妹,为了家人。当下,也只有走这一步棋了。

    崔玫瑰站在那,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