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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 4 )

    场景13曹家/夜/内

    夜来宁静,焦虑的曹高躺在床上,冷漠的脸上抽搐了几下。

    曹高:该死姓吴的,你凭三寸不烂之舌骗了皇上那么多金银财宝,便想一走了之,哈哈,天助我也。

    曹高熄灭了灯,入睡了。

    场景14驿馆/日/内

    晨曦初露,东方拂晓。毛四一早就起床了,正在整理行装准备离开京城。

    毛四:蛤蟆哥,此次真是发了大财了喽,哈哈,现在回乐平可是风风光光了。

    吴半文:毛四,少废话,抓紧时间赶路,返乡路途遥远,京城非我们久留之地,我也归心似箭啊!

    毛四:蛤蟆哥走渭河水路,我们在哪里上船?

    吴半文:你就别操心,皇上安排好了,你只管放心,我们带上财物只有从水路出发安全。

    场景15曹家/日/内

    曹高:(在厅堂徘徊不定,便自言自语地说)小美人,等曹高弄到银子,立马赎你回来,以后你就是这儿的主人。对呀!吴先生为皇上排忧解难,功高盖世。皇帝给他的赏赐,一定不是个小数目。到时,这些不都成了我的吗?花儿,你等着我,哈哈。

    曹高喝着茶,心里美滋滋的。

    场景16吴家/夜/内

    洎阳古镇乐平飞仙桥,吴家院子里静静的,天空挂着圆圆的月亮。

    冬冬、秀秀站在院子门口仰望天空,片刻后他们又垂头丧气地走进屋。

    汪玉珍:冬冬、秀秀,快进屋,外面风大,你们是不是惦念你爹?

    冬冬:娘,我爹去京城快半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月亮圆了他回家吗?

    秀秀:是啊,月圆一家人就团圆了,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

    汪玉珍:是的,只有再等下个月的晚上月亮圆了,才会回来。

    冬冬:你骗人,每次你都这么哄我和妹妹,我才不信呢。

    秀秀:就是、就是!娘骗人。

    汪玉珍流下了泪水,她静静地走进了厨房里。

    毛灵凤:(此时她走出来,抚摸着孙子的头说)冬冬,我的好孙子,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亲人盼望一家团团圆圆,你娘说的不错。只有等下个月了。

    冬冬、秀秀:奶奶,你怎么哭了?

    毛灵凤:诶!奶奶也是想你爹。

    场景17驿馆/夜/内

    今晚皓月当空,地下洒下一片银辉。

    毛四:蛤蟆哥,时间真快,我们来京城已经半年多了。

    吴半文:嗯,今晚十六,月亮最亮最圆,诶!

    毛四:蛤蟆哥,人生就是起起落落,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交大运发财?可是蛤蟆哥算发财了。

    吴半文:想不到我蛤蟆仔也有今天。十几年前寒窗苦读,进京科考四次名落孙山,仕途渺茫,真难料到这半年在朝廷与皇上打交道。

    毛四:蛤蟆哥,皇上都想留用你为啥要坚持返乡?我劝你留在皇宫,享受荣华富贵,你可是光宗耀祖了。

    吴半文:毛四啊!你只看见表面风光,锦绣前程,皇宫勾心斗角,潜在风险,蛤蟆仔知道其中秘密,伴君如伴虎啊!不说了,夜深了,早点睡。

    场景18驿馆/日/内

    一乘官轿子停在了驿馆的门口,何贤掀开帘门走了下来。

    吴半文和毛四站在驿馆门口迎接。

    吴半文:(走近何贤)何大人,请!

    何贤:吴大哥,毛四贤弟,你们客气了,请!昨日何某得知吴先生你俩即日启程,故来送你们一程。

    吴半文:有劳何大人了,哈哈。

    他们仨人说说笑笑走进了驿馆大厅。

    场景19大厅/日/内

    吴半文和何贤肩并肩地步入大厅。

    吴半文:何大人,坐吧!

    何贤:吴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是同乡,京城相处半载,你一走,何贤真有些依依不舍。

      毛四见了,连忙过来递茶倒水。吴、何二人寒暄一阵,对坐攀谈了起来。

    吴半文: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大人今日到此,我吴某高兴万分,你若不来,我也正打算去你的府上辞行呢!哈哈。

    何贤:听吴先生这样讲,你归心已决,去心已定了?

    吴半文:不错、不错,你也知道,我吴某上有老下有小的。再说,此次来京,我扳扳手指算了算,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六个月零一天了。我这一辈子外出不少,可从未在外呆过这么久啊!如果现在还不回去的话,家母可得要骂死我哟!

    何贤:思乡之情人皆有之。家母骂你我看未必。若要我猜啊!哈哈,吴先生八成是在想嫂子吧?哈哈。

    吴半文:哈哈,人之常情,有那么一丁点吧!我说何大人,你我乃为同乡,在京城相处又这么久了。之前,我们只顾忙着公事,还从未谈过家事和往事呢!

    何贤:要谈往事嘛,在我何某的记忆之中,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字:惊人!如果再加两个字的话,那就是:佩服!

    吴半文:何大人谬赞了,何大人你所讲的四个字,可是高抬我吴某了,我倒是认为,这四个字里头,有一个字倒是真的,那就是‘惊’字。只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此次吴某也领掠过了,在京城都是何大人竭力相助,哈哈。

    何贤:有惊无险,那是,那是,要说这惊字,我看后面加上三个字更为确切。那就是:惊天动地、惊心动魄。至于何某也是尽了点绵薄之力,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吴半文:行了、行了,不用咬文嚼字了。你我既是知己又是同乡,俗话说得好:美不美山溪水,亲不亲故乡人。哈哈,咱们实话实说。随便聊、随便聊。

    何贤:何某我就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半点儿夸张啊!外面在传你的,单指这惊字可多呢!比如说,惊心动魄,惊世之举,震惊朝野,触目惊心,一鸣惊人,惊天……

    吴半文:好了、好了,这又不是金子的金字,讲那么多做甚?还是谈谈你自己的事吧!何大人,你说,你在刑部任职以来,觉得还称心如意吗?

    何贤:我的事说起来,怕是让吴先生你见笑了!如果也用四个字来比喻的话,那便是惊恐万状。

    吴半文:哦,有意思、有意思,你今天说话,还真是出口成章,句句含“惊”了,哈哈,说,你再往下说。

    何贤:我也为我的这个惊字加上几句,那便是,惊魂丧魄,惊吓难眠,心惊胆颤,受宠若惊,惊……

    吴半文:算了、算了,别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懂了。何大人啊,你今天过来,讲的全是这个惊字。难道说,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事情可谈吗?

    何贤:吴先生,跟你说个实话吧!自项登、项大人被杀,并抛尸街头之后,我便是惊恐万状了。不过还好,你来到了京城,我心中的那些惊字,让你的惊字给吓跑了不少。现在,总然是心里踏实许多了。

    吴半文:你别把我扯上了,谈谈其它的吧!

    何贤:那好,我就谈谈朝廷中的事吧!这事,吴先生心里明镜似的,比我清楚。你说,现今的朝廷,是不是就象和尚头上的铁球,在摇搖欲坠啊?

    吴半文:此话怎讲?

    何贤:这不明摆着吗?那铁球看起来挺硬,可它不稳呢!

    吴半文:嗡,吴某感同深受。